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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
中国军队不敢过于靠近边界,因为如果靠得太近,就有在新疆、甘肃和内蒙古的沙漠中被苏军摧毁或包围的危险。此外,中国的居民绝大多数都生活在离边界很远的地方。生活在边界附近的是少数民族,他们与苏联一侧的居民有血缘关系。他们(如新疆的哈萨克族)试图与对方重新合并。中国的战略和军队的部署情况是:主力部队留在后方保卫重要城市(如北京等)和军事基地(如罗布泊和双城子的核武器和导弹发射基地等);向边境地区迁徙大量汉人以监视和压制少数民族,这些汉人同时又是阻挡苏军进攻的准军事人员。他们通过散布各地的农业移民,形成了一道抗击侵略者的长城;一旦苏军入侵中国,军队和人民(大部分是公社社员)将联合起来,利用正规防御战术和游击战术(即“人民战争”)来抵御俄国人。随着移民活动的发展和军事力量的不断壮大,中国军队可能推进到了距中苏边界更近的地方。与此同时,边防部队增加了具有挑衅意味的巡逻和监视活动,这也许是为了预防入侵或对苏联可能的进攻给予警告。
中苏两国战略的中心是双方均拥有大量的核武器。莫斯科的核武器很多,足以对中国的任何入侵活动给予严惩。然而,1969年的边界冲突发生之前,这仅仅是一个背景因素,而且,即使在1969年以后,核武器的使用在通常情况下也并不是一种可行战略,只有在最严重的关头方可使用。尽管可以谈论苏联会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打击中国的核武器生产和实验场所、火箭和核武器贮存处及空军基地,但实际上这是不大可能的。①不过,一旦苏联的地面部队全面展开,中国军队的整个防线就会从战略和战术上都受到威胁,因为苏军各师都配备有战术核武器,且受过在核战场上作战的训练。当时,苏联有能力先发制人,摧毁中国几乎所有的核武器和导弹基地、空军基地、海军基地和地面部队,占领大片中国领土,包括首都北京在内。数以亿计的人将遭到灭顶之灾,其中包括邻近国家的许许多多人。但是,由于核战争会使邻国遭殃,加上苏联因此将会在战略上远逊于美国,以及世界其他各国肯定会形成反苏联盟,上述惨景出现的可能性非常小。然而,中国人必须高度重视这种可能性,并相应地调整其军事和外交立场。
北京还得面对另外一些情况,其中最严重的是苏联可能介入中国国内为争夺毛的继承权而展开的斗争,支持军方的某一派别,帮助建立一个亲苏联的政府。如做不到这一点,苏联军队也可能乘领导层争夺继承权时期中国虚弱之机,侵入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新疆、黑龙江等边界省区。虽然苏联方面认为不存在这些可能性,并马上否认有任何发动进攻的意图,但中国人只能从最坏处做准备,因为他们估计到了苏联军队的实力,且有猛烈抨击苏联意识形态方面的诸项政策的传统。因此,正是强大的苏联军队部署在中苏边界附近的核力量,迫使中国加强了边界防务,在70年代初增加了国内常规武器和中短程弹道导弹的生产份额,把解放军从政治经济部门的行政管理事务中解脱了出来,部署在更靠近中苏边界的地方,还中断了红卫兵的革命活动,把他们中的许多人分派到了边界附近的生产建设兵团。
表1 中苏两国军队的数量(1969—1971年)
到1975年,中国在弥补军事力量的不平衡方面已取得了一些进展。中国把一个步兵师改建成了装甲师。这至少表明北京有进行此类改建的生产能力。北京拥有充足的核报复能力,足以威慑苏联先发制人的进攻,并可威胁到苏联欧洲部分的重要城市(包括莫斯科在内),因此,中国原来微弱的威慑因素已经发展为以分布在各处的地下掩体的导弹(弹头瞄准苏联国土)为基础的威慑战略了。
中苏两国军队构成和部署变化情况,详见表1和表2。①表1显示了两国地面部队的总数和构成。1969—1975年间,中国陆军的数量大幅度增加,大约增加了30万人。地面部队从118个师增至142个师,净增24个师。1975年以前增加的人绝大多数是从与文化大革命有关的行政管理事务中脱出身来返回部队的官兵。这批官兵有将近20万人。仅此一点就可看出解放军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卷入国内非军事性事务的程度有多深。此外,官兵返回部队的时机与外国旅游者观察到的解放军在工厂、事业单位和行政机关的时间是基本一致的。
苏联军队部署和构成情况的变化也可从表中看出来。1969—1975年间,中苏两国军队数量的变化有一些惊人的相似之处。与中国相比,苏军总数净增27。5万人,而陆军又净增32万人,摩托化步兵师从90个增至110个,净增20个。这些新增的部队都用于抵御来自中国的威胁。装甲部队和空降部队的数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与中国的情况十分相似(当然,不同之处是苏联的这两种部队原来就比中国多得多。这表明苏联的工业基础更雄厚)。苏联边防部队增加了大约6万人,这些人可能都被用于巡逻中苏边界。不过,苏联边防部队的总数约有30万,与中国边防部队的总数相等。总之,中苏两国军队新增加的人数是大体相等的。考虑到双方都把对方的威胁看得十分严重,而双方军队新增人数都不很多就显得有些奇怪了。这也许表明,双方战略的实质都是防御。两国军队增加的人数大体相等表明,莫斯科和北京都意识到,一方大规模扩军会使另一方急起直追,从而促成一场双方都得付出极大代价的军备竞赛。
苏中两国军队的部署(1969—1976年)
表2 (以师为单位)
