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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往下一瞧,得,闹了半天不是邹姨。暗自摇摇头,唉,自己太神经质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前门四合院内,阵阵饭香钻入鼻尖。
得了顶级翡翠的我心情不错,深吸一口气,对着厨房道:“爸,妈,我帮您俩做饭吧。”
正拎着菜刀切黄瓜的老妈头也不抬道:“回屋歇会着去,累了吧?”
“不累,卖场一天都见不到几个客人,就是没地方坐,站得腰疼。”
“你也是傻,靠货架上歇会啊,销售部现在没领导,就算你邹姨瞅见了也不可能说你,行了,去洗手吧,准备吃饭。”
我哦了一声,刚要转身回屋换衣服,却被正在往锅里倒油的老爸叫了住,“等等,你转过来。”老爸表情有点发愣,呆呆地看着我胸口:“你脖子上戴的什么?”
我低头一看,好嘛,可能是赶公交时跑了几步,把那水珠儿翡翠颠出衣领了。
老爸可是行家,一眼就看了出来:“满绿玻璃种!?你跟哪弄来的?”
我忙把挂件塞回去,解释道:“路边小摊儿买的,几块钱,不是翡翠。”
老爸八成也觉着我不可能有钱买这么贵的玩意儿,似信非信道:“是吗?拿过来我看看。”
我妈叫道:“哎呦,油都下锅了,你还不赶紧炒菜啊。”撇嘴瞅瞅我,老妈不屑道:“你什么眼神儿啊?狗屁翡翠!一看就是假的!太绿!”
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倒!
第99章 【咦,咋没掉色?】
星期日休息。
早上帮着爸妈擦擦地,扫扫床,拾掇了拾掇屋子,我便回屋打开电脑,在工商银行主页查询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情况,嗯,还剩三万多块钱。于是乎,我拿出手机给蒋妍打去了电话,问问她爸店里有没有价值三万左右的中档小挂件,耳环戒面也行。我主要是想在翡翠飙升行情来临之前把利益最大化。电话里,蒋妍没说别的,只告诉我她和席蔓莎正跟她爸店铺里呢,在新街口,让我过去找她再说。
新街口一带是北京有名的珠宝玉器批发市场。
按照她短信息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一进商铺,我就看到了席蔓莎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席老师右手依旧缠着绷带,左手可能受伤较轻,此刻倒是拿掉了石膏,看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席老师好,您手怎样了?”
“左手差不多了,右手医生说还要养一阵。”看到我,席蔓莎脸颊飞起两道酡红。
我当然不会忘记那惊心动魄的一天,咳嗽道:“蒋妍那天说的话……”
席蔓莎视线一躲,脸又红了:“后来从她柜子里找到两盒季德胜蛇药片,嗯,你不用解释了,我大概也能猜到。”
呼,那就好,那就好,“咦,蒋妍呢?”
“我靠!”身后徒然杀来蒋妍招牌式的叫声:“死镜子!我还去十字路口等你去了呢!你从哪跑出来的?”
“呃,你去的北边路口吧?”我不好意思道:“我走的南边,骑我爸自行车来的。”
蒋妍倍感无语地白了我一眼:“你可真行,有那么多钱,出门也不知道打个车,想当个守财奴呀?”
我只能苦笑:“我哪还有钱啊,身上就三万多了,这不,打算跟蒋叔叔店里买件翡翠呢。”
蒋妍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赌石的二十万和磁州窑那几万没几天就花干净了?真服了你!”席蔓莎一听,立刻端起了老师的架子,板脸数落了我一顿,让我别乱花钱。蒋妍在一旁掩嘴偷笑,不久,一指跟角落蹦蹦跳跳玩着电动赛车的小男孩:“这是我爸朋友的孩子,他们去拍卖行办事儿了,让我帮着暂时照顾下,对了,你想买小件挂饰?干什么用?送人吗?”
