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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或许我不该嫉妒你,偏偏要变成你的样子接近含旭,或许成为其他人,就不用如此辛苦去做替代品。”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的含旭,已经不在了。”
“如果你没有出现,如果不是你,含旭怎么会死?”
“明明叫你去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回来,又怎么狠心对他下毒手?”
“你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不配爱他!你不配!”
付朗生突然露出嗜血的笑容,再次飞身向她扑来!羽沫一却立在原地,颓废的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乌鲁颂依一惊,踢起侧边墙上的刺刀,意图逼他后退,可付朗生却不闪不避,向着锋利的刀口直直撞来!
乌鲁颂依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它贯穿他的身体,才意识到,付朗生是意欲寻死。
付朗生微微侧头,迟钝的痛觉在此时,给了他坦然的神情,他在这汩汩流淌着黑血的胸口里,感受到他活着的证明。
已经遗失了原本的自己,付朗生张了张口,用最后属于他的,男性的嗓音说:“因为你不配,我才要彻底替你,和他共赴黄泉!”
此时此刻,羽沫一原本惊颤不已,就要因为悔恨而爆裂的心脏,在付朗生缓缓倒下的身体里,得到了释怀。
所有发生了,而不该发生的爱恨情仇,在一次又一次的血光里,彻底归入平静!
乌鲁颂依思昂格拉坐在高位之上,身边是成千上百的低眉顺从之人,拥有着无上的权威与荣耀,却不能阻止,唯一一个不畏惧他的女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丢弃谭浩命名的小叶,拾起光世界里死去的姓名,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接受了羽臻原的狠扑,擦掉了谢萱的眼泪,见到了茁壮成长的小梦晓。
从精神不振却明显好转的灵灵床头拿走的花,去扫了奇忌的墓。
她在他们的眼泪和欢笑里,立在爱犬舍门口,望着沈云透明的灵魂,微微勾起了嘴角。
能看到他们依旧安好,能听到医生保证灵灵可以恢复,是她最最欣慰的事。
羽沫一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家,迈开脚步,向那条烂熟于心的道路而去。
这是她必须去面对的事。
这一生第一次,收起所有的狂傲和脾性,低下不服输的身躯,给他们最真诚的歉意。
落了双膝,她要以他之名,唤他们一声:
爸!妈!
杀了你们的儿子,对不起!
卸去一身戾气,不管遭遇他们多大的羞辱和愤怒,她都将统统接受!
秦苏荷撑着满眼泪水,不忍直视别开脸去。
她所认识的暴躁羽沫一,这次是真的长大了。
历经最残酷的爱恨情仇,几度生死别离,磨掉了她的年少轻狂。
詹亚宗也是无奈一声叹息,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缓缓问道:“如今,你能否回答我,什么才是爱?”
羽沫一抬起头,超然脱俗的脸上,是看穿岁月,幽幽降落的坦然。
“爱是,透过时间和空间,泛着紫蓝色的宠辱不惊。”
晓是看过太多世事变迁的詹家老太爷,也无法参透她话中深意,可詹亚宗偏偏被这回答,惹得怅然若失。
这世界,可能只有羽沫一一人,能把深爱的人,和自己彻底融进一个时空界里。
詹亚宗递给她一个白色的信封,他相信,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会笑看飓风后的残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局 克什米尔的色彩
羽沫一循着信封上的地址,来到了意大利偏远的一片美丽的园林。
坐落在茂密的植被间,面朝波光粼粼的湖面,沐浴在暖暖阳光下的精致小屋,像个不染尘世的精灵,守护这里的生命不被沾染世俗的污浊。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银发少年,站在院子里的花丛中,修剪着过于旺盛的枝干。
她站在蜿蜒的青石板小径上,静静等候他的目光。
光影一分一秒在旋转,直至将她的影子投到他身上,聚精会神的少年才察觉,扭头看到了她的存在。
他轻笑:“丢弃了命运,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
“可我还是出现了。”
吴池莱带了些微敌意,笑问:“然后,你想得到怎样的结果?”
羽沫一微垂双眼,说得认真:“我想见见他!”
吴池莱嗤笑道:“他已经被你杀死了!”
