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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就要赶将上前,揪住问个明白。被小波一把拉住,说:“我们去看看,再说。”
姐们洗澡的破屋的窗户下有几个叠着的砖头,顺墙壁倒着。西峰看了一下,说:“没事,没有人来过,可能是靠墙壁的砖头未放好,倒下发出的声音。”
小波看看西峰和黑毛,喉咙里“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姐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去梳头、照镜子。
丽珠说:“我好怕呀,我今天不洗澡了。”
香香说:“怕啥,姐给你看着就是啦,啧啧,他们哥几个说了,根本没人偷看。谁吃了豹子胆啦,量也没人敢。”
丽珠摇头,坚持不去洗了。
山凤想了想,说:“不对哩。我们明明都听到有脚步声,远远地跑开了哩。”
“我也亲自听到啦。”香香的性子被烦得烈起来了:“死西峰,还分析个屁,姐们真的光着身子给人看啦。对,一定是刚才到后面去洗澡的那个民工。姑奶奶找他去——”香香说到做到,也未听见山凤和丽珠在说什么,风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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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抄起一把用来扫地的楠竹枝,奔庙后民工洗澡的地方去了。她一手叉腰,一手用竹枝指着正在洗澡的那个民工说:“你个瞎眼断腿的,敢偷看姑奶奶洗澡?”
那民工正穿着短裤在那里抹着香皂,猛可里背后人声俱至,吓得打了个寒颤。急忙辩解道:“偷看洗澡?你有没有搞错,我刚从山下回来,走得又热又累,立即来洗澡,是你现在偷看我洗澡呢。”
香香大怒:“看你还嘴硬,回家去看你妈、你姐、你妹子光着身子洗澡吧!”把那竹枝舞得虎虎生风,呼呼地打过去。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仗着你们是老板的人,就随便欺侮我们下力人?”那民工冷不丁早被香香打得身上爬了十几条青痕,慌忙拿起脸盆来挡。
那竹枝打过去,敲得脸盆嘣嘣响……
山凤和丽珠去把哥们叫出门来,赶了过来。
西峰上前拦住香香,说:“胡闹,你简直胡闹!”
“我胡闹,姐光着身子被人看了,你个大男人有啥脸面?还说没人看过,我和山凤都听到外面的人跑走的脚步声啦。又没其它的人,不是他是谁?”香香被西峰的“吃里扒外”急得十分委屈,胸部起伏,扔掉竹枝就紧抱着山凤,两人一齐大哭……
小波示意丽珠和山凤,扶香香进屋去。
丽珠嘴一瘪,哭了:“这叫啥事呀,你们还不帮忙?”抱怨地瞅一眼小波,和姐几个回屋去了。
西峰和小波一起给那个民工道歉。
黑毛大惑不解地望着小波和西峰,拉了二豆:“走,等这两个混蛋搞清楚了是谁,老子不出这口恶气就不是人!”
天黑了,大家都带着不痛快的心情睡了。
睡前,二豆怯声声地问:“西峰哥、小波哥,你们查得出来吗?那个坏蛋往后肯定不敢再偷看了。”
西峰摸摸二豆的头说:“睡吧,我们不查了。那坏蛋肯定不敢了,他会自己改正的。”
西峰愣了一下,用眼光示意小波,和他出去有事商量。
黑毛看这两哥们鬼鬼祟祟的,知道不是为查偷看坏蛋,就是整治姑父这个负心的坏蛋。反正到时候有自己出力的时候。想到这里,索性蒙了头,少管闲事睡大觉。
第二天早餐,忽然不见了二豆。急得哥们姐们四下里寻。
哪里寻得着?不辞而别?
西峰忽然想起:“他会不会去采那棵兰花?”
果然!二豆还真的攀沿上了悬崖,众人都不敢叫,怕二豆受惊跌下去。默默地在下面望着二豆在上面的举动。
二豆并没有发现下面六个人。兰花生长处,只有一个凳面大小的一方土坪。他蹲在上面小心翼翼地把兰花根部的泥团捏起来,捧在手上左右端详,像是在天上摘下了启明星,兀自咧嘴笑,笑的好开心……
当二豆转过头来发现哥们姐们时,猛然站起来兴奋地大嚷:“你们看,我采到兰花了!”
“二豆,危险!别动,我们去找梯子……”西峰焦虑地对二豆喊话。
可是已经晚了!二豆早已经做了一个大幅度的动作,把兰花像世界奖杯似地举过头顶,向六个人炫耀,身体重心一晃,跌下了深涧……
“二豆——”
“二豆!二豆——”
六个人看到的是一出不可复加的人间惨剧!
