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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眼前浮现了慕容逸的幻影。
我离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他才不会担心吧,我离开了,他也就不用屈才了,我这个连一百两也付不起的人,慕容逸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不就是才见过没多久的陌生人吗?
可是--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些失落呢?
为什么我走几步就要回头去看看呢?
浅毓,不要瞎想了,目前应该集中精神调查乔靖灭门的真相,早日回山门才是最主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出了临安城。
☆、第十章 忘记
我查看了一下得到的资料,乔靖未成名前,家乡在平阳一带,虽然好几年没有回去了,但我想也许去那里调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又是一段遥远的路途,十几天的奔波后,我终于到了平阳,不巧的是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我进不去,只好在城外不远的林子边捡了一些干柴枝,想生个火,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两块石头就是不产生火花,几番折腾,我的手磨得不成样子,可是火还是没有生起来。
我感觉很挫败,丢下生火石,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
虽然是初春,但天气仍然很冷,每一阵风都带着刺骨的寒冷,不停地往我衣袖里钻。
忽然想起那次比武失败,洛凌看我的眼神,那股不屑的样子,一直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我真的很没用。
远处传来野兽的嚎叫,在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
我将头埋得更深了点。
恐惧,更多的是悲伤。
“月光这么好,你还怕成这个样子,可真是胆小。”带着几分戏虐,还有些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知道是慕容逸,而且他还有些生气,但我没有睬他,连头也没抬。
慕容逸似乎更加恼火了,大声质问我:“我来找你,你就这个态度?”
我听见他一甩衣袖,很生气地说:“好,我走。”
“今天,是……洛……洛凌下山的日子。”
我心情很糟,但又不想慕容逸误会,只好简要说出原因。
一句话,我说得断断续续,还带着哭腔,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很难听。
我想解释更多,可是说不出来。
慕容逸沉默了一会,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向我走来。
他很轻易地点好火,然后为我披上他的外衣。
“丫头,想哭就哭吧。”他将我搂进怀里,让我的脸依着他的肩膀,“借个肩膀给你。”
火一点起来,四周便暖和许多,我趴在在慕容逸宽阔的肩膀上,鼻子里满是他的淡淡的香气,我感到很温暖与心安,心情好了些,我动了动,将下巴调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对他说:“你不要占我便宜。”
慕容逸挑眉:“那你还要不要借我的肩膀。”
“算了,你占吧。”
趴在他肩上,我却哭不出来了,但心里难受,潜意识里不想离开。
“洛凌是我师弟。”我缓缓开口,“我喜欢他好多年了,可是他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我。”
“我给他的东西,他不是毁掉就是扔掉。”
“你知道吗?我对调查这案子根本没有兴趣,我下山也是为他,我不忍心看见他离开的样子。 上次夜里醒了,我突然很后悔,好想回去,打开房门的时候,我被冷风吹醒,才没发疯似的跑出去。”
“我明明想忘掉的,可是他下山的日子仿佛刻在我心上一般,总是清晰地想起。”
“今天他下山了,天下之大,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曾经那么爱的人将会在你的生命里消失,那种痛究竟有多痛,我不知道,只是每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我的生命瞬间黯淡。
我将这些年来还有近段日子的压抑通通吐了出来,说着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泪落在慕容逸身上,我感觉到慕容逸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背。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远方。
透过慕容逸的肩膀,我看见一轮皎月静静地挂在空中,洒下寸寸银光,照在了我的心头。
就像那年夏夜,我趴在院头,偷偷打量着月下练剑的少年。看他衣袂翻飞,剑走游龙;看他容颜如画,清冷高贵。我记下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刻在记忆深处,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眼看那个如梦一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我却没有伸出手。
洛凌,从今起你依旧会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只是我不愿再将你想起。
洛凌,我想我该将你忘记了。
☆、第十一章 名字
第二天,我是在慕容逸怀里醒来,身上披着他的外衣,想起昨夜的失态,顿时感到丢人,恰巧看见慕容逸醒来,我立马离他三步远,大声质问道:“我都说了不雇你,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这话你昨夜怎么不说!”慕容逸捡起被我滑落的外袍,随意掸了掸,没有嫌弃地披上身。
那衣服不知什么材质,被我那样披了一晚,竟然什么痕迹也没有,慕容逸一穿上立刻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翩翩公子冷哼一声,“利用完我就想一脚踢开我,没门。”
我想不出慕容逸也有说这话的时候,看来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其实我也明白,他这种情况属于自贬身价还被嫌弃,心中当然有怨气。
我觉得我应该解释清楚,想到这,我便很认真地对他说:“慕容逸,不是我不想雇你,实在是银两不够啊。”
听了这话,慕容逸冷静下来,不相信地再次问道:“真的只有这个原因?”
“当然就是这个啊。”我很疑惑,不解地问:“不然还有什么原因?”
我不是留书写清楚了吗?
银两不够,雇了他,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竟然没看懂,莫非是我写得太婉转了?
