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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田车显然对当地的路况比他熟的多,过了好久始终摆脱不掉。
他干脆一脚油门,把车子开上宽阔的公路,在跨海大桥上戛然而止,强大的推力在路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轮迹,橡胶的焦臭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散。
他从容下车,看着那辆丰田霸道渐渐逼近,摸摸鼻子,随便用眼一扫,弯腰捡起桥边的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对着几十米外的丰田车猛地掷了出去。
用石头打汽车,他以为是打鸟么!
但石头脱手的一刹那,划出一声凄厉的哨音,以眼球都无法捕捉的速度突破音障,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轨迹。
扑!
石头与车头钢板碰撞的一刹那,溅出无数火星,但势头丝毫不减,径直穿透钢板和引擎以及各种复杂线路,生生撕裂白纸般纤薄的油箱铁皮,带着灼热的温度扎进油海里。
油箱里的汽油瞬间突破沸点,在积聚了一秒钟的能量后,砰然爆炸。
轰!
巨大的冲击波以及高速行驶中的强大惯性,直接掀起车子的后半部分,车头与路面蜻蜓点水般一吻,整个车子凌空翻滚。
轰!轰!……
车子在空中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无数的金属碎片将周围的水泥围栏切割得好似豆腐渣,石屑横飞,火舌乱吐,落雨般纷纷坠下。
在翻滚几周后,砰的一声摔在桥面上,一直滑到叶承欢面前才停下,早已变成一摊燃烧殆尽的钢渣!
叶承欢转身准备上车,却见大桥另一端已被一辆巨型客货挡住,后舱下来十几个手持刀手,呼喝着冲来。
一个回眸,就见另一面也有十几个刀手急速奔来。
这些刀手黄皮肤黑头发,从呼喝声可以判断他们是正经八百的神州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看来想轻松离开可不那么简单。
叶承欢冷眸闪动,眉头拧成个疙瘩,自言自语道:看来不露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他偏偏脑袋,摇摇胳膊,弯弯腰,怪异而滑稽的举动惹得刀手们戛然停下,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干什么,做广播体操么?
做完了热身,叶承欢眯着眼睛,对两边勾了勾手,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这家伙疯了么,一个面对几十个刀手居然还敢挑衅!
刀手们发一声喊,潮水般涌去。
叶承欢的人陡然化作一道凄迷的光影,以摄像机无法读取的速度在人群中一个穿梭……
整整一排人忽然矮了一截!
准确的说是从胸到腹的部位,没了!
血雾弥漫中,上下两段残肢落地,中枢神经的突然中断,将每个刀手发狠的表情永久定格,无法拼接的人体看起来无比诡异!
凄迷的光影连续爆闪,仿佛低分辨度的照片,忽略了大部分细节,三两个穿梭之后,跨海大桥只剩下叶承欢一个人,血水将大桥原本的颜色遮盖,溪水般流进大海,很快把桥下的海面染红了一大片,海面翻滚着浊浪,露出一张张血盆大口。
是鲨鱼!
叶承欢上下看看自己,好像个血葫芦,他皱了皱眉头叹口气,脱掉被血水淋湿的汗衫拧干了才穿上,自言自语道:“早知道把衣服脱了再打,麻烦。”
他摸出一支带血的香烟,点燃了抽了两口,等身体舒缓之后,丢掉烟卷,一脚跨上汽车,沐浴着潮湿的海雾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林佩珊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尽管身边坐着司法部长,但她做任何解释,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是陷阱,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
哈桑部长脸依旧像铸铁一样,看不出半点表情,但是身边坐着这么一位惊心动魄的大美人,他的心里早就澎湃不堪了。此刻,堂堂的司法部长像小学生似的两手扶着膝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生怕一个流转,会惹来美女的猜测。
他们乘坐的汽车经过轮渡的数次转运,最终来到一座植被茂密的珊瑚岛上,顺着半人工半天然的窄道缓缓前行。
高挺的椰子树和葱郁的灌木中渐渐闪现一座气势恢宏的金色圆顶建筑,好像一座清真寺,但近了却发现比清真寺要华美、奢侈得太多。
第65章美貌的您
车子在宽大的门前停下,可以看到建筑物周围站着许多荷枪实弹的卫兵,穿着整肃的服装,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些卫兵们也是棕色皮肤,但服饰和当地相比却又显得卓然不群。
哈桑笑容可掬的说了声,打断了林佩珊的思路:“林小姐,我们至此告别吧,那位重要的人就在里面,祝您愉快。”
“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林佩珊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很抱歉,在您见到他之前,我必须严守秘密。”哈桑生铁样的脸颊再次扭曲一下。
看样子不去是不成的,林佩珊紧咬唇瓣,把心硬了硬下了车,目送着加长林肯远去。
“林小姐,欢迎光临王储的神殿!”
