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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段情,还有她最深爱的那个男人,她什么都没有忘记。
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够她痛苦很久很久了。
她并没有想过要忘记他。
之后,她问溺水,我以后还会忘记什么事情。
溺水很认真的回答她说,终尔一生,你都不可以再碰“情”这个字了,否则,就会遗忘。
怎么会有这样的毒,玉娘怎么也不能够理解,之后,她便不再记得了,不记得她忘记了什么,不记得溺水对她说过什么,不记得,很悲伤的过往……
一切发生的那样不可思议。
三千年了,也不知道是药性已经渐渐化解,还是因为那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已经出现了。
当母亲告诉她晨风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哭了。
哭的好不凄惨,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总之,无边无际的悲伤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她逃不过,躲不掉。
只好接受。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起晨风的样子,以及他们的过去,才会错把段清风当做了他。
她不要再错一次了。
所以此刻,她才会向溺水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半世殇……”
溺水喃喃的开口,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他确实曾经让晚晴喝下过这种毒,他想知道这种毒的效果,可是不久以后,他便忘了。
而晚晴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再出现,已经是三千年。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树妖了。
“那种毒,还没有解吗?”
事实上,这种毒当年他研制出来是给自己喝的,想让自己忘了素魅,他与她,半世就够了。
但是晚晴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影响到了他,所以他才会以这个为条件,让她喝下半世殇。
遗忘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她还是一脸的痛苦模样?
他是想帮她的。
更何况,他以为那种毒,过了这么久,也早该自然而然的化去,可是显然没有。
他能不能告诉她。
那种毒,其实是没有解药的。
他并没有把这个事实告诉玉娘,因为他有把握,玉娘绝不可能找到生门的所在。
未置一言,他默许玉娘和段元儒开始找生门的所在。
时间为太阳落山之前。
眼看还有大半天的光景,此刻想要靠段元儒找到的机会不大,只有卯足了劲找碧云天生门的所在。
听娘说过,碧云天的生门永远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它在不断的移动,也因为如此,至今能安全离开碧云天的人,少之又少。
她现在只想赌一把。
从来不知道碧云天大的这样不可思议,出了曼陀罗花海,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棠林。这景象段元儒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他不久前才遇到过同样的情景。
那棵最大的海棠树会是生门吗,可是玉娘说生门在不断的变化。
段元儒想到了那天在湖边也看到了那棵海棠树,当时素魅和淡魉还在那里坐下了。
如果那棵树真的是生门,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树这么大,想隐藏的话未必有这么简单。
直觉告诉他,那棵树一定是有问题的。
可是怎样才能找到那棵树呢,他借助一身好轻功,把整个碧云天绕了个遍。但是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小看碧云天了。
因为等到他绕完的时候,太阳就快要下山了。
碧云天,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好在,他已经找到了那棵树,就在这时,玉娘也找到了这里。
她就站在段元儒的身后。
生门会是这棵树吗?
两个人都不得而知。
但是此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人只能放手一搏。
树还是和那天的一样,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树洞。
段元儒想起了那天掉进黑洞里的情景,是的,是那面镜子。
他抬头看看树梢,想确定镜子所在的方向,但是没有,任他看遍了整棵树,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铜镜的踪影。
那个碗口大小的铜镜,为何不在书上。
天阳,快要下山了。
段元儒和玉娘的心理都是着急的,他们的心理都没有底,但是到了此时此刻,他们恐怕只能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
他们能想的,还有溺水会怎么处置他们。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番话。”
最后的时刻,玉娘和段元儒都很默契的不再找生门的所在,而是相视一笑,然后并肩坐在了树下。
段元儒还是坐在了他从前坐过的那个位置。
只是以前身边坐着的,是素魅,而如今,一模一样的容颜,却换了两颗截然不同的心。
“我是喜欢你的那句。”
玉娘觉得很好笑。
自己说的话当然是认真的,但是他们显然都会错意了。
“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我不能弃你于不顾。”
她真的笑出声了,在这个快要绝望的时刻。
“你……”段元儒听了她的话,心里立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发现这个答案竟是自己所期待的。
“你还爱着他吗?”
