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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却是让我提步而走的脚生生地停住。
是了,我这点藏不住的小心思,怎的会有人看不出呢。何况姑娘家家的对自己欢喜的人身周的一切事情都是了如指掌直觉灵敏的。
我也说不清为何我就改换了心思,这点让我颇不好受,好似我是个极其容易见异思迁的负心郎君登徒子一般。可我又何尝不是呢,待人待物都是如此。
未再说什么,我回到书房,却是坐立不安,没了这看书的性子。
在房里踱了几步,待到林述来的时候,我才渐渐放下那颗不知为何不安的心来。
林述见我脸色不虞,倒是宽慰着问我什么事,我想了约莫有个一刻钟,还是觉得不谈为妙,谈情伤感情,何况我才刚与他和好,怎的要是一说出口就好像我在闹一般。
林述也不恼,待我回过神来,问了他几句庙堂上的那份战报之事与他爹爹是如何看的,他寥寥分析了几句,我问到这背后牵扯到的党派之争,他点到了一些却又是寒噤不言了。如此我也没为难他,既然外祖叫我信他,那我就信吧。
总之夫妻本是同林鸟。
可又何曾想过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当时殊不知,竟真的还会有大难临头的那么一天。
他与我扯了几句,其他的事儿,我都一一听着,心里头也是欢喜有这么一个极好的夫君。可我从前问他这么好为何要娶我,他说只因为我叫文叙;后来我知道,我们这婚还有祖辈上的牵连,导致我郁郁了甚久;如今我再问他为何娶我,是不是太不给这林述台阶下了?
一再地问这个如今看似已经毫无意义的问题,是不是显得我不是个好女子好夫人,太过作了呢?
所以我转而皮着老脸,换了一个问问,我扯着林述的袖子,问他为甚就偏偏喜欢上了我这么个闷姑娘。是吧,不喜欢又怎的会娶我,何况他前几日分明是说过他欢喜了。
林述敛眉浅笑,却是将这个问题换汤不换药地抛给了我。他这叫推诿,我却是傻乎乎地欣然接下,丝毫不记得方才心心念念地要知晓这个答案了。
“那你又是如何欢喜了为夫的呢?”
我思前想后觉得他这问提得颇有些玄妙,我这脑袋向来似个木鱼疙瘩,对于情爱之事思之甚少,先前有了那么一个以为能死生契阔的人儿,却还是硬生生地被隔开,再也不能有什么念想,时过境迁,我如今是他人妇,也做得心安理得,对从前些个往事,也不愿多想多忆了。
林述他问我欢喜他哪处,我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只是望了望他似水清浅的眸子,与唇角边上的淡淡笑意和这那午后日光迷蒙绰约,我脑中一个激灵,似是开了窍。
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认真地思酌了一会措辞,道:“或许是我贪恋你这皮囊吧。”我这一张口又立马后悔了去。什么叫做贪恋皮囊,这不是显得我粗鄙不堪胸无点墨倒似个市井上的破皮无赖了嘛,再者说我这不是说出心里头最初的想法了嘛,不是都想过八百遍不可说不可说不可露馅了嘛。
瞧他笑意更甚,我慌忙一改口又道:“或许是你先欢喜了我,而恰巧你我有成了婚罢。”
只见他微微一皱眉,显是对我这方说辞颇不满意,“照你这么说,为夫是偏生赶上了这个巧,若是旁人也欢喜你,也与你定了姻亲,你便喜欢上了他人了?”
他硬是加重了旁人这两个字的音,这语中所指却是明明确确了。
我干咳了两声,连忙笑着说:“话也不可这么说,可旁人也没成了我的夫婿啊,我们之间,总归还是比旁人多上了那么一点猿粪的。”
瞅着马屁儿拍的,我自己都不忍听。
他清笑着倒是有饶些趣味地看着我这促狭紧张的神情,一手捧住我的脸,一手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紧。我一个害羞腼腆不要脸的就顺势靠在他温和的胸膛。
听着这安稳的心跳声,我面红耳赤的,可就是不想撒手放弃吃着到嘴边的嫩豆腐。
过了晌久,他终是忍不住憋着笑开口。
“夫人可是想与为夫温存一番?”
