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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琉瑛咬牙,内心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他要的是帕儿母子俩的绝对安全,而不是“可能性”,她们只有20天的时间,如果他用错了办法,错过了救命的时间,无异于将她们送上死路!
可是,他现在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想了许久,他问:“从这里到那座雾山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凤点星道:“那座山很隐蔽,世人很少知晓,但我后来还是找到了它的位置,从京城出发不到一天,但难办的是山中一年四季雾气弥漫,没有散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那个山谷究竟在山中何处。你若要去试试运气,就要有足够的觉悟。”
凤琉瑛闭了闭眼,豁出去了:“我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如果她们母子俩死了,我也不活了!”
凤点星点点头,轻拍他的手臂:“虽然我只算出了一半的成功概率,但爹爹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妻儿,你就去吧。”
被神通广大的父亲这么一说,凤琉瑛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底气,随后问道:“你后来可曾见过族里的人?又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凤点星轻叹:“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我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和调查他们,却都一无所获。我派去的那些人,不管寻了几遍,都找不到那座山谷,更不曾见过族中的任何人。我五岁时所经历的那次奇遇,就像做梦一般,有时候,爹爹会想他们才是真正的仙人哪。”
凤琉瑛原本还犹豫的,但听了他这番话,满腔子的血性与斗志就涌上来了。
他拍拍胸口,大声道:“我和那个女人的运气一向很好,以前遇难多次都没死成,这次肯定也不会死成!爹爹,司空老贼这笔帐你先帮我记着,待我回来后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凤点星微笑:“不愧是我凤点星的儿子,爹爹等你回来。”
当下,两个详细讨论了去雾谷寻“仙人”的诸多细节,直到夜深方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凤点星又交待了凤琉瑛一番后,匆匆回宫去了,他在儿子家中宿上一晚,已经是凤九天的额外“恩赐”了,若再多呆,还不知凤九天会做何想法。
他走了以后,凤琉瑛也开始忙了,暗中准备着带刺弧去“雾山”的事宜。
他心里清楚,凤九天在他的将军府四周布了不少暗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报告给凤九天,敏感时期,他若是带着刺弧离开将军府,一定会引起凤九天的怀疑和猜忌,他要离开,就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这一天的将军也很平静,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来访或外出。
第二天上午,东山侯夫人在十几名随从的护卫下,坐着软轿,带着礼物,前来探望伊夫人。
东山侯夫人与伊夫人是旧识,不时一起参加名媛聚会或偶尔互相拜访什么的,这在上流社会中正常得很,何况伊夫人现在还在养伤之中,她的探望也是人之常情,凤九天的暗哨们并不觉得奇怪。
东山侯夫人并没有在将军府里呆太久,太阳偏西时就离开了。
天色微暗时,东山侯一行离东山侯府已经不远了,再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
这时,东山侯夫人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天气太热了,在林子里歇一会。”
众人应了一声,将轿子抬进树林。
树林浓密,枝桠遮天,光线比外头暗了许多。
轿子刚停下,凤瞳就从轿子里走出来,一身简便的素装,跟贵夫人的身份颇有些不符,但那份贵气,还是浑然天成。
她看着轿前的年轻男子,缓缓道:“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接下来要小心行事。”
年轻男子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凤瞳又瞥了轿子一眼,而后对几名下人道:“咱们回去吧,都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那几个下人恭敬地道:“小的都清楚了。”
回去以后,如果有人问起,他们会说途中天气太热,他们便陪着夫人慢慢走回来,其他下人则采买东西去了。
这次跟着夫人出府的人全是夫人的心腹,早就练就了不该说的绝对不说、不该知道的就绝对不知道的能力。
如今夫人已经在侯府里站稳了脚跟,正在一点点地控制整个东山侯家族,但仍然有许多人没有被扳倒,正在极力寻找夫人的破绽和把柄,他们是绝对不能让夫人被“逮”着的。
凤瞳不再说什么,悠然地走出树林。
正文 求生,瞒天过海
树林里只剩下七八个人了,这七八个人,全是刺弧和凤琉瑛的心腹,个个都是高手。
凤琉瑛对他们道:“抬轿,咱们这就上路。”
他和其他人都做了乔装,打扮成凤瞳带来的下人模样,那些暗哨不能露面和靠近,哪能辨认这些冒充东山侯随从的面孔?
