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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驰了许久,我身上竟然阵阵发热,丝毫没有感到寒冷。正在暗自得意,迎风扑来一阵寒风,打得我浑身寒颤。抬头再看那轮下弦月,居然很快地闪进乌云堆里。
雪地上忽然阴暗下来。风再来时,竟然夹着肥大的雪花。在这风雪交加中,我的座骑迷失了方向,徒劳地在原地兜圈。最要命的是,我开始感到浑身发冷,两排牙齿格格的互相打架。
勒住马儿,我不无悲伤地想,难道大年三十夜,我就这样葬身雪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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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要收看奥运会开幕式,因此不能更新5千字,在此向各位忠实的读者朋友表示歉意。我争取明天让大家看到桃花吧:)
如狼似虎续集(019)
可是就这样活活被冻死,我实在心有不甘。记得前两个月在北京,那个下雪的早晨,桃花相当孩子气地闹着要我陪她去天山看雪,她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雪,可是马上就融化了,一点儿都不好玩。天山的雪是终年不化的,肯定特别漂亮。嗯,我还想到天池里去洗澡,四处飘荡着白雾,就像一个仙女——老灭,你说我像仙女吗?
我当时很牙疼地说她是魔女,桃花嘿嘿的笑,说不管她是仙道还是魔道,我都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如今言犹在耳,可飞雪满天,只把我一个人孤独地包裹,似乎老天爷要把我打包寄到另一个世界了。以前颓废时节,我想过生死的问题,觉得生亦何欢,死亦何悲,对生死,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现在,我有了心中牵挂的桃花,开始变得像蝼蚁一般贪生怕死。一座城池,如果里面有你留恋的人,那你就会留恋这城池;一个世界,如果其中有你留恋的人,那你就会留恋这世界……我多么渴望桃花的手掌可以穿越这重重的风雪,出现在我的面前啊!那样,我会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在她的手掌心里写下“我爱你”三个字。呵呵,这三个字是很俗,可我本是俗人一个。
俗人,总是要死的,不管对世界多么留恋。我光着膀子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了风雪刺骨的寒冷,委倒在马背之上。随着雪越积越厚,马儿已经不再兜圈,它的四腿深陷在雪地里,仰天悲嘶,苦苦挣扎。
我心想,横竖是死,何必搭上另外一条生命,我何不让马儿逃生去呢,万一它颇具灵性,可以找回原处,没准还有通风报信的作用。于是滚身下马,在马臀上狠击一掌。那马终究和我没有任何感情,忽然吃轻后,兴高采烈地长嘶,随即迈开四蹄奔跑,转瞬消失在白蒙蒙的风雪里。
我跌坐在雪地里,蜷成一团。风雪继续无情地袭击,我的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流沙般难以遏止。我感到自己的灵魂逸出肉身,在风雪的包围圈里踉踉跄跄,慌不择路。前面不远处,浮出一个白色的影子,仔细看去,竟是身穿白色棉服的桃花!她脸色是那样的惨白,浑身倦倦的,可她在向我招手!我心中的狂喜难以抑制,可脚下却非常的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尽力气,似乎在跨越千山万水!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回头看去,居然是身穿白色婚纱的杨晓!她手执白晃晃的尖刀,飞快地朝我冲来!近得身来,杨晓一声不吭,将刀深深刺入我的胸膛!尖锐的疼痛从胸口开始弥漫,就像这漫天的雪花……
疼痛让我恢复了意识,飘荡的灵魂重新附丽到肉身。我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到一条狗正咬住我的小腿,拼命地拖动。黄毛丫头!是她在救我!
莫名的感激让我呻吟出声。我重新萌发出求生的意志,在雪地上吃力地爬动。虽然速度比毛毛虫的蠕动快不了多少,可离牧民区近一步,就多一分获救的希望。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
我和黄毛丫头正在努力,前面有两个黑影在移动。我心里一惊,如果撞上夜里出来觅食的草原狼,那我绝对要彻底玩完。随着黑影的看近,我发现是直立的人影,顿时心头大慰。张开被冻得发硬的嘴唇,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间,根本无法大声呼救。所幸的是,黄毛丫头停下对我的拖动工作,昂头吠叫。
那两条黑影听到狗吠,立即加快速度向我这边靠近。微弱的雪光下,我只能辩出这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我听到其中一人说道:喂,这个人好像快要被冻死了,救不救?
另外一人说道:靠,你以为你是神仙菩萨?别忘了我们是逃犯,时间就是生命!快,我们一起动手把这条大狗弄死了,喝些狗血暖暖身子。
先前那个人答应道:好!这鬼天气冷得要人命,我怕我们没死在草原骑警手里,反而要死在老天爷手里——对了,这里到俄罗斯还有多远?
这两个人原来是逃犯,这已经让我吃惊不小;更让我吃惊的是,听他们的说话,显然要对黄毛丫头下手;最让我吃惊的是,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依稀有些熟悉,只是我处于极度的寒冷之中,神志混乱,一时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
黄毛丫头似乎也察觉出来人的敌意,立即昂头大吼,发出狼一般的嗥叫。那个声音较熟的人吃惊地说道:喂喂,这是狼,不是狗!
