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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她不要命的往前奔去,虽然已经知道家人无恙,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尖发颤。
待看清被烟火熏得黢黑大门时,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冲过来的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听到这话,或坐或站在自家院子门口的几人愤愤的抬头,直直地瞪向那罪魁祸首。
二爷这会子倒是坦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翘着腿,斜着肩,“看啥看?老子就是丢了个烟头进去!谁让你们懒得要死,不把那柴禾堆远一点儿的?”
嗬!这感情还成了三房自己的不是!
三爷瞬间就怒了,转身冲着小八吩咐,“去请村长!”
“闹到村长那里不太好吧,去把叔公请来就成了。”大爷有些头痛的口阻拦。
蒋氏也是脸色一变,赶紧帮腔,“自家事儿就自家人处理就成了,幸好这火起的时候家里没人,你家本来也没啥东西,也就没啥损失。到时候让老二出钱把你家房子修修就成了,好在本来你家就大,烧了几间房,还剩下几间,这几天住也不是问题。”
刘杏儿一听大伯娘没有责备自家的意思,跟嘴就来,“这要实在不行,落落不是在镇上上工么?跟你们东家说说,到时候你带着小八在镇上住几日就好了。”那架势,仿佛落落家烧的是一块砧板一样轻松。
听了大哥大嫂的话,三爷心里非但没好受一些。反而更加的难过了,听听,这就是他的大哥。自家烧就烧了,反正还有地方住!
他气得浑身直打颤,好不容易才一声喝将出来。“不行!”
“这火也劳了乡邻大家伙儿半日的功夫才扑灭。这已经不是咱自家的事儿了,要请村长,小八跟你大哥一起去!回来的时候顺道儿把太叔公也请来!”
见爷爷如此。落落反倒平静了下来。
回身对着金柜子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他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爷,坐着歇一下,我去给你冲碗茶,不要把自己气病了。”落落搀着爷爷在烧得只剩下一半的门槛上坐下,转身进了满目仓夷的院子。
堂屋里还在缭缭地冒着余烟,爷奶住的西屋已经全部化为了灰烬,只余一些断壁残垣还在嗤嗤地冒着白烟。地上又是水又是灰的。
落落眼底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幸好当时家里没人!默默在心里念了声佛。她转身借着天光摸索进了爹娘睡的里屋。
这里经好一点儿,但也是烧得只剩下了一张炕是完好的,其它的柜子等物已经是不能再用了。
摸索着到了炕头,找到一个瓦罐,自那里头抓了点茶叶出来,又到厨房里翻出了几个被熏得漆黑的大海碗来。
火倒是现成的,她苦笑着捅捅后门残存的灰烬,取了锅架上去。
不多时,那水就咕嘟嘟沸了起来。
做这些的时候,落落脑子并没有闲着。她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跟家里人说。她不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了,这样真是没完没了的。今天是放火,那明天是不是就要杀人了?
待她泡好茶出来,没想到让她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已经不需要自己来担心了。
“爹!我们索性搬出去吧,这个家里看来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说话的是田文俭,他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刚想过了,我去找花二哥帮我在镇上找份短工,家里落落那里还挣了两个钱儿,我们再把大槐村儿那边的地卖了。虽然急卖价钱会贱一些,但是好歹也能凑一点儿。到时再请大舅哥在大槐村儿相块地,我们就在那里盖个小房子。也好过见天这样儿的活!”
落落一手拎壶,一手抱碗,先是爷奶,再是爹娘,一人一碗热热的茶倒上去。
她给所有人都倒了茶,独独没给二房的人倒。
二爷不满了,“你这丫头咋这没眼力见儿!再去拿几个碗来!”
“没了!”落落将脸一板,摊摊手,“都烧没了。”
丫的,烧了我的家还想要我给你上茶?没门儿!
看着二爷那一副浑不吝的嘴脸,落落好险没将手中的开水壶砸他脸上!
“你要真渴,拿我这碗喝去!”大爷将手上熏得黢黑的碗一顿,很是有些头疼的瞪了眼二弟。
见爷爷半天也不接话,落落上前把茶碗塞进他手里,一脸的坚定,“爷,我也赞成搬出去!”
落落一字一句,语音清晰,“只不过我们搬出去了,这院子我们就用不上了,空放着浪费。这样吧,二爷家人口多,就卖给他好了。”
一听她这话,二爷立时炸了毛,“啥?卖给我?凭啥?这都烧成破烂了的屋子,白送给我也不要!”
“不要是吧,那就等村长还要太叔公来了再说吧。”她这会儿出奇地冷静,听到这里竟然还有空笑了笑。
只是那一口白牙,在黑夜里呲得特别地渗人。
倒是大爷,听了这话之后若有所思地扫了眼二爷,随即就眯了眼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不多时,老村长还有太叔公都被请到了。
其实村子里有人家失火这样的大事,老村长早就知道了。要是别人家,他早就上门去了,只是这老田家,他却是一直等着有人过来才出门。
“叔公。”
三爷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过短短的三个月时间不到,他已经麻烦了老人家三回。
“唉,小三子!”太叔公的声音也有些无力,难道老田家真的是不行了吗?咋都不得消停呢?
