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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坛子酒竟然你一碗我一碗地就见了底。南宫熠虽然也是海量,但是比萧峰那还是差远了。萧峰一点醉意也无,她倒是酒醉微醺了:“萧兄,有件事我原不该说的,但是你刚才说要把阿紫托付给游坦之,这能行吗?”
“游君对阿紫的情意,只怕世上难觅第二个人了,阿紫感其真心,终究会答应的。”
“歪理!绝对是歪理!”南宫熠三分醉意,说起话来也有点口不择言:“照萧兄这个意思,阿紫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怎么不感其真心,终究答应了呢?”
“你胡说什么!”南宫熠这句话不说则已,一说则真的激怒了萧峰,萧峰一声怒吼,右手已经暗运内力。南宫熠后退几步,凤目微微扬起,也运功相抵。二人内力实在难分上下,但是南宫熠先微微一笑,道:“萧兄,我只是想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一念执着未必能得偿所愿……”
萧峰以为南宫熠是在劝自己放下,怒气更甚,一招亢龙有悔已经出手。但是没想到南宫熠竟直接伸出左手,硬生生接下了亢龙有悔的第一重掌力,萧峰后劲未到,南宫熠手腕一翻,已然将他的手弹开,只听得“砰”地一声,竟然将院中一块花石纲震得四分五裂。所幸这庭院离道观未众人安排的客房甚远,不然所有人都该不得安歇了。
石头四分五裂,让萧峰猛然清醒,不管南宫熠在说什么,自己还要拜托她给阿紫和游坦之治眼睛,怎么先动起手来?他立即停手,对南宫熠施礼道:“熠姑娘,在下鲁莽,请姑娘见谅!”
“萧兄!你不会以为我在劝你放下吧?我只是担心哪怕我给阿紫治好了眼睛,她一对着你撒娇痴缠再把她姐姐搬出来只怕你就不能脱身了。也怪我喝多了酒口齿不清,萧兄莫怪!”南宫熠见萧峰收手,终于把本来想说的话给讲了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峰猛然觉得南宫熠这话似无理又似有理。
“我问你,你为什么照顾阿紫?”
“因为她是阿朱的妹妹,阿朱临终之前嘱托我……”
“萧兄,”南宫熠打断道,“你这话说起来倒是挺有理的!但是我只问你,白日里我一怒之下威胁阿紫说她要是敢去打搅我哥就挑断她眼周所有筋脉。你出手挡我的时候,难道脑子里还要先想着‘她是阿朱的妹妹,我不能让旁人伤害到她’然后再出手挡我吗?”
萧峰一听南宫熠这话,自己也糊涂了。这是他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情,现在听南宫熠一说,他心下倒是慢慢明白过来:自己的确是为了阿朱临终所托而开始照顾阿紫,但是当他把阿紫一掌震得半死不活,带着她远赴长白山,照顾她一年有余,再到从南京远赴中原救回她的性命,再到阿紫带领中原群雄赶回南京救回自己,要再说是为了阿朱而照顾阿紫,那倒真是说不过去了。经历如此多大风大浪,他早已把阿紫当做了世上除了挚爱和爹娘以外最亲的人,阿紫便如同自己的亲妹子。亲妹子要嫁谁,那自然是不能再勉强了,但是亲妹子对自己一片痴心,那是决对不能的!
