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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的耳边就被一只手给狠狠地拧住了,疼得他五官变形,尖叫着转头:“谁敢拧……”
他的声音堵在咽喉,刺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用杀人的目光看他,咬牙切齿:“我不是说过不准说话,不准吵醒我吗?你是不是很想上井跟那些死鬼作伴?”
凤琉瑛哆嗦一下,带点不服地道:“今、今天是除夕,天都暗了,肚子饿……”
他说着说着,眼睛居然泛红,除夕之夜啊,那可是宫里一年中最热闹、最隆重、最华丽的晚上,满宫张灯结彩,无数嫔妃和宫女都把自己打扮到最漂亮,御膳房也会做出最齐全、最好吃的山珍海味,晚上还会放足一个时辰的烟火……
哪里像现在这样,像个逃犯似的在外面挨饿受冻吃西北风,还被人欺负成不成人样……
说到除夕,刺弧脸上的杀气倒是慢慢地消了,眼里微微泛起有点复杂的光来,似是有所动容。
盯着他半晌,又看着穿外半晌,她丢开他的耳朵:“我去弄吃的,你把正厅好好打扫一下,扫干净点,我若是看到一点灰,就像你的脸来擦!”
凤琉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白净俊美的脸庞:“……”
刺弧丢下命令后,去了厨房,扫了几圈,零零玖准备的食材倒是不少,她迅速升火烧水,拿起一只大公鸡,菜刀一切,鸡吭都没吭一声,就脑袋与身体完整分离。
接着又是一刀,一只大肥鸭的脑袋与身体也完整分离。
这两刀,干净利落,惊得好奇尾随过来看情况的凤琉瑛哆嗦了一下,摸摸脖子,乖乖地回去扫屋子了。
他真的是怕刺弧呆会儿挑刺找他的麻烦,很细心地扫了两遍,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屋子很干净后才敢停下来,倒在椅子上直喘气,好累……
这时,天已经黑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不断,刺弧把菜端上来:“叫他们起床吃饭!”
终于可以吃了,凤琉瑛闻着香喷喷的肉香味,赶紧去把零零玖叫起床,零零玖又去其它宅子叫了紫律棠过来,“一家四口”算是齐聚屋里,吃了一顿逃亡路上的团圆饭。
正文 冤家路窄,又见国师!
一向强悍刚硬的刺弧,这个时候跟个家庭主妇没什么两样,主动给这几个男人舀鸡汤,她才舀了第一碗,已经饿得不行的凤琉瑛就主动自觉高效率地把这碗汤抢过去,连勺子也不用,直接往嘴里灌。
才喝了一口,他的眼睛就亮了,大叫一声:“好喝!”就乱没气质地往嘴里灌。
大除夕的晚上,刺弧也不跟他计较,舀了一碗给旁边的零零玖。
零零玖最后落座,听到太子那话那模样,咽了咽口水,恨不得马上也品尝品尝,但是,皇上坐在他身边,他哪里敢先吃,恭敬地将那碗鸡汤挪到紫律棠面前:“大人,您先请——”
在心里,他真的越来越佩服师父娘娘了,虽然出门在外不必太过拘礼,但她在皇上面前也敢将身份贵贱彻底抛到一边,全然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够有胆量的。
紫律棠端起汤碗,就着碗口慢慢呷了一口,然后又呷了一口,点点头:“手艺不错。”
刺弧傲然:“那当然!姐是什么人?只要姐想做的,没有做不好的!”
一个人独自生活,若厨艺不好,那日子得有多难过?他们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这些菜,是他们的运气!
看到皇上先用了,零零玖才敢动口,一口汤下肚,忍不住赞叹:“真的很好喝!师兄您真是多才多艺不所不能……”
刺弧淡笑,给他和紫律棠挟菜:“今天除夕,大家昨晚又累了,多吃点。”
虽然她是个流浪女汉子,因为身份特殊和工作特殊的缘故,基本上不跟家里联系,但每年除夕她还是要回家吃顿团圆饭的,而回到家里后,出于弥补的心理,她都会包下几乎所有的家务,包括做饭。
如果今晚没这几个人,她这个除夕一定会非常、非常的不习惯和难受。
她这份体贴和温和,流露出少有的女人味,淡了平时的强势和强势,比起平时的勇猛杀敌,更令这几个男人动容。
凤琉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挟菜给自己,口气有点酸溜溜地:“那边的菜我挟不到……”
刺弧不理他:“挟不到就站起来挟!”