“叔爷,还请您作主,我们家想搬出去了。”别看田文俭平时一副温吞老实人的性子,一旦下定了决心,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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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同志们周一好,丑丑还是很捉急~
☆、第87章 另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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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我们不会再要了,就此卖给二爷,还请太叔公跟村长在此做个见证。”
落落这话说得客气,但是那双眼睛,却是闪着乌沉沉的光,一点也不见客气。
废话,别人都烧到自家门口来了,还要自己客气?怎么可能!
“我不买!我家够住了!凭啥要买这一个被火烧毁了的院子!”田二爷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一双腿更是抖得跟抽风似的。
“今儿这院子买不买可是由不得你!”落落突然出声打断了二爷的叫嚣。
“先不说你烧了老田家的祖业罪孽深重,单就是你这放火烧人院子的行为,就够我们把你送官究办的!”
二爷本想一梗脖子说“随你想送不送的”,但是不知为何看一眼面色沉沉的三房众人。
他那话就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得下不得。
只是这样一来,他更加恼羞成怒了。
僵持间,他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田锦玉说的那番话来。
“哼!你一个小辈儿边儿去!我们长辈儿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二爷将手一挥,一副不屑与你多说的样子。
却不想他这动作刚做到一半,手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我打死你个不肖子!我老田家三分之一的祖宅就这样被你一把火烧了,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太叔公气极了,抡起拐杖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二爷抽去。
一边抽一边不住口地骂,“我今天就代大哥打死你个不肖子!呼……”
然而到底年纪是大了,他抡着拐杖打了不过两下就呼哧带喘了起来。
落落赶紧示意小八上前将人扶住坐下,别到时候气晕了可不好。
又递了一碗茶水过去。给太叔公顺了顺气,落落这才轻声泣道,“太叔公。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孝想要离了祖宅,而是这祖宅实在是容不下我们。”
“二爷好歹还是个长辈儿。他现在就能因为被孙女揭了酒后胡言的事儿,而恼羞成怒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谁知道往后他还能为了其它的事儿干出啥不得了的事儿来?”
“今儿,今儿幸好家里是没人!若是今天不是娘临时起意带着奶出去看腿去了,只怕,只怕……”
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落落原本三分的悲意变成了十分。
晶莹的泪珠子顺着尖尖的下巴扑簌簌滚了下来,滴在满地的残垣尘土里,看得人心头一颤。
杨桂香本就气得心尖子疼。一直强忍着。这会子一看素来好强的女儿都哭了,她哪里还忍得住,也不由放声悲哭了起来。
“是啊,叔爷!我们家断是不敢再在这里住了!今儿还是白日里他就敢放火烧屋,这要是夜了,他是不是还要执刀杀人?”
“想我闺女好不容易得了一门亲,转眼就被他一番胡言坏了事!这还是一家人么?就是仇人也做不出这样缺德的事儿吧?”
杨桂香拉着儿女,“扑通”一声跪到了太叔公面前,眼泪如断线了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田文俭也是闷不吭声,跟在妻女身后跪下。“牛村长,若是这竹山村里没有地方让我们起房子,我去求求我大舅哥。看能不能想法子把我们一家的户籍迁到大槐村儿算了!”
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一家人,太叔公的嘴唇蠕了蠕。
目光扫过三爷,神色复杂,最终轻叹一声,落到了三爷身后的金氏身上。
“你怎么想?”
看着这一幕,落落心底那丝奇怪的感觉又浮了起来——太叔公不问别人,却问自己奶奶怎么想。
金氏一直低着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平素一直懦弱的脸上头一回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孩子们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三爷身形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向老妻。
她沉默了一辈子,终于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了么?却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三爷心底苦涩了起来。
虽然他也伤心。虽然已经分了家,但是他还是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搬离这田家老宅。因为他认为这里是自己的根!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孙要呆一辈子的地方!
“德厚,当家的。”金氏自是明白丈夫心底的不舍与苦涩是为哪般,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着老伴干枯如老树根的手。
她一路看着这个家走到眼下这一步,她实在不想让孩子们再纠结痛苦下去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磕磕绊绊的过,还不如干干脆脆一刀两断来得痛快!左右我们已经跟他们不是一支了,搬出去也无可厚非。”
“对,奶说得对!爷,我们搬出去!孙女儿努力赚钱,给咱建个更大,更漂亮的院子!”
见奶奶如此力挺自己,落落赶紧上前两步,同奶奶一起,一左一右紧紧地握住爷爷的手,一双眼睛也在黑暗中发着亮,定定地盯着他。
“我,”三爷刚开了个头。就突地被大爷尖厉的声音打断。
“老三!这里才是你的根哪!我们兄弟真的要走到那离心离德的一步么?!”
黑暗里,只见大爷白胖的脸上一片苍白。他是族长,族里先是出了分家的丑事,现在又出了亲兄弟要弃宅另过的事情,他绝不允许!
众人没想到事情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就连平时最能耐的蒋氏也一时没了话说。
三爷犹如被火烫了一般,猛地一颤,缩回了手。甚是为难地垂下了眼。
他何尝不明白大哥说的话,可是老妻说得也不错,眼见着这孩子们越来越大,以后的事情只有更多,而不会更少。
杨桂香怒了,是了,他们总是这样道貌岸然的样子!
总说为了家里忍一步海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