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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手抱着三峡石,把有图案的那面对着朱磊和其他观众,让他们看清楚。
孙小磊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踱步过来,上看看,下瞧瞧:“……镜子,我真服你了。”
腰子瞪眼道:“我去!你怎么知道里面有这么副嫦娥奔月的?不是说什么仪器也探查不出内里图案吗?”
“我也不知道,蒙的,赌运气。”我含糊道:“底色是全白,出图案的几率很大,本来只想赌出个背景,那样就和朱磊的太湖石品级相当了,但没想到运气还不错,磨出了一个古代神话故事,呵呵……”顿了顿,我把石头送进沈子安手里,“估个价儿?”
蒋妍兴奋地叫道:“估价估价!嘻嘻!”
沈子安看看我,收回讶然的眼神,接过石头和大贾小贾商量了片刻,道:“这块嫦娥奔月不但意境表现完美,还有典故蕴含其中,实为三峡石中的珍品,比起叼烟袋的老者的太湖石明显高出了一筹,嗯,估价是……五十五万元左右。”
橘子和黄瓜等人也是向着蒋妍一边的,闻言,暗暗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转头看向朱磊,“愿赌服输,是妍妍赢了,别忘了跟你家人说解除婚约的事儿。”
孙小磊乐了,瞥了眼朱磊,“……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得瑟啊,接着得瑟啊?”
腰子也把先前受得气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一块破太湖石也敢拿来参赛,叼烟袋怎么了?有背景怎么了?再厉害你能厉害得过历史典故吗?切,动不动就别人穷货,显得你自己多有钱似的,你不是称钱吗?那你赢一个我看看呀?”
朱磊脸色和先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对比,阴晴变化不定,狠着脸,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今天的面子是丢大发了,方才还口口声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宣布跟蒋妍交往,下一刻,身份骤变,胜利者成了失败者,变化不可谓不快。不久,朱磊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这事儿咱们没完!”撂下句狠话,他抱着那块太湖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阵阵哄声。
“别跑啊,你也学镜子把石头磨一磨呗。”孙小磊高兴啊。
腰子跟他唱双簧道:“对呀,兴许能把背景多磨出个茅房呢,老头上茅房石,意境多远呐。”
汗,太湖石本就靠着自然取胜的,能磨吗?
一旁席蔓莎收回落在三峡石上错愕的视线,皱着把蒋妍拉到一旁,低声与她说着什么,不多会儿,对这下面道:“大家静一静,开始文房四宝的比赛。”说罢,对着橘子打了个眼色。橘子会意地一点头,拿着话筒走上台。
一个小时后,2106宿舍。
坐在下铺的蒋妍仰天伸着双臂,模仿者嫦娥奔月的姿态,唱起了张惠妹的《解脱》,“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哈哈,终于解脱啦,单身万岁,镜子万岁,噢!”接着,右手一环,大大咧咧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经过一天的接触,腰子和孙小磊都对蒋妍性格有了初步了解,见她搂我,似乎也没觉得不妥。只听孙小磊笑道:“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最解气的一天,嘿嘿,看朱磊那个表情,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活该,就该给他点教训!”蒋妍哼着小曲道:“镜子,这回多谢了啊,以后,你就是我亲生的朋友,有事儿说话。”
我呃了一声:“朋友还有亲生的呢?”
孙小磊玩笑道:“蒋大小姐,你干脆以身相许得了。”
腰子重重点头:“我看行。”
蒋妍脸腾地红了,叫了声我靠,跑去就拿脚踹他俩:“磊子,腰子,你俩想死是不是?”
他们打打闹闹的当口,我兜里的手机滋滋震了震。
摸出来一看,是老妈单位的电话,“妈,啥事儿?”
“嗯?你那头怎么这么乱?干嘛呢?”
我看了眼蒋妍几人,道:“同学瞎闹呢,您说?”
“哦,月娥刚刚给我来了电话,说买了明天的火车票,要回北京,还问我咱们爱吃什么,她准备带点当地土特产回来。”
嘿,这个邹姨,不先通知我,怎么先给我妈打电话啊?
我想了想,道:“我又不挑食,吃什么都无所谓。”
“谁问你这个了,你倒是真不客气,哼,我跟月娥说什么都不吃,让她别瞎买东西,但我估计她肯定不听,这样,反正你最近两天也没课,嗯,晚上我跟邹奶奶问问月娥的车次和进站时间,到时候你去火车站接一下她,大包小包的,我怕她拿不动。”自从茶叶城那事结束,老妈和邹姨还真成了好姐妹,很多时候,俩人能在电话里聊一两个小时呢。
“好,知道了,那我这就回家。”
挂了电话,蒋妍不乐意道:“刚来就回家?晚上还说请你们吃饭呢。”
我笑笑:“才开学,机会有的是,下次我请你们。”
嗯,邹姨要回来了,给她买美容院的事儿,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第168章 【把邹姨追到手!】
临近傍晚时分。
我掂了掂身后沉甸甸的书包,迈步进了西琉璃厂。街道两边挺热闹,有放学的学生,有看东西的玩主儿,顿时把这条不算很宽的东西街挤得满满当当。我侧身躲着一个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抬头望了眼南侧,“……劳驾让一让,借个光。”一转身,朝着雨柔阁的店门走去。
甄老师和裴老板都在,店里没客人,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裴姐,甄老师,该收摊了吧?”
