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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春刀同人)绣春刀之那年梅花落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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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药方我见过,人参鹿茸犀角各个不同,却尽是些名贵难得的药材。
大夫诊完便走,姐姐只留方子不备药材,可每过几日,姐姐便能将方子上的药材凑足,煎给我吃。
至于药材的来源,姐姐不说,我也不问。
时入五月,我每日守着药碗窝在房中,实在无聊,便求了姐姐,将软榻移至院中,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守着花前月下,躺在院中回想我的前尘过往。
那年腊八节后,我发了高烧,昏睡数日,醒来之后,惟见姐姐熬红了双目,随着沈大哥的离开,那手执长刀的男人也再未出现。
沈大哥去了哪里?
那人是否还会再来?
姐姐为何不怕?
我心中随后涌出的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到底该怎样拼凑?
姐姐不问。
而我信她。
作者有话要说:
☆、动荡的时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就在我以为岁月可以一直安好,直到我慢慢的忆起往昔之时,动荡的时局又有了新的变化。
先是大旱。
北方大旱,中原大地赤野千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可惜阉党虽尽,贪腐之官无处不在,中原大地各处官吏催粮逼科、盘剥百姓的大有人在。一时间,举国上下民怨沸腾,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向来祥和安康的苏州城中,也有了这么一伙打着起义名号的青叶帮,没人知道他们都是谁,这样的地下组织,若被官兵抓到,必定满门抄斩。一直以来,他们安居苏州,并未引起太大风浪,只是时有流言传出,说是大明即将崩塌,有志之士当揭竿起义,救生民于水火。
崇祯十年,盛夏。
我一大早醒来,帮着姐姐打水做饭。
辰时未过,便听见门口有咚咚的敲门声。
我放下喝剩下的汤药渣子底儿,跑出开门。
门杠刚落,青木门便被大力推开。我忙不迭闪身,却也差点被绊倒。
来者一身青布灰衣,头戴一块乌七八黑的方巾帽,一闪而入,随及回身关了大门。
待我看清那人,心头“突”地一跳。
丁修。
我记得他的名字。
还有他手中的长刀。
刺鼻的酒气,先于他那一脸刀疤,被我嗅入了肺腑。
无奈我日日饮苦药,实难消化他身上浓烈廉价的烧刀子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回身干呕了几下。
他见我微皱着眉头小心退后的样子,抬手将袖口放在鼻子近处嗅了嗅,然后一脸夸张的委屈相道:“我有那么难闻?”
姐姐从后堂走出,将他请进房中。我给他上了清水苦茶,他拿起来尝了一口,赶紧将杯子撂下,扭头对我说:“我只喝酒不喝茶,若是没酒,给我拿壶白水。”
我依言去换白水,回来时看见那丁修给了姐姐一个油布包,姐姐正在仔细查看。
我看见那灰黑色的油布包里面有一个一个单独用红色缎布包裹的小包,小包中,竟有尺长的野山参。
姐姐收起油布包,问那丁修道:“沈炼呢?他怎么没来?”
那人答道:“他还有事,周姑娘如果想他,我倒可以去找他回来。”
姐姐正襟危坐不再理他,那人想是无趣,便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我,咧嘴似笑非笑道:“姑娘气色这般好,身子也圆润了不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确实胖了不少
我最近确实胖了不少。
不过那是有情可原的,毕竟不论是谁,整日整日的喝着大补汤,人参鹿茸灵芝犀角的一碗又一碗,想不胖也难。
可又有哪个十八岁的姑娘希望别人当面说自己胖呢?
我想姐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果决的将那个丁修请走的。
不过他临走时说了的,最近苏州城中不安生,他会在沈大哥的院子中住段时间,等太平些了再离开。
我觉得他那时口气虽坏,但是好意。姐姐却不如我般领情,直到他走远了,姐姐还不住提点我说尽量不要与这人有牵连的好,我点头称是。
我想,姐姐许是还在为腊八节那天的事情生着气呢。
当天晚饭,后院刘婶家的女儿香荷挺着大肚子从对街赶来讨米,姐姐没说什么,便去后屋给她装了一小袋子米。香荷临走时千恩万谢,姐姐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的脸庞,不急不燥的。
以前沈大哥还住在巷尾的时候,香荷整天央求她娘邀沈大哥到家里与她爹爹吃酒,后来许是明白过来沈大哥心中爱慕姐姐,于是她们母女二人没少在街坊邻居中间说我姐姐的不是。如今姐姐不计前嫌帮衬她,想她定是打心眼儿里感谢姐姐的。
姐姐面冷心热,内里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我一直知道。
我想,姐姐的宽宏大度,不仅仅能够原谅香荷,对那丁修,应该也是不计较的。
于是趁着饭菜没凉,我问姐姐可否将饭菜给住在巷尾的那个丁修送些。
姐姐冷冰冰地瞧了我一会儿,坚决的否定了我的想法。
姐姐说,那人本事大的很,吃饱和吃好都不成问题,叫我不必操心。
我看着姐姐义正词严的样子,心想,果然姐姐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隔天下午姐姐与刘婶一起去领官盐,我将院落打扫干净,想着姐姐回来还早,便从家里拿了洗净的果子,打算偷偷去巷尾看望那丁修。
我知道他看起来绝不是个正派人物。
但奇怪的是,我不怕他。
而且,腊八节那次,我的确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比方说,我爹是个大夫,我们原本住在医馆中,日子很太平。可是关于三年前的雪夜,我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零零散散几个画面,我拼不出完整的记忆,也没法对那段往事赋予任何感情。
我能确定,沈大哥和姐姐都知道我的过去。可是沈大哥每每面对我们,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想,他自己的过去尚且处理不好,想是也没多余的心力来帮我追忆似水流年的。
姐姐,她似乎并不愿意我想起过去,所以,只要我不问,她便不说。有时即便我问了,她也草草敷衍我一下,就算过去。
