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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咬了咬唇,“睡了又醒了。”
久久,待他寻了一处舒服的姿势,睡下,我合着双手靠在枕头边,又低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才能空下来?”
“等忙完这阵……”
“……就要忙下一阵了。”我顺口接了下来。
林述无奈,把下巴搁在了我的颈窝上,握住我的手臂搭在了腰上。
“还有好些时日要忙下去,但总归有时间留给……我和你的。”
我闻言挨了挨紧他,嗅到他身上的那股青草夹杂着雨的味道,像是心里安稳了些,迷迷糊糊的闻着这味道到了后半夜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们照惯例是去文府的,但是林述还在吏部或是宫里忙着,于是就我一个人回府。饭时,娘亲面上染喜地与我说爹爹入手一处宅院,打算今后再转手卖出去,或是能同从前一般有个百万两银子可挣。我觉得此事不错,便向她细细问了那处宅院在那儿,何日我们也去瞧瞧,或者我问问有否过个三五年后有需要宅子的同僚。
“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宅子在西郊,依山傍水的,原先是零散商会散了之后小范围拍卖,你爹爹因此而竞标得来的。”娘亲在饭桌上说着,爹爹抿了口小酒。
我家买了几处宅邸,都闲置着,有些店面房则是租了出去,还有些就亟待买家了。房子这东西,并非极好挣钱,一般也只在商贾之间流转,而西郊那处宅子虽偏,但是过个几年后,待南山狩猎场建好,这房金则应有几成价好提上去了。
所以我是极为赞成此事的。
从礼部回来,大约是哺时,但这日头尚早,我便与饼儿到街上四处逛了一会。路过了瑜英轩,饼儿便被伙计拉住了。
饼儿心思本不在此,于是那伙计撺掇饼儿帮我选一件金银首饰什么的。我想想反正也无事,不如就也去瞅瞅。
我选了一对镯子,倒是避免去选那吊坠,就怕到时候想起从前的事儿。
送给韩之繁的一对玉坠子,他自己那时挂上了一块,又将另一块在我生日的时候再度给了我。现在我的那块该是还放在了箱子底,许久不曾拿出来了,只是我晓得他却一直挂在脖颈。
还记得他骨节分明好看的手与那红色的丝线、翠色的玉坠以及在阳光折射让我看不清自己的当时的心情。
“你倒好,借花献佛。”我指着他微恼。
他却偏偏要说到那些个会惹我赧的话语。
“此为一对。”他淡淡,“你算术不佳。
风吹得我的脸微微地泛红。而他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随即换上了一副已然明了的样子。
而今看来,一对虽为一对,可惜终不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又没上榜QUQ
累感不爱
32
32、第三十二章 酸儿辣女? 。。。
幸亏饼儿在一旁恼着我,说:“姑爷又不能带镯子,小姐你都不为他想想的嘛?”
说的也是啊……我倒是忘记了林述了。
我回头对饼儿说:“这镯子要买,我一个,我娘亲一个,然后给你买样簪夹,再给你家姑爷买一块玉。饼儿你说如何?”
饼儿嘟着嘴,终于饶过我说:“……这还差不多。”
方一抬头却是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廖夫人。
“文大人也在这里?”语气清冷。
我微微一笑,“好巧。”
“文大人选了什么?”廖夫人款款而至,瞧见我手上拿了一对镯子,缓缓道,“这玉质通透,色也衬人,文大人好眼光。”
“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罢了,廖夫人谬赞了。”她自有一番高高在上之感,却是个不能亲近之人,我心里畏惧,但见她此时这般言,好似并不是厌弃我的样子,倒有了几分交谈之意。
我参考了廖夫人的意见,选了一只荼白和一只血红的镯子,给饼儿选了一个绒球的簪夹,最后自己给林述择了一块玉玦。
只因她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你们夫妻之间,容不得我多言,文大人全凭自己的心意才是。”
我觉着有理,便自己选了个羊脂玉的玉玦。
正要告辞,廖夫人却先我一步说:“若是无事,文大人不若与我同去太白楼?”
我推脱不得,恰巧林述也不回去吃食,便应了下来。
席间廖夫人倒是为饼儿点了些她爱的小点心,我觉得廖夫人也甚是仔细,明察秋毫之末,怪不得太后重视,九公主喜欢。
惹得饼儿满心欢喜地说:“谢谢廖夫人!”
廖夫人唇角也带上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暖意。
喝了几口薄酒之后,她忽然开口说:“文大人,倒是与我一故人很像。”
我夹了一筷子豆芽,有些诧异,问:“是长得像还是其他?”
“模子像罢。”
昨日饼儿说我和画上的女子像,今日廖夫人又说我长得和她故人像。我这一下子成了大众脸了我也是不习惯。平生最不欢喜与别人相比较,也不喜欢被人说像谁。但是一连被两个人说了,我倒是要好好思酌一下我这张脸是不是路人模样。
我又多吃了几块黄金柳和豆荚,也没多说什么那么那故人是谁这样子的话,只是到了吃完起身的时候,我胃里一酸,下意识地用帕子捂住嘴,反得干呕了几声。
廖夫人神情难辨,问我是否有事。
饼儿弄了点水,我拭了拭嘴,洗了下手。廖夫人忽然问我:“文大人近日可是喜欢吃些酸或是辣的东西?或是口味上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她此言一说,我便是明了她误会了什么。
忙说:“廖夫人,并非你想的那样。”
她走过来扶住我的手说:“我是过来人,有些时候你自己没察觉可就是有了。”
“可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是晓得的……”我有些急了。
“月事准么?”廖夫人直言。
“我……我向来记不清这些……”
“你还说什么浑,看来自己的身子也都不放在心上。”廖夫人说话不容我置喙,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廖夫人她又转向饼儿,问:“你家小姐有没有特爱吃什么?”
