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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从这时顾不上顾绵了,他站了起来,声音微有点颤抖:“你们怎么来了?”
“爸,妈她——”何捷宇说不下去,怎么说呢,说他**来抓奸,还非要扯上他一起来?本来何捷宇也怀疑父亲是跟女人来私会的,但眼前的情形分明不是那么回事,这里还有个小姑娘呢,而且,她的目光那么纯净。
如果顾绵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得笑喷了,她的目光纯净吗?重生到今天,她压根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女生了,就是今天来这一趟还是她查明了会发生这一幕才匆匆赶来的呢。
何夫人也看到顾绵了,立即她就撤去了浑身的火焰和尖刺,迅速地换上了一个笑容,虽然有点儿僵硬,但是换脸这一招做到这般也算是功夫到家了。这是怎么回事?给她递信的人不是说老何是跟一个女人单独来幽会的吗?难道她被骗了?
不管她在想什么,反正何从这会儿也知道顾绵的出现竟是等于救了他的场,立即就心安了,那丝颤抖消失无踪,而是有点冷淡的怒意,对何夫人说道:“你又想搞什么?”
何夫人看了一眼文秀,又看一眼顾绵,她俩是坐在一起的,应该是一起来的吧?
顾绵感觉到文秀的紧绷,便轻轻笑了起来,道:“这是何夫人和何公子吧?真对不起了,我们今天请何部长谈点事,不知道夫人和何公子也在这边用餐,是我的不对,夫人、何公子,快坐下吧。”那姿态,那语气,哪里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分明就是交际的高手,一下子就令房里的紧张气氛消弥无踪了,而且也让何夫人和何捷宇心中那股怀疑消散了去,看看人家,真的像是要谈正事的模样。原来他们看顾绵年轻,根本就没从这方面想,但现在听她说话油滑得很倒是相信了。
何夫人知道自家丈夫最讨厌谈正事的时候她跟着掺和,这时便讪讪地道:“不了,不了,我们,我们——”她接到报信就匆匆拉着儿子开车载她过来,哪里是也在这里用餐来着,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借口来。而且她也摸不清刚才进门时她吼的那一句他们有没有听到,真是尴尬得很。
顾绵依然微笑着,说道:“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话,我再开一间房请二位用餐如何?当然,我们跟何部长谈完事情之后就会把他还给你们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何从一愣。
秦淮私菜馆的VIP房哪有这么容易订的,别看他是中宣部的部长,都是排了好多天才订到这么一间,而现在这个少女一开口就说要昨时给他们开一间,这,如果不是她来头非常大,那就是今天她是做足了准备工作!
何从看着顾绵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何夫人却是又惊又喜,她想不了那么多,只是觉得顾绵这态度相当坦然,对她还隐隐有讨好之意,肯定不可能对她丈夫怀有什么别样心思,而且在这私菜馆用餐本就是一件抬高身价之事,她可是还没来过一次呢,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听到丈夫选择在这里私会,会气得不管不顾就冲过来的原因。现在顾绵却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中华。”顾绵扬声将韦中华叫了进来,“带何夫人及何公子去用餐,记在我帐上。”
“是,大小姐。”
这句大小姐叫了出来,在场的人目光又是一变。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这么有排场?
何夫人更信了她是有正事跟丈夫谈的,赶紧便带着儿子跟韦中华出去了,竟然没再打文秀一眼。待门又被关上,何从便深深地盯着顾绵,冷冷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顾绵给自己打开了一套碗筷,夹了一片冰冻雪花牛肉,点了下酱料,放进嘴里,唔,好吃。
何从竟然没有发火,而是很坦然地坐下,又给文秀夹了些菜进碗里,温柔地叫她快吃。
顾绵心里赞了一句。这何从还真是个人物,这情人瞒了几十年,愣是没让妻子见过一面,她怀疑今天就算她没出现,何从自己也能将这事圆过去。但是她就是出现了,不管如何,何从就是得领她这个情,虽然他此时应该在怀疑那个报信的人就是她。
其实她真心不喜欢安排捉奸的啊,捉奸这种事,她始终觉得有点不入流,她最多是安排了自己来阻止捉奸。这种事啊,也亏得耿勤都给查了出来,真八卦。
(耿勤大声喊冤,又是你自己说小道消息也要的!)
