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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堕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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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我马上红了脸:“你说什么呀,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只是怕你太辛苦,这样来回赶。”

“你没要求我做什么,但是睡在这样的美女身边,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做什么。为了有个好的睡眠,还是回去睡比较妥当。”

几句玩笑下来,他与我仿佛都忘记了刚刚那一丝不快,总算没有让一个不错的夜晚败兴而终。

他又一次亲吻我的面颊,然后温情地帮我拉拉被子,关门出去。

房间陷入无边的安静中,与外面他穿大衣换鞋弄出的细微响声相比,安静得让我想逃离。枕边三个泰迪熊,穿毛衣的那只被挤到了地上,只留下粉红色的泰迪与魔法师泰迪偎在我枕边。这两只,都过于昂贵,颜色过浅,不合适抱在怀里。我光着脚跳下床,去拾起那只被我撕破了毛衣的泰迪,看着那被撕破的毛衣,又想到与和其的第一次相见。那个时候,它已经破损,被卢小雅修补好,然后败也萧何,因为卢小雅,我将毛衣撕得更破,估计再好的手工也回天无力。正怔怔地想着,身后一声轻响,伴着冷冷的风飞快地窜到睡衣里,我哆嗦着,像从高空坠下般浑身发软,不敢向后看去,只是低低地说:“谁?”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方哲的声音。

我的心复又落回胸膛,扭着嗔怪他:“你吓着我了,我以为你走了。”

“穿大衣的时候,钱包掉到地上,拾钱包的时候,我在沙发下看到这封信。”

“信?”我看了他一眼,将信接了过来,坐进被子里,打开来看。

字体略斜,瘦削有力,每个字都像骨头一般从极瘦的纸上扎出来。这是卫真的字体,这字,我在黑板上看了四年。他给我写信?为什么会在沙发下面?那天早上留下的?为什么我会没有看到?

来不及看方哲的表情,甚至来不及思考,我急急地开始看信

乔米:

昨天的倾诉,仿佛闯进教堂,向神父惭悔的人,讲述自己的罪孽,不是为了完成心灵的救赎,而是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放置压抑心里多年的秘密。

可是我不知道老树干也会哭泣。

记得吗?有一天,你忽然说:“卫真,我做你的老树干好不好?”你告诉我,有一个国王长了驴耳朵,他不希望子民们知道,但是却瞒不过为他剪头发的理发师,与是,他便命令理发师不可以将驴耳朵一事外传。理发师苦苦地守着秘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秘密在他心里成了负担,成了一块堵得他不能畅快与人交流的巨石。后来,理发师在河边发现了一棵枯掉的老树干,他便坐在河边,在滔滔的流水声中低声向老树干讲述这个压抑着他的秘密。终于轻松,如释重负。

你说,卫真你不要害怕说出心里的事情如果你感觉与亲近的人交心有负担就将我当做老树干。可是我终于没有说。你没有做成老树干失望地从我身边走远。

发现你是小丫写的书的美编并与小丫是朋友时我几夜难眠。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因果总有着循环绕来绕去总绕不出上帝随手画下的圈?然后,你在我与小丫争执地时候出现在门口,看着你我愕然却又释然当我见到错错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再压抑自己的秘密,我需要一棵老树干肯听我说又不会因为是局外人而心存厌倦。

你,一直穿梭在我的故事里,所以我以为只有你才能做我的老树干。

所以我开始讲话。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听我一口气讲过那么多话的。请原谅我这些事情像埋在地下的土豆时间过久又发新芽多出了更多的牵扯。

你打断了我的讲述,我听到你在卧室里哭泣我几次走到你门前想敲开你的房门可是我不知道敲开了之后又能做什么。

道歉在我们之间也毫无意义不是吗?

听着你细微的抽泣声,我憎恨起自己。多年前你是一个敏感容易受伤且视爱情为生命全部意义的女孩,我不可能将自己为另一个女人留下的伤口交给你清理,那样太过自私;现在你是一个独立坚强的女人也许不再视爱情为生命的全部意义,但是我这样掀开衣襟让你看我无法愈合的伤口让你知道它像风湿痛一样无法驱逐一直左右着我所有的情绪,无疑伤害了你做为女人的骄傲,无疑否定了你与我那几年的所有感情……

在你面前,我怎么做都是错误。

天快亮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红肿着双眼的老树干我曾喜欢过,打算与之共渡一生的你。

给你留下这封信,向你说声对不起。虽然,你会感觉这三个字毫无意义。

小米,我终究还是对你不住。六年前你离开我时我只能说对不起;现在我离开你又只能是一句对不起。

PS:爱与喜欢是两个定义。爱是疯狂的不顾一切的超越生死的盲目的自私且不自知的。喜欢是温暖的宁静的清醒的想起来时会在唇边露出单纯的微笑的。

这一生,我只爱那一个女人,包括她给我留下的伤口。这一生,我却也无法忘记你,就像我前面所说过的如果选择一个一生相伴的女人你是惟一。如果你现在够成熟你会知我这样说并不矛盾。

小米,爱情让我昏盲,但是还不至于不清醒。

最爱的那个人也许不是与你相伴一生的那个人。如果你还在我身边时我能明白这一点我就会对你更好一些不会让你离开我。

现在说这些不是想请你回到我身边。而是当你毅然从我身边走掉一别便是三年时,我才真正了解你也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你和我其实非常相像都太在乎自己感觉爱自己多过任何人。

