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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纪乐就一脸愁云:“我妈现在叫我回去过年,不回去他们就要过来,这不是逼我吗。”
“如果他真的那么介意,那就随便找个借口回去,别告诉他。”
纪乐捂住脸:“其实我是想和他一起过年……”
“……”
“我们以前在一起四年,从来没有一起过过春节。而且他这边只有一个妹妹,那姑娘还找了男朋友,你想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年,多可怜啊。”
阿零扶额:“乐哥,我看你直说算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纪乐斜睨着阿零,冷笑道:“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用,啊?”
阿零说不过他,只好接着工作之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纪乐回了家,父母没有来,纪乐舒了口气。洗完澡上床,关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纪乐猛然想起来季放叫他到了地方要报个平安,他去了半路就完全忘了这件事,加上半路太吵,电话一个都没听到。
出了一滴冷汗,时针都指向三点了,这个时候再给季放打电话……但是不打,季放肯定担心了。
纪乐斟酌了片刻,还是摁了回拨键,没响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纪乐小声地叫了声:“哥……”
季放没答话,纪乐更紧张了:“哥,对不起……”
“到了吗?”
听见季放开口,纪乐终于松了口气,季放的声音听起来还清醒着,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等到现在,纪乐嗫嚅着:“我们飞机晚点了……刚刚才到……”
季放本想说你坐飞机都不关手机吗,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以后晚点发个短信给我。”
纪乐心里有鬼,不敢问季放是不是怪他,轻声说:“那我睡了,晚安。”
“嗯,晚安。”
挂了电话,纪乐又睡不着了,猜不清季放有没有怀疑他,也不敢贸然去问。怎么刚刚好起来又这样呢?纪乐也不愿意往深里想,为了阻止自己,吞了两颗安眠药,把自己裹在被窝里,硬闭上眼睛,过了段时间,终于缓缓进入了睡眠。
、第五十一章
季放也并不想去怀疑纪乐,于是没有去追究那天晚上的事。
给季洋打了电话,确认她春节的确是和江翔一起过,季放思索着过年回一趟资城,有些事想去解决,也想去看看小洁那孩子。
纪乐最近好像特别忙,出差回来后电话明显减少了很多,想到纪乐家里那个干净地似乎没人住过的厨房,季放决定去给纪乐改善下伙食。
正好是周五下午,季放干脆买了菜直接去纪乐家。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但是纪乐最近这么忙,让他提前下班也不大好。
纪乐嗜辣,季放就专门挑了几个偏辣的菜做,等只差一个青菜没烫了,季放拨了纪乐的号码。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季放干脆把菜心烫好端出来,又打了个电话。纪乐公司离住所不远,开车十分钟之内就能到,估摸着回来吃还能是热乎的。
只不过等到饭菜都凉透了,纪乐都没有接电话。季放也没什么心情吃,用保鲜膜把几个荤菜盖好放进冰箱,青菜隔夜不好,季放便就着盘青菜吃了半碗饭。
直到时间将近午夜了,季放开始担心起来。总觉得别人跟着他时常碰到不好的事,徐小回那次他一想想就冒出冷汗。
拿了外套出门找人,到了纪乐公司才发现写字楼都黑了,子禾文化的门口也上了锁,纪乐显然不在里头。
季放在街上踱着步,一时间想不到纪乐还能去哪,但还是没有直接回去,继续找着。
纪乐活动的地方自然只有那么几个,所以现在他人就在半路。
周二跟季放打电话的时候,告诉季放自己最近很忙,父母那边他没给答复,始终害怕他们突然袭击,也就有意无意地避着季放。
将近两个星期没见到他,虽然是纪乐故意的,但是也的确不好受。想得要命,又记着季放的严令不许他去季放家那边,开着车也不行。纪乐无法,无论呆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无聊,索性下班就来了半路。
纪乐想着季放,也就没什么心情跟阿零贫,接了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傻坐了几个小时心情也没见好转。
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不知道怎么来的,纪乐只好借着半路的气氛压着那丝奇怪的情绪。
纪乐本来是半路出了名的爱跟人搞暧昧,后来有了季放,纪乐来的少了,也不随便勾搭人,渐渐地就只有阿零和跟纪乐说上那么几句。
但不是每个人都听过纪乐的名声的,总有些刚来的,没见过纪乐,见他一晚上这么干坐着,不说话独自一个人喝着酒的样子显得比较冷,愣是要来招惹下。
纪乐发着呆,那人走到面前都没发觉,直到阿零提醒他才发现那人都快往自己身上坐了。纪乐面色一沉,转动吧椅,避开了他。
那个人还企图再次靠近,纪乐的脸色却突然变了,想都没想一把把那个贴上来的东西推开,纪乐下了吧台,路都有点走不稳。
季放的气质和半路实在太格格不入,即使不是那么熟知他,一眼也能看到。
纪乐的心脏擂动地快要蹦出来,紧张的感觉无以复加,怕什么来什么,到季放面前时纪乐都快急哭了。
季放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纪乐心里更是没底,不敢再像平时那样去扯他的手。很久没见过季放这个样子,但是纪乐看得出来,季放生气了。
季放咬了咬下唇,没像以往那样直接叫纪乐走,而是问了句:“继续玩还是回去?”
半路和季放之间,纪乐根本是不假思索地选了季放,嘴唇有点哆嗦:“回家……”
季放沉默,往外走去,纪乐忙跟在他后面。
季放一声不响地在前面走着,纪乐壮了壮胆道:“是回我家吗?”
