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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趣的要数秋家一大一小两位公子,他们明目张胆地表露出对公主不感兴趣的意思,尽找“大逆不道”的事来做,但偏偏当君子当久了,脸皮薄,小人那一套根本学不会,金倩巧每每看到他们二人的奇怪行为,都忍不住发笑。
秋求明故意在酒楼逗留到很晚,喝得酩酊大醉,本想借此表现自己是个酒鬼,结果谁知他醉倒后诗兴大发,一激动就在酒楼墙上赋诗两首,为百姓津津乐道,酒楼身价倍增,次数多了还被赠了个“醉仙”的美名,他本人清醒后哭都哭不出来。
秋求玄吸取表哥的教训,不去喝酒,转而向留宿花街柳巷发展。他本以为青楼的老鸨是可以好好说话的,交点钱找个空房间让他睡几晚毫无压力,但没想到现实差距这么大。在几个气氛旖旎的黄昏,秋求玄穿得风流倜傥地勇闯了数次花楼后,再也不敢莽撞行事。十五岁的小少年情窦初开都没开过,女孩子见得次数屈指都数的过来,被特殊服务行业姐姐调戏得心灵受到伤害,落荒而逃,从此视女人如蛇蝎,十九岁以上稍微热情奔放一点的女人就能把他吓哭。
其他人就当瞧个乐,金倩巧的关注点,最多地还是集中在轩辕无白身上,这也是皇帝的意思,把轩辕无白不为人知的不好的地方都挖出来,摊在太后面前,只要太后不同意,轩辕无白就蹦跶不起来。
金倩巧更不担心,小翠被她关了几日,老老实实的,闹不出风浪。轩辕无白有个妻子不说,他和轩辕无荒有不正当关系的事就足够让太后打消念头。
只是轩辕无白的脸皮厚,运气又彪悍,生命力不能以常理判断。金倩巧每一次出击,都要以让他一蹶不振为目标,最好再也无法留在央朝。为此,她需要很多筹码,轩辕无白必须有足够大的罪名。如果能成功,金倩巧觉得自己便到可以辞官回家的时候了。
金倩巧除了日常的普通观察,还命十六十七日夜监视。轩辕无白自从发觉自己丹田受损之后,便对武学不再上心,大有退步之势,对周围的洞察也不再敏锐,让十六十七有了可乘之机。
所以,那天轩辕无白偷偷跑到皇宫红墙一角,奋力刨了个狗洞出来,想将墙对面的嫡长公主偷渡出来时,轻松就让正值班值得十分无聊的十六抓着了。
轩辕无白刚选定刨坑的地点,十六就赶回秦府,将正酣睡的金倩巧从床上挖起来,准备率领全家大大小小去围观。
硬被拖起来,金倩巧原本还有点火大,一听轩辕无白的行动,顿时一个激灵惊醒了。
轩辕无白对付女人,尤其是志在必得的女人,最常用的手段无疑是生母煮成熟饭……她刚穿越来的时候,轩辕无白不就是用那样的招数对付她的吗?
