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我来。”詹含旭起身,带着他上了电梯,说道:“你以后住我隔壁,有什么需要就找沃伦。”
只剩他们兄弟二人的时候,詹含旭无意识的流露出丝丝平常气息,声音也减了几分冷硬,说道:“明明已经自由了,就不该来这里,要是不喜欢,可以随时走。”
“旭旭说话怎么这么生疏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吴池莱呵呵笑着粘上他的胳膊不停的挤眉弄眼,笑道:“旭旭,要不要给我点热情的奖励?”
詹含旭瞥了他一眼,转身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别住我隔壁了!”
吴池莱闻言眼睛一亮,老脸厚皮的笑道:“你这是邀请我同床共枕?”吴池莱不由分说,抱着枕头就钻进了詹含旭卧室,一推开门,便被眼前的布置惊住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房间的奇怪之处,可吴池莱却深深记得,这里的所有家具,包括各种物品的摆设,同羽沫一的卧室一模一样!
羽臻原说,不知为何,羽沫一的房间一夜间成了空屋。
原来谜底在这里。
突然间,吴池莱觉得满心的悲伤已经压抑不去,颤抖着声音问道:“旭旭,母夜叉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你究竟还要让自己堕落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詹含旭径自走到床前,目光冰寒,冷冷说道:“我只是要他以血祭血!”
吴池莱终是忍不住,扑上去摇着他的肩膀吼道:“够了!你恨付朗生没有错,可是那些你毫不留情杀掉的,都是毫不相干的人!”
“人?”詹含旭嗤笑一声,道:“我没有杀人,嗜血会里的,都不是人!”
吴池莱望着他地狱一般冷杀的眼神,禁不住颤抖了十指,声音哽咽道:“旭旭,别这样,不要吞噬那个善良的自己,不要抛弃耀眼的光环,跟我回到光世界里,好不好?”
詹含旭冷冷拨开他的手,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死寂。
如果那天付朗生没能把他从悬崖边上拉住,沃伦没能及时赶来,夺回气血攻心而休克的他,甚至影尊放弃对他三天三夜的抢救,他或许还能带着光世界的旷世奇才之名,踏着羽沫一的脚步跃进万丈悬崖,与她生死相随。
可是,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是你们没让我死,我却不能因为这赐予而感激涕零的活着。”
犹记得羽沫一临死前,在他肚子上挥下的一拳,让他想起羽沫一曾说过的话。
她说,恋人不是用来殉情的,如果这世界没有了她,而让他无所适从,他就要记得这一拳,是她留给他必须活下去而忍受的痛。
她说,他的身体发肤皆有她留下的痕,他的生存,便是她的永恒!
于是那一刻,他便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他余下的,除了这规律跳动的心脏,只剩无边无际的仇恨!
于是,他陷在一片血色中麻木的说:“我会亲手杀掉付朗生为沫一报仇,即便不择手段!”
吴池莱慌慌张张握着他的双肩,劝道:“旭旭,报了仇以后,你又要如何?杀了太多人,世界都将不容你,所以。。。。。。”
“我看不见世界。”詹含旭望着吴池莱的眼睛,硬生生将那鲜活灵动的蓝眸望成一片死寂,语气幽远空洞,说道:“自沫一笑着跃下悬崖,洒了我一身红雨那一刻开始,全世界就已经死了!”
如果吴池莱足够狠心,看到詹含旭如此病态的生存意识,早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不再为这兄弟关系浪费感情,可是他依旧放不下他,即便心里清楚。
世界未变,死的,其实只有他詹含旭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局 付朗生的行踪
空气中弥漫着夏季阵雨后的泥土芳香,谭浩拎着乡亲们送的新鲜蔬菜,踩着泥泞的乡间小道向不远处的破瓦房走去。
前方传来几个孩童欢快的声音,蹦蹦跳跳围到他身边笑道:“谭老师,小叶姐姐说下午会来学校帮你上课,让您不用担心我们,去城里打听消息!”
