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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这么个小姑娘,何必吓她?”
“是,殿下!”盛春只恭谨的回了一声,动作也是没有丝毫多余的干净利落,收敛了目中一瞬间闪过的精光,静如木桩。
“我教过你们,杀人要干净利落,就别多废话!”百里寂夜可谓温柔的浅笑道。
百里寂夜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轻柔,却震得采莲再度哑然,不敢开口,只一双眼瞪得几乎圆滚冒出来,盯着那语笑嫣然的男人,眼底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惊讶。
“我们之间的事情,和采莲无关!”她好不容易从床上撑坐起,“你要恨要杀也该冲着我来。”
“好一个主仆情深!”百里寂夜勾了勾唇,不成笑意,瞥了眼采莲,“好好伺候你家郡主,若她的伤再有复发,多流了一滴血,我就让你流一碗!”
百里寂夜转身离去,盛春也很快跟了出去,采莲一直呆愣了许久才缓过气,咚咚冲回帘内寝居,扑到榻边便大哭道,“郡主,好可怕!呜呜……”
细细的瞧了采莲没有异样,嗓门依旧大得刺耳,相信她真没事,才放下心,“没事就好了。”轻拍采莲的肩头道,“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采莲听了,忽然抬起衣袖一抹,倔强的咬着唇,强忍得身体发抖,“采莲不哭了!”
盯着采莲被咬地发白的唇,她扑哧一笑,捏住采莲粉嫩的脸颊道,“好啊,你就忍着吧,到时候内伤我可不管。”
“郡主欺负采莲……”采莲瘪嘴,可瞧着主子笑,终于也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捧住被捏过的脸,咯咯道,“郡主啊,你笑起来才好看。”
“采莲笑起来才好看,让人忍不住想捏。”贼兮兮的笑着,两只手又向采莲的脸偷袭。
“不要啊!”采莲急忙闪躲开,只听到碰咚一声,床上的人竟然滚落在地,动也不动。“郡主!”采莲一声惊叫,急跑来将人扶回床上,“郡主,你怎么了?”
“没事!我背上的伤又痛了而已。”她笑了笑,安慰这个真心关心她的可人小姑娘,依旧如之前趴下,伏在枕上。
“郡主,你背上的伤还没好?”采莲瞧着白色的布条已经染红,眼泪就要崩落出来,“郡主……是采莲不好!采莲不知道郡主……”
“你怎么会不好,你很好,有你在我就安心了。”她握住采莲的手,“采莲,你告诉我我以前的事好吗?我什么都不记得,很不安。”
“好!郡主你好好趴着,别动啊!”采莲擦去眼泪,咧嘴嬉笑,站直了身体,“郡主你想知道些什么呢?采莲很笨,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不如郡主你先问。”
“我叫什么名字?”她认真的问。真的是叫月奴吗,她总觉得这名字有异样。
“郡主你是署国滇王的女儿,从国姓,姓郝,名字嘛,秋公子和王爷都叫郡主你平湖。”采莲道,“好像是秋大哥还说过,是一首曲子平湖秋月的平湖。”
“平湖?不是月奴?郝平湖?”她的眉头缓缓的凝住。他骗她!她根本不叫月奴。可是为什么知道自己不叫月奴,心底的异样还是没有消失。
“嗯。”采莲连连点头,“郡主,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吗?采莲觉得很好听啊。”
“没有啊!采莲的名字也很好听的。”郝平湖,她是郝平湖,是署国滇王的郡主,原来她有个还算显赫的身世。“那么,他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郡主是说燕南王吗?”采莲眉头立刻就出现了八字,“他是秦楚国的最有势力的藩王,连秦楚国皇帝都是他一手扶持上皇位的,整个秦楚国都在他的掌控中。”采莲顿了顿,才忍不住面露悲戚道,“他已经向署国求亲,要娶郡主你,圣旨已经下了。”
“是吗?”郝平湖双手抱着头,怎么脑袋里好像是空的,怎么也想不起有过这些事。
“对了郡主,你怎么会被燕南王找到的?还有秋公子他在哪儿?”采莲小心翼翼的问道,“郡主你是和秋公子一起离开的锦城对吗?那郡主,秋公子人呢?”