凤琉瑛一脸委屈:“偏心……”
刺弧冷哼:“无功不受禄,你昨晚什么都没做,现在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敢要姐挟菜给你?”
凤琉瑛咬了咬唇:“我、我刚才扫地了……”
刺弧又哼哼:“要不是看在你好歹还扫了个地的份上,姐亲手做的这顿饭,会有你的份?”
凤琉瑛又咬唇,一脸忿忿
零零玖又同情起太子来了,赶紧挟了一只鸡腿给他:“师妹,来,吃只鸡腿……”
没想到凤琉瑛却青了脸,眼睛圆圆地瞪他:“你这狗奴才,竟然敢让小爷吃你的口水?想毒死小爷不成?”
“咯嚓”,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刺弧的手上传来,几个男人看过去,两个年轻的都变了脸,刺弧五指如鹰爪,硬生生将手中那把铁制的小勺子扳得变了形,她对着凤琉瑛的笑容也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再敢骂人,姐就让你的骨头也变成这样!”
咯当,那把勺子就这样被她一只手给捏断了。
凤琉瑛倒抽了两口冷气,闭嘴,埋头吃饭。
零零玖原来还想说两句缓和气氛,但看到这情形,也不敢随便说话了,赶紧吃。
只有紫律棠还是不徐不疾,一脸淡定,唇边,却泛出淡淡的微笑,这个女人,看似刚硬,其实刚中有柔,而且极会教人慑人,真是与众不同。
这看似尊贵、实则不堪一击的凤琉瑛能遇到她,看似不幸,实则大幸,若是再继续跟着她,这小子说不定便能很快脱胎换骨,否则以他那秉性,继续呆在宫里,也只是越来越废罢了。
几个人睡了一天,此时确是饿了,将一大只鸡、一大只鸭、一大盘腊肉和几道素菜都吃了个精光,方才心满意足,然后,几个人就坐在椅子里,看着偶尔从天空闪过的烟花,听着不断传来的鞭炮声,发呆。
他们都曾是显赫一时或处于热闹之中的人物,此时,却也不过是几个在外流浪的旅人罢了。
坐了大半个小时,刺弧觉得消化了一些,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零零玖赶紧道:“师兄,您要去哪儿?我陪您去——”
刺弧淡淡道:“出去散散步。”
除夕之夜,无亲无故,这样坐在屋子里憋得慌,还是出去走走,感受一番人气与生气,才不至于觉得一切如此虚无。
零零玖想了一想,果断地跟出去,紫律棠沉吟片刻,也起身随之而去。
屋子里很快就冷清下来,正抚着圆鼓鼓肚子休憩的凤琉瑛眨眨眼,怎么人都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他一个人自己玩。
然而,一阵狂风吹来,刮得窗户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转眼一看,感觉外面一片阴森森,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隐隐地、幽幽地传来……
鬼、鬼哭?他立刻想到外面院子里枯井中那些尸首……
当下,他头皮发麻,也顾不得肚子没消化,就疯了一样冲出去,臭女人……别丢下他啊!