没错,她是查到了何从今天要和情人文秀在这里幽会,也查到了有人跟何太太告了密,她来阻止,卖何从一个人情,却是打着要他和文秀都偿还的目的,一个不够。
☆、第210章 如意算盘
顾绵又加了两道菜,她是真饿了,而何从也颇沉得住气,双方不再开口,而是安静地一起吃完了午餐。顾绵对何从高看了几分,同时,对文秀也有点佩服。刚才她虽然是吓了一跳,也有点凄然,但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很沉着地坐在那里,何夫人和何公子离开之后,她也很坦然地接受了何从在外人面前对她的体贴和讨好。
这两个人其实都不简单。
不过这样才好,顾绵并不希望自己的合作对象是蠢货。
所以,饭后,餐桌上的盘碗都撤了下去,换上了几杯清茶,顾绵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文女士,今天我是有事来请你帮忙的。”
什么先开口就输了这种道理,顾绵有时候是不屑的。
文秀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何从。何从便接过话,道:“小姑娘,你应该先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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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笑了笑,“我叫秦丝,是MG集团公司董事长。”
“MG?你是说广省那个刚刚成立的摩古集团?”何从讶异地问道。
看来苏乙本事真不错,短短半个月时间,中宣部部长都听说他们公司的名字了!墨大爷手下无弱兵啊。
顾绵点点头。
“哪有这么年轻的董事长!”何从眯了眯眼,虽然这么肯定地怀疑着,他的眼睛里却有一丝丝疑惑。顾绵没有错过这丝疑惑,心里便是一定。这个何从果然是在官场浸yin多年,精明,也不刚愎自用,更不会一下子将问题看死。和这样的人合作是最好不过了,他绝不会是猪一样的队友。
顾绵不介意拿多点诚意出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和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推到何从面前。
何从只是略微低下眼睑,接着便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顾绵,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何从紧紧地盯着顾绵,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将她当成十几岁的无知少女了。
顾绵淡淡一笑:“何部长,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从疏翠出来,韦中华已经为何夫人母子结了账,两人正在大厅等着。
“何部长,那我们就不送了,再会。”顾绵说着对何夫人和何公子点了点头。
“再会。”何从一眼都没有再看文秀,带着妻儿转身就离开了。
“文女士,那套房子我已经叫人去清洁了,不如先到我家休息下吧。”
文秀看着顾绵,咋一听像是建议或放邀请,但是这少女说话的语气就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威严之气,却是已经决定不否反对的意思。文秀点了点头,跟着她上了韦中华的车。
“中华,回墨绵园。”
韦中华将她们送回墨绵园之后就离开了,他的事情其实非常多,但是顾绵来了京城他觉得就是最重要的事,甚至都不让手下来当司机,亲自来了。上回射击比赛顾绵将他彻底收服了,现在是他领导也是他偶像呢。
在路上,顾绵已经打了电话给施然,所以她们到家时施然已经在墨绵园等着了,甚至秦应晚也在。
“哎,你说你这孩子要来也不先说一声,还跑私菜馆去吃饭了吧?家里不能吃吗?”施然一见顾绵就抱怨。
顾绵却是大眼微微一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转向秦应晚。秦应晚对着她苦笑了一下,但眼里也有一种看到顾绵来了的喜悦。
怎么看怎么怪异。
“妈,我有客人呢,这位是文秀,文女士,”顾绵忽略了秦应晚,为两个女人介绍:“文女士,这是我妈。”
“秦先生,秦太太,你们好,打扰了。”文秀大方得体地跟秦家夫妇打招呼。秦应晚微微一愣,然后就转向顾绵,眼里都是问号。
“妈,你先帮我招呼下文女士。”
“好,文女士来来来,这边坐。”
两个女人往客厅走去,顾绵和秦应晚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同时出声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秦应晚忍不住就笑了。
“笑什么笑!”顾绵毫不留情地低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的老婆,怎么照顾的?你有没有看到她黑眼圈?有没有发现她又瘦了?你还好意思笑!”
秦应晚被训得哑口无言,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没发现呢?但也是没办法。前段时间京城里发出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的是一个富商的妻子和儿子,那个小孩三岁,被撕票了。你不知道还有一个巧合,撕票的地点,就是当年我们意儿遇害的地点,那孩子是被切了手脚慢慢失血和疼死的,小刊还登了照片。小然她看了受不了,天天做恶梦,又天天问我,当年意儿会不会也这么惨,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你不知道,一个母亲每天做这样的假设是多大的折磨,我实在是——”
顾绵闻言大怒:“你怎么会让她看到这种新闻?”
秦应晚咬牙切齿地道:“我已经禁止佣人把那段时间的杂志报刊拿回去,也不让她看新闻了,谁知道秦世深竟然趁我不在家,拿了几份小报刊给她看了!”
“秦世深,”顾绵冷冷地道:“那你打了他没有?”
秦应晚一愣:“看都已经看了,再打有什么意思?不过,我准备给他公司点教训!”
“教训?”顾绵哼了一声:“行了,这事交给我吧。”给他公司点教训?是亏点钱还是损失几笔生意啊?知不知道她医治施然费了多少精力?知不知道她的灵气有多昂贵?
秦应晚又是一愣,怎么他发现现在的顾绵身上多了几分戾气了?心底骤然一冷,他有点摸不准顾绵会怎么教训秦世深了,但看她的样子,他还真的不敢去管。但另一件事他却还是不得不问。
“你怎么会和文秀在一起?”
“你也认识她?”顾绵漫不经意地反问,她正在考虑要怎么折腾秦世深。
秦应晚道:“这要从中宣部部长何从说起吧。这个何从,谁都知道他是个人物,虽然只是中宣部部长,但他人脉极广,在上面也是很说得上话的人,很多人都想巴结他或是拉下他,只不过何从相当厉害,想巴结他的人,都挨了太极,想拉下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吃了亏,而他自己一直就稳稳地坐着中宣部部长这把交椅。实话说吧,两年前我也想从他身上下功夫的,所以让古汉他们费了近半年的时间去查他的弱点,好不容易查出来一个,就是这个文秀。”秦应晚看了一眼顾绵,接着道:“我们仅得了文秀的一张照片,也知道她在国外,但没查到在哪里,在做什么——”
顾绵唇角一挑,道:“真逊。”
秦应晚嘴角一抽,用不用这样鄙视他们?但他还是接着说道:“文秀是何从的青梅竹马,也是他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而且文秀为了何从牺牲了很多,到现在还愿意无名无份的跟着他,是个很伟大的女人。”
“得了吧,就是个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