温温温温存你个大老爷啊我了个大去。
可可可可我就是想了又怎么样了啊喂。
可我还是明白了,他不说而言其他的原因。
沈隽如在我走之前早早地拉着了我,即便是我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她也还是会说出口的,她若是想告诉我,问我愿不愿意想不想知道说到底都只是个屁话。哦我这文人,该是恢复文雅一点的好。既然我是雅人,自然要担当得起雅人的名声,我是文人,自然也要守得这文人的规矩。
怎可张口闭口就是些粗鲁的话儿,这样不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七夕呵呵呵明明就是少女的节日呵呵呵
獭蟆的哪里来的辣么多异性恋FFF烧烤节我真的是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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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不能吃亏? 。。。
“表哥一直待一位姑娘极好。”她似是轻蔑地对我笑笑,好似我已成溃军之兵,再无奋起之势了,“原先我刚来京的两年,他几乎是每个月都会与那姑娘通书信。”
我心头一沉,但却未言。
“后来这姑娘每年三到五月也都会来这絮阳京城。”
手微微缩紧,而如今,不就正好是这三到五月么。
“我瞧过那姑娘与表哥的书信,她的字,清秀可人,人说字如其人,想必这伊人也定是一位清秀佳人。还有她的画,以人为像,大抵都是极为传神的。”
我却是忽的想起那副画着林述的画轴,莫不是这佳人绘的。
用笔是画不出神韵的,用心才能用情至深,画什么似什么。
好一个画中仙。
好一个执笔人。
“我听闻她苦于画景,还是表哥亲手教她如何画梅的。”
生辰时林述送与我的那幅雪梅之轴,我还收在我收纳宝贝的箱子里。这下看来,是我有些愚了。
所以罢,若是有些事情不能说假话,不回答让别人回答却是那个顶顶好的法子了,我就是佩服林述这点本事,不说假话,却是把我骗绕得团团转儿。装作糊涂却也是我最会的行当了。
我以后也得学会这一招,省的今后总是吃亏。虽说吃亏是福,但我娘亲的性子定是见不得我吃亏,她要骂我痴傻的。
“我吃啥也不能吃亏了。”不知为何,某日下午轻喃出声。
饼儿笑嘻嘻的说:“那么小姐,我们去吃翡翠金桔糕吧。”
“哦,好。”
百里皙在日中邀我出去吃酒,我道还是算了。他硬说是我不给他面子,我便把他之前喝醉酒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出来,见他面红耳赤难堪的模样,我笑了好一阵。后来夹叙夹议公事私事又胡扯了一通,肚下空空,我们决定去买只烧鸡和蛋黄锅巴来吃。
饼儿当然是自告奋勇地前去了,看她满心欢喜的样子我就多给了她几两银子叫她去买点吃食。前几日她与我一道去元馀轩尝的翡翠金桔糕味道也是不错,便让她买来也给子白尝尝。
百里皙见我把饼儿遣走了,略略一沉吟,便问我这段时日与林述相处得如何。
我阖着柜门的手一顿,“怎么忽然提到这事上来了?”我有些讶异。
百里皙面上尴尬,哈哈一笑,“怎么还不允许我关系自家兄弟了?”
我将文书整理到桌案一边,对百里皙说:“你说的这‘自家兄弟’是我还是林述?”
