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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云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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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管不高兴梓涵的通行,然而这个飞机毕竟不是为我所设,怎会因为我而拒绝梓涵登机呢?

坐在我旁边的梓涵拿出了很多小点心,悄悄的放在我面前的小桌子,没有说话。我实在太过疲倦,已经不想再理会他,靠着椅背上,便睡着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梦由心生,即使是这次短暂的航程中,我仍旧陷入梦靥,我无意识的抓着扶手,大汗淋漓,梓涵却将我那双手都包含在他的手掌中,我终是因梦而惊醒,看着眼前的梓涵。





、第二十章

“你做梦啦。”

我没有理会他,抽出我的手,此时飞机将要抵达H市,我已看见笼罩在清晨阳光中的H市。

“心愿餐厅的咖啡师Joe想要招一个咖啡学徒,不知道你有没兴趣。”

他见我没有出声,继续诱惑着我。

“你跟着师傅学习,平时又可以有免费咖啡喝,餐厅环境又好,还有音乐演奏……”

“你会在餐厅里吗?”

“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见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虽然一瞬间微微变色,但仍旧控制住他的脾气,很平静的告诉我。

“好,那我不去。”

我抬头望着他,端详他的神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他面露痛苦,但是见我看着他,便扭过头去,让我看不到他的脸。

在那一刻我似乎有点心疼,不明白我究竟在做什么。

林梓涵他为人幽默爱搞怪,待我向来很好很好,可是我一直区别对待他。觉得他很烦,围着我转。究竟我讨厌他什么呢?

也许是讨厌他喜欢我吧,他若不喜欢我,他将会是我的好朋友。

按他的要求,第二日我十点到达心愿餐厅,负责接待的女孩子给了一套工服给我,并告诉我要化妆。

“他没有说要化妆啊!”

“谁,谁说不用化妆的,你做的是什么行业,这是什么等级的餐厅。”那女孩瞪了我一眼,似乎想要阻止我的辩驳。

“招我的那个人,我不化。”我厌恶一堆涂料堆在脸上,粘粘的,似乎带上面具。

“ 你爱化不化,喏,大门在那。”那女孩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不再理睬我,跑去化妆间,再去修缮她的妆容。

我受到了难堪,此生第一次,正当我准备放下工服时,走来了一个人。

“新来的女孩,是做什么的。”西装革面,夹着公文包踱步到我身前的男士说道。

“我……”

“有人欺负你啦,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

“林梓涵介绍来的女孩?”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

“你是谁。”我看向眼前的他,他带着黑色小领带,肤色白皙,黄色的头发,鬓角处闪着银白色的耳钉。

“跟我到办公室去,请。”他做了个手势指了方向。

这时那个接待我的女孩从化妆间出来,看见我跟那男士,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与整齐洁白的牙齿相得益彰,很是自信的走到我们面前。

“卫总,早上好。”

“早上好,许琴。”那个叫卫总的人,似乎颇为满意这位女孩,很是礼貌的回敬她。

“这位是新来的员工吗,要不我负责带她。”许琴两手交握放在身前,身姿诱人。

“是你拿衣服给她的吗?”卫总似乎了然的问她。

“是的。”许琴轻轻的抚了抚落在耳边的碎发。

“你拿错工服了,你拿回去吧。”说完卫总将我放下的工服递给她,带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

许琴脸色不变,明媚动人的说好。

进到办公室后,他坐到他的椅上,头往后仰着。

“心愿餐厅行政方面一直由我负责,林梓涵主要负责产品。他最近不过来了,叫我照看你。”

卫总叫人可怕,我也说不透,他言行举止并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只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远离。他那双眼睛好像给人一种,一切了然的感觉。

“你的工作自由很大,梓涵说时间由你定,不过你在开头可要认真,Joe是个不错的咖啡师,破例收你这个学徒,你可要认真学。去吧。”讲完这段话,他挥了挥手让我出去。

我渐渐融入心愿餐厅,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心愿餐厅的每一个人热爱这份工作,热爱这个集体,这间餐厅。

而那个做接待的女孩许琴最后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看见她了。而接替她的是一个从空姐培训学校出来的人,温婉迷人,脸上的笑容得体优雅,精通三国语言。站在门口实在赏心悦目。见到任何人都会很礼貌的打招呼。

而卫总则是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偶有重要客人,才亲自上阵接待。

餐厅来往的不仅是中国人,还有形形色色的外国来宾,使得这间餐厅员工素质要求整体上升,因此里面工作的人都操持着让我惊讶的学历,无一例外。

Joe的耐心只体现在,对待他的咖啡上。而面对我他则没有那么多耐心,于是夜间我自己学习书本上的知识,白天则仔细的观察他,他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步骤,接着便自己动手,调制出来的咖啡,他从来不会让我端给客人,自己喝了一口后,便分给别的员工让他们品尝。

大多数的人喝完我的咖啡,便沉默了。这个沉默一直持续很久,然而并没有让我气馁,我仍旧爱好这门手艺。

晚上我会抱着手提,到24小时书店,那通常是凌晨时分,里面人烟稀少。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默契,一份坚持,他总会在那里,我靠左,他靠右。到了天明,沈昊便走在我身旁,送我回家。期间我们并没有过交谈,对视。

而下午的时间我则会在心愿餐厅里。

里面的咖啡豆不少是价值不菲的,其中有着最富盛名的蓝山咖啡。然而我用量多少,都没有人上前来责怪。我总会在一段时间后,心疼被我浪费的咖啡豆,便停手,捧着仍旧不合格的咖啡,躲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打开我的手提电脑,边喝着我不合格的咖啡,边继续写着一本新的小说。

有一日,正当我还在键盘上敲打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女顾客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写《xxx》小说的作者啊!”

