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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短得可怜的两个字,那双黑靴转了方向,在她的视线里渐渐远去,远去。最后,它和它的主任一起走进了那座临泉轩,沙曼的临泉轩。
倾城轻轻舒了口气,发觉双腿没骨气地有些软,她不得不扶着旁边的树干才站了起来。望了望那座紧闭的轩门,她不愿细想心中复杂的思潮,更加不愿多做停留,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扶着回廊栏杆快步离去,一面走一面吩咐着:“来人,备马车!”
都说了今天是个令人烦恼的日子。
今天,她还要上山去的。
临泉轩里干干净净,只一榻,一桌,一椅,和一个女人。
一个只着一层薄纱的女人。
她漆黑柔软的长发顺着薄纱披散下来,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微微波动,就像是黑夜中的海浪。看见宫九,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不自在地解释:“她说我应该这样穿。”
沙曼毕竟还是一个少女,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女,鲜嫩,但青涩。
宫九的目光在她薄纱中若隐若现的光果身体上滑过。
几乎完美的身体,她的发育已经很好,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见他打量自己,沙曼并不十分惧怕,抿了抿唇,问道:“是你买下的我?”
“那么,我便是你的人了。”沙曼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条长鞭。
宫九的眼神忽地一厉,那是倾城惯用的长鞭,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长鞭一甩,清脆的响声,沙曼白皙的藕臂随之舒展开来,带出优雅的弧度。宫九那双冷酷如刀的眼睛令她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就镇定如常。
沙曼真是个胆大的少女。她敢于凝视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人,那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她歪头浅笑道:“她说你会喜欢我用这个。”
“啪!”
突然一声脆生生的鞭响,柔韧度极好的长鞭在宫九的衣裳上撕裂出一道裂痕,洁白如大理石的胸肌上立即泛起一道红痕。
疼痛,和快/感。
身体的感觉绝对不会骗人。
原来换了谁,只要用这条鞭子,结果都是一样的吗?
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悲凉的情绪,宫九的下颌无意识地咬紧,嘴唇被他咬得泛白,袖中的拳头捏得死紧,他的眼神灰败而黯然。
但是第二声鞭响迟迟没有落下。
睁眼,见面前的少女眼神迟疑,他缓缓闭上双眼,沙哑着嗓音,命令她:“继续。”
既然都一样,那便继续好了。
“啪!”
“啪!”
“啪!”
清脆的鞭响一声又一声响起,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疼痛的痕迹。沙曼的控制力道和方向并不如那个人完美,虽然青涩,却很有力道,虎虎生风。
宫九闭上眼,眼前一片黑暗。
他熟悉这条鞭子的触感,熟悉它的每一寸地方,熟悉它的主人的气味,沾染在这条鞭子上的她的气味,萦绕着他,轻轻浅浅,若有若无,却那样让他欲罢不能。
眼睛睁开一条细细的缝,在不甚清楚的视野中,对面站着的那个女人有和她一样窈窕修长的身形,海藻般的美丽长发,她们看起来是如此相似。
或许面前的女人就是她吧。
没错,一定就是她,就是倾城在用她的鞭子一遍遍地抽打自己,因为她知道他最喜欢她对自己这样做,她清楚怎样才能让他达到巅峰。
他甘于在她的鞭下呻/吟嗷叫,甘于亲吻她的脚趾向她求饶,甘于让她控制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一切感觉和意志。
倾城,倾城,倾城。
默念着这个名字,控制不住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但在沙曼看来,这个在长鞭抽打之下变得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兴奋不已的男人,是如此的令人反胃。
有节奏的鞭响忽地顿住一秒。
“还要……继续吗?”略微迟疑的女音响起,慵懒而动听,但却如晴天炸响的一声惊雷,蓦地让宫九从幻/想中惊醒。
倾城,倾城,倾城!
倾城呢!
她是谁!
为什么不是倾城!
宫九猛地睁眼,两根手指截住劈空而来的长鞭,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冷冷地问:“你是谁?”
“我是沙……”
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没有将那个“曼”字吐出口,而且她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因为抓住长鞭另一端的男人,用灌注真力的鞭子直直插入她的心脏,因为速度过快,鲜血过了一会才汩汩冒出。沙曼平静地躺倒在血泊之中,长发披散,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依然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美丽。
宫九轻轻松开鞭子的一端。在转身离去的刹那,他漠然地扫了一眼少女的尸体,自语道:“脏。”
作者有话要说: 等更的大家挨个么么哒!
我就是如此的不喜欢沙曼,对不住了陆小凤,你的媳妇很多年前就挂掉了╮(╯▽╰)╭
这一章我停停写写搞了一天,结果还是没有写到宫九吃醋,果然废话太多剧情太慢了~~~~(>_<)~~~~
过两天走,9号回来的时候会在晋江机场转机,哈哈哈我可是在晋江转机的女人!
☆、第 7 章
山上的风景是安静的。
这片山头是赵家祖坟所在,几百年的家族,到了如今只余她一人。和风水好的其他先人陵墓不同,赵家的最后三代人皆葬在一处较平坦的山坡,墓碑林立,一块挨着一块,黑压压的如同碑林。当年她凭一己之力,仓促将族人下葬,连选址也来不及,这些墓碑还是后来做姑姑攒了余钱,每年几块几块的请人刻的。
今日是家族的忌日。
点燃冥纸的火堆,倾城将一页页的阴币撕下焚烧,送与另一个世界的族人享用。
“爷爷,近来身体可好?奶奶脾气大,你多让着她点啊。”
“娘,天气暖和了,女儿送钱给你买几块好布,给爹和大哥二哥做几身漂亮的新衣裳。”
“二姨,你最喜欢首饰胭脂,我给你多送点儿钱当私房好不好?”
