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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盘膝坐在矮桌前,手里拿着奏折,看着窝在他身前紧贴在他身上的儿子,十分无奈地道。
小世子也不知听懂父王的话没有。他手里抓着一个精美漂亮的六角铃球,坐在父王的怀里玩得不亦乐乎,小身子一会儿往前扑,去抓桌上的奏折,一会儿又靠回父王身上,去拍父王的肚子。
王被他闹得有些心烦意乱。可是一旦把孩子抱走,他就会哇哇大哭,哄也哄不住。
有一次王心情不好,听到小王延的哭闹声,也没有心情哄他,便烦躁地道:“让他哭!什么时候哭够了什么时候歇息!”
谁知小王延好像听懂了似的,瞬间哭声更加嘹亮。于是他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直哭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嗓子都哭哑了,把闻讯而来哄了他半天的王后心疼得不行,结果亲自抱着他来求王了。
王也心疼啊。听着儿子的小嗓子他早就后悔了,只是心里拉不下面子,只好在隔壁的房间焦灼地走来走去,不敢到世子的房间去。正好王后抱着孩子来求他,自己算是有了个台阶下,这才接过了小王延。
一到他怀里,小王延立刻停下了哭声,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小嘴还一抽一抽的,比委屈还委屈地看着王。
王心里这个内疚啊,抱着儿子再也不撒手了。
王后看得嫉妒死了。可是心里再嫉妒,面上还要微笑地恭维道:“殿下与小世子的感情真好啊。臣妾这个亲娘,都只能排在殿下后面啊。”
王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含笑叹了口气,有些骄傲又有些得意地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喜欢缠着朕,朕也没办法啊。唉,小孩子不能宠,以后要对他严厉点。”
王后对王的这种态度有些啼笑皆非,突然觉得自己的丈夫也十分的孩子气啊。要说宠,还不是他宠得孩子最厉害?
自从这次以后,王再也不敢轻易不管儿子了。只要小家伙一哭,他必要抱在怀里好好哄弄,也不管自己当时是在做什么。
好在他上朝的时候小家伙还没醒,而且他处理政事前都会先把孩子哄睡,所以小世子闹归闹,但还耽误不了他多大的事情。
只是每日下午这个时候,不是他看奏折,就是在书写画画。有了这么个缠人的小家伙在身边,就难免有些碍手碍脚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怀里抱着这么一个动来动去的小暖炉,实在太热了。
王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了。
“呜呀?”
小王延听见父王的问话,扭过胖墩墩的小身子,抬着大脑袋仰视了王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扯了扯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精美的丝绸肚兜,再转回头去看了看父王身上的长衫,裂开无牙的嘴巴,发出咯咯咯地笑声。
王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由仰首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小家伙竟敢嘲笑父王,看父王怎么罚你。”
王抱起儿子,在他白嫩肥圆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两口,停下,觉得不够,又狠狠地再亲上去。
哎呀,他的儿子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可爱啊。
第 54 章
“儿子啊,干脆父王教你看奏折吧。”
王抱着儿子又亲又啃地玩了一会儿。小家伙被宠得高兴起来,嘴里呜呜呀呀地叫着,声音嘹亮,双手乱抓。
王看儿子的精神头还很旺盛,可是他又没时间老哄着他,手上的奏折攒了一堆,实在耽误不得,便干脆将儿子抱到桌子上,翻开奏折念起来。
王的声音低沉温雅,缓缓念着文章时,有种轻柔醇厚地味道,好像夏日里最甘美的佳酿,让人身心舒畅。
小王延虽然听不懂,但他的精神力异于常人,智力发展也堪比一两岁的孩童,所以朦朦胧胧的,也能明白些什么。
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神秘的奏折,只觉上面圈圈画画的图案十分可爱。又不时地扭头看看父王,见父王要不眉宇轻蹙,要不点头称赞,越发觉得奏折这玩意神秘起来。
父子俩就这样你玩我看的互动着,不知不觉中,竟培养了小王延小小年纪对政治的敏锐度,只能感叹‘家教’的厉害啊。
于是这日之后,每天下午王看奏折的时候,都会抱着儿子,让他和自己一起‘学习’。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王这些日子都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但是却突然嗜酸起来,每天酸梅、酸杏不离口。
黄内宫见王这些日子都不好好吃饭,就吃些零嘴,不由心下暗暗担忧。可是又不好劝王什么,只当是王去年的肠胃不调又犯了。
因为当时Yam不仅对王后宫殿里的人,还对王身边的王太医、金大夫及黄内宫等人都做了记忆修改,所以在黄内宫的脑海里,也将王延是王亲生的这件事忘记了,只记得这个小世子确实是王的孩子,但怎么从王后的肚子里生出来这件事,聪明地没有多想(他从小服侍王,深知王只爱男人的毛病)。
所以他对于王去年的‘肠胃不调’,没法与怀孕这件大事联系起来,要不还能多个人提醒王一句。
王也没有多想。他认为王延是上天听到他的祈求与虔诚所赐给他的礼物,所以完全没想到这份礼物竟然这么快就会再送一份来。
他前段时间派裴炎和韩柏这两个和洪麟一向亲近的好兄弟去大都找他,想必这时候应该已经找到了。
他耐心地等着洪麟的消息,相信洪麟不会让他失望的。
而此时远在大都的Yam,已经将朴胜基和高丽那些支持京元君的大臣们的证据掌握到手。裴炎和韩柏也已经找到了他。
“哇,大哥,你可真难找啊。要不是看见你在客栈留下的暗号,我们这次只怕完不成殿下的任务了。”
韩柏的性格开朗,还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他与裴炎一路奔波,从海路赶了半个月,终于来到大都。可是人海茫茫,怎么找得到洪麟啊。
幸好Yam想到自己离开这么久,王很可能派人来找他,所以在客栈墙角留下了一个健龙卫的暗号,才使得后来追寻他而来的裴炎和韩柏找到了线索。
“殿下最近好吗?有什么话要转告我吗?小世子怎么样?”Yam知道这二人是受王的命令来找他的,算算日子自己也走了快三个月了,心里也十分想念他的爱人啊,所以迫不及待地问问王的近况。当然,还有孩子的。
“殿下和小世子都很好,只是殿下十分担心你,命令我们务必找到你。大哥,你来大都做什么啊?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去?现在宫里都是朴副总管在做主,总是找我们麻烦。”韩柏小小地抱怨了一句,裴炎立刻捅了他一下。
Yam道:“我来大都自然是来办大事的。既然你们来了,我也不瞒你们,我本来是来刺杀京元君的。不过现在计划有些变化,正好需要你们的帮助。”
二人都微微一惊。其实他们在路上已经大概猜到洪麟的目的,但是此刻亲耳听来,还是非常震撼。
韩柏一挺身,道:“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是不是那个京元君不好对付啊?我帮你去刺杀他!”