谭浩闻言,禁不住一声叹息。
“谭老师谭老师!张嫂刚刚说家里多做了两人的饭,叫你和小叶姐姐一起去吃!”
“还有隔壁的婶婶说家里母鸡很勤快,生了好多鸡蛋,给你送了一篮子来,叫你好好煮给小叶姐姐补补身子!”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把各位乡亲父老的嘱咐,一股脑的说给他听,他一一应了,给每人发了糖果,孩子们欢快的领着糖果跑到田里去玩。
谭浩回到家,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坐在院子的阳光里,回眸时,乌黑的齐肩长发晃出的美丽光晕,合着她超然脱俗的容颜,使得简陋的小院子瞬间光芒万丈。
谭浩觉着,能一辈子欣赏这样的风景,便别无所求了!
“回来了?”
“恩!热情的乡亲们又塞了我很多东西,害我完美的身材多出了两条奇怪的肌肉胳膊!”谭浩苦着一张脸,放下手里的蔬果,心疼的摸着修长的手臂。
小叶禁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道:“可悲的文弱书生!”
谭浩闻言怪叫道:“我要是文弱,这些日子是谁抱着你这个庞然大物吃饭睡觉上厕所的?”
小叶懒得和这欠抽的家伙废话,拿过一边的拐杖站起身,挥挥手说道:“得了!你少在这里凭嘴!张嫂已经等我们很久了,赶紧过去吧!”
谭浩曾用专业的语言说,她这一身的伤需要好几年的时间休养,方能痊愈,可她并不理会,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打破他的估算。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坚持,也曾恨过自己的自私,明明知道很无理,却还是走上前扶着她,语气里透出丝丝抱怨道:“这么拼命,也不见他找过你!”
小叶闻言停住脚步,目光落在空荡荡的远处,声音坚决道:“我能找他,又何必总期盼着他先找到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找他?”
“我又不可能一辈子这个样子,你又何必总拦着我?”
其实她知道,作为一个曾经响彻医学界的外科大夫,她身上的这些伤对谭浩来说不足为奇,可偏偏为何拖了一年多还没治好,全取决于他的心。
他不想她离开,回到那个没有他的地方。
“谭浩,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可我终究不是你的小叶。”
谭浩闻言,微垂眼睑,语气里带了些委屈道:“我只是不想你再遭遇悲伤的事,留在这安静恬然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不理会世事纷杂,安安稳稳一辈子,哪里不好了?”
看到他这副表情,小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能平凡才最美,可我不是你,不是孑然一身,没有说走就走的潇洒人生旅程,即便没有他,还有很多人在等我回去。”
他知道的,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所以明白自己没理由一直拘着她不放,所以每每想起便心如刀割。
沉默许久,谭浩才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来:“你一直托我打听的人,其实我早就打听到了。”
小叶静静看着他,她很早就知道,这么知名的人,对曾经无限辉煌的谭浩来说不难寻找,现在能得他坦诚相告,实在感动!
谭浩有些惋惜的说:“先前流传说死亡,最后是该市市长和局长出面,宣布失踪,寻找至今未果。”
小叶闻言心下慌乱,当时那个情况,真的说不准会怎样,这该如何是好?
见她一脸急色,谭浩知道再也留不住这人,无奈的叹口气。
他还是那样,一直都拿她没办法,于是他只能妥协,说道:“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治好你这伤,然后陪你一起去找。”
他所能为她做的,就是还她真正的姓名,一个永远不会和他有交集的姓名。
相对与他们的田园纯净之气,此刻灼热的泰国闹市里的某一巨大建筑物里,隐藏着这世界最黑暗的那个少年的本部。
一身妖娆的玫红色连身裙,勾勒出魔鬼身材,未做任何撩拨之姿,却无形中勾魂摄魄的超级美人,丢开手里的黑色斗篷抱怨道:“哎呀!这天气穿这玩意儿真的要人命了!咱们能不能拜托一君跟影尊说说,换套更轻便更凉快的,别真的闷出痱子来了!”