我想,时至今日,我认得的人中,丁修是对那个雪夜很了解的人,而他,又似乎是最愿意透露给我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我提着盛果子的篮子来到巷尾,轻轻叩响门扉。等了许久也不见来人应门,我想可能那人白日里并没留在家中,可又不甘心,于是用力又扣了几下。还是无人应门,我正想离开,却听见那院中传来一阵阵接连不停的咳嗽声。
我正在门口犹豫着还要不要叩门,那咳嗽声倏尔近了,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那丁修苍白着脸颊站在门后。
他一见是我,警觉的神情立马放松,也不请我进院,便自顾自地躺在梧桐下的藤椅上,微阖着眼睛,并没像以往一样跟我贫嘴。
我见他止不住的咳嗽,便走过去看他。“你怎么了?病了么?我是给你送果子来的。”
他闻言睁眼看了看我,没起身,只抬手掩了掩不住咳嗽的嘴巴。
一阵紧凑的咳声终于停歇,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来。我从怀中取出帕子,轻轻给他擦了擦,又用手探了他的额头,奇怪,竟然不烫。额头不烫,就是没发烧,可是这不断的咳嗽又是怎样一回事。
“喂,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想要唤醒他。
“嘶!”他痛苦地皱起眉头,努力压制自己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铜铃大的眼睛,费力道:“果子放下,你走。”
“可是你病了呀……”我尝试着去扶他,他却不动,“丁,大哥……”
他突然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道:“你知道我?”
“上次你们吵架,沈大哥这样叫你……不过,沈大哥叫你丁修……”
“哦,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他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没事。”
“可是你现在脸色很差,不然我帮你叫大夫吧?”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去!”想是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直咧嘴。
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极要强的人,明明病得很重,却不肯看大夫,也不会服个软。脸色那样苍白,眼神却是死撑的那种倔强,声音明明憔悴,语调却很硬朗。我决定给他个台阶下,帮他医病。
“去年腊八节,我想起一些事,我是医馆大夫的女儿,我过去,会给人瞧病的,可惜那场病之后,我便不会了……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研习医书,只是还没机会试练一下……也是,谁又会让一个病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的人帮忙瞧病呢……”我失落地倚在藤椅边上哀怨地瞧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人病着的时候,总是特别好哄
人病着的时候,总是特别好哄,不论大人还是孩子。
他被我半扯半拉的拖到了屋子里,自觉的褪去上衣,将背上的伤口给我看。
以前见过张伯家的孙子摔断胳膊时血肉模糊的样子,一直沾沾自喜以为凭借我医馆中长大的女儿这一身份是对所有怕人的伤口都有免疫的,却不想今日被他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给惊得语无伦次了。
“这,这,这是怎么伤的?”
“刀伤。”
“刀伤?怎么会是刀伤?什么刀能将人伤成这样?又是何人伤了你?”
“你的问题还真多。”他趴在床上,单手握拳撑着下巴,对我嗔怪,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澈:“姑娘以为,你整日喝的那些个人参鹿茸都是怎么来的?”
他若不问,我势必不会想到这一层,只道姐姐家产丰厚,我们姐妹两个平日里给官宦人家的小姐打打绣花样子便能活命,可我从未想过,自己所喝的药中那些名贵的药材,别说价值高昂,有些只怕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我心中惊惧异常,再看他皮开肉绽化脓流血的伤,更是心惊不已。
他见我害怕,语气顿时变得和缓起来,道:“你也不必内疚,更不用谢我。这些,算是我欠你的,欠我师弟的。”
“这伤,不像新伤,为何迟迟不去医治?”我小心的审视他的伤,心头翻滚起一丝丝的抽痛。
“我在关外刚刚备齐最后一味药材,沈炼便来了消息说苏州城中不宁,让我快点赶来,我昼夜不停的赶路,就把这伤,给忘了。”
他定定看着我,我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这样重的伤,怎样才能忘掉?
“那,我还是去请大夫吧,我怕……”
他勉力撑起身子,抓得我手腕生疼,视线与我齐平,沉声道:“不许去,我不要大夫,只要你。”
“为,为何不叫大夫,我怕我治不好你……”
“治不好?你当我怕死么。”他放开我的手腕,缓声道:“我是个杀人的人,连大夫都杀,十足是个该死的人,姑娘不必怕,我一无至亲,二无朋友,就算我死了,也没人会找姑娘报仇。”
他的神色竟有一丝潦倒和凄楚,我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也从没想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罪行和生死说得这样轻巧。
不过他的软弱只现了一瞬,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满眼的轻浮:“姑娘这手,又香又软,是能医病的手啊。”
他拉着我的手去蹭他那满脸的胡茬,实在痒痒,我奇怪自己竟不反感,只是一阵小小的颤栗打从心底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病人实在很乖
那日下午,我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他满背的腐肉和脓血清理干净,若不是他有条不紊的指挥,我可能是连碰都不敢碰的。
清理血痂的时候,我想他许是疼极了,才将整个脸埋在榻上,隐忍地喘息着。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经历,竟能让他这般克制。
看着他袒露的背上新新旧旧大小不一的伤疤,与他如同孩子般安详的睡容,我心里堵堵的。
回到家中时,姐姐已经回来,饭也煮好,她问我去了何处,我便将丁修的伤告诉了她,还向姐姐恳请说去给他送饭熬药照看一晚。
我记得姐姐当时看我的神情分外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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