她的含旭已经死了,现在留在这里的,是答应了和他一起变老的终生伴侣。
当所有接近詹含旭的女生被打发掉,当奇月和付朗生都已死去,隔绝了外界所有叨扰,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人时,羽沫一才发现,原来……
“你才是我最棘手的情敌。”
吴池莱轻笑一声,脖颈上的“命运之轮”闪出美丽的弧光,映衬着他帅气的面容。
“不是只有你,才是克什米尔的赌徒。”
是的,她一直知道,吴池莱守护在詹含旭身边这么些年,他只是一直没承认,早在七岁相遇那天,他便已经万劫不复。
就算背离自己的真心,吴池莱也能让所有人看懂,即便走得再远,都不曾离詹含旭寸步。
羽沫一不禁轻笑道:“我不否认,你比我更有资格爱他。”
当初她选择用重伤的右臂对詹含旭开枪,是私藏了侥幸心理,事实也果真如她所望,子弹偏离了轨道,避开了心脏。
当吴池莱得知子弹打穿的是詹含旭的肺叶时,心中就明白羽沫一的情感。
不管遭遇詹含旭怎样的对待,他或许都会像付朗生那样,不舍得伤他分毫,以至于致死都追着他冰冷的身影,满足自己美好的幻想。
羽沫一和他们不同的,是将彼此摆在了对等的位置上,不会为了爱他拉低自己的底线,相互欢笑,相互折磨,甚至不惜毁了彼此,也要让詹含旭明白,爱必须平等!
吴池莱微微敛眸,他想知道,他们还剩多少余地。
“你说,命运再次转动之时,会向左,还是向右?”
这是为难了詹含旭,他们俩最后的争锋。
羽沫一望着他天空般湛蓝的眼眸,与他脖颈上的蓝宝石一样的纯净透明,禁不住缓缓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长的说道:“命运是不分左右的。”
吴池莱微微愣神,继而哑然失笑。
好一句不分左右,竟让他无法辩驳!
是的,他的蓝色,她的无色,在紫蓝色的命运之轮滚动之时,从未偏离过。
吴池莱取下项链,扬手向她抛来。
他将为了詹含旭,将已经偏蓝色的左边,分出点紫蓝色给右边无色的她,让他们之间的平衡,稳住詹含旭滚动的命运!
太阳挪开了一点,进去了一个影子,又来了一个影子,吴池莱依旧立在原地,看向她柔软的眼神。
“沫一说她来找你,问我要不要一起来。”谢萱有些局促不安的立在□□上,犹豫着轻问:“因为总也等不到,所以我……会……打扰到你吗?”
吴池莱看着她因为鼓足了勇气而撑红的小脸,柔和了目光。
他们是否能在错过相爱之后,再寻找一个重新开始?
“如果你等到的只是半个我,你会怎么办?”
谢萱微微颤了颤睫毛,柔美的脸部线条在百花丛中多了几分艳丽,未做任何停顿,回应了他的问题。
“我会再继续等,直到另外的半个你,笑着向我走来!”
吴池莱勾起了嘴角,竟说不清最后,到底是谁拯救了谁。
突然间就发现,原来命运的左边,需要自己纯净的蓝色,染上淡紫色的谢萱,才更接近克什米尔的颜色!
于是,紫蓝色的羽沫一,紫蓝色的吴池莱和谢萱,寻得了平衡。
彼此均匀的色彩,才是命运之轮转动时,闪耀的迷人色彩!
此时此刻,竟让吴池莱哭笑不得,却也欣慰不已。
这世界,果然谁都赢不了她!
羽沫一穿过斑驳树影的走廊,推开了那扇虚掩的白色木门。
那个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穿着略厚的黑色针织衫,遥看窗外秀丽的山河,不理会膝上的薄毯滑落在地。
有微风从窗缝间飘进来,大病初愈的他似乎受不住这一点风寒,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她知道,是她打穿了他的肺叶,给他落下了这病根。
不知这算不算扯平,他也再不必为她的病脑袋自责不已。
他们彼此已经没有任何亏欠,已经可以完完全全,透过时间和空间,让爱泛着紫蓝色,一生宠辱不惊。
詹含旭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问道:“池莱,是不是有人来了……”
疑问在看到她的瞬间,噎在了喉中。
羽沫一展眉,绽放她给他的专属灿烂笑容,活生生压去了这里的湖光山色,带着彼此永生不离的誓言,将痴缠挣扎的青春年华,化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直直撞进了詹含旭的心底。
詹含旭霍地,让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滚落而下。
羽沫一脚尖着力,踏步而来,带着她的笑靥如花,她要在那两行清流未滴落之前告诉他,他的眼泪,是彼此最神秘的春夏!
画面定格在彼此交汇之时,荡漾的湖面将夕阳倒映的流光溢彩,绚烂的溜进他们的背景中,跳出衣襟的项链垂在他们之间,带过透进来的光线,照亮了他脸颊上细细的泪痕和她弯弯的嘴角。
强光里剩下的模糊轮廓,勾勒出他伸展的双臂,昂着头迎接半空中飞扑而来的女子,将彼此暖暖的身影,深深印在转动的命运之轮中,将这场赌约里最不可缺少的紫蓝色,留给永垂不朽的克什米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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