六个人辗转了好些时候,来到了深涧二豆身边。
“二豆!”六个人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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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峰紧紧地把二豆抱在怀里……
尖利的楠竹桩,从后背生生地刺穿到二豆的左胸,西峰费了好大劲才把二豆的身体脱离竹桩。二豆已经头破血流,七窍出血。他疲软地躺在西峰怀里,眼光已经灰蒙蒙地散了神,好似认了很久才忆起这几个相逢在异乡的西部大哥哥大姐姐,嚅动着嘴唇,声音轻如游丝地说:
“西峰哥,黑毛哥,小波哥,你们对我真好……香香姐,丽珠姐,山凤姐,我,我,我想让你们,看到兰花,再不哭……黑毛哥,教我学武功,带我,带我去,找,妈——妈——”
二豆哇地一口鲜血,喷在西峰的白衬衫上,染红了他的前胸。二豆慢慢闭上了双眼……
在破庙的南侧,有一座按西部坟茔的形状垒起的土堆,二豆永远地安息在那里。
黑毛把二豆寄存在他那里的几张百元钞,用打火机点燃。众人木讷地看着蓝幽幽的火苗……
西峰嗓声沙哑地说:“二豆,回家吧,妈妈一定在等……”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山场的植树造林,依然在顺利地进行。可是姑父和梅婶的韵事依然以不假的事实呈现在小波他们的眼前。虽然二豆的死亡给六个人带来了无限的感伤,但他们没有忘记要进城闯天下的计划。更没有忘记小波要惩治姑父的计划。
这天晚饭后,小波把六个人叫破庙后一叙。
小波很慎重地说:“我想,我们要尽快地采取行动了,就在这几天是好时机。”
香香说:“你们哥们都商量好啦?啧啧,还是说给姐们听听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们出更好的主意啦。”
小波说:“你们几个女娃,能帮我们的最好行动,就是依然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帮着梅婶做饭。依然和往常一样,要亲近姑父,装个糊涂的女娃。”
香香佯做生气:“姐们都这么聪明,以为会比你们男娃差,装糊涂,我不干。”
西峰笑了:“这叫‘难得糊涂’。你聪明,你知道糊涂有多深邃的道理吗?‘难得糊涂’是清代”扬州八怪“郑板桥晚年悟出的人生真谛。”
“去,少来这一套啦,书呆子。”香香蜂蜜似的声音,像是变成了盐巴:“不相信我们,好像我们笨得帮不了啥忙。”
丽珠解围道:“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事呀,香香姐,也许有的事就是要这样,才做的更缜密。”
山凤道:“反正事办好就行了,不告诉我们才好哩,省得去动脑子想那些事。”
小波说:“你们理解最好了。可能有时我们正在行动时,你们都会查觉不到,最后会全部告诉你们的。你们记住我的话,装个风平浪静,还是在出力嘛。”
黑毛说:“小波和西峰两个鬼精灵在想事,我只管服从就行了。千万不要以为我不想告诉你们,他们也没告诉我。”
西峰说:“好吧,时间长了,怕露馅,你们女娃就先回去睡觉吧。我们还真要详尽地商量商量。”
香香说:“偏不,在这里陪你们看月亮,不行啦?啧啧,你不是说诗人就喜欢浪漫吗?”口里这么说,却拉了丽珠和山凤的手离去。
姐仨的倩影消逝在月明如洗的夜色中……
第十七章
半年后,姑父的母亲离开了人世。这下姑姑在家更是孤独无助,就给姑父发电报要他回去。姑父回到老家治丧,顺便完成了他蓄谋已久的个人计划——和姑姑离婚了。他把户口迁移福建的那个小镇,同梅婶结成合法夫妻。这天他在家接到小波从厦门寄来的一封信,里面是一首五言诗:
山场不胜意
寻梦暂别离
初上漂泊路
请借东风力
不解其究,姑父就去问镇街上的一位休假的大学生。
大学生,想了好久,说道:“写这封信的人,可能是得到过你的帮助,也许和你共事过。或者说借过你的钱,然后离开你,到了另一个地方去谋生……”
大学生的解释和提示,加上姑父自己的联想,他才恍然大悟,心里犹如打开了五味瓶。
姑父仰躺在破旧的竹椅上,秃丧地吸着烟,摇着头,双眼失神地盯着桌子上,一张稿笺纸平摊子在那里,上面是那首五言诗。是小波精美的钢笔书法,写下的西峰口占之作。
后生可畏呀。姑父做梦都没有想到经由这么多人生路,竟会遭了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道,而且前前后后策划缜密。如果没有这封信,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这几个鬼精的娃,干吗把矛头对准自己?我不晓得呀!”姑父困兽似的拳敲自己的脑袋,悟不出答案。
假若举头三尺真有神目如电,苍天能够说出所以然!
事情到底有何蹊跷呢?几个主人公又在哪里呢?
——时值南方气候温和的孟冬时节。福建厦门市的某工业区。六个人到这里已经半年,其中品味了劳动创造生活的甜蜜。如今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不凑巧的是,生活没有把他们安排在同一公司,尽管每个人都希望在一块上班相互关照的那种皆大欢喜。
他们在工业区附近租了一间民房,算是几个浪子的“家”。和这个时代的许多青年人一样,他们三对,同居了。
说来有趣,去联系租房时,那房东大妈问:“你们六个人,有男有女的,住的不方便吧?”
小波说:“没关系。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是一个村的。”
“哦?!”大妈眯着眼,意味深长地打量六个人:“几个闺女水灵灵的,很般配的哟。你们是不是恋爱的朋友?”
“是啊。”小波很诚实地回话。心想,是想不租给我们了吧?
“早说嘛。那我给你们隔开。”
大家伙以为是要男女隔开,这也情理之中。看来大妈是怕自己的房子租不出去,说她这里条件不好。
当六个人搬来行李入住时,都大吃一惊。
原来大妈请了木工,把这间大房隔成了四个房间。
大妈很热心地说:“你们三家各住一间。剩余这一间你们可以做饭,来个三朋四友的可以聚一聚。那些简单的家具你们用吧。这边过去拐弯是卫生间……”
小波明白了,风趣地用家乡方言对大家说:“我们咋的是三家?哈哈。”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敢情西峰是个性情中人,给了黑毛一拳,兴奋地说:“正中下怀呀!”
香香就去拧西峰耳朵:“啧啧,书呆子,美死你啦大坏蛋!”
丽珠小鸟依人般的娇羞,脸蛋象三月桃花:“大妈,我们还没呀,还没……”
大妈似懂非懂,说道:“闺女,大妈我理解你们年轻人,现在是这个风气,不会见怪的……要是还有不方便,尽管说……”
山凤脸上红霞飞扬,轻声对黑毛说:“我们住哪间哩?”
……那个晚上的时间过得特快。生命的盛宴开始在那个晚上。第二天清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