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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匆匆收拾一下,踏上去金华市的班车。杭州离金华只有二三百里,大客车两个多小时就能赶到。这里地处浙江中部,山岭丘陵不断,随处可见绿油油的梯田和茶树,一派吴越风韵。金华历史悠久,战国时就有建制,历来为浙中重镇。南宋词人李清照曾留下“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的千古名篇,所指的就是金华。翻开地图可以看到,金华市是浙江全省唯一一个既不临海又没有与外省相邻的地级市,特别有意思。
伍子赶到金华,按照地址和联系电话找到收藏者。这位收藏者就住在金华市的闹市区,一楼、二楼是商店,三楼以上是住宅,属于商住一体的格局。主人四十多岁,人长的挺富态,除了手指头上,每一个部位都充满赘肉。手指头上带着六七个黄白不一的大戒指,脖子里的项链能有小号的佛珠那么大。总之给伍子的印象就是白白胖胖、珠光宝气那么一个人。
伍子说明来意,主人比较热情的招待了伍子,茶水、水果摆了一桌。从谈话中伍子知道这主人姓杜,土生土长的金华人,伍子亲切地称他为杜哥。给伍子和杜哥倒茶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生的小巧玲珑白白嫩嫩,穿一身很随便的内衣,将身体的曲线勾勒的楚楚动人。女人倒完茶后一直依偎在杜哥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杜哥这身材能装得下三个这样的女人,两人在一起特别扎眼。伍子暗想,这女人跟杜哥什么关系呢?夫人,还是小三?不管那一种吧,反正有钱人就是好,能搞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放在农村,这种男人能娶到老婆才怪。
稍作片刻之后,杜哥教身边的女人从里屋拿出一个长条的纸盒子,打开盒子的顶端,从里边抽出一个长长的布袋,布袋一头系着红绳,把红绳解开,里面才是一卷绑扎着的字画。女人把字画平铺在另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拿出两幅白手套,伍子和杜哥一人一副。
“喏,就是这幅画,吴昌硕的花鸟图。”杜哥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画,示意伍子可以上去鉴定了。
伍子冲杜哥点点头,不再客气,开始近距离观察这幅画:这是一幅大写意的花鸟画,一朵莲花、几片莲叶、一对鸳鸯。画的尺幅比较大,但是绘画的内容比较简约,形成了大片的留白,整个右上角和左下角全部空出、没有着墨。伍子对这个倒没有意外,吴昌硕的作品本来就善于留白,这也是他显著的绘画特点之一。再看题款,题款在画的左侧从上到下一气呵成,有“光绪二十六年老缶”的字样。光绪二十六年正好是1900年,吴昌硕那会应该是56岁。人刚过中年,应该是艺术创作的顶峰,这时期的作品绘画技艺已经成熟,而且创作精力充沛,正是出精品力作的一段时间。
这幅画伍子只看了几眼,就基本认定这是一件很开门的作品,吴昌硕的绘画笔法和特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所画莲叶浓墨重彩笔力老辣,墨到浓处甚至力透纸背;一对鸳鸯色彩鲜艳,与荷叶形成鲜明对比;相比之下那朵白莲就显得清淡了许多,与莲叶和鸳鸯虚实相生对比强烈。这样的作品只要看上几眼,就能产生一种振奋人心的气息,堪称神来之笔,假东西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不用说别的,单看绘画本身,就基本可以认定这是真迹。
伍子再把注意力转移到卷轴和装裱上:画轴是水白铜的,装裱和做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原装老裱,这在书画作品的收藏中是非常可贵的,无形中又增加了作品的价值。
如此开门的东西为什么要卖呢?看这位杜哥也不是差钱的主儿,光手上那几枚大钻戒就够普通人吃上一辈子了,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杜哥似乎看出了伍子心里的疑问,一支肉呼呼的大手搭在年轻女人肩上,女人顺从的往杜哥怀里靠了靠,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两人的动作有些暧昧,完全没有顾忌旁边的伍子,伍子对此倒也见怪不怪,现在的暴发户都这得性。“这幅画是我前几年在拍卖公司拍来的,270万,现在上拍能达到500以上。我是个商人,不是收藏家,商人就要以追求利益为本,有利润我当然要拍掉。”杜哥慢条斯理地说道。
杜哥说的也在理,如果把收藏古玩作为一种投资,就得有进有出、有买有卖,从中赚取利润。如今股市投资不能指望了,加工业利润又太低,干实业周期又太长,最火爆、见效最快的产业恐怕就属房地产开发和古董收藏了。杜哥能瞅准时机率先进入这个投资领域,肥胖的大脑壳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如果换成伍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把这幅画出手,如今这年月,收藏这么一幅打开门的名家力作太难了,他就是三年不吃肉也舍不得卖掉。这就是商人和收藏家的区别,前者看重的是利益,后者追求的是爱好。
签好拍卖协议,伍子把东西收起来,找托运公司运回天津。一切都办妥当,他开始准备去临时增加的一个目的地:温州。从杜哥家里出来,杜哥给了伍子一张名片,爽快地对他说道:“到了金华这地方,有事找我老杜,不是我吹,金华这地方还没有我杜某办不成的事。”伍子当即表示感谢,说了不少奉承话,像这种富甲一方的大亨,能结交自然最好,对以后自己的事业发展说不定会有帮助。
