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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热兵器时代,大炮和飞机已经是战场主力。不再是冷兵器时代,没有几个会抬着梯子攻城的。东北没有什么像样的部队,抗联也没有进攻坚城的能力,所以日军方面守城的指挥官都想不到这一点。在城门方向的小队鬼子被枪声惊醒,他们的军事素养还不错,立即向中间这个地方增援。
可城下是神枪手,还不是几个,那可是几十个。两侧冲过来的鬼子根本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又看不到外面,怎么射击?
鬼子根本挡不住胡启忠第二营在大洞进入城里。这面强行进攻的时候,进入城里的李豹和柴金旺立即带领两个连向城中心杀去。
李豹带领第一连向城中心的日军警备司令部冲杀。柴金旺带领第二连向北城门冲杀,他们要控制城门。根据侦察队报告,日军一个大队驻守在三个城门分别是一个中队。因为东城门是鸭绿江方向,只有伪军驻守,其他三面分别是一个中队。
枪声震惊城里的鬼子,也让城里的日伪汉奸胆战心惊,更大的是迷惑不解。此时城里的鬼子大队长吉本正三郎就十分不理解。这是什么部队?他们是怎么进城的,是城里伪军暴动还是提前潜伏进来的?
可是临江城里已经是枪声如爆豆一样,证明部队绝对不是少数。他刚想派人弄清怎么回事,外面一个士兵冲进来:“报告,雪原军攻进城里,皇军快守不住了。”
吉本正三郎大吃一惊,雪原军?他们消失快两月了。皇军想尽办法,就是没有查出来他们躲到哪里?他们竟然出现在临江城里。难道他们一直藏在城里?打死吉本正三郎他也不相信。
可是这里的皇军已经撤走,只有他这一个守备大队,进城到底多少雪原军他根本弄不清楚。要是雪原军太少,他撤离临江,那就是被军法处置的下场。要是雪原军太多,他也没有胜利的把握,坚守可能被消灭。
城里四面八方都是枪声,但是没有机枪声,也没有多少爆炸声,更没有炮声。这让吉本正三郎判断雪原军进城的应该是小股部队。
他一面派人了解情况,一面向通化警备司令鹿野太郎报告,请求增援。当他接到报告,进城的雪原军足足有上千人的时候,吉本正三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雪原军会飞还是会遁地?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不用问一定是城里有内应。它传达命令让伪军和治安队以及城里的鬼子向大队部集中,然后向南城门撤退。
吉本正三郎打算撤出临江。他很明智,原来一个大队都不是雪原军四五百人对手,这一回是上千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再说这样突然进攻,自己兵力分散,很难守住县城。
他刚刚下达命令,传令兵还没等离开大队部,外面响起激烈的枪声,李豹带领第一连进攻到这里。鬼子大队部根本没什么兵力,也根本没有想到这样情况出现。只有几个机要人员和警卫人员,那是第一连的对手。这可是李豹第一次直接指挥部队,命令金崇宇毫不停顿,就是猛攻。
不得已的吉本正三郎只好向外逃跑。鬼子没有了统一指挥,陷入到各自为战。可是城市巷战,鬼子更不行,不断被消灭。伪军和治安队开始投降。
第六十六章 战略转变(一)
天亮了,临江城里已然没有了激烈的战斗,只有零星的枪声传来,证明雪原军正在肃清残敌。吉本正三郎没能逃得了,他被李豹阻在一个小胡同之内,想负偶顽抗的他被击毙。