“秋公子?他又是谁?”郝平湖扭头望着采莲,“我是不是和他一起走得,我们私奔了?”
采莲困惑的拧着眉头,许久才艰难的点头,“应该是吧!郡主,秋公子呢?”
“他……死了。”郝平湖听出采莲很担心这个秋公子,那么必然是和自己牵连很深的人。
“死……了?”采莲的脸色仿佛瞬间被抽空了血一般的白,眼泪都快滚出红红的眼眶,“郡主,你说的认真的?秋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
“他说,他杀了他。”郝平湖有一瞬间觉得心骤然紧缩,真的有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他杀了?“秋……秋公子他叫什么名字?”那是自己爱过的男人的名字,至少该知道的。
“秋公子?郡主你都叫他秋大哥。”采莲忍着啜泣道,“郡主,秋公子真的死了?真的被燕南王杀了?他为什么杀了秋公子?为什么?”采莲质问。
“因为我。”郝平湖闭上眼,眼眶虽然酸涩,却无法落下泪,所有泪都挤在眼眶,肿胀得痛,却无法被泻出,“是为了我!我的秋大哥是因为我死的,死在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人手上。”到底当初自己是如何想的?要和燕南王这样的男人对上,最终赔上情郎的姓名,自己也落得失忆被擒的下场。一定是因为失忆前的自己真的很爱那个秋大哥吧,所以才能不顾一切,盲目的私奔,以为可以逃掉,最终却落得被报复的凄惨下场。
“郡主,你别难过,秋公子他说过,他从来希望的就只是郡主你能快乐幸福。”采莲握住郝平湖的手,“郡主,秋公子一定不会觉得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燕南王的错,是他非得要强娶你,是他杀了秋公子。”
郝平湖感觉手被采莲握得发疼,她心底虽然有悲伤却感觉不到切肤的疼痛,因为没有记忆,没有爱那个人的记忆,心也就没有失去的痛苦,而是麻木。而这种无感觉的麻木对比着现实,才更加难过自己的心,自责悔愧都难以形容那份纠葛……
后几日,郝平湖除了采莲,没有见到任何人,但她从采莲口中知道,燕南王住在楼下,而屋外院中至少有十二个看守,她们插翅也难飞,所以她只能静下心来养伤。
这一滞留就是十数日,后背的伤口终于长肉完好,确定不会再复发。这段日子里,郝平湖依旧是由采莲一人照顾的,没有见过多余的一个人,而她自己也将自己束足一室,不出半步。
这些日子,郝平湖除了问采莲询一些自己过往,就只是静静的坐着。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有什么可想,没有过去的记忆,她能想很少,她无法凭借采莲的叙述勾描出自己曾经的模样,知道不等于记忆,她还是不像郝平湖。最终她能想的竟然只有她最该恨的那个男人,可即便是关于这个仇人,那点记忆也少得可怜,因为她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个会成为她夫婿的男人,说着只要她的人不屑她的心的男人。
桌上的油灯仿佛应了风儿一阵飘摇,郝平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而抬起头,竟然看到一袭紫如墨的衣,顺着那紫色往上,看到半卷的帘子挡住了那人的上半身。
“伤好得差不多了?”帘外的人无感情的问。
“差不多了。劳王爷费心了。”郝平湖不无讽刺的笑,笑得双眼只有冷光,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般桀骜的性子,“王爷今日难得有闲情,不知是吹了什么风?”