慕容逸并没有回答我,只见他脸上忽然展开了笑颜,再一看,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淡然。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慕容逸很自然地说道,“你雇我,我包你食住。”
“什么?”他一脸的认真令我万分惊讶,我忍不住问道:“我给你银两,你再给我银两,跟没给有什么不一样。”
慕容逸嘴角微扬:“当然不一样。”
好吧,是不一样,节俭的我,根本花不到那么多银两,所以我决定了,现在开始我要吃他的,花他的,势必将本赚回来。
打定主意,我回答:“可以,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慕容逸很随意地扔出两个字:“说吧。”
“能不能再打个折,五十两一年。”
听了我的话,慕容逸脸似乎抽了一下,艰难地回答:“好。”
一进平阳城,他就带我去了最好的客栈,点了满满一桌的菜。
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我商量地问道:“不用这么多吧。我们两个能吃完吗?再说你知道的我没有味觉,点这么多太浪费了吧。”
“吃不完就算。”慕容逸很轻松地回答。
我刚想责怪慕容逸铺张浪费,只见他又开口说道:“否则你会觉得雇我不值。”
我想,在遇到我之前,慕容逸估计从来没有过这么低的身价,连一顿饭都能吃个上百两,这令我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不禁问道:“慕容逸,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慕容逸刚准备回答,但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爽说:“浅毓,你不如自己猜猜看?”
听说商人最有钱,还会做交易,倒是挺像慕容逸的。
我想了想说:“你是商人。”
慕容逸又问:“为何?”
“无商不奸。”我老实地回答:“我觉得你像个奸商。”
“唉--”他很痛心地叹口气,看着我问:“我若是个奸商,怎么会五十两就将自己卖了。”
“也对。”我想了想,问:“那你是什么人?”
“商人。”他补充一句,“亏本的商人。”
吃饭的时候,我隐约尝到了一些酸味与甜味,不明显,但似乎真的有。
心中狂喜,却不敢声张,只怕是白欢喜一场。
用完膳,我便准备去城里调查与乔靖将军有关的线索。
慕容逸拦住我,淡淡地说道:“听闻乔靖将军年少贫困,但志向远大,历经艰险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解释道:“乔靖将军年少家境贫穷,是住在城外的,而且还有些远。”
我更加不明白了,“那你带我进城干嘛?”
早些直接在城外去找好了,省得现在还要出城,真是麻烦。
“你不累吗?”慕容逸反问我,“休息之后才有精力办事。”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累了,这几日忙着赶路,昨天又没休息好,趁现在休息休息也好。
“那好吧。”我一边向自己屋子走去,一边说道:“明天一定要去调查哦。”
“放心吧。明天也该有她的消息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我听不清楚,但“放心吧”三个字我还是听见了,顿时感到心安。
第二天,我们出了城门,走了好大一段路,在我就要发怒的时候,终于有两个人迎了上来。
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逸的属下,两个人统一的藏蓝色衣袍,银色绣边,腰间是同色腰带,紧绷着脸,显得两人都很严肃。
“公子--”个子高的那个上前一步,对着慕容逸讲了几句话。
我很自觉地退到一边,用指尖随意地在树干上写字。
耳边那碎细的声音忽然没了,我没有在意,继续在树上轻轻描绘着。
身后突然响起慕容逸的声音。
“为什么写你自己的名字?”
我写那么乱,他都可以认出来?
一句话,让我又想起那个不愿想起的人。
以前我会在山后的树上写上我与他的名字,然后对着树干傻笑。
这个时候八师兄总是说:“完了,这丫头喜欢上这棵树了。”
我没有回头,掩盖住心头的悲伤,继续写上我的名字,很随意地说道:“无聊嘛,随便写什么咯。”
“原来如此。”慕容逸似乎思考了一下,再次开口:“以后你可以写我的名字。”
我一愣,继而问道:“我为什么要写你的名字?”
慕容逸反问:“你不是无聊,随便写什么吗?”
“我是啊。”不知为何我的心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收回手,假装镇定地回答:“那,那下回写写看好了。”
“继续。”威严冰冷的两个字从慕容逸嘴里蹦出,令我有些陌生。
我回过头才发现,他的下属还没禀报完,那么他刚刚是中止了下属,专门看我在树上写字的?
我稍抬目光,看见正认真听下属禀报的慕容逸,他一袭淡紫锦袍,嘴唇微抿,目光因为正在思考而显得深邃,鼻梁高挺,俊逸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完美。
耳侧的一绺长发在风中微微飞扬,又添加了几分飘逸之感。
想到他刚刚在我身后,凝视我的场景,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失神的刹那,慕容逸的目光正好看了我一眼。
看见我的样子,他的嘴角瞬间扬起一抹明显的笑意。
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立刻背过身去。
待我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想到他也不会盯着我很久,便稍稍转了身,用余光偷偷地打量慕容逸。
慕容逸果然没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