他口中的他,毫无疑问是那个叫段清风的男人,他不以为她这么快就可以忘记他了,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二十几年。
二十几年,对于永生不死的玉娘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只有短短几十年生命的人类来说,也是一段割舍不下的感情了。
“不。”
玉娘否认的及时。
“当娘亲提起晨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了我爱的,一直都另有其人。”
玉娘说的落寞,没有人会怀疑其中的哀伤,而那段故事,虽然已经被她遗忘了,但是那种悲伤,从没有被她遗忘过片刻。
“对于清风,也许只是迷恋吧。”
她想起了那个纯洁如阳光的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记得多久,也许不久以后,自己就会把它彻底的遗忘了。
情,她是万万动不得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要求
风起。
海棠树的叶子随风飘零,刚好落在了玉娘的脚跟前。
她伸手捡起。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还不知道下一刻的命运会怎么样,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
段元儒就在她的身边安静的坐着,他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那个叫桂枝的女人。
看看身边的玉娘,他是欠了了她了。
就算他们之间不涉及爱情,但是割舍不下的亲情,追根究底还是有的。现在,又多了一笔,他不该把她牵扯进来。
不该来找她,不该多事……
都是他的错。
此刻徒余很多懊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因为太阳一下山,他们的命运都是未知的。
安静的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声,还有两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声,他们都是紧张的,紧张的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只能沉默。
厄尔,风停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被暮色掩盖,太阳,下山了……
溺水的到来使周围的气流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玉娘和段元儒都紧绷着神经等待着他的发落。
看着他们,只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轻笑,溺水并未置一言。
过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我不想取你们的性命。”他说。
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诡异,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去猜测,只能静静的望着他。
他不想取他们性命这一点,段元儒是知道的。
但是谁又敢说,他把自己关起来不是为了引玉娘出来,毕竟,玉娘就生活在碧云天附近的蝴蝶谷,碧云天发生了什么事,她必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那你想做什么。”
玉娘紧紧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陷进了肉里面,血丝从里面渗出来,但她恍若未知。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男人的目的。
“你。”溺水的手指指向玉娘,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好看极了,但是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一点。“留在我身边,取代你母亲的位置。”
他说。
他的话把玉娘吓到了。
因为母亲素魑是溺水几千年来的得力助手,况且妖的生命是无止境的,母亲可以一辈子留在溺水的身边。
当时,母亲是这样说的。
可是为什么此刻又要改变主意了呢。
是因为母亲,还是因为溺水?
“我以为你会要母亲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溺水的头淡淡的垂下,看不出眼底的思绪,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别人可以琢磨透彻的。
“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他渐渐抬起头,直挺挺的看向了玉娘,眼神里没有丝毫闪烁。
“她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六年前。”
溺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要跟她解释这些,也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许,他是真的想要玉娘留下来,因为她那张酷似素魅的脸。
但是该死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三千年前他就该这样做了。为什么要迟了三千年再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脑海中淡魉的身影徘徊不去。
“你没得选择。”溺水说出了事实,同时也提醒了玉娘,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她已经输了。
“那你会拿他怎么办。”玉娘看看身边的段元儒,他依旧是静静的不发一言,看着他们说话。
“他?”溺水笑了,笑的好不灿烂,然而此刻是晚上,也因为他的笑,碧云天的夜变得诡异莫测。“你认为他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拿这个男人来做诱饵的,不论钓到的是桂枝或是玉娘,怎么算都是划算的,但他万万没想到会一箭双雕。
但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无疑是好的。
他笑着把手一挥,段元儒还没来的及说上一句话,就被送回了段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他的桂枝,他的玉娘,都留在了那个叫碧云天的地方。
苦笑,他该如何取舍。
……
桂枝忘了这是她来到碧云天的第几天,但是不论是第几天,她除了看那一片血红的曼陀罗并无别的事可做。
听说段元儒已经走了。
丢下她,他就那样走了。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带玉娘一起走,曾经那样的爱着玉娘,怎么不连她一块儿带走。
淡魉一直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溺水是怕她跑了吗,所以才找个人来监视自己。
他多虑了,不要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出碧云天,就算出去了,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朝着血红的话微微一笑,笑中带点苦涩,依旧很美。
淡魉这几天的心情很差,虽然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一步,但是她的心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因为有太多心事了。
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整个碧云天,埋藏着多少心事呢,误解可循。
日复一日的安静坐在河边,看着血红的曼陀罗,她以为她会一辈子这样,就在这个地方终老。
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倒了碧云天,就没有正式和溺水打过照面。
有很多次,她知道溺水就在身边。
可是她怎么也触碰不到。
溺水。
始终不肯见她。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没有了心里负担,不用想到见到了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倒希望自己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的,连残破的片断也没有,那么,溺水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对于一个陌生人,她不用花很多心思去想见到了他该怎么办。
见到溺水是那样的意外。
淡魉看见他过来早早的就走开了,桂枝并无半分察觉。
等到她想找时,她早已不知去向,而溺水就站在她的身后,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叫玉娘的美丽女人。
这张脸,这副面容,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前世的样子,这一点,桂枝敢确定再确定。
她为什么会在溺水的身边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