“那就好。收拾一下,立刻上路!”百里寂夜没有掀开帘子进屋,反而背过身往外走。
“什么?现在?”郝平湖瞅了眼窗外,无月的夜,望远漆黑一片,这个时候上路?去哪儿?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百里寂夜的声音犹在,人已经出了门。
第二十五章 妾心已动(恼从心生没来由) '本章字数:2960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20 11:32:34。0'
郝平湖冷哼了一声,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因为她忽然感觉到,这个男人压根不在乎她多恨他,甚至他大概很高兴有人气他恨他。“混账!”她抓着枕头砸向竹帘。
“郡主!”恰巧回来的采莲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进了屋子,掀开竹帘走到床边,回头瞧着地上的枕头,疑惑道,“郡主,你怎么了?怎么很生气?谁惹你了?”
郝平湖瞅见采莲担忧的神色,立刻收敛了情绪,微笑道,“没,我就是练练手劲而已。”
“是吗?”采莲一颗脑袋偏斜向肩头,倏然回到原位,“郡主,面汤煮好了,先吃点东西。”
“没……”郝平湖顿了顿,本想说没胃口,但想着马上要上路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儿,多少吃点才是。接过采莲手中面汤,埋头大吃起来,毫无吃相可言,还哗哗的响。
采莲怔了好一阵,才勉强开口道,“郡主,你吃相很可怕额!你跟面汤有仇吗?”
“没,我饿了。”郝平湖嘀咕道,是跟某人有仇!三两下一碗面汤就见了底,将空碗还给采莲,谄媚一笑,“采莲手艺不错!”
“呃……嗯。”采莲似乎觉得自家主子的模样惨不忍睹,掏出一根手绢给她,颤颤道,“郡主,你擦擦。”
“好!谢谢你,采莲!”郝平湖接过手绢擦了擦嘴,抬头瞧见采莲那仿佛被定住了的姿态,一张小脸可谓深重的盯着她,笑笑道,“采莲,怎么了?”
“没……没……”采莲一个劲的摇头,被郝平湖盯得紧了,迟疑了一下才道,“郡主你好像变了。越来越粗鲁了!而且郡主,你刚刚其实真的很生气对不对?郡主你不大会生气的,以前。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额……哦。”郝平湖傻笑,心头却恍然大悟,自己竟然为了那个杀了自己情郎的仇人生气?为了他和自己过不去,不值得,不值得……其实他也不过是说要走了而已,不过说不跟她解释废话而已,自己在气什么?他有什么值得她生气的?也就这十几天他都不看她一眼而已,只是找她说事竟然都不进帘子里来半步而已。郝平湖脑中一滞。不会!自己不会是为了这个生气的。别胡思乱想了!她告诉自己。
采莲瞅着郝平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愣愣的立着,眉头越拧越进,两根眉几乎就扭在了一起。
强自整理好了心绪,郝平湖猛然抬起头来,嘻嘻一笑,“采莲,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收拾一下吧!马上就上路!刚他们来通知的。”
“啊?”采莲震惊不已,一双眼瞪得浑圆,“天都黑了,怎么上路?我们又不是蝙蝠,有夜视眼。郡主,这些人有毛病吧,大半夜的上路?”
“可……能吧。”郝平湖笑了笑,她倒是想这么骂,却没有采莲的胆量。她能猜测燕南王会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但这原因是什么就超出了她所能理解。“采莲,我们收拾吧!”郝平湖落脚下床。其实除了人,没什么可整理。郝平湖整理好衣衫,将一头散乱的青丝拿了根白布条当发带束上。之前头上就没什么饰品,簪子都没一根。身上的衣服也是原本那件,这儿根本没有可换的,还好采莲拿去洗过了。
“郡主,你就这样?”采莲抓住郝平湖长达臀下的一束青丝,“这样怎么可以?”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从自己头上抽了一根简单的木簪,“郡主,采莲帮你挽起来。”
“好!麻烦你了,采莲。”郝平湖端端正正的坐到凳子上。眼角余光瞧见采莲手中那根红漆木簪,簪身是黑色,只尾部雕着一朵莲花漆红,不是稀罕玩意,但很应采莲的名。
采莲小心的将郝平湖的一头青丝用手中的簪子挽起成一个简单圆髻,“郡主,这簪子不好看,你将就些用,这村子太偏僻,没什么人,也没有卖这些女儿家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