想到这里,萧峰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切都豁然开朗!可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南宫熠说:“等一下,熠姑娘,你深爱之人难道是你的亲生兄长?你怎么能如此罔顾……”
“哎呦!都怪我没说清楚!”南宫熠一拍脑袋,“我深爱之人真的不是我的亲生兄长!我和他之间的纠葛只怕是三天三夜都难以说个明白,但是我绝不是罔顾伦理纲常之人!看萧兄的样子,那应该是想明白了。我倒是有个办法,还请萧兄对阿紫讲明你心中真正所想,我好劝阿紫让你留在终南山,我自会给他们治好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往事(六)
“为何要我留在终南山?”萧峰只听得一头雾水。
“你若在,阿紫便有了靠山,她自己是永远不肯把她跟你之间的事情想明白的。阿紫若在,她一对你撒娇痴缠,只怕你心下一软,我也不好直言相劝了。你不是说要找到我当初来到这里的通道吗?只怕这要费些功夫,我是从终南山最高的断崖上跳下来的,你若能找到,就先行去找你的阿朱便是。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化解他二人心中的执念,但是我知道,你若在,我可是一分把握也没有了。”南宫熠笑着说。
“熠姑娘如此厚恩,萧某来世定当……”
“好啦,我是真不知道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你的。但是自从跟你四目相对,能让我再见到我的此生挚爱,我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帮你了,不必言谢!”
第二天,萧峰跟阿紫最后几乎磨烂了嘴皮子,最后还是南宫熠开口:“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给你治眼睛了,等你眼睛好了,再回终南山不迟”,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看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萧峰立刻转身,开始在终南山中寻找那个可能指引他找到阿朱的通道口。
找到了南宫熠所说的断崖,但是萧峰又不敢直接从上面往下跳:从如此高的悬崖上往下跳,不死也是残废,若没能见到阿朱反而把自己给弄成了个残疾,那可就不得偿失了。于是他就从断崖底部开始往上爬,但是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是没有找到任何洞口可以进去。
这一天,萧峰没有打算在终南山中寻找洞口,反倒是因为酒瘾上来了,于是便在道观的三间没有动过的后院里寻找:“熠姑娘走之前只拿了两坛子酒出来,既是当年她酿的,应该还剩下了些吧?”
没想到突然间好几张纸乘着一阵妖风突然打在了萧峰的脸上,萧峰赶忙取下来,只见那几页纸早已泛黄,但是字迹清浚不凡……
熠儿见信如晤:
写下先头六字,却是满目凄然,我命不久矣,何来见信如晤?熠儿,二十余年来之深情,想说无从说。四岁那年,汝父南宫将军为奸人所害,将汝托付于我父。我与清和二弟乃是孪生,只是相貌不甚相似。三岁那年,元宵佳节之日,我与清和二弟于花灯集市上不幸走散,母亲悲痛欲绝以致神志不清,待熠儿如同亲生,父亲心下不忍,是以从未告知熠儿真相。
及尔豆蔻年华,先父中道崩殂,你我同投李继隆将军门下,乔装前往辽国窃取军机,我亦待汝如亲妹,从未有过他想。直至澶渊大战,我为引火雷阵直攻辽军而伤及自身,汝修炼一身神功,逆运真气救我。我方醒悟,汝乃我命中之唯一。养伤之际,先周文质将军告知他即当年托孤之南宫将军,化名周文质,如今欲认回亲女。我当真喜不自胜,因汝皆以男装示人,众人皆以汝为吾弟。若汝认祖归宗,复以女儿之身示人,你我便可结得良缘。但旋即转念,我一将死之躯,如何能令你一生平安喜乐?先周文质将军因以伏弩毙辽国大将萧达凛于阵前之功遭妒而为人所害,我便绝此念想,复待汝如亲妹。
岂料汝走遍五湖四海,寻遍天下名医只为救我一命。所幸途中得遇清和二弟,料想可托付终身。汝终日逆运真气为我疗伤亦见起色。却逢少林寺法成方丈告知,若汝一再逆运真气,伤及自身,日后子息无望。当年母亲诞下我与清和二弟之时,难产伤及自身,再无子息。我深知母亲之痛,何忍汝亦受之?是以劝汝先嫁与清和二弟,诞下子息,再救我不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洞房花烛之夜,汝识得清和二弟两股之刺青乃我东方家传。我亦惊觉清和二弟竟然真乃我孪生弟弟。汝伤心欲绝,一走了之,再无消息。我自知命不久矣,留此书信,盼熠儿日后得见,能明我心下之苦,终身之憾。
兄 东方澍绝笔
读罢掩卷,萧峰长叹一声:“没想到熠姑娘与他义兄之间竟然……看来,熠姑娘应该是发现了东方澍一直隐瞒他们不是亲生兄妹的事实,以为东方澍根本不喜欢她,才一时想不开跳崖自尽的。这书信上还有泪痕新干,看来熠姑娘已经明白她义兄的苦心了。”
萧峰小时候也曾听人讲过宋辽之间缔结澶渊之盟的故事,对这东方澍当年引火雷阵直攻辽军而自己身受重伤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他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南宫熠当年放酒的地方。他独自扛了一坛酒,拿着两个大碗,找到了终南山下东方澍的坟墓:“东方兄,你我虽从未谋面,但是萧某也敬佩你的为人,既然你也曾暗示熠姑娘在终南山那一头等你,想必你已转世投胎,希望熠姑娘能治好阿紫和游坦之的眼睛,再与你重续前缘!这一碗,我敬你!”