爱上小丫那般的女子,我不后悔;有你这样的女子,曾那样地爱过我,亦是我的幸事。

因没有处理好爱与喜欢,错过爱的女子,也错过了喜欢的女子。从此可能便与幸福失之交臂。

小米,希望我的信能让你清楚喜欢与爱,也许会让你的生活开朗明快很多。

希望你幸福。

(不想让你一醒来便看到这封信,你容易激动本就心神不宁的时候看到这封写得乱七八糟的信可能会让你更加不知所以然更加浑乱。我将信放在沙发下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是能清楚把握自己幸福的女人。)

卫真

**年**月**日晨

“你看吗?”看完信,我将纸拿在半空中递给方哲。

方哲定定地看着我不肯接:“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还是像过去一样,永远忘记在需要停顿的地方加上标点。”

“因为在沙发下面,我开始以为是废纸,便打开来看了,看了开头,发现是给你的信,然后看了信尾的日期。我不想看它的内容,但是想你亲口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方哲,我问过你与你前妻的事情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你想知道我的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虽然我们现在在一起,但是我感觉没有必要让过去存在现在的生活之中,所以,很多事情不愿意提,提就是在回忆,你愿意我去回忆另一个男人另一桩爱情?”

“那欺骗呢?你怎么解释欺骗?”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如些暴燥,像醒来的狮子,只是眨了眨眼睛,便将整个气氛露得紧张陌生起来。

我有些心虚,但仍嘴硬:“没有欺骗!”

“你说你这几天在医院!”

“我的确是在医院!”

就在话音未落的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脸颊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速度之快,让我抚着发烫的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困惑地看向方哲,他的脸上同样露出充满疑惑的神情,惊愕得像是对自己刚刚的行为难以置信。

“我的确是在医院!”我重复,将下巴倔强地扬起。

他看着我,我没有被他的巴掌吓倒,却害怕起他的眼睛充满痛苦憎恨厌恶思虑的,濡湿的眼睛。

他说:“我讨厌这样的你,也讨厌这样的我自己。”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忽然惶恐起来,想叫他回来与他好好谈。光着脚跳下地,打开门已看不到他的身影,听到楼下有车发动,我想都不想地冲下楼,可是只看见了他车子的尾气。

17。雪地里的红色小人儿 
 
//。txtdown。 2004年04月08日18:00 新浪伊人风采 
长篇小说:《绝不堕胎》 

夜是黑且冷的,地有些湿,寒气从脚底升上来,像一条猖狂的小蛇迅速地窜遍周身。我站在黑夜里哆嗦,胳膊上有冰冷的水珠,开始以为是泪,抬头看,却发现是混杂着雨水的细雪,在暗色的路灯里飘洒下来。

春天的最后一场雪。

我坐在楼楼的台阶上,环抱着自己,闭着眼睛让眼泪在脸上从滚烫变成冰凉,什么都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看过很多优美的图画,环抱自己的女人大多有着低垂的厚重的眼皮,失色的嘴唇,脸上因为思念或是落寞而有着雨后梨花的光辉。但是,现在我的,如果被人画下来,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狼狈。

这样坐着,或许可以变成冰。

我在听雪花飘落的声音。所谓的雪落无声,分明是一种谎言,这在春天的最后一场细雪,像要享受最后一次占据世界的快乐般,发出淅淅的笑声,争先恐后地飘落下来。无奈已不是雪花的季节,它们积存不住,落在地面上便成了污水,不甘心地爬了满地。我将身子向下弯去,猜测它们在地面上是不是在哭泣,我要聆听雪哭的声音。

慢慢弯着,忽然一个倒栽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台阶并不高,几乎冻僵的我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满身泥泞地坐在地面上,嘴慢慢地扁了起来,眼泪哗哗地落,像小时候穿了新衣新鞋美滋滋地跑在街上,却不小心摔了一身泥般伤心后悔的哭泣。

有脚步声向我走了过来,我挣扎着想从地上起来,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看到我如此狼狈。慢慢站立,尝到了美人鱼将鱼尾变成双脚的痛苦,每走一步,都针扎般痛楚。

有双手从身后将我趔蹶的身子抱在怀里,我惊喜地扭头看他,我知道他会回来,他不会抛开我不管。

谁知道,我面对的,却是和其那张漂亮得仿佛希腊雕塑的脸。

“你怎么会成这样?”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问我,我问他。他不等我回答,像上次将醉酒的我抱回他家一般将我又拦腰抱起,抱回我家。

“幸好刚刚没有风过,要不然我们就会被门反锁在外面了。”我笑嘻嘻地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光着脚穿着睡衣坐在雪地里。

和其让我张开嘴向外呼气,凑近来闻我有没有酒气。

“你将我当酒鬼啊?”我推他。

“你刚刚在楼下做什么?”

“我坐在台阶上等人,不小心摔进了泥里。”

他忽然将满是泥污的我抱紧,眼泪打湿了我的耳朵,他说:“我本就打算来看你。”

错了,又错了。导演排错了剧集,这一集应该是靠前的,放在我等待他的日子里。现在,与我演对手戏的应该是方哲,不是和其。

我被压抑得几乎想尖叫,却在他怀里不停地哆嗦。

他飞快地脱掉我的睡衣,像将香蕉剥去皮。抱着冰冷的我走进卧室,将我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紧我。

我忽然想起那封卫真写的信,挣扎着想从被子里出来,却被他按得更紧。

“怎么?冷?”

他不等我回答,便将自己的衣服也飞快地脱掉,将自己放进被子里,抱紧我,将我痛得没有知觉的脚放在小腹上暖。

他的身体!他的拥抱!我与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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