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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连个共同的朋友都没有,当她想跟什么人打听时,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对象,原来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有彼此,这个事实早已摆在那里,但当她真正发现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们只有彼此,当他有意要回避她时,她能去哪里找他?她茫然无措,因为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想见他,而他却不在那里。
最后她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里,她知道蓝杉痛恨这里,也没想着来这就能见到他,只是她没有办法,她总要做些什么,所以她还是来了。
最后当然一无所获,白语安望着这栋破败的建筑,又嘲笑自己一时心急,竟会做出这种傻事。
为什么要跑掉呢?如果她把他气到必须出走,他可以跟她说啊,从小到大他们一有分歧,哪次不是她被他说服的,何必要耍小孩子脾气玩什么失踪呢?都不知道会有人担心他。还是说他认为光靠说已经解决不了问题,解决的方法就是离开她吗?她总不至于让他走投无路吧,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只不过是稍微吵了几句而已,她说的有错吗?本来他们之间就很悬殊啊,但那又不影响他们在对方心里的位置,他闹脾气,结果最受罪的人不还是她……白语安这几天可谓是心力交瘁,拚了命地赶到这把自己累得半死,到了之后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白语安倚着墙角疲惫地蹲了下去,打算坐下一班公车回去,就这样蹲着蹲着,竟然睡着了。
等白语安再睁开眼,是被路面射来的一道强光照醒的。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而照着她的是一辆从对面开来的车子,白语安张大了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抱着包包在墙角睡着了,幸亏这边的建筑物快要拆掉了,没什么人来,不然她可就危险了。
为自己的冒失感到害怕时,白语安同时也看向那辆开过来的车子,总觉得看起来有点眼熟。
那辆车在育幼院的正门停了下来,将大灯关掉之后,白语安看得更清楚了,那不就是蓝杉新买的那款车,而随之从车上下来的人不就是她睡着了都在诅咒的那个人?
白语安像火箭一样,从蹲坐的姿势瞬间发射出去,刚从车上下来的蓝杉只觉得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墙角的阴暗处躐了出来,自己的左脸颊随之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这个大笨蛋!」耳边还听到一声叫骂。
蓝杉眼冒金星地捂着脸,只见白语安气喘吁吁,拳头握得死紧,挥了那一拳似乎还不过瘾。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白语安突然间好想哭。
「语安,你……」
「我什么我,被我吓了一跳对吧,没想到我会在这吧,告诉你,我已经在这等你一天
了,就知道你会来这,怎么样,我很厉害对吧?看你迩能往哪跑!」白语安一口气说了一堆,以掩饰自己见到他的激动。
但蓝杉眼里的意外只有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问她,「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还敢问我有什么事!」白语安真的很火大,「你手机又不开、稿又不交,杂志社已经决定告你了,你知不知道?」
蓝杉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些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原来是为了这种琐事。
「如果是这件事,让他们去告好了,我也已经作好准备,反正也不想再跟他们合作了。」蓝杉说得轻描淡写,听得白语安目瞪口呆,他看她还呆看着自己,他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她当然有别的事,比如说他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啦,是不是真的跟她有关系啦之类的,「我有没有别的事很重要吗,难道这里是你的私人用地,别人不能待啊?」
蓝杉看着白语安,叹了口气,「那你在这待着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蓝杉还真的不再理她,迳自从后车厢里拿出了……一把椅子?白语安眼看着蓝杉非常从容地把那把椅子放到育幼院的墙角下,然后站上去抓墙头,他这是……要翻墙啊!
「喂!你在做什么?」白语安追上去,紧张得不行,「你快下来,你没看见这里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吗,被人看到怎么办?」
「就是禁止入内才只能这样进去。」他看着她,「我观察过几天了,这里一到这时候几乎没有人来,这边的墙最矮,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是这个问题吧……喂!」蓝杉已经跳上了墙头。
白语安想都没想,也踩上那把椅子,要跟他一起跳上去。
「你不是已经没事了?没事就回去。」蓝杉对她的行为很不解。
白语安抬头愤怒地瞪他,真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打在他那张嘴上,「陪你啊,不行啊?」她大吼,也不管他就自己蹬上了墙。
蓝杉看着她的动作,心情很复杂,见她自己翻了上来,显然他也阻止不了她,他跳下墙,反射性地转身,张开手准备接住她。
白语安瞥了他一眼,俐落地从墙上翻了下来,开玩笑,好歹她也是有些底子的,她才不要什么事都靠他呢,「哼!」她对他示威。
两人摸黑走到一楼的一扇窗户下,蓝杉晃了晃那窗户,很熟练地把它抬了起来,弓身钻了进去,白语安咽了口口水,也跟着进去了。
进了相对漆黑的室内,蓝杉不知从哪变出一支手电筒,可见他的准备真的很充分,不愧是他啊……
白语安对育幼院自然很熟悉,但是里面漆黑一片又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盖着白布的像俱,即使自己住了快十年也还是会害怕,但蓝杉就没有这个问题,他藉着光线灵活地穿过一间间隔间,显然他的目标很明确。
「你等我一下啦!」白语安心里毛毛的,她快步追上去,死缠住蓝杉的手臂,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了,她没骨气,她看了太多恐怖电影,有阴影不行啊?