林佩珊蓦然回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位白袍老人,正对自己行着西亚式的抚胸礼。
“请跟我来。”老人弯腰在前面做着向导,林佩珊跟他走进这座戒备森严的宫殿建筑。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面前异域风情的建筑,让她仿佛一下子穿越时空,来到了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的童话中。
置身于一座座辉煌而宣灿的伊斯兰建筑中,她甚至忘掉了现在的处境。
欧洲的古典式建筑虽然端庄方正但缺少变化的妙趣;哥特式建筑虽然峻峭雄健,但雅味不足。印度建筑只是表现了宗教的狂热。然而,伊斯兰建筑概是奇想纵横,庄重而富变化,雄健而又不失雅致。
看似粗漫但却韵味十足穹窿,尖拱式的大门和窗口,匠心独运的描线和敷彩,都让人叹为观止。
来到里面,到处是富丽的金色,每一样陈设都将雕花镂空的繁复手法做到极致,尽管人们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会觉得奢华,但也不难发现奢华中的典雅,传统欧式风格的花纹的使用,中规中矩的布置风格无一不体现着高贵的品味。
两边整齐的站着两排,身着阿拉伯传统服饰的侍女,头戴面纱,身穿大袍。
伊斯兰教的原义为“和平”和“顺从”,作为一种宗教,它强调对真主“安拉”的信仰和顺从。伊斯兰绝对禁止妇女穿着稀薄、透明或半透明的衣服,或者穿戴那种只掩盖身体某些部位的衣服,尤其严禁穿有意突出胸部、腰部、臀部等性感的紧身衣裤。
这些女仆盖头上的装饰,或绣上造型别致的《古兰经》经文,清新悦目,秀丽明快,表现的是宗教教义;或绣上抽象的几何纹样,表现的既不是人也不是动物,与神同在使人心灵产生愉悦、抚慰和希望。
老人行了抚胸礼,用英文谦卑的说道:“林小姐请在这里稍候,我去请王储殿下2。”他顺着气派宽大的楼梯上到楼上。
林佩珊深吸了一口阿拉伯香精的独特味道,与机场岛警局那间阴暗的小屋相比,这里俨然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但她无心领略这里的奢华,她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人们口中如此敬畏的“王储殿下”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约见自己?
正在她满腹思虑的时候,随着下楼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尊敬的林佩珊小姐,希望我的行宫能配得上您的美貌。”
林佩珊循声望去,先前那个老仆人以及几个侍女簇拥着一个男人款步下来。
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阿拉伯式的白色长袍,将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浓眉大眼,长得倒不算难看。最醒目的是高挺的鼻梁下面留着两撇修饰整齐的小胡子,胡子尖微微上翘,显得多少有点跳脱俏皮。
他一直走到林佩珊面前,张开双臂,象征性的拥抱一下,竟大胆的来了个贴面礼。
林佩珊嗅到一丝令人厌恶的羊膻味,摸着绯红的脸颊,对他略显轻佻的举动多少有点恼怒。
他们在宽大的桌台旁坐下,那个男人的嘴角和小胡子拼接成一个笑眯眯的表情,看着林佩珊,让她十分的不自在,于是开口打破僵局:“咱们好像没有见过……”
男人点点头:“但我对林小姐的风采可是仰慕已久了。”他忽然用了一句不算纯正的神州话,听起来多少有点突兀。
“你是……”
“我是沙特阿拉伯王储阿卜杜拉三世。”男人本以为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林佩珊膜拜的五体投地,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而已,并没表示什么,讶异的反倒是他。“怎么,林小姐就不觉得吃惊?”
林佩珊礼貌性的露出一丝微笑:“有一点点。”
沙特王储的荣耀和地位对于这个女人的波动仅仅是一点点,这是阿卜杜拉完全没想到的,他可爱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可能您没有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是沙特阿拉伯王储,也就是王国继承人。”
“嗯,我知道了。”林佩珊依旧表现着不合拍的笃定。
阿卜杜拉的小胡子抽动两下,心里闷闷的,听过的赞美声数不胜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但林佩珊越是这样,就越能激起他的征服**,也许当初伟大的阿拉伯帝国领袖马蒙率领铁骑横扫欧亚大陆时,也没他这么坚韧的雄心壮志。
或许林佩珊对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并不了解,阿卜杜拉决定卖弄一下,好让她对自己有新的认识,于是骄傲的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清清嗓子说3道:“林小姐,不是我炫耀自己的功绩,要不是我,您是很难摆脱这次麻烦的。”
林佩珊并不否认,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石油王国的财力您应该知道的,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岛早在几年前就被我买下了,我这次来马尔代夫一是度假,二是想搞点投资项目,三是想再买几座岛。其实这些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手笔了,我正酝酿着买下巴林,不是那个小国有什么重要,而是美国人的第五舰队在那里搞得乌烟瘴气,惹得阿拉伯世界鸡犬不宁的……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马尔代夫的事吧,刚来的时候有件事让我很不满意。我们沙特王室一向都很低调的,没想到他们的总统率领政府要员亲自接机,行国家元首礼,事先还在这座岛上为我修建了这么豪华的行宫供我下榻,唉,现在搞得各国媒体全都是关于我的报道,搞得我很不安,要是传出去的话,全世界又该对我们沙特王室说三道四了。”阿卜杜拉叹了口气,撅着小胡子显得颇为无奈。
“王储殿下请放心,这些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林佩珊配合他说道,忽然觉得阿卜杜拉有几分可爱。
阿卜杜拉眼睛闪着光,“其实,我关注到林小姐已经很久了,我们虽然隔着遥远的大洋,但林小姐在亚洲商业界的号召力令我十分钦佩,我一直好奇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是如何带领一座庞大的商业旗舰登上巅峰的,所以在听说了林小姐的遭遇后,我马上约见了马尔代夫总统,申明了我愿意为您的担保人,总统紧急命令司法部长亲自介入,其实做这些只是想一睹林小姐的芳容,能和您共进一次午餐,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佩珊的心里更乱了,本来有个沈东泽百般纠缠就够烦恼的了,现在忽然又冒出一位沙特王储,这些对于别的女孩子来说也许是无上的荣耀,但对她来说却是个大麻烦。她从不会对男人卖弄风情,更不会讨好任何人,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多人要走进自己的感情世界,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难道财富、地位和容貌对一个男人来说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甚至有点讨厌自己,无意中一次次的吸引到别人,又不得不一次次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