战斗时间不长不短,四个小时的战斗,临江鬼子一个大队八百人被全歼,一个营的伪军被打败,大部分投降。伪军第42团的第7营营长被击毙,已尝到甜头的袁桐,可知道雪原军已然有一半的人是伪军变过来的,这是雪原军的兵力来源,招兵实在是太困难了。
有了几次经验,把收编伪军改造伪军作为雪原军扩大的战略方向。开始雪原军都不信任伪军,但凌芸认为,伪军的士兵并不是纯正的汉奸,只是不明白是非观念,也没有多高的思想境界。连很有身份或者有文化有头脑的人,都投降当汉奸,何况这些普通士兵,他们也不过是随着当官的走。
凌芸这样认为是有两个依据,关内的国民党部队成万人的投降南京伪政府,难道说他们都是愿意当汉奸吗?一个师长领头投降,士兵和低级军官也就投降了。另一个是抗战期间有几百万士兵是拉壮丁当兵的,他们当时是万分不愿意,一旦进入军队穿上军装,虽然战斗力很差,但也没发现集体逃亡的。特别是战斗的时候,也能勉励还击作战。
所以伪军是扩大兵员的最好途径。这是东北,如果是关内,凌芸绝对不会放过吞并国军部队的。可这里根本没有其他组织的军队,东北有抗联,可凌芸不敢,那是谁的部队她清楚,后世情结让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抗联也在蒙江一代活动,不知道什么原因,抗联越过图们江,向北进入牡丹江地区,再没有回来。根据和袁桐分析,认为是因为雪原军的原因。临江周围一直存有大量的日伪军,恐怕是抗联不进入这些地区的原因。
临江城里的战斗结束,袁桐派出警戒的小队,严密监视蒙江通化方向鬼子的动静。雪原军的清理行动在临江展开,这一次的行动目的不同,所以方法也不同。凌芸没来,带队的是袁桐,她终于自己说了算,而凌芸交代临江不是占领,只是需要钱。
李豹、胡启忠、柴金旺可都是土匪出身,当然是下手毫不留情,有些地方也超出了规定。对于是否滥杀无辜,有没有袁桐事后也不敢保证。只是时间不长,临江城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雪原军虽然也进行思想教育,但袁桐给部队灌输的是仇日心里,而李豹和柴金旺他们是坚决顺着袁桐的意思。当然,临江城日本人倒霉了,特别是那些日本男人。小林春北却没有抓到,代纪坤也逃跑了。这让李豹很是来气,进攻特务机关的第四连长关培被一顿教训。
第四连进来的晚,他们击溃治安队冲进特务机关的时候,小林春北已然逃跑了。虽然封闭四门,但是不是逃出城谁也不敢确定。日本人的特务机关可不是单纯搞情报的,他是一个地方管理机构,也就是一个县,一个市的太上皇。地方行政事务都是由特务机关决定,要说坏,特务机关是最坏的。所以袁桐下令一定要找到小林春北。
根据侦察队了解,针对云岭山的行动,就是小林春北一手策划的,实施者是代纪坤。特别是柴金旺,他原来是云岭山的人,对左丽娜和张绍钰是有感情的。
张绍钰牺牲,左丽娜下落不明,让柴金旺憋一肚子火,他原来小队的人也是一脸杀气,在临江进行大肆搜捕。但临江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还真的很困难。柴金旺认为中国人一定不会隐藏鬼子,一定藏在日本人家里,所以侦察队和第一营的两个连,大肆抓捕城里的日本人。
面对集中在一起的日本男女老少,袁桐对李豹说道:“芸芸有话,我们不能屠杀妇女儿童,那样太没人性。”
柴金旺说道:“女的孩子不能杀,但男的不能放过,他们比军队还坏,所以一个都不应该留下,要不再召开一次公审大会吧?”