倾城一面烧钱一面念叨,直到每个墓碑前都燃起火堆的烟雾。
就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点着烟杆里的烟叶,烟气飘散,她独自靠在树干上眺望远方。
每年今日,她都会来此祭拜。几乎无人知道今天是她家族的忌日,当然,她也从来没有和宫九说过。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吧。
鞋履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沙沙声,有人从山坡的那一头走来。
倾城回头,她知道这人自然不可能是宫九,要说谁会在今天来到这里,想来也只有他了。
红人馆主提着竹篮越过坡来,将篮中的香三炷三炷地点燃,挨个插于墓碑前。倾城静静和他一起做完这一切,方才道:“馆主,你不必过来的。”
男人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眸中是如水的温柔:“我不用来么?每年你都不记得带香,今年也是一样。”
他的视线转到倾城手中那支细长的雕花玉嘴烟杆,眉头轻皱,责备:“你又把它拿出来了?”
“最近有些烦嘛,”倾城讪讪一笑,拍了拍身边松软的枯树叶堆,“你既然来了,便陪倾城坐坐?”
山中气温略低,山下花朵已凋,山上却正是槐花盛开的时节。茂密的树盖上一串串漂亮洁白的槐花缀着,偶尔飘落几朵,落在倾城的手心里,好一番幽雅的意趣。
轻嗅这从手心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倾城慢慢道:“馆主,或许明年我便不在这里了,若是忌日赶不回来,烦你为我家人上几炷香。”
红人馆主的脸上划过一丝黯然,他问:“你要随他去往何处?”
倾城摇了摇头,转头朝他一笑:“不是我随他去哪里,而是我自己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不高兴伺候他了,这也不成么?”
馆主愣了一愣,欣喜而急切地问:“他……肯放你走?”
见他如此表现,倾城以为他在为自己高兴,淡笑道:“不放又如何,横竖我累了。我不高兴做一个人的玩物,他又能奈我何?”说起宫九,心底忽然涌出无限的疲惫和悲凉,她禁不住想靠在馆主的肩膀上寻求一丝支持,叹息道:“馆主,当日我离开的时候,你让我好好过日子,我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如今,倾城才算是明白些了。”
好好过日子,不在乎富贵荣华,只求自在开心。
红人馆主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快乐又温柔地提出建议:“小城,不若我陪你一起走,如何?”
他看着她长大,成熟,知道她的罪籍难除。他早已脱离倌人的身份,有那么多的钱,去何处逍遥快活不好,偏偏要窝在清平里做一个小倌馆主。
——便是因为她在那里。
“在此地待了那么多年,早已厌倦,你我二人同行,路上有伴,看山看水,岂不快哉?”他笑了笑,顺手夺了她的烟杆,将她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呵气,责备道:“山中寒凉,怎么不多加件衣服便来了?”
“因为……来得急了些,没有时间。”倾城愣愣地瞪着他,忽然不知所措。她知道馆主对自己很好,因为两人的情分结下得那样早,当年还是红倌的馆主承她的情,免去了牢狱之灾,而她则在他的帮助下,脱离青楼妓/女的身份。这是患难的情分,故而就算他对她特别好了些,她也没有十分在意。
他的同行提议如此自然,但她这才终于看出来些什么,这个男人注视着她的时候,并非朋友之义、患难之交的情分,而是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愫。
为什么自己这样迟钝,直到今天才有所发现?
倾城渐觉尴尬,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馆主……”
“什么?”男人微笑抬眸,似乎心情极好。水光潋滟的明眸,温柔得仿佛能吸入一个人的灵魂。这是沉淀了无数底蕴的优雅与风情,他的经历、长相、气度,都让他一年比一年更迷人。
可是她……
倾城把手从他的掌中抽出,狠下心肠摇摇头:“馆主,我……”
——破空之声忽来。
倾城眼神一凛。
这股冷冽的寒气是那样熟悉!
宫九!
他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馆主微笑注视着她,他什么也没有觉察到。是她体内可怜的一点真力提高了她的感知,还是因为她对这个人的气息是那般熟悉。
只是今天,这股寒气里的血腥味尤其浓烈!
“危险!”她没有时间思考,完全是下意识猛扑到馆主身上抱住他。同一刹那之,那片如锋利如刀的柳叶,只差数寸就要洞穿馆主咽喉的柳叶,硬生生地偏转了方向,深深插入旁边的槐树干,全数没入。
霸道凛冽的剑气割断红人馆主的几缕发丝,更令整棵老槐颤抖,如雪的槐花扑簌簌地往下落。
倾城猛地转头。
缤纷飘落的槐花雨下,一人缓缓朝她漫步而来,他的身形挺拔笔直,他的衣裳华贵光洁,他的表情坚硬如冰。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折射不出一丝光亮,仿佛来自阴间索命的厉鬼,只漠然地扫了红人馆主一眼,就已经在生死簿上决定了他的死亡。
“走!”
倾城寒毛倒竖,她猛地推开馆主,拾起那根落在地上的烟杆,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当然不是要以一己之力阻击宫九的杀意,只是——
“滋!”
火与皮肉接触的烧焦味道骤然弥散开来。火苗烧透数层质地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