作者有话要说:
☆、渡己渡人(一)
奈何桥边,孟婆与一淡绛色衣衫的女子已经僵持多时。
“我说这位姑娘,喝了这孟婆汤,你就能投胎转世了,你刚刚经历的人生苦短,再投胎便能享受大富大贵了。”
“不!如果喝了这孟婆汤,我就会忘记和萧大哥所有的记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来!”
“萧峰那小子还有好长的寿呢!你难道就在这里这么一直等着?”
“不等到萧大哥,我绝不离开,哪怕我和他在阴间相聚的日子只有一日,我也愿意等他百年!”
“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执拗?那好吧,看你这小丫头长得这么机灵可人,我老婆子就泄露点天机:你和萧峰前缘未了,你转世投胎以后就能和他再续前缘,我老婆子拜托你赶紧喝了这汤,投胎去吧,你看桥那边还有好多人等着过来呢!”
“我……我不想忘了和萧大哥在一起的记忆……”阿朱正说着,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这个小丫头……好吧!你想不喝这孟婆汤就去投胎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从现在起,到七年以后,你必须守在这奈何桥头,帮我老婆子,务必让每一个魂魄都喝了孟婆汤再去投胎。这世上像你痴情种可太多了,每一个人都缠着我老婆子说不喝孟婆汤就去投胎我可承受不起这个罪过。你有了这七年的功德,阎君就能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多谢婆婆!多谢婆婆”阿朱不停地给孟婆行礼。
于是,阿朱从此便守在奈何桥头。这世上痴情种很多,不想忘记今生记忆的人不少,但是他们倒都不是痴情绝顶,阿朱软语娇俏,基本上也能化解他们心头节。
“你现在倒是挺顺利的,不过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上真正的对手。”孟婆哂笑道。
“真正的对手?”阿朱歪着脑袋看着孟婆。
“那真正的对手可多了,就说之前有一个叫韩嫣的吧,他是当时皇帝刘彻的宠臣,其实他们两个之间吧,汉朝的皇帝都有龙阳之好。不过刘彻毕竟是皇帝,哪有专情的道理,更可况他还得传宗接代呢!但是这韩嫣却是对刘彻痴心一片,竟然自己秽*乱&宫#闱,引得太后赐死,然后自己再服毒自尽。你想,那皇帝要什么什么没有,只有这得不到的才能让他永远记住。后来这韩嫣救站在奈何桥头,一定要等他的刘彻一起来。”
“可是他后来肯定还是投胎去了吧?要不然我还能看看以嫣字为名的人究竟如何相貌俊美呢!”阿朱咯咯笑道。
“行了,有什么好笑的!我老婆子倒是没有和他磨嘴皮子。他就在这奈何桥头等,那刘彻老儿倒是长寿。韩嫣没等到他,反而是什么李夫人、王夫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