他就这样带着刺弧溜出了将军府里。
软轿里,斜躺着仍在昏睡的刺弧和伊小月。
抬轿的那几名侍卫高大强壮,抬两个女子算不得什么,步伐没有丝毫的沉重和迟缓,稳稳地抬起轿子,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这里是郊外,没什么路灯,也没什么路人,这些人眼力都很好,行走没有任何困难。
凤琉瑛走在前头,抄小路往东南方行去。
他是想骑马去的,这样速度快些,但刺弧受到药物和毒性的影响,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实在不宜骑马,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步行。
更晚一些以后,他们停下来歇息,用了晚饭之后继续上路。
郊外虽然没有灯火,他们不想引起附近人家的注意,也没点灯,暗是暗了些,但月亮升起,倒是能让他们勉强视物。
他们不徐不疾地行走了将近一夜,终于走到了东南郊的正道,这才停下来,在树林里歇息。
东南郊这一带位置偏僻,也没甚么好风景和好物产,居民和行人并不多,但每隔几里都有小村落,他们人多就算了,还抬个轿子,实在扎眼。
休息好后,凤琉瑛把刺弧抱下轿子,下令众人拆掉和丢掉软轿。
刺弧此时也醒了,看着眼前的动静,蹙眉。
前天她比较清醒的时候,凤琉瑛不再隐瞒她的病情,将真实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她。
她听了以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冷冷地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凤琉瑛被她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刺弧冷笑:“担心我受不了刺激,病情加重是吧?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
凤琉瑛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是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刺弧又冷笑:“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
凤琉瑛还想为自己辩解,刺弧已经又道:“不说这些废话了,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凤琉瑛当时真是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而后,他不得不承认他一度忽略了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在内心和精神上,她确是远远比他强大的,这让他也再度意识到,他是如何地需要成长。
她和他讨论了所有“出逃”的细节后才又睡下的,他当时看着这个女人半天,发呆,觉得自己似乎白操了很多心,他对此行很是忐忑,她却淡淡地说:“哪怕只有一丝生机,都要拼尽全力抓到底,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然后,他就安心了,受她的话影响。
此时,刺弧睡了那么长时间,毫无困意,但她还是喝了提神茶,不让自己再昏睡下去,然后霸气十足地下令:“咱们走!”
众人吃喝着,精神大涨地跟着她往凤点星说明的方向前行。
他们刚才已经换成了普通的农户装束,还故意往草丛和泥土里滚了几滚,让自己沾上土地的气息,只要不是靠近和观察他们,乍一看过去还真的很像农户。
十个人,分成三个小组,先后出发,保持合理的距离,顺着蜿蜒的乡间小道走去。
前头两个人负责探路和“清路”,中间,凤琉瑛、刺弧、伊小月、夜鹰四个装成一家子的样子走在一起,后头还有四个人在守护,凤琉瑛毕竟是将军,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
一路上没什么事,也就是遇到一些淳朴的乡下人,偶尔打个招呼而已,这些乡下人不会多想。
考虑到刺弧的身体,一行人走走歇歇,走到天黑了还没走到雾山,便就近找了家农户住下,以入山采药的名义,向农户打听雾山的消息。
一年四季都弥漫着浓雾的山,别人不知道,但这一带的居民都知道,因为这山里确实长有很多难得的草药,每到天气晴朗、雾气不那么浓的日子,农户们都会结队去挖早药,不过,他们始终无法进入浓雾深处,只能在外围兜转。
留宿刺弧一行的老农看着他们,总感觉他们不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但他看到刺弧挺个大肚子,脸色有些憔悴,明显就是生病的样子,也没怀疑,尽己所能地将雾山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雾山有多广,没人知道,望不到边的雾气就是其绝佳的保护,无论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能把这些雾气驱散,但因为这一带人去雾山去得多,还是勉强能把雾山外围一里左右的地形、路线说个大概。
刺弧依据老农的说法,画了一个地形图出来,在老农全家的指正下反复修改,终于画出雾山外围的地图。
农户们睡得很早,基本上就是吃完饭后干些家务,待天黑了就睡,刺弧没有睡这么早的习惯,点着油灯研究地图。
凤琉瑛问她:“都看出什么了?”
刺弧道:“虽然这是山的外围,不过根据水流的方向、速度、水质和山势、山脉的走向,我大概能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地形,明天到达山里后,我会勾勒得更精明些。”
凤琉瑛好奇地去看她手里的地图,真是又吃惊又佩服。
明明只是根据凤点星和老农的描述,未曾去过现场,这山是云雾弥漫,她却能画出相当大一块区域的地形图来,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这个地形图是否准确,但毫无疑问,被勾勒出来的地形都是合乎推理的,并非凭空猜测。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懂?”
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这个女人也有“神力”,这种神力几乎跟他爹的能力有得一拼,只不过他爹是“测”和“算”,她则是“推理”。
刺弧扫他一眼,似笑非笑,又说出他最恨的那句话:“小子,想知道的话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睡觉!”凤琉瑛吼了一声,吹灭蜡烛,倒头就睡。
这是农家,屋小房简,他们都是几个人共睡一间。
刺弧耸了耸肩,也睡下去,现在,她勉强可以平躺睡下了,不过,真是不舒服啊,这鬼身体,什么时候才有好的时候?
第二天天亮以后,这户人家的老农还好心地带他们去雾山,当然,他带的是刺弧等五个人,另外五个人仍然在前后暗中保护他们,老农并不知情。
正文 孤旅,云山雾海
刺弧身体不便,走得不快,一行人走了一个上午,才来到一座青葱低矮的山脚下。
老农道:“上了这座山,前面就是云海了,俺只能送到这里,各位好自为之。”
刺弧谢了老户后,带着其他人上山。
她很想送给这户老农一笔钱作为谢礼,不过真送给贫户这么多钱,搞不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只在老农家的菜地埋了一点“礼物”,这样老农一家哪天不小心挖出来,只当是意外之财,用得也安心。
眼前的山不算高,刺弧爬到山顶头,往前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惊艳得想爆粗:还真的云海啊,难怪会被附近的居民称为“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