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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逃!躲在深深的玉米地里,玉米地很冷,漫漫的黑夜更是让人心惶,躲到半夜,才听到老爸的喊叫声,他拿着一根铁棍,打着手电筒,站在我们面前,赶羊一样把我跟老弟赶回家。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2)
我们不敢再跑,因为怕黑。回家以后,乖乖的跪着,以为会挨打。
谁知道并没有。
他反而下面条给我们吃,并且在面条里加上肉丝鸡蛋。
很香,好吃到咬到舌头。
厨房的灯光亮白,而老爸的背影已经苍老,我心里顿时难过,老爸把蛋炒饭端到我面前,说:“去吃吧,看你那么累,吃饭一直不敢叫你。”
蛋炒饭很香,一粒一粒的,让人垂涎三尺。我端到桌子上,用小小的汤匙一勺一勺的吃,很香,也很爽口,就像当年他下的面条,好吃到想咬舌头。
我很难过,莫名的眼里发热,想要流泪。
然而,只能抑住,一口一口慢慢吃。
我们的父母,他们都会老,都会白发苍苍的蹒跚而走,都会撒手人寰。我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老,看着他们没有力气再前行,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老的太快,我们的脚步却停在年幼的无知,永远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他们。
那种内疚,
很难过!
他说:“吃慢点。”
我“嗯。”了声,加快了速度。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娜娜,父母老了,再也帮不到你什么。”我很难过,心脏像是千只虫子在撕咬,不敢抬头,因为抬头就会流泪,我大口大口的吃,吃的飞快,几乎囫囵吞枣。而他的声音依然纠缠在耳边,“离婚了,你可以住回家,这是你永远的家。不管你是不是再婚,不管你是不是穷得一无所有,要记得,家人永远在你身后,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他碎碎念的声音不绝于耳,“娜娜,一家人齐齐整整,都能白头到老,才是父母想见的,什么钱,什么权,这天下的任何东西,都换不来儿女平安。”
眼泪几乎涌出了眼眶,在家人面前,永远的这么脆弱,一点的关怀就想流泪。吃到最后一口,我终于松了口气,起身,飞快地说,“爸,我先上去睡觉。”我起身,三步并成二步,直往楼上逃。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3)
我将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倒在床上,手指拼命地攥着床单。
那样的一字一语,都让人很伤心。
之前,我因为高米的事挂他电话,发他脾气,可他没半分计较,而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担忧,伤他心,也没有孝顺过半分。
这样才心伤!
我眼泪“啪”的一声落下,用力地捶着床单,只是无力地咬着唇轻轻喊,“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我的任性永无止尽,顽劣的程度一日胜一日。
永远的让他担心操劳,却又朝他发小脾气。
真的很对不起!
高米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才到家。他坐着薛宣那辆风尘仆仆的车,两人超炫的回到老家。薛宣的头发染黑了,戴着那幅大大的墨镜,脸上妆容淡淡,的确是个美人。而且很懂农村的心里,大家某种程度都讨厌浓妆艳抹,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女人。认为她在外面做不正当工作。
薛宣见我开头一句就是,“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真累死我了,幸好路上睡了一小会。要不然,麻烦大了。”
全国那么多车祸,怎么她就是不出车祸呢!
我微笑给了她一个熊抱,狠狠地将她背上拍了拍。她说:“娜娜,你真好,还请我来玩。”我莫测高深地看了眼高米,他朝我灿烂一笑,“老婆,你真皮,我说跟你一起回来你不让,偏要来个先后。”
不分先后,怎么会有那么刺激的光盘。
我松开薛宣,那样热切地朝高米扑了过去,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头短碎抹的油光,在破碎的光子下锃亮锃亮。我抬头,盯着他的眼,他双眼亦是灼亮地看着我,那样灼人的眼神,仿佛让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我朝他脸上狠狠一亲,笑的高深,“高米,太想你了。”他朝我温柔一笑,也说,“娜娜,我也很想你。”
那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上床呢?
我在心里问。
薛宣拿出一条烟递给老爸,“这是高米的心意。”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4)
薛宣拿出一条烟递给老爸,“这是高米的心意。”老爸本来嘴上还衔着烟,一听这话,将眼微眯,把嘴上的烟扔在地上,狠狠一踩,语气很差,“我不抽烟。”他反剪着手,像个领导一样进了家门,不再出来。薛宣的烟还递在空中,相当尴尬。
“哟哟哟,是大中华啊,还是软盒。”老弟接过烟,嘴角微扬,笑的奸险,“这一条得六百块吧?哟美女,你太给力了。”他拆开烟,一盒一盒朝四周围观的叔伯邻居发,“来来,大伯,来来七婶她女儿的老公,看看,多贵的烟啊,使劲抽,抽了再让美女送,美女什么没有,就是大把大把的钱。”
薛宣笑容僵在脸上,冷冷瞟着我。
子强将最后一盒烟递给高米,“姐夫,抽啊,这可是好烟。”高米笑的亦是尴尬,伸手去接烟,岂料,子强又将手抽回,把烟在自己鼻端闻了闻,“嗯,味道不错,骚味适中,适合叔伯兄弟上了年纪的人抽,还是不适合姐夫。”他说,“哪位老人家还要这骚味适中的烟,快快,要不然我扔了。”
他话音刚落,当真朝人群里一扔,人群顿时热闹开来,那样攒动的人头呼地一下全围着烟,伸手抢。老弟突然架着高米的手臂朝屋里走,高米叫了起来,“子强,干什么?”我拔腿跟了去,子强把高米架到屋内,架到老爸面前,义正言辞,“姐夫,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应该跟爸爸请个安道个歉。”
屋外的邻居叔伯通通朝这里看了过来。
薛宣也跟了进来。
高米挣扎开来,气愤地盯着他,“那你也不用架着我,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子强一下就火了,走到外面,朝邻居亲朋喊,“这个高米,简直是个人渣,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逼我姐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人渣。幸好我姐无意把跟他的对话录了下来,如果没有录下来,只怕我姐现在尸骨无存!”