另外那个人似乎对草原了如指掌,一边向黄毛丫头拢近,一边淡淡地说:放心吧,这是一条猎狗,蒙古细犬,比平常的牧羊犬凶,但我们两个人完全可以对付的。
我挣扎着想去阻止他们的恶行,可是嘴不能说话,手脚也基本冻僵,只能在雪地里无声无息地蠕动,跟一条昆虫差不了多少。幸好我的眼睛还能睁开,我看到那个声音较熟的人抢到黄毛丫头身边,抢起拳头向她头部砸去。黄毛丫头怒叫着跳开,随即一个虎扑,朝着那个人迎面撞去。那个人手脚非常灵活,居然毫不躲闪,而是飞起一脚,踢在丫头的咽喉。丫头闷叫着滚落在雪地,那个人不容她有喘息之机,立即奔近,抡起拳头使劲砸向丫头的脑门。那个人出手十分凶狠,几个拳头下去,丫头已经停止挣扎,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
在我悲愤难当之际,两个逃犯轮流吞咽丫头的血液。过了一会儿,那个熟悉草原的人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拨动我的头部,然后对那个人说道:这家伙还活着,我们得把他弄死,不然走漏风声就麻烦了。
另外那个人扔掉丫头的尸首,抹去嘴边的鲜血,走近两步对同伙说道:算了吧,这样的天气,完全可以把他冻死,用不着我们动手的。再说了,一般情况下我不喜欢杀人。
这个时候,我终于认出了这个人,他居然是我的大学同学阿飞!这小子不是在北京服刑的吗,怎么跑到这茫茫大草原来了?哦,他们两个肯定是从北京越狱逃跑的,想穿过呼伦贝尔草原偷渡到俄 罗 斯去……
我使出吃劲的力气,想要出声招呼阿飞,可是话到嘴边,仿佛被冻住一般,再也无法脱口。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出视线,走进混沌的风雪。
燃起的希望,再次湮没,我的内心纠缠着愤怒和悲伤。我愤怒的是他们杀死了我的黄毛丫头,我悲伤的,则是命运弄人,昔日的同学曾经出现在面前,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看他溜走,继续在雪地里等死。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我的意识再次陷入流失的状态。
在我即将完全昏迷之际,我感到自己被一个人轻轻托起,背到身上,行走在这无边无涯的风雪之中……
如狼似虎续集(020)
我伏在这人背上,双手耷拉在前面,根本无力环住这人的脖子,也无从辨认这个人到底是谁。起先,我以为是路过的草原牧民;但从其幽幽的体香,以及光滑的颈部,我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女人?难道是桃花?!想到这里,我心神荡漾,想要大声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如中梦魇,张开嘴半天难以出声。我就攒足力气,对着她白得透明的耳垂吹气。尽管没有传说中吹气如兰的效果,这个人还是有所感觉,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让人捉摸不透——你快要冻死了,你不在乎吗?
她声音幽幽的,里面有爱怜,也有责怪,原来不是桃花,而是斯格巴娜!惆怅惊涛拍岸似的向我涌来,紧紧抿上嘴唇,我再也不想多说。可我的内心,分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如果这个人就是桃花,你是愿意这样死去的!桃花的身体,是你葬身的风水宝地,如果长眠在她的背上,你这一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然而,人生不如意事七*,活着,无可奈何;死去,还是无可奈何……
重重的失落宛如薄薄的刀片,出手如风地削弱我求生的意志。我对斯格巴娜主动热情的搭讪无动于衷,伏在她温软的脊背上,沉沉地睡去,风雪的咆哮,仿佛幼年时节妈妈在摇篮边哼的小曲,为我催眠。想到妈妈,我的内心好像一条被腰斩的蚯蚓,痛苦地翻腾、挣扎,我努力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像两道重如千钧的断龙闸,缓缓地阖上,再也难以启开,世界从此一分为二——属于别人的,是光明和热闹,属于我的,是黑暗和孤寂……
我昏迷过去的当儿,斯格巴娜仍然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她冒着生命的危险,勇敢地救活了我,这件事后来成为附近牧民区的新闻,人们无不赞叹斯格巴娜的勇气和仗义。如果你体验过草原之夜的暴风雪,你一定会和我一样,对斯格巴娜充满惊叹甚至畏惧的臣服心理。当她背着我在雪地里艰难穿行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她看成是一条锐不可挡的草原狼,而平时,她看起来却那样的美丽、高雅,简直判若两人。后来,在一个我至今感到愧疚的环境里,我问斯格巴娜为什么要救我,她咬了咬嘴唇说:我们做很多事情,其实都不需要理由的——想去做,就去做。
就这样,我被斯格巴娜毫无理由地救回到她的蒙古包里。她将我放到床上,在床边生起一个旺盛的火盆,然后脱去我身上渐渐变软的衣服。
我*地躺在床上,斯格巴娜找来烧酒,往我身上连续擦了三遍,我的肉色才恢复到潮红,整个人也可以慢慢地动弹。
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赤身*地躺在斯格巴娜面前,不禁羞得满面通红。她倒是神色自若,先用一条薄毯盖住我的羞处,然后把一碗蒙古烧酒捧到我手里,轻声说道:把这杯酒喝下去,暖暖身子,我再给你按摩按摩,促进血液循环,不然你身上有些肌肉会被冻坏掉的。
我心下感激,依言喝下烧酒,心里热烘烘的。斯格巴娜双手搭在我肌肤上,慢慢地揉搓拿捏。我舒服地闭上眼睛,一下子从冰天雪地跌到温柔乡里,让我恍然若梦。使劲咬了咬嘴唇,却能感到疼痛,还有火盆里火星溅动的轻响,也依稀可以听到。我终于确定,这并非梦境。
蒙包里很静很静,静得都能听到斯格巴娜手指在我肌肤上的滑动。她的指甲长长的,凉凉的,手指和掌心却是潮热的。这让我莫名地产生一阵冲动,甚至感到那条薄毯发生了变化,仿佛地表出现运动——借用地质术语来说,相当于水平地表柱形非匀速隆起。我在心里对自己痛骂不已,斯格巴娜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怀着如此龌龊的念头,你丫还是人吗?可让我委屈的是,我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感到非常的舒适惬意,然而……
然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斯格巴娜忽然停止按摩,我不明其意,只是紧闭眼睛,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她。过了一会儿,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