作为跟我最好的女性朋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翡翠近期内要升值,我准备买一件存存,到时候再卖。”
蒋妍夸张地伸手摸摸我脑门:“你没发烧吧?都不看报纸吗?”
席蔓莎也皱眉道:“升值?我怎么听说翡翠在贬值?”
“嘻嘻,我看镜子是喝多了,嗯,我这么告诉你吧,就算翡翠能升值,可你若花三万块钱买个极小极小的中档耳环戒面,也赚不了什么钱的。”蒋妍一抱肩膀,像个小专家似的:“听好了,现今的翡翠交易,只有高档翠才能迅速兑现流通,中低档翠只要从店商流到客人手中,那么它的流通性就几乎为零了,典当行也好,新街口也罢,很少有店会回收中低档翡翠的,我们只收原石和高档翠,你的明白?”
“但总有会收的地方吧?”
“那价钱呢,人家可能按照市场平均价格给你吗?”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她说的在理,要三万块买个挂件,没准还真白忙活一场。这钱还是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蒋妍瞥瞥我:“我虽然很佩服你的运气和看古玩的眼光,但翡翠这行当嘛,我……诶,新买的项链吗?”她大大咧咧地用手拽了我脖子上的红绳,吱溜,水珠儿翡翠跃出了脖领,蒋妍一下就懵了:“我靠!我见鬼了吗?传说中的帝王绿?玻璃种?”
席老师也把惊讶的目光拉了过来:“帝王绿玻璃种?那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翠种吗?”
我刚想说点什么,蒋妍就揉着水珠儿嘿嘿一笑:“行,做工不错,跟真的似的,小姨啊,你也不想想,真要从翠色翠种上看,我爸那件都比它差了不止一个档次,镜子哪有钱买呀,肯定是头几年流行的包膜造假手段。”
以前有段时间,包膜假货横行翡翠市场,不少行家都纷纷上当受骗,因为这种技术诱惑性极大,从外表上,根本无法区分此物与满绿玻璃种有何不同,但当这一造假术被众人所知晓后,包膜手法也渐渐销声匿迹了,原因有二,一,包膜造假成本极高,一旦被人识破,先不说法律上的纠纷,只是工本费就要很大一笔数额,二,这种技术做出的假翡翠虽单凭眼睛很难识别,可只要跟玻璃上轻轻一划,当即便可显形。众所周知,翡翠可以磨玻璃,但包膜不行,一磨之下准会掉色。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来,摘下来给咱瞅瞅,我还是上初中时从我爸那儿看见过一回包膜的呢。”
我一犹豫:“这个……”
蒋妍拿眼珠子瞪瞪我:“瞧你那小气劲儿,又值不了多少钱,放心,不给你弄坏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绝,就迟疑着把水珠儿拿了来给她。
蒋妍捻着它在凹陷的锁骨上比了比,嬉笑道:“别说,这个要是带出去,也挺能迷惑人。”
那小男孩放下玩具车遥控器,好奇地凑过来:“蒋妍姐姐,这个坠子好漂亮。”
“嘻嘻,真的比这个还漂亮呢。”她用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
“真的是什么样子?”
蒋妍给他指指背后靠着的玻璃展台:“喏,除了几个B货不完全算真东西,其他的都货真价实,这些玩意儿啊,你拿它们磨玻璃也不会有划痕和掉色,这才是翡翠呢。”
小男孩正是极为淘气的年龄,当蒋妍分心之际,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水珠儿挂件,吱啦,就伸手在玻璃台面上重重一划!
我顿时一惊。
蒋妍和席蔓莎也反应过来,高呼一嗓子,飞快将翡翠抢了回来:“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就说这翠是假的吧,那毁掉也不少钱呐,你看看,坠子表面掉……掉……咦,咋没掉色?”蒋妍与席蔓莎齐齐一愣。
我了个去!
那就是真东西!能掉色吗!?
第100章 【老妈出错了】
看着毫发无损的水珠儿翡翠,席蔓莎纳闷极了,用刚康复的左手肘部捅了蒋妍一下:“你不是说包膜的翠不能划玻璃吗?这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记错鉴别方法了?”