原作里轩辕无白有身份有钱有地位,最炙手可热的政坛红人,虽然妻妾成群,但被央冉染死心塌地地喜欢了,他想要得到公主比现在轻松许多。至于是婚前就染指了公主还是婚后,金倩巧记忆模糊想不起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轩辕无白人品不好,一旦落魄,人品就更不好了。
大半夜四下无人,却骗一个妙龄无知青春貌美的公主溜出皇宫,难道还真会和言情小说里一样去逛夜市吗……虽说央朝取消宵禁了,但时近子时,不可能再有店铺开门。
轩辕无白为了公主暂时与轩辕无荒划清界限,二人没有来往,他自己并无人脉,自然什么讯息都收不到。眼看私下审查的期限就要到了,轩辕无白根本想不到还会有官员熬夜盯着他,怕是耐不住,想从公主这里下手吧……
金倩巧飞快地披上一身男装,就算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
她有预感,这次选驸马的闹剧要提前结束了。
VIP章节 51所谓夜变
央冉染自从那日街头偶然相遇后;就对这个世间唯一无条件相信他的男子上了心;对方俊朗干净的媚眼、邪肆却不邪恶的笑容都深深刻在她心间,时不时在她一个人时浮现在眼前。
太后和皇上正在为她暗中观察驸马候选人的品性这件事;央冉染是知道的,她也晓得轩辕无白亦在挑选之列;且表兄轩辕无荒早已向母亲打过招呼;十有□就可以定下他为自己的夫婿。但是央冉染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担心轩辕无荒不小心无意中做了什么触犯母亲和皇兄底线的事,或是另外四个候选人中有人更得母后的心意。
央冉染贵为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口是心非也会有人前赴后继地揣摩她真实的心意。从小到大,她觉得这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巨大的烦恼,第一次如此忐忑不安。她迫切地想要再一次见到轩辕无白;问问他今日是否安好,有没有被皇兄派去的官员刁难。
因此,当她在贴身丫鬟送来的食盒里发现轩辕无白相约午夜见面的纸条时,简直高兴地想哭。
只是她平时不惯自己着装梳洗,起床梳妆打扮的动静太大,不慎吸引来了守夜的丫鬟。丫鬟发现公主半夜竟与男子私会,还试图离开皇宫,她急忙跑去向太后皇上汇报。
另一边,金倩巧亦在往皇宫的方向前进。
秦府的位置并不太靠近天子之府,好在晚上的道路人烟稀少,马车不必避开人流,金倩巧紧赶慢赶速度也还算快。等她知会了守门的侍卫,跟着十六前去轩辕无白挖坑的位置时,轩辕无白正好在城墙底下刨开了一个仅容纤细的姑娘通过的口子,央冉染半身爬出来,半身留在里面,似乎卡住了。
公主半夜逃宫,这是有损德行的事。侍卫们面面相觑。
轩辕无白一见行事不好,连忙松开拉着央冉染的手,在逃跑和争辩之间犹豫了一瞬。若是争辩他还有一线生机,若当场逃跑……在场之人皆看清他的面容,大内侍卫的武功不落武林高手,他如今丹田毁损,就算今日勉强逃脱,日后被寻到也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通关节,轩辕无白淡然地向匆匆赶来的金倩巧及侍卫一众人拱手,谦谦有礼地道:“在下叨扰诸位了,劳几位官爷深夜劳动,实在过意不去。”
见他不仅不慌,还能沉着应对,不似不法之徒,几名侍卫举着雪亮的砍刀,一时弄不清是否该将此人抓起来。
公主此时已经捂住了脸,努力扭动娇躯想要退回皇宫内,却成效甚微。
金倩巧将外套拢了拢,环视四周,围墙内已隐约传出人声,看来太后和皇帝也已被惊起。她下令道:“本官命你们将试图诱拐公主的罪人抓起押回,由皇上定夺。”
侍卫们如梦初醒,也对,他们抓到人,只要交给皇帝裁决就是,何必自寻烦恼?
轩辕无白乖乖被擒,双手捆住背在身后。央冉染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抓住,心中大急,不管她还卡在不大的洞中,口不择言道:“本公主又没说本公主不是自愿的!你们速速将他放开!否则……否则本公主就将你们诬陷好人之举告诉母后!”