夸张!
太夸张了!
哪有这么严重!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5)
老弟说完把目光转向薛宣,众人亦跟着转向薛宣!唉!老弟太奸了!他不说明小三是谁,用来误导大家,让全村的人都以为薛宣才是那个第三者!这样,她不用跳黄河直接伸脚跳火坑了!
薛宣一张漂亮的脸紫涨!
老弟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让人倍感同情,“你们说说,我姐容易吗?她这么善良可爱,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可是高米呢?竟然为了别的女人,要这么负她……说真的,身为她弟弟,我都觉得对不住她!为什么对不住?因为我帮不了她什么,我今天只是叫高米跟爸爸道歉,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声音一扬,怒气冲冲地瞪着高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怒我,说我乱来?我哪有乱来?”
众人都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温柔地叫了声,“老弟。”我说,“谢谢你,你没错。算了,就这样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说也是徒然。”
“过去?”老弟又是一声咆哮,“老姐,这才几天,怎么就过去了?她们瞒着你偷情多久了?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众人无比唏嘘。
薛宣赔着笑脸,“有什么话一家人好好说……何必这样呢!”老弟火冒三丈地扑向她,把她连攥带拖地推出大门,再火速地将卷闸门拉下。刺耳拉门声刮的心里发疼,明亮的屋里一倏暗沉下来,卷闸门被人疯狂在拍,外面传来薛宣的声音,“你们干嘛,非法禁锢?!”
闹吧,吵吧,越大声越说明有问题。
最好叫来警察,闹翻天!
那就好戏看了!
屋里天光浅浅,而高米脸皮在抽搐,老爸又抽出根烟,火花一闪,就那点星芒含在唇边,“高米,你真不想对我说点什么?”高米闷了很久,才低低地叫了声,“爸。”他说,“我知道我错了,我太寂寞被小蕊勾搭,我对不起曼娜。”老爸狠狠吸口烟,“那么,你这小子准备怎么办?就这样完事?”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6)
“我可以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保证书?
嗯,非常好的提议,到时候交到法庭,这也是证据!
老爸却唾骂:“我要保证书有个屁用,我女儿的保证书一大叠,可她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汗颜,小时候在学校捣蛋,回家后,老爸逼着我写保证书。没有百份也有九十份!写到最后,他翻脸,改用棍子抽,我才收敛!棍子下面出人才,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老爸起身,往后面的杂物房跑,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根粗粗的木棍。
这棍子,太熟悉了。
就是小时候他用来抽我跟老弟的!
想不到竟然珍藏了这么多年!
我跟老弟默默地看了眼对方,高米才叫了句,“爸,你想干嘛?”老爸的棍子立刻朝他身上抽了过去!高米挨打,四处跳四处逃,最后,他把我推上前,躲到我身后!老爸气的大叫,“是个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高米说:“我真知道错了!别再打了!”
我突然插话:“你真的知道错了?”倘若真知错,那他怎么还会跟薛宣缠绵?我冷笑,复又问:“除了小蕊,你没别的女人?”
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如果有,不得好死!”
“那小蕊的孩子,怎么样了?打掉没有?”
“我还在说服,娜娜,你才给我多少时间?”
心更冷,仿佛冰冻三尺之寒。
我缄默。
老弟在骂,“TMD算不算男人,躲女人屁股后面?”高米紧紧将我衣衫一攥,紧的让我联想到了如果两人同时溺水,他是不是会踩着我的尸体自己先逃走?!
这才是夫妻。
大难临头,不是各自飞,就是再踩你一脚。
我说:“老爸,算了吧。高米好不容易回来,你这样闹法,让乡亲们看到了,多丢他的脸。”
老爸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他都不要脸了,还留脸皮干嘛?”
高米说:“曼娜都原谅我了,爸爸您就算了吧!”
屋里顿时安静,大红的桌椅隐隐的浮现出刺眼的红,雪白的墙壁上面极大的钟,沙沙在走,一下一下的声音,虽然低不可闻,却听的清清楚楚,如同裂帛的尖锐撕破。心脏“怦”的一声跳的震耳,我手指一抖,转身,一个耳光朝高米的脸上搧了过去。
第9卷 离婚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卷闸门被人踢的直响,那刺耳的声音在屋里回荡,而我一字一句,亦是说的格外响亮,“高米,你出轨,我的心像活活给你捅开了一条口子,你说我原谅了你。是,嘴巴上我是原谅你,可实际上,我还是会痛。”最后五个字,我几乎咬着牙说完。高米先是愤怒,额际的青筋根根跃动,等我说完,他眼中的怒火已经熄灭,我说,“高米,你现在就明明白白,不要说谎的告诉我,你还有哪些女人?”
唯一的机会。
只要他不骗我。
我可以考虑手下留情。
倘若再骗我,再忽悠,他彻底完蛋,绝对死的很惨!
他竖起手指,再次发誓,“我要骗你,不得好死!”
脑中轰的一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我的双眼,庄重地重复说:“我要是骗你,喝水都呛死。”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深情款款,“娜娜,我是爱你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