那女人再狠再坏,也还是活的,但那些,可真真是死了的……
还好还好,那几个人只是在慢慢地散步,未曾走远,他很快就追上了他们,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身边,心里不断嘀咕:这种粗糙的西部城市的夜晚,有啥可看的?比起京城和皇宫来看得远了……
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只是慢慢地走出巷子,来到街上,踏上鼓楼,看着一城灯火。
因为是除夕夜,难得家家户户都未熄灯,许多孩童都在外面点烟花,给他们见着了难得的夜景。
慢慢的,凤琉瑛觉得有些孤寂了,想起了宫里的妻妾们,想起了母亲父亲,想起了往日的繁华热闹,心里开始有点理解起他们此时的沉默了,于是也沉默了。
午夜时分,鞭炮声突然间变得密集起来,震耳欲聋,天空也盛开了花色单调却仍然不谢的烟花。
几个人一直看到烟花凋谢,城市慢慢陷入沉睡,方才回来。
第二天的大年初一,刺弧吃过早点后,披衣出门,说要去逛逛街,零零玖和凤琉瑛见了也要跟出去,她看了看零零玖,抬抬下巴:“咱家小师妹太会惹事,不许出门,你给我在家里看着他,他若是又骂你,你就使出我教给你的那两招,捧他!”
零零玖稍微愣了一下,正色:“是,我听师兄的。”
他虽然是大内高手,但功夫比起自幼有名师指点的太子来说还是差了一筹,但这阵子得到了师父娘娘的真传,学了好几招怪异犀利的拳法,唔,也许哪时太子真的闹起来,他可以试试那几招的威力。
凤琉瑛一听脸就黑了,但在刺弧面前,也不敢发作。
刺弧独自出了门,慢慢朝街上走去,至少在全家团圆的这一天,让她融入热闹之中。
这古时的大街,在过年期间的热闹,绝不亚于现代,也许在这些平时娱乐单调的古人来说,这几天,是一年中最难得的娱乐时光,谁都不愿错过罢。
满街的小摊小吃,随处的杂耍卖艺,摇着拨鼓、风车并吃着糖葫芦的孩童,看不尽的五彩灯笼和剪纸,茶肆酒馆里传出的丝竹之声……她走在这片海洋里,自有一番惬意和温情。
走到闹市中心,前面的歌台下,人头攒动,群情激动,几十名大汉拦着这些人,在大声吆喝着什么。
处处是人挤人,但没有哪一处像这里这么挤和激动的,但看白纱遮住三面的歌台上并没有多少人,又不像是哪里的头牌美人或有名戏班子在揽客卖艺,众人在闹什么呢?
她走近,听到歌台上、白纱之中传出婉转悠扬的琴声,这琴声,弹得非常的美妙动听,堪称天簌之音,令人遐思:能拔出这等天籁之声的,一定也是天外仙人!
难得她对弹琴之人产生了好奇心,便一反常态地挤进人群之中,玩点小手段,不动声色地将挡在前面的人拔开,挤到前面来。
抬头一看,洒脱从容的脸色,立刻沉下来,目光如冰,寒光冽冽!
白纱飘飘之中,有人白衣胜雪,气质如仙,端坐如佛,弹着古筝者,竟然是凤点星!
冰天雪地,寒风凛冽,白纱随风飞舞,脚下万民攒动,四周喧嚣奔腾,他恍若无人,自弹自娱,那份从容脱俗,令刺弧有几分佩服。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巧合!这凤点星,追到脚后头来了!
她盯着他,眼里闪过几分杀气,这倒是好,猎物自动送上门来了!
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杀气,凤点星忽然停下十指拨弦,微微抬头,微笑,瞬间几乎天地生光。
与刺弧四目相触,他唇边的弧度又略为弯了两分,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都能黯然失色。
“各位——”有人跑上台,大声道,“国师休息结束,开始第二场卜卦,请各位要卜卦的排队抽签,抽到八卦签的即是与国师有缘,国师当场为其占卜测算,无缘的却切勿强求,以免违反天意,反受天谴!”
正文 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原来,凤点星在这里摆摊占卜呢,生意还真是红火,不过看他好像没收钱,莫非是在做善事?
看不出他是那样的大善人哪!
刺弧冷哼,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一大群人迅速排好队,急着等抽签。
这戏,比什么哼哼呀呀的蜗牛节奏戏曲好看多了,她就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这所谓的八卦签似乎很难抽,就跟抽奖似的,十几个都未必中一个,抽不到的个个哭丧了脸,想死缠烂打,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