杜哥对伍子的奉承挺高兴,最后向他透露了一个私人消息:杜哥在温州有一个朋友,收藏了不少古董,最近由于资金周转不开,贷了不少款。他的意思是教伍子过去问问,看这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出手一些古董。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对伍子拓展业务极有帮助,如果能够谈成,公司的拍卖额将大幅提升。反正金华离温州也不远,去一趟也没什么。伍子掏出手机跟吴用功说明情况,电话另一头吴用功正带着马尾辫在古玩市场打转,他特意留意一些专门经营木器的古玩店,希望可以从店老板那里得到一些古琴方面的见识。毕竟专营木器的古玩店,老板肯定对木器有研究,说不准就能知道古琴的秘密。
老吴刚从一家挺大的古玩木器商场出来,无意中在外面扫一眼,马上又缩回店里。后面的马尾辫正准备跟着出去,两人正好撞了个满怀,马尾辫手里抱着硬邦邦的古琴,正顶在老吴胸口。疼的老吴一咧嘴,一把抓住马尾辫的香肩退到古玩店最里边。老吴倒腾赝品十几年,坑的人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受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报复也在所难免。常年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性质,使老吴养成了善于观察身边一些细节的习惯。
自从走进这条古玩街,一辆牌照“豫C”的帕萨特一直尾随,老吴一开始没在意,这次出店门时他发现这辆车就停在古玩店的斜后方,机警的老吴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他自己倒无所谓,他得罪的都是小仇家,不可能追到几千里之外的杭州来对付他。马尾辫则不同,凭她的遭遇,恐怕躲到天涯海角也不行。
第87章:影子木
老吴一把将要出门的马尾辫拽回来,可能是手上用的力气太大,马尾辫柳眉紧锁,狠狠瞪了老吴一眼。老吴心说你别瞪我,我这可是在拼着命帮你,他指了指店门外那辆车,压低声音说道:“这辆车打我们进这条街以后就尾随,我看情况不对,还是小心点好。”
老吴说话时神情严峻,如果真如他的判断,事情就大了,他们来杭州才几天,对方就从天津尾随而至,甚至短时间内查出他们的行踪。老吴想到这后背直冒凉气,这伙儿神秘人的势力也太大了,大到他不可想象的地步。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这把古琴又蕴藏着什么秘密,老吴心里的疑团开始无限放大,他甚至开始后悔稀里糊涂卷入这场意外。
马尾辫见老吴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轻轻捅了他一下,“哎,你怎么了?我们得想办法脱身。”
老吴缓过神来,看看眼前这个女孩,心里止不住一阵叹息:真是谜一样的女孩!“跟我走。”老吴叫上马尾辫朝店里边走去,他刚才在店里走动时已经注意到,供顾客出入的店门不止一个,冲东和冲南都有大门。老吴从东门转到南门,见汽车没有跟过来,领着马尾辫快速走出店门,消失在古玩界滚滚人流之中。
确认汽车没有尾随,老吴找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拨通伍子的电话:“喂伍子,你现在在哪,杭州这边有情况,我们得马上离开。现在我们去温州找你……”
电话另一边,伍子正在去温州的路上。老吴没有说清楚怎么回事就匆匆挂断电话,弄得伍子莫名其妙,他绝对想不到有人会一直跟踪他们到杭州。一个多小时以后,伍子来到温州市区。
提起温州,全国人民恐怕都不陌生,世界上两个地方的人最会做生意,一个是犹太人,另一个就是温州人。伍子对温州的了解还只停留在十分肤浅的阶段,只知道温州人很会做生意,温州的炒房团很厉害,甚至连西亚的黄金都市迪拜的地皮都敢炒。在他眼里,温州人个个精明能干,眼睫毛都是空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经济意识。
如今古董投资越来越热,想必精明的温州人不会错过这个投资的热点吧,伍子暗暗决定,有时间一定去温州的古玩市场转转,看看温州人是如何经营古玩的。伍子按杜哥留下的地址,直接打车来到人民西路的妙果寺,等到了地方他傻眼了,这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古玩市场吗。杜哥当时也没说清楚,原来他这位朋友就在温州的古玩市场附近。
伍子按着杜哥留下的电话号码,很快联系上他那位朋友。在一家家具城伍子见到了那人,这位自称姓孔,叫孔祥瑞。孔祥瑞应该是这家家具城的老板,所有员工见到他都客气的称一声孔总。
孔祥瑞继承了温州人传统的干练和利落,做事不拖泥带水,最大限度节约时间,“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温州人这里恐怕诠释的最好。孔祥瑞领着伍子走到家具大厅的一个角落,这地方都是仿古的红木家具,木桌、木椅、木床、木柜……应有尽有,清一色的仿古苏工。从远处看木料还不错,虽不敢说是什么紫檀、黄花梨,至少是硬木家具。
孔祥瑞指了指其中一个不显眼的方桌,“喏,就是这个。当着真人别说假话,你是专门搞古玩鉴定的,我也蒙不了你,这地方的家具全都是仿古的,没有一件老东西。唯独这个方桌,地地道道的明朝遗物。”
伍子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这张桌子,桌子不大,成正方形,通体呈红褐色,纹理中夹有深褐色或者黑色条纹,纹路跟老虎皮差不多,这是黄花梨木的一个特征,学名叫“鬼脸”。提鼻子细闻,有一种淡淡的降香。伍子几乎可以肯定,这方桌的材质就是海南黄花梨木。从现在的市场行情看,一斤黄花梨木价格在200—2万之间,也就是说一件普普通通的黄花梨家具,如果几十斤重的话,起码要值几十万了,这还没考虑它的收藏价值和实用价值。
既然孔老板说是明代的,伍子就得按照明代家具去鉴定。方桌表面规规矩矩刻着一个围棋盘,外沿刻着灵芝、卷草等纹饰,给人以祥瑞之感。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