“哟,是顾靖啊,你可好久没来了。”裴老板笑道:“等一个小时再打烊呢,这个点还有些生意,对了,你邹姨明天的火车,她告诉你了?”我记得邹姨说过,裴老板在吉林四平带着她熟悉了一下生意,就一人回了北京,把一切事项都全权交给她负责。
我点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甄老师回答道:“这两天还不错,不像开始那般天天往外赔钱了,呵呵,今儿个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眨眨眼睛:“不是古玩,嗯,奇石您收不?”
裴老板眼睛一亮:“来者不拒,收,当然收,你每回拿来的玩意儿可都不错呢。”
我把书包扛到前面来,拉开拉锁,小心翼翼地将裹着布的石头放到玻璃柜台上,轻轻解开了面纱。
“三峡石?”
“嫦娥奔月!”裴老板面色一惊,“好石头!好石头啊!”
甄老师无语地看看我:“我真纳了闷了,你怎么老能弄来这么好的东西?”
我笑了笑:“运气好罢了,嗯,您看看能给多少?”
专业的问题,裴老板就插不上话了,把石头推给甄老师。他左右端详了一阵后,抬头道:“石头是真好,色彩,人物,意境,寓意,几乎挑不出什么瑕疵,唯一奇怪的是,怎么有画面的这层石料没经过抛光?这样价钱上就少些了。”
我道:“没事,您开个价儿。”
沉吟片刻,甄老师一摸那半长不短的两撇胡子,“……五十五万吧。”
我知道这个价格很合理,但闻言,却摇了摇头。
裴老板眨了眨眼:“觉得低了?”
甄老师苦笑一声:“真不低了,别的家收,五十三万顶天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拿捏了一下语言,道:“这石头,我五十万卖您。”
他俩同时愣了愣,“……怎么个意思?”
“是这样,我有点关于美容院的事情想请教裴老板。”我说出了此番来意。
裴老板无奈瞧瞧我,随手抓来一个茶杯倒上水,递到我面前,“大家都是熟人了,想问就问,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我还能不告诉你?石头呢,该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别太客气,嗯,好了,你说吧,美容院怎么了?”
我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问,嗯,这个,开一家美容院大概要多少钱?”
裴老板吃吃一笑:“哟,这可就没谱了,主要是看地面和规模,像我跟四片开的第一家美容店,规模就不大,地面租金和整体消费水平也跟北京没得比,那时候,大约十多万就能开一家,这是好多年前了,嗯,如果你问北京的话,若租一间生僻点的房子,面积也不算很大的话,加上装修和设备,往少了说,也得二三十万吧?”
我问:“好一点的呢?”
裴老板呵呵一笑:“看你有什么要求了,多好的都有,嗯,这美容院的初期花费呢,主要是在这么几点上,一是房租,你跟王府井那种大地方开一家和跟远郊区县开一家显然差别很大,二来呢,是装修,别小看装修费,分几个隔断和房间,那钱就哗哗往上蹿,如果精装一些,装修可比租房费钱,嗯,第三是设备和消耗品,这个药那个水啊,空调啊,冷热水装置啊,美容床啊,电动美容仪啊,阴阳电离子导入仪啊,高频电疗仪啊,洗衣机啊,饮水机啊,呃,反正多了去了,真要开一家上档次的店,起码要花五百万吧。”
我汗了一下,“……这么贵?”
甄老师道:“可收益也大呀,不然雨柔也不会有钱来琉璃厂开店了。”
“对,风险和收益成正比。”裴老板狐疑地瞅瞅我,“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
“这个,一会儿再告诉您,能不能再跟我说说其中具体要注意的环节?”
整整一个小时,我缠着裴老板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谱,见她快收摊关门了,我便指指三峡石:“今天谢谢您,这石头您给五十万吧,咳咳,您别不好意思拿,其实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我之所以要便宜几万卖她,当然不是为了几句关于美容院的话。
裴老板奇道:“你不好意思什么?”
“是关于邹姨的工作,我想吧……”
从雨柔阁走出来,我的卡里已多了五十万元,算一算,我现在的存款是四百一十万左右,嗯,够了。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去吃了,挂下手机,我走到路边买了个汉堡包,等小卖部老板拿微波炉转了几圈,我付了账,拿在手里囫囵吞枣地吃干净,接着,转头上了公交车,来到虎坊桥附近。
虽比不上西单王府井,但这边的繁华度也马马虎虎了。
沿着工人俱乐部往南走,不久,一个招租的纸条映入我的眼帘,那是间饭馆,牌子是“天津狗不理包子”,屋里早已人去楼空,透过玻璃能看到几张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餐桌餐椅。我二话不说,按照玻璃门上纸条写着的手机号打了过去,询问了一下租金。
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我往饭馆门口一坐,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嗒嗒估着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初期投入加起来,所有设备都用最好的,也顶多开一家五六十万出头的美容院,再多的钱根本花不进去了,为啥?因为饭馆面积不大,几个隔断房间一打,顶多出来六个小屋,够干嘛的?
不行,开美容院是邹姨打小的梦想,梦嘛,总是美好的,如果弄这么个小了吧唧的店面送她,唉,我还真拿不出手,太寒碜了。
自打临安回来以后,我有了钱,自信心也略微上浮了许多,那时,就下定决心要把邹月娥追到手,诚然,我清楚中间有很大困难,老妈那边,邹姨那边,邹奶奶那边,可以称作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事在人为,不拼一把的话,我真的有点不甘心。
嗯,这美容院是个对付邹姨的大杀器,必须弄好,成败在此一举啊。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一咬牙,来到了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王府井。
不就是钱吗?有什么的?花完了可以再赚!可邹姨呢?世上就这一个!
再说了,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