「谁教你非要跟来。」蓝杉显得很无情无义。
「要是有人发现我们闯进这里,报警了怎么办?这个罪会不会很重?」她可没他那么无所谓,想的全是可怕的事。
「这里又没什么可偷的,就说是探险好了。」
「你以为你是高中生哦。」白语安为了缓解心里的恐惧,只能喋喋不休地说话,「你也知道这没什么可偷的,还硬要来做什么……啊!」
脚踩在台阶上,木质台阶发出老旧失修的声响,白语安死捏住蓝杉的手臂叫得很大声。
蓝杉此时脸也痛、手臂也痛,本来应该是一个人来的,为什么会变成两个人了呢?他想不通,这么多天了,为什么她偏偏挑这一天出现,如果早一天或是晚一天,他们就不会碰到。
但想这些本来就毫无意义,一个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断,这么说来,她一直都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他们一起上到二楼,这一层全是孩子们的卧室,楼梯间里还挂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画,蓝杉没去理会那些,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
这间房间也和其他房间一样,大部分的东西早就被搬走了,只剩下床和桌椅之类的东西,上面盖着白色的布。
蓝杉甩开白语安,拉开窗帘后推开房间的窗子,房间里的空气顿时产生了流动,外面的光亮也照了进来,整间房间的轮廓显得清晰多了。
「欸……」白语安反应了一会,「这是你以前住的那间房。」
育幼院的房间按年龄区分,蓝杉最后住的这间是两人房,房间靠左的就是他的床,还有一张书桌,就像宿舍一样。
蓝杉走过去掀开白布,房间里顿时漫天灰尘,白语安下意识捂住嘴,过了好一会,灰尘才都沉淀了下来,床和桌子的真面目显现出来。
桌子上空空的,虽然床上的床单、床垫还在,但也像是医院里的病床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只见蓝杉盯着那两样东西,目光来回逡巡了很多次,好像是在找什么,最后他似乎放弃了,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白语安正在纠结要不要出声,因为现在这状况似乎不应该打扰他,但不打扰的话,看他这样又觉得很恐怖。
「你是来找什么东西吗?」白语安终於还是选择开口,「因为你走之后,这里还换了几个人住,可能……」他想找的东西可能已经不在了,或是被破坏了。
蓝杉抬眼看了白语安好一会,突然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床上,似乎很疲劳的样子,他说:「是啊,这里住过那么多人,我竟然还以为能找到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了。」
「你到底在找什么啊?也许我可以帮你啊。」白语安想蓝杉特地闯进来,现在又一脸失落,他一定是在这里放了十分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在床底下或者桌子后面?」
「是记忆。」蓝杉望着狭小的卧室天花板,「我以为多少能找到一些我们过去在这里的记忆,但是对着这间房间,我脑中一片空白,全是陌生的气息,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了。」
「记忆?」白语安被他搞糊涂了,「你特地来这就是为了找寻回忆?你不是最讨厌这里了吗?」谁都可能回来这里怀念往事,但不可能是他。
蓝杉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我是讨厌这里,但我并不讨厌你啊,现在你要离开我了,能找到过去回忆的地方只有这里而已,但毕竟要拆除了,连以前那种讨厌的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一栋破房子而已。」
「等等!」白语安打断他,「谁说要离开你了,不是你一个人跑掉,离开我们了吗?」
「你这个人真的很迟钝,你不是前几天才严厉地拒绝我了吗?当不成恋人,也回不到朋友的状态,对我而言就是最糟糕的结局,别说你忘了。」
「那不是你的气话吗?」白语安瞪着眼,「我以为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忘了,因为我们在一起,光是想想就很不可思议,可是要说真的分开,也不太可能吧。」
蓝杉抓了抓头,原来他一个人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而另一个当事人只当他是在闹脾气,以为过几天谁也不提,日子就能回到过去?该说她是傻子呢还是鸵鸟心态呢?
「算了,懒得跟你说这些……回去吧。」蓝杉起身要走。
欸,怎么这就走了?白语安突然感到心慌。
第九章
蓝杉是真的赌上自己的工作,谁也没通知就跑来这里了,不是平常戴个恐怖面具帮她开门的那种把戏,他是认真地选择来到这个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找寻他们之间的记忆痕迹。
他真的很失落、很沮丧,所以那天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跟她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再那样单纯。
他真的打算跟她从此形同陌路了?
不行不行不行,他每次都耍她,这次怎么可以被他给骗了!
「你等一下!」白语安意识到一些非常严重的事,身体比脑子还要快,冲过去一举扑向了他。
蓝杉没有心理准备,被她这使尽力气的攻击扑得向后倒去,又因为腿抵在床边退无可退,被绊得仰倒在床上,幸亏后面是床,不然他现在怕是已经脑震荡了,蓝杉这么想着,无奈地看着趴坐在自己身上的白语安。
「你把话说清楚,你真打算离开我、避着我,这辈子不再见我,不再跟我一起吃饭?」白语安厉声问他。
「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两人不合适,不可能在一起。」怎么现在才意识到?
「那是身为恋人嘛,再说恋人分手了也可以做好朋友啊。」
蓝杉无言地看着她,倒像是他在欺负她了,也不想想这都是谁造成的,这个时候还能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