金倩巧走出阴影之中,灯笼微弱的亮光将她的脸照得清晰,她弯□,缓缓开口:“公主莫急,此人若当真是公主的良人,太后皇上自会定夺。只怕公主识人不清,毁了终身才知悔恨。公主不如听微臣一言,先回皇宫等候,今晚皇上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在明暗对比下,金倩巧阴柔的面容硬是多了几分立体感,看上去颇有几分沉稳,公主不知不觉听从她的话,身体一软,从狭小的洞口退回去了。
此时轩辕无白亦看清金倩巧的脸,正是他厌恶的秦君安。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捉奸,轩辕无白暗恼此人多管闲事,总与他作对,简直不知所谓。
侍卫们压着轩辕无白往宫门走,金倩巧渐渐落在后头。十六十七靠近她,似是有话想说。金倩巧更加慢下脚步。十七几步跟上,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缓缓道:“小姐,轩辕无白身上的味道,不是寻常熏香。”
“那是什么?”金倩巧亦低声问道。
秦成郭玉夫妇精通药理,否则不会在院中种上满满的毒草,十七幼时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点,但非常有限。回京之后,十七似乎又跟着学了一些,能分辨常见的药物,金倩巧这才有此一问。
十七却沉默了一阵,道:“属下不知。”
既然如此,应当不是他父母会教给他的普通药材了。金倩巧联想轩辕无白的一贯作风,暗暗有了计较。
央冉染退回宫内,刚一转身,就见到皇帝铁青的脸色,以及母后押着额头,没有宫女搀扶就要晕倒的虚弱模样。她一眼就看见守夜的丫鬟颤颤巍巍地缩在角落中,目光躲闪,便知谁告的密,一时也分不清内心是什么情绪。她自幼性情虽不乖巧,但也从不曾违逆母后的意思,今天之行,她也知自己不对,却又无法抗拒本心。
太后靠着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还有两个健壮的嬷嬷扶她,她气得浑身发抖,翘起食指指着局促不安的央冉染,气虚不畅地“你”了几声,终究狠不下心责怪唯一的女儿,将怒火转向畏缩着的告密丫鬟,吼道:“你!把公主带回房里去扣着!还有,把外头那个……那个该死的,抓来!哀家要亲自审讯他!”
这晚,皇宫上下灯火通明。
十六十七二人在进宫门时就隐匿起来,金倩巧跟着那些侍卫,一同进了大殿,行礼拜见之后,就被平身在一旁等候。毕竟是有损公主形象的事,不能太过张扬,堂中只坐了太后、皇上两人,公主大约是被关去闭门思过,没有出现。
轩辕无白也同她一样四处寻找公主的身影,自然无果,这可不是个好开头,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公主对他的爱意。不过,轩辕无白并没有在面上露出异样,他双手被束不得动弹,挣开侍卫的压制,跪了下来,高声道:“罪臣轩辕无白,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太后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目光淡淡扫过却不停留。她的怒火稍微平息下来了,关注点不由地转向金倩巧:这个人来得最快,是皇上的人,打得什么心思,不得不重视啊。
皇上的长眉同样蹙起,厉色道:“秦爱卿,你今晚来得可真快。”
“回皇上,微臣授命观察驸马人选,自不敢轻易懈怠,”金倩巧早已想好一番说辞对付这群极其多疑的掌权者,“臣与表兄日夜轮流,不曾让他们逃出视线。今夜轩辕无白行踪诡异,臣觉察有意,这才快马赶来。”
皇上点点头,表示信了她的话,太后同样不再纠缠,只瞪着跪在堂下的轩辕无白,不出声。
太后的阅历可比公主高多了,她安能看不出轩辕无白隐藏在眼下的野心?到底是他轩辕家的人,若有才能又做到不让公主伤心,她倒不会太反对。可是,大半夜将公主诱拐出宫,还能安什么好心?
轩辕无白身上熏了香,其他人或许不知,太后这般混迹后宫数十载,闻遍天下香料的人又怎会嗅不出来,虽然不浓,但从上千女人中脱颖而出的胜利者却是嗅觉灵敏,太后可很是清楚这药物的作用。
女子初夜痛苦难当,最应小心谨慎,轩辕无白敢将龌龊的手法打到她女儿头上,可见对央冉染根本绝非真心,更谈不上怜惜!
太后简直不想同他废话,直接拖出去砍了了事,但不得不审个清楚,不然她怎么同央冉染说?若她不声不响将轩辕无白杀了,只怕这个男人反而会成为央冉染心中难以磨灭的回忆,更要不得。
轩辕无白跪下来后,见满堂寂静,当权者无一人率先搭理自己,便率先开口道:“太后,皇上,实不相瞒,在下钦慕嫡长公主已久,思恋之心,日月可表。可在下戴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