我抬起了头,点了一下。

“真的是你啊,你的小说都是在这里写出来的。”

“不是,不是都在这里。”

“我朋友说常常在这里看见你对着电脑写呢。”

我微笑。

再后来,心愿餐厅里多了这么一种人。与我一样写着东西,点了一杯咖啡后,便坐在我的周围,一坐就是一天,渐渐地形成一种规模。于是,餐厅在那个区域里添了很多插座。

也有不少人这样问过我,“你叫心扉,这间餐厅叫着心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问的人多了,有一天里,我也问Joe道,“为什么叫心愿餐厅。”

“据说老板,有个无法达到的心愿。”

是什么心愿呢?我却没有问。

两个月里,梓涵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世界里像是没有这么一个人。唯有罗姨经常与我来往通信,罗姨现在还在北京。

她曾问:心扉,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我答:我要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轰轰烈烈既又撕心裂肺的爱情。

她又问:如果你得不到呢?

我答:我会永远期许它的来临。

她再问:你要的是否是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经历内心完完整整的爱,然后重伤,得不到后,再任由它腐烂。

我答:不是的,我要的是两个人。

却在心里答,我此刻正经历着一份一个人的爱情。它让我闭目或睁眼时眼前都是他,我忐忑的与他会面,却又不敢打破那份宁静。我害怕它的离开,那份爱情。

当我在心愿餐厅步入第三个月的时候,Joe品了一口我做的咖啡,然后说,“把这份送去9号台。”

于是我正式出师了,有了我的分担,心愿餐厅的咖啡出品快了不少。

然而没有多久,捷文毫无预兆的叫我前去温埠。





、第二十一章

我想到,唯有捷文才有可能知道我的一切,包括那个可能存在的唯一亲人,我收拾了行李迫不及待的启程。

捷文在机场接我,直去他的小家。当我在打开房间时,发现里面一切如旧,书桌上还放着一本我看了一半的《希腊神话》。

出了房间,何捷文正在厨房里忙碌,做着我喜欢的黄桃沙拉,意大利面。我将头靠在门上,听见我声响的何捷文回了头,对我说。

“心扉,你越来越年轻,我倒越来越老了。”

何捷文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今年42,头发仍旧乌黑锃亮,带着黑色的半框眼镜,隐藏在镜下的那双桃花眼永远如碧湖的清水,皮肤不算白皙,带有淡淡的古铜色。他身高有一米七五,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而现在美男子又有着年纪带给他的神秘感。

“捷文,为什么没有女性追求你。”

捷文莞尔。

“心扉,我并不需要。”

“难道你想要当孤家寡人。”

“那你陪我,我们一起相依到老。”捷文反说。

“如果你一直一个人,那我就一直陪着你。”我认真的考虑答道。

“别孩子气,心扉,你会嫁出去的。”捷文很是肯定的回答。

我原想说点什么反驳,然而无话可说。

捷文休假一个月,陪我四处游荡。有一天,捷文说要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见识一个特别的人。我们乘坐小型直升飞机,到一个可称为桃花源的地方。

从飞机上俯视,看见那是一个水上建筑,整一个建筑颜色是白色,唯有在供飞机停落的地方由黄色的示警线围成的圈。

而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唯有这里透着人烟。飞机的轰隆声吸引了主人,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从门口走出,站在门外连着海上走廊的地方,看着我们。

直升飞机的顺利停落,飞机上下来了除了我们还有许多的物资,他的所有物资想必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运达。

捷文与我介绍这是陆然,苏陆然。

捷文跟着机师将物资搬到别墅里的仓库,走廊上只剩下我与他,干燥的海风吹拂着我们。

“为什么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有条件,又向往,为何不做。”他轻轻的一笑,仿若海风,看似温柔,也许内藏狂野。

我直直的看着他,问道,“你上岸吗?”

他原本摇了摇头,但很久之后告诉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也许会吧。现在,我觉得这就是我期盼的生活,我已经得到了。”

“你平时都做什么。”

“思考。”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断的思考,去探寻,你思维的局限会随之展开,而不再拘泥于形式。”

我微微的叹息,是羡慕,是遗憾。

捷文走了过来,听到我的叹息,问道。

“叹息什么。”

“凡世间又少了一个可供女子选择的好丈夫。”

“你太武断了,这个世界上好男人,未必是好丈夫。”他们两个都是失笑,陆然边笑边回答我。

“不,如果你愿意,你会成为好丈夫的。”我坚定的回答。

“心扉,别对他一见钟情。”捷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回屋。

“捷文,她这样说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只是为别人惋惜罢了。”

“这样啊!那心扉你是想做媒人,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为某个女生上岸。”

“又或者那个女生愿意跟我在这里一辈子。”陆然接口。

我们进入室内,里面一派简单简洁。我们坐在白色的软沙发,陆然在一套茶具上,熟练的泡起茶来。

陆然是个什么样子的男子呢?

我看着眼前有着绝佳气质的他,细细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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