“这两天一直吃酸酸的翡翠金桔糕呢。”
我真想堵住饼儿的这张嘴!
“酸儿辣女。”廖夫人喃喃。
“廖夫人……真的不是……”我无力,再度解释。
“还是请薛太医去一趟尚书府吧。”她直接截断了我废话的可能性。
我不甘心地冒了一句:“……那先别告诉林述。”
被推上了马车,我顿时感觉满是黑线。算了,即便请来了太医还是会让他白跑一趟,反而还会显得我没事找事娇生惯养,把事情都撺掇大了,还让爹爹娘亲他们白高兴了一场。
薛太医替我诊了脉,廖夫人在一旁问:“如何?”
薛太医捋了两下胡子,起身拱手喜道:“真是恭喜夫人了。”
我脑子一时没转过神来。然而那边已经是炸开的锅似了,廖夫人笑着向我道喜,我觉得这事颇有蹊跷,愣愣地再问了一边薛太医:“你确定?”
“夫人说笑了,老夫几十年诊下来从未出过误诊。”
我干笑了几声,不想去理那个捏不灵清轻重的饼儿了,便叫来绿茗替我向林述传话让他能否先回来一趟。
现在觉得此事太荒唐,这薛太医分明就是在说胡话,然而却又有廖夫人在场,因此谁也推说不得。我是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因而只能寻来林述想法子解决。这下肯定有人会把消息传出去了,爹与娘那边有什么事情还好说,要是林述爹娘晓得了,我又该怎么解释,横竖都会怪到我身上。
我又不能说我与林述还未同房,再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来我这罪状也是不轻了。薛太医多年妙手回春,他们又怎的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更何况其中是非我也未搞清楚,现下脑子里也是一团糟。
薛太医给我写了几副安胎养生的方子。廖夫人交代了几句主意的事项,要我好好休息什么的,便与薛太医一同回去了,我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个人靠在床上,细细想了一会这前因后果,大致上拟出了这么一个说法来。我怀孕一事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若人知道我与林述未曾同房,现下却是喜脉,这显然是为了挑拨我与林述之间的关系。而这挑拨的后果之一则是我因不守妇道而被休离,之二是我与林述共同瞒下此事,见机行事。而做这事的人,显然不会是我的助力。对于林述则是不好说了。
若人不知晓我与林述婚后究竟为何,只当是寻常夫妻,便是借此机会让我与林述牵连在一起。这薛太医的作用便是来瞧我是否真的有孕,只是有孕也好,无孕也罢,都会被他们说成是有喜了。只是这个局究竟是要我们与之配合还是瓮中捉鳖,就是一件更加难以捉摸的事情了。或许是想一箭双雕收为己用,或许是想一石二鸟一并除去。
心有些凉意。
裹了裹被子,脑后靠了一个垫子,好似我真的是有身孕之人一般。
林述踏门而进,我转头望向他的方向。这时情绪低落,而话却是先不经脑子说了出来:“子循……我没有……”
好像是在解释。
这是在解释罢?解释什么我这头的红杏可没出过墙。我真是多此一举怂到了家。
林述见了我面上的神情,愣了须臾,笑出声来:“这我自然知道。”
他知道。
知道我的局促。
我一时不知如何,转了身子缩回床头,闷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林述坐到床沿,侧着对我说:“这些事情也莫要担心,恐是那人有所顾忌,才会出此下策。至于薛太医,他这样说自然有他的用意,你放宽心,此人可信。”
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
可我却始终没将这句话问出口。怕他不回答,反而让我自己难堪。外祖说我不信林述还能信谁,这是有道理的,他不告诉我何事,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我何苦劳烦心思想这些。他的意思薛太医无害,而廖夫人却不可点明。我自然也会小心了。
“闻言你今日上街,那又买了些什么?”林述言及其他。
“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下床,找来方才放在柜边上的木椟,打开给林述,说,“这是给你的。”
林述起初眼中有些笑意,在看到那玉的一瞬却是笼着一层我看不通透的疏淡与薄雾。
我正要开口问为何,却是按捺住了。
“若是玉玦,何不买玉珏?”
他看似带笑的话听在我心里却像是故意而为之,带着几分寡淡之意。
珏与玦同音。珏,为两玉成对;而玦只指环形有缺口的玉,通常为男子佩带,数量为一块,而就大小来说,珏比玦要小一些。
想说我没想那么多却是我自己的疏忽了。
可我还是吞了口口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言:“我只是觉得,那玉玦大一些,才买下这个的。”
总之无论玉珏还是玉玦,都是欲绝之意吧。
我说说是不经意的,却是成了心的。
“嗯我晓得。”林述唇角一浅,眸光熹微而敛,如水拢墨色。
我刻意忽视他的异色与我心里头传来的不安,接着问他,想把眼前的这事儿解决了。
“可我有孕之事,定是会传开了,我们……该是怎么办?”
“我爹娘那里我事后自然会去交代,但不是现在……这些日子,恐怕还要你撑一撑场面。”见我有些疑虑,他又说,“我晓得你与我娘亲相处并不很融洽,或许可以借此与她多亲近一些,这样……我也是欢喜的。”
“但她若知道我在骗她,那隔阂不是更深?”话毕,我又想到了一个能够化解的方法,于是说:“若说我这个孩子是流掉了,想来她该是不会怨我……只是我心不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