“自然是你了。”他嗔怪。
“你这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笑。
“嘛,还不是你娘亲与我母亲闲聊的时候稍稍说到了一些,被我恰好听去了。”
我娘亲与他娘亲也算是多年的好友,有个什么贴己事情自然也会互相商量,定是先前娘亲见我这般冥顽不灵,便去想子白的娘亲讨个方法。又或者再之前我与林述成亲之时,百里皙给我的那些说法也是早早地与他们得成了一致,再来规劝的。
“好的很呀,你就莫操心了。”我想了想我心底的那些个不愉快,终究是个小孩子把戏,平日里做事我倒似个老头儿提不起朝气来,可一到其他事情上我却又还是过分地较真了。
“你说真的?可别骗我。”
“我骗你作甚。”我嘻嘻笑着,把方从林述那学到的本事用上了,推搡提及到他怎的还不娶亲,也老大不小了。
话题如我所愿地转了过去。
百里皙急得跳脚说:“我母亲现在整日催我,这事你难不成也是从你娘亲那听来的。”
我笑着答是,“你分明也二十有四了,怎的说话做事还同十四岁的少年郎一般。我看你罢,心性还未敛,怎的能当家,自立门户呢。”
“你也这般认为不是,可我母亲急着想抱孙子,我这身边连个红颜都无,叫我如何给她生个大胖小子来讨她老人家欢心呢?”
我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说:“你说的对,可你不就是红颜么。”
百里皙的一大番话全部被卡在喉咙里面,“你还有这心情说笑,我堂堂一男子汉,论学识论长相论职位都不差,我虽不急此事,但也就不明不白怎的就没那么一两个相好呢?”
我垂眉顿足,“这春日到了,”抿一口水,“子白是思春了啊。”
“思你大爷的春啊,我这是在探究自身,发掘自我啊。”
“哦。”我笑。
百里皙怒目。
饼儿将烧鸡、糍粑什么的都买来了。他夹起一小块黄澄澄的金桔糕送入口中,我则是吃了几片蛋黄锅巴。
“味道还不错嘛。”他表扬。
“哈哈。”饼儿于是邀功。
我伸手奖励了她脑门一个板栗子。
“呜呜,小姐干嘛打我。”饼儿捂着脑门哭诉。
“大概是小姐我……开心罢。”我抿嘴笑。
手头是事情松了下来,而林述近日却又忙了起来,每每到了将近亥时方会回家,有时甚至过了中夜才能结束。我心里没个着落,但也没去问他在忙什么。我觉着吧,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适,时而莫名的心头一闷,总觉得有好多事情困扰,却不知又该做什么。为打散我心头的这些个不适,我兴致冲冲前前后后跑了几趟书斋,虽是进了几部新书,入手一看也甚无趣味,看了几章便搁置在那儿了。
本是想说画画画儿,于是去寻了几幅林述的字画来。而林述的画向来极佳,我也就当他做一会师傅。这兰这竹这梅这山这石都是极为生动的,林述他偏好用浓竹青代替墨色,而竹青与墨香不同,多了些药材味儿,这打开卷轴隐隐有着竹叶香,倒也是颇有几分雅致。
有一卷轴却是有些不同,用黄色的绸缎带子系着,缓缓卷出,是一张女子的画像。饼儿入门一瞧,还说这女子和我倒是有三分相像。
“哪儿像了?”我笑着问饼儿,心下却是划过几股滋味。
“喏,这眼睛极像小姐。”
闻言我用手遮去鼻唇,却怎么也瞅不出个像法来。而是我将目光移到卷轴右侧,看见那一列簪花小楷,发觉这字不似林述,再看那画的笔力也有些柔了。
这字还有些眼熟,但若是光看那画功,却是极妙。
似曾相识,这用笔与上色,以及神韵了得,无不让我想起了那副画林述的卷轴。
该是同一个人罢。
卷收起画轴。
忽的又没了继续画下去的心思。
那日夜里,我偶尔睡得浅了,听到他的脚步便醒了。感到身后他解了衣带,躺了上来,我侧了侧身子,拢了拢被子。
“还没睡?”他微微有些惊诧。
“没,”我咬了咬唇,“睡了又醒了。”
久久,待他寻了一处舒服的姿势,睡下,我合着双手靠在枕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