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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承安挺羡慕赵睎的,可以这样正大光明去惦记着若若,不像他