“嗯。”季放没转头。
“我……我……那你也去?”
季放没答话,纪乐猜他可能只是把自己送到家,心里就难受起来,但再多问一句也没勇气了。
季放把纪乐送到家门口,转身往外走,纪乐下意识地就抓住他的胳膊:“你去哪?”
“出去走走。”
连句“你先进门”都没说,纪乐真的胆怯了,虽然很怕一放手就看不见他,可还是乖乖地进了家。
家里还有一丝未消散的气息,纪乐忽然恐慌起来,极度希望不要是心里想的那样,但是打开冰箱,里面整齐陈列着的几盘菜让他最后一根防线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纪乐抖得连冰箱门都快关不住,想挪到门口追出去的脚步分毫动弹不了。
季放没走远,只是在纪乐家的小区转了转,平静一下心情。
深夜的小径上一个人也没有,不时会听见一两只野猫的叫声,安静得每声脚步都能清晰可闻。
季放本来只是碰碰运气,脑海中一闪而过纪乐也许会去的地方,就直接打了车过去。
季放知道纪乐瞒着他一些事本也不是很高兴的,但是纪乐不愿意说,他便就不追究了。可是看到纪乐在半路,被其他男人往身上贴的场景,还是动了怒。
不知道走了多久,心情随着周遭的静谧也渐渐平复下来。闭了闭眼,眼前回放过刚刚那几分钟的事,不禁就有些后悔。
纪乐其实并没有和那个人怎么样,走向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将近失控了,季放庆幸着方才还有理智送他回来,现在不由担心起一个人在家的纪乐。
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冲动了,季放心底泛起几分愧疚,往回走去。
上了楼,一束光从纪乐屋内透出,门还虚掩着,季放脚下加快几步,一推门就听见“啊!”的一声。
纪乐惊慌失措地看着季放,脚底洒满了药片,纪乐颤抖着手想去捡,但季放的眼神就像给他施了定身术,连表情都无法做出。
季放上前一步:“你在干什么?”
纪乐吓得不敢说话,突然蹲在地上把失手掉下的药瓶和散落在地的药片往身边拢,整个人抽搐一般扫着地面,季放走近一步,他就随之后退。
季放心里一凉,当下多想不了什么,直接用蛮力把纪乐手中的药瓶夺下了,纪乐立刻扑到他身上去抢,但是不小心撞到季放的伤手,季放低低一声闷哼,纪乐就也不再敢乱动了。
药瓶上是季放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吗氯贝胺,连读起来都很拗口。季放暗暗松了口气,刚刚一瞬间,差点以为纪乐嗑药。
纪乐躲得远远的,像只极度受了惊的兔子,窝在角落,不去看季放的表情。
季放脸色缓了缓,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柔声道:“乐乐,怎么了?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不要乱吃药。”
纪乐嘴唇一闭一合,把头埋在季放胸膛上,胡乱地摇着头。
季放见状,又轻轻劝道:“刚刚我误会你了,有点冲动,我知道你没乱来,别这样。”
过了许久纪乐都没出声,缩在自己怀里微微发着抖,季放这才觉得不对头,重新看了一眼那瓶药的适用症状,一颗心骤然凉透了。
把纪乐从怀里拉开,看着他的眼睛,严肃道:“纪乐,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要吃这个?”
纪乐垂着眼帘,不敢跟季放对视,睫毛上下抖动着,不答话。
季放心里着急,便有点动了气,想先放开纪乐,没想到刚刚松了点力,纪乐就紧紧地抓住他,眼里透着绝望,语气哀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季放重新靠近他,放缓了声音:“多久了?”
纪乐不敢再放手,顿了顿,终于开口道:“那个时候,你走了没多久,我休了一个学期的学去找你,然后……然后……你写了那封信,我就……就经常想不开……后来有一次被我妈发现了,逼着我去看了医生,才说……是抑郁症……”
纪乐的双手就像两根精打的铁链,把季放绑在原地,那小声的,犹如从喉咙深处吐出来的几句话让季放连挣扎都无力了。
季放一遍一遍摸着他的头,轻声在他耳边问,安抚他也安抚自己:“为什么不跟我说?”
纪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怕……我不敢……你回来之后我就好多了……你不要走……”
季放不知道怎么表达胸口泛出的心疼,突然明白重逢后纪乐一些偏激的行为和极不正常的患得患失,却一直忍着不肯不告诉他,如果自己那天没选择他,他会怎么样……
季放不敢往下想,换上了认真的语气:“乐乐,去治病,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听了季放的话,纪乐像被突然刺激了一样,激烈地反驳着:“我不去!哥,我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你不要走!”
季放猛然发现跟现在的纪乐是讲不清楚的,胸口更加难受起来:“我不走,我刚才只是下去转转。”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过来,我在半路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别离开我……”
季放想说他真的没生气了,想劝纪乐去治病,但声音都哽咽了。清楚的明白纪乐根本的病源就是自己,从来没体会过这么深刻的无奈。季放突然觉得挺可笑的,刚刚还在担心纪乐吸毒,却不想自己比毒品还可怕。面对这样的纪乐,季放甚至生出了给他喂药的冲动,只求他能恢复片刻的理智,握在手里的药瓶被他捏扁了扔在地上,季放用尽最大的能力安抚着纪乐。
季放的手一下一下抚过纪乐的后颈,像哄婴儿一样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温暖着他。纪乐伏在季放身上,过了许久才渐渐停止了胡话,季放眼睛酸疼得厉害,这幅模样的纪乐,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是我错了,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