双方军队在边界地区的部署情况,可作为这些结论(有少数例外)的佐证。表2显示的是1969—1976年间,每年驻守在有关地区的中苏两国军队数目的变化情况(以师为单位)。原来,中国在北京、东北、内蒙古、兰州和新疆等边界地区部署的军队比苏联在远东部分和南部有关地区(如土耳其斯坦地区)拥有的军队要多。到1968年,中国在这些地区有47个地面师,苏联在上述地区可能有22个师(远东部分15个,南部有关地区可能是7个)。表2清楚地表明,70年代初苏联军队的集结速度非常之快,而在同一时期,中国军队只略有增加。到1973年底,苏军的集结已大体完成。此后增加的主要是后勤供应部队和武器装备,此外还提高了现有战斗部队战备状态的级别。中国军队到1973年才开始大举增兵,在18个月中从47个师增至70个师,1975年中达到了78个师。中国军队动作迟缓的原因主要在于国内的政治斗争和北京与华盛顿的关系:直到1971年底林彪的问题解决之后,毛及其追随者才得以调集部队,更换将领;①直到1972年初尼克松访华后,北京才感到南方的安全有了保障,可以把驻守在与台湾隔海相望的福建前线的主力部队调到北方了。1972—1974年间调兵活动比较频繁,在这之后的两年中,中国只向边界地区调遣了8个师的地面部队。这期间,中国还通过扩建生产建设兵团、训练更多的民兵和加强民防来弥补不足。
表3 苏联和中国的核武器运载工具(1969—1976年)
虽然通过这些统计数字和部队的部署情况,我们可以看出到1975年中苏两国在边界地区的军队数量大体相等,但我们不能就此得出结论,认定两国军队的构成和火力强弱也是相等的。表3罗列了中苏两国军队拥有战略和战术核武器的数目。苏联的核武器运载工具远远多于中国,核弹头也比中国的多。虽然苏联得保留很大一部分核武器用于遏制美国,或者在欧洲和其他地方对美国及其盟国发动战争,但所剩的用于对付中国的核武器仍然非常之多。这意味着(假定每个运载工具运载的核弹头平均超过一个)苏联拥有非常可怕的破坏力量。到1975年,中国拥有大约430件核武器运载工具(不包括米格19、米格21和F9型战斗机,它们是用于拦截、侦察和战术支援的),而苏联则拥有4735件(不包括数量很大的喷气式战斗机,其中很多是可以携带核武器的)。只要把其中的20%用于中国战场,也有大约950件之多。苏联拥有强大且分散的防空系统,足以拦截和摧毁中国的大部分伊尔28和图16型飞机。还有一点,苏联的每个地面师都拥有核武器,如地对地导弹或小型的班携战术核武器。据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的统计,1970年苏联拥有此类核弹头3500枚。假定这些核弹头被用于对付中国的比例和红军被用于对付中国的比例(1975年166个师中有43个师用于对付中国,约占26%)大体相当,那也有880枚之多,更不用说莫斯科在常规武器、火炮、装甲车和战场上的机动性方面均占有绝对优势了。因此,到1975年为止,苏联的军事力量一直占有很大的优势。
① 《远东经济评论》,1970年10月24日,第4页;《中共研究》第3卷第7期(1969年7月),第9页;《纽约时报》1969年8月7日;《经济学家》,1969年9月21—22日,1970年4月12日;《远东经济评论》,1970年4月30日,第112—114页;《纽约时报》,1970年7月22日;《远东经济评论》,1970年9月4日,第359页;《基督教科学箴言报》1970年1月4日;亨利·布拉德舍:“蒙古的苏联化”,《外交事务》第5卷第3期(1972年7月),第545—553页;《经济学家》,1972年5月6日,第49页;《纽约时报》1972年9月11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1973年9月10日、14日;F。O。米克舍:“苏联:红色中国——在俄罗斯东部地区看世界第三大国”,《国防与经济》,1974年10月,第424—428页;《世界报》(德国)1969年7月10日;《洛杉矶时报》1969年9月13日;《纽约时报》1969年11月30日、12月30日,1971年10月7日,1972年5月6日、9月10日,1974年2月24日;《世界报》(巴黎)1970年9月5日;《航空航天技术》,1974年5月20日,第64页。
② 《纽约时报》1969年8月16日、10月28日、12月7日,1970年7月22日;《远东经济评论》,1972年2月26日,第18—19页;《红星报》,1970年3月5日,第4版;南斯拉夫通讯社消息,1971年2月17日(见《苏联动态》,1974年5月9日,R6—7);《苏联动态》,1974年6月17日,R19—22;《每日电讯报》1974年6月15日;《巴尔的摩太阳报》1974年8月5日;《明报》第103、104、105期(1974年7、8、9月)上刊登的黄辰时(音)等人的文章;《基督教科学箴言报》1975年4月23日。
③ 《纽约时报》1970年2月3日、5月19日,1971年11月1日;《苏联动态》,1974年3月20日,V1。
① 《中共研究》第3卷第7期(1969年7月),第9页;《纽约时报》1969年7月6日,8月17日、30日,9月12日,11月30日;《经济学家》1969年9月21—26日;《纽约时报》1970年4月12日;《远东经济评论》1970年9月4日,第359页;米克舍:“苏联:红色中国”,《国防与经济》(1974年10月);《世界报》(德国)1969年7月10日;《纽约时报》1972年7月25日;《每日电讯报》1974年7月15日;《基督教科学箴言报》1974年11月7日。
② 《红星报》1972年2月25日,第3版(见《当代苏联报刊文摘》第24卷第9期〔1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