Yam忍不住敲他了脑门一记:“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京元君算什么,我还对付不了他?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他拿出准备好的证据,想了想,交给稳重的裴炎,道:“这里有朴胜基和李将军等人勾结京元君谋反的证据,我正发愁怎么送给殿下。你们来的正好。裴炎,这件事就交给你。尽快赶回开城,亲手将个交给殿下。”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殿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下裴炎和韩柏都是大吃一惊,结巴道:“朴、朴副总管背叛殿下?”
Yam点头,沉声道:“这是他与京元君往来的密信,上面清楚地写了怎样构陷殿下。裴炎,这个任务艰巨,不要让我失望。”
裴炎脸色一变,郑重地道:“洪总管,你放心,属下一定会将证据亲手交给殿下。”
事不宜迟。Yam又详细写了封信给王,写完之后,想了想,又在信尾添上几句,封好信封并递给裴炎。
裴炎不敢多耽搁,第二天一早便出了大都,搭乘去往高丽的商船,一路乘风破浪,从济州岛登陆再换马奔回开城。
不久之后,大都京元君与太子勾结,密谋逼宫的 ‘阴谋’也爆发。元惠帝知道后大怒,将京元君及与其勾结的大臣一同下狱,连太子也被软禁。
既然京元君想以高丽王暗中支持太子,妄图推翻元惠帝的统治扶持太子登基为理由构陷王,那Yam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他的细密安排下,所有对王不利的证据都变成了对京元君不利的证据。而京元君受他的精神暗示,懵懵懂懂地将些证据都交给了赤蒙。赤蒙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立刻迫不及待地上书给皇帝。
元惠帝听到“谋反”“逼宫”这些字眼就敏感得很。而且太子英明睿智,在朝中一向有美名传扬,受奇氏皇后的影响,他对这个儿子的戒心比所有王公大臣都多,所以看到赤蒙交上来的证据,不由勃然大怒。
赤蒙原本还喜滋滋地等着皇上下旨废去高丽的恭愍王王祺,然后自己再力保京元君回国继位,以后自己就是元朝和高丽的双重大功臣,京元君还不得拿出半壁江山的财富来酬谢自己啊。而且他是亲近奇皇后的臣子,只要太子下台,奇皇后的儿子就有希望立为太子,日后……呵呵呵。
他正做梦呢,便听到皇上愤怒地暴喝将太子软禁东宫,把京元君拿下天牢。
赤蒙呆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而在家喝着小酒抱着美姬,等着好消息的京元君,更是等来个晴天霹雳。高丽馆被封,家产查封,自己也下了大狱。
等京元君花无数心思千辛万苦得到朝上的消息,自己已是‘叛逆’一名,秋日问斩。
Yam和韩柏一直在大都等到尘埃落定。
不过一个月功夫,京元君就被元惠帝取消封号,剥夺家产,罪名成立。而且与他亲近的大臣一个都没跑,连‘举首告发’他的赤蒙,后来都被人参出他与京元君勾结甚深、其心叵测等罪名,一并下了牢狱。
而且京元君运气不好,案发时已是八月,秋日问斩,不过一个月便到,还来不及经营自救,便被斩首示众。
当然,Yam一直留在大都等着他的最后结局,也不会给他自救的机会的。
终于一切都尘都埃落定后,Yam和韩柏才喜洋洋地准备返回高丽。
韩柏对Yam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顶点。他在Yam身边亲眼看着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京元君搞得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己方不费一兵一卒,就毁掉京元君的所有名声和暗牌。
而且京元君是被元朝皇帝处死的,与王不相关,所以高丽那些臣子们,也不能拿‘暴虐冷酷’‘泯灭亲情’等罪名来指责王。王的名誉和地位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与刺杀相比,这种正大光明的阳谋,才能将人彻底打入地狱啊。
二人走的海路,这样回去的比较快。
因为有韩柏在,Yam也不能使用精神力。只好按捺住相思不已的心情,与他一起赶路。
他们在济州岛下船,到了官府中出示健龙卫的腰牌,调了两匹健马,便一路飞驰向京城而去。同时他们回到高丽的消息,也通过飞鸽传书送达皇宫。
算算日子,Yam与王分别也有五个多月了。他是四月初在延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