一旁穿着随意自然的青年笑道:“雨首长,大白天憋不住跑去玩儿,就别怨影尊给的衣服不合适成不?”
“镜首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雨首长不爽的瞪圆了美目,一字不让道:“一君拜托我找的人,我当然要尽全力去调查,况且这人还是一君的心头恨,我自然想越快找到那天杀的家伙,越早解开一君的心结!”
“你倒是格外的上心。”
“那是自然,天底下哪个女人不上心一君这样的男人?”雨首长呵呵一笑道:“镜首长也是人中龙凤,可相对一君,还要多多学着点哦!”
镜首长闻言哈哈一笑道:“你这家伙,莫说你们女人痴迷,一君这等传奇人物,连我们都无不敬仰,不学他,难不成学你这怕热的怪毛病?”
“切!镜首长真是嘴不饶人,我说不过你,我拿着好消息跟一君换条件,打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坏胚子!”
雨首长在镜首长朗朗的笑声中扭身离去,推开詹含旭休息室时,见到一个满头光华流转的银发少年,心中有度,呵呵笑道:“哎呀!这位就是一君早些时候提起的君卿?果然是个帅哥胚子,真是招人喜欢!”
吴池莱闻言眨眨眼,笑问:“和你家伟大的一君比,谁更帅?”
雨首长哈哈一笑道:“不怕得罪君卿,我还是觉得我们家一君天下第一,您老就委屈委屈排第二吧!”
吴池莱摇头叹息不止,啧啧咂舌道:“不得了不得了!旭旭你这桃花运实在不得了!”
詹含旭懒得理他,冷冷问雨首长:“如何?”
雨首长笑道:“好在这次没辜负一君期望,追出了蛛丝马迹,最后一次目击付朗生是在清迈。”
吴池莱心有疑虑,问道:“付朗生对嗜血会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活药引,旭旭全力捕获都不得一丝风声,雨首长可保证这消息真实度吗?”
雨首长闻言哈哈笑道:“没这点把握,我也没脸站在这里,君卿不如给我个机会证明,如何?”
“雨首长如此肯定,让我万分期待。”吴池莱呵呵笑问:“旭旭,何时出发?”
詹含旭目光狠戾,口气冷寒道:“越快越好!”
一年多来对付朗生的全力追捕,只为一份仇恨,不去漏掉一丝消息,哪怕是个陷阱!
“比如现在?”此时已整装待发的镜首长推门而入,朗朗笑道:“早在雨首长转身之际我便安排妥当,一君若是没问题,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詹含旭起身,语气淡淡道:“拖久了,才成问题!”
这也算一年多里,一路追杀付朗生的唯一明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局 铜门乌鲁颂依
谭浩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子,禁不住一声叹息。
他不是不理解小叶的痛苦和愤恨,可是她要选择的,将是一个看不到光明的未来。
丢下孤独的亲人不去相认,一口气扎进黑暗里去找消失已久的爱人,如此自私的模样却也让他不能不触动。
她说:我的死已经让他们深深的痛过,不如就这样隐在暗处守护他们,直到找回或者找不回她的天神。
站在泰国的边界处,谭浩最后一次劝说道:“小叶,忘记他回到家人身边,你还可以从头开始,所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没有他,一切都已来不及。”小叶握着手中的项链,她在那一片朦胧美丽的光晕里笑逐颜开,说道:“即便像个玩笑,我依旧是克什米尔的赌徒。”
谭浩不懂话中含义,却深深明白,每每想起那个人才展露这般笑容的,不是他心目中的小叶。
带着她回到她的城市,暗夜中跟随她偷偷见过一些人,他就知道,她是只属于詹含旭的羽沫一。
小叶说:“当时崖上只有付朗生,含旭失踪案跟他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