袁桐摇摇头,她也不是没头脑,只是有凌芸让她显不出来。这回进攻临江凌芸没来,袁桐说道:“不能那么干,上一次老百姓不知道,我们走之后鬼子进行了残酷的报复,我相信再没人敢来公开状告。鬼子汉奸和日本人,我们也不能便宜他们,也不能确定谁好谁坏。这么办,组成一个临时法庭,接受百姓上告,我们不公开审判,但当一回大法官。”
柴金旺说道:“那好,我当大法官,我来审理。”
胡启忠说道:“算了吧,你当大法官,估计临江没人了,还是我差不多。”
袁桐说道:“你们算了吧,都好不到哪去。李豹还是你来,我只说一个原因,法律是公正的,不能徇私。”
李豹有些楞,他没想到袁桐还这样信任他。他知道雪原军还是要撤出临江的,也不能把人关进牢房。因为那样鬼子来了一样放他们出来,想公正也不能全枪毙吧?他愣愣的问道:“难道全枪毙?”
袁桐也没什么好办法,但不惩罚一下他们又不甘心。突然想起来自己看的古装电视剧,一笑说道:“找几个衙役打板子,当然有人命的就枪毙。”
李豹大笑:“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打得屁股开花。”
几个人带有游戏的心态,组成了临江法厅,李豹是大法官,张清吾为副法官陪审员,临时找几个有文化的人当陪审团,在部队里找出几个有力气,手又狠的,在临江县政府组成了雪原军法庭,对临江的日本人和汉奸伪官员进行审判。
他们都准备很好了,但却没人上来告状。临江百姓也不傻,雪原军一走,他们还得倒霉。那些搬到大街上的东西,也没有敢拿。不过当有些人知道不是公开来,而是秘密的审判,开始有人走进了法庭,李豹开始过他的法官瘾。
袁桐把这里交给李豹,她开始在临江城里四处走动。可她有些没辙了,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思考好长时间对身边的警卫员宋春亮说道:“你骑马回马家岭,把情况向凌小姐报告,和她说我建议不再放弃临江。”
“是”宋春亮立正说道。
袁桐又交代了一些要说的事情,同时向凌云报告,蒙江和通化方向鬼子没有什么动静,按着计划,如果发现两个方向有日军增援,或者出兵,雪原军立即撤出。夜晚的时候进入山里,转回马家岭。但两个方向的鬼子却没有动静,不知道为什么。
一时间袁桐不知道怎么办了。从临江百姓不敢公开参与这些事上,袁桐认为不应该离开临江,这里的老百姓还是害怕鬼子报复。但是不撤离临江,一旦被鬼子的大兵包围也很危险,雪原军毕竟只有这一千来人,鬼子可是太多了。
既然鬼子没什么动静,那就不着急撤退,所以他派人向凌芸报告。说到底,袁桐还不习惯自己做决定。但是从临江到马家岭骑马最快也得一天时间往返。
这时已是中午,袁桐一面注意周围鬼子的动向,一面安排城里的事务。可她从来没干过这些,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派人把守四门,监视鬼子的动作。
马家岭雪原军驻地,凌芸也有些担心,这是第一次她没有亲自参加行动。虽然相信以雪原军的战斗力,又有办法偷着进城,鬼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问题应该不大,但毕竟也心里没底。
她盯着墙上的地图,暗暗着急。已是三八年的四月末了,天气彻底暖和上来,东北已是春暖花开草木复苏的季节。但这也是开始用兵的时间,雪原军这一次行动,很难保证消息不泄露。如果鬼子知道,必然是大举进攻。马家岭隐藏是好地方,反扫荡绝对不是好地方。这里易守难攻,既然是易守难攻,那也就是他只能守不能攻。如果只是困守,那恐怕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当年八路军多艰苦,连食盐都没有。延安还不是沦陷区,也不得不开展大生产运动自给自足。自己好像没有那个能力,再说这可是东北,没有战略纵深,根本没办法发展。在山里慢慢的发展,太慢了。三八年年末武汉战役结束,鬼子治安战开始,艰苦的日子来了。自己必须在这一年时间里打开局面,然后才能利用形势发展扩大。就是为了扩大影响,凌芸才决定袭击临江,为的是打响抗日枪声,扩大雪原军的影响。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宋春亮从外面进来,一路上快马狂奔,战马快跑没气了,他也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