被质疑了的蒋妍郁闷坏了,拿着挂件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我明白了!”我暗道一句不好,张口欲作解释,但话还未等我说出来,蒋妍的后半句差点让我吐了血,“……这是新技术,把包膜加厚了!”
席老师似也觉得在理,点头道:“也是,小虎刚刚没使劲儿。”
还没使劲儿呐?玻璃都磨出声儿了!
我讪笑着说对对,然后赶快拿回了那“加厚包膜的假货”戴在脖子上,“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刚来就走啊?”
“嗯,家里那边还有点事儿,改天我再过来。”
蹬着辆旧了吧唧的二八自行车一直向南,路上,我买了份当天的报纸,到家后,边翻着报刊边上网查询着翡翠价格的最新动态,嗯,高档翠的价格仍旧不跌不涨,低档翠倒是降得比头几天还厉害些。在重生前,我是等翡翠暴涨后才知道这一消息的,至于具体哪一天涨起来的,我记不太清楚了,现在也只能通过新闻了解行情,但可以肯定,绝对是在这一个月之内。
相比于前些日子的忐忑,有了这帝王绿玻璃种挂件的我心里有底气多了,自然,也再次进入了那无事可做的阶段,有点无聊,有点枯燥,唉,这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等卖掉了翡翠,还有好几个大漏等着我去捡呢。
第二天。
无事一身轻的我早早与老妈一起坐车到马连道茶叶城上班,抱着体验社会的心态,我开始端正了工作态度,见到有客人上楼,就主动迎上去介绍公司产品,强迫着让内向的自己多与人交流。
刚送走了一位客人,我突然感觉卖场里的气氛有点不对。
只见刚来没多久的张婶面色好生古怪,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就过去问:“您怎么了?”
张婶小声道:“小靖,你母亲这月工资开了多少?”
“我不太清楚,应该还是二千左右吧,他们财务部工资基本固定的,您问这个干嘛?”算算时间,嗯,昨晚或者今早,是茶叶城发薪水的日子。
张婶看看四周,悄声道:“我上月没做几个单子啊,怎么工资好像多出了不少?”
我笑道:“肯定是您记错了。”如果卖好了,销售部的提成还是相当丰厚的。
这时,脸色不太好看的小王从远处自言自语地走过来:“搞什么嘛,我上月交了多少笔单子呢,怎么折腾了半天倒还不如前个月工资多?”
一个男销售听了她的话,立刻咦了一声:“小王,我还以为就给我扣钱了呢,原来你也是啊?”
那边,又有人说话了:“我的也扣了,这月才拿了个基本工资。”
一石激起千层浪,卖场的众人略一交流,发现大家不是被莫名其妙地扣了钱,就是莫名其妙地涨了钱。
“什么跟什么啊!不行!我得找邹经理说道说道去!”
大家的嚷嚷声把办公室里的邹月娥惊动了,门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来,“出什么事了?”
小王气哼哼道:“我做了十几张单子,为什么上月工资才二千二?”
另个中年男人道:“对,我没旷工没请假,凭什么扣我钱?得给个说法!”
群情激奋,卖场立刻闹闹哄哄起来。
面对大家或愤怒或质疑的目光,邹月娥依旧噙着笑:“呵呵,工资是人事部做的,如果大家觉得有问题,我会向上面汇报的,但是……”她嘴角的笑意迅即一凝,眯了眯眼睛:“现在是工作时间,客人们还在卖场里,若大家仍在这里嚷嚷个不停,我不知道你们上月工资被没被扣,但我保证你们下月工资肯定拿不齐!”
议论声渐渐消散,卖场重归了安静。
虽然大家暗地里很不服气她,说她这个说她那个,但在卖场这一亩三分地,邹姨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到十点钟左右,一个小道消息流传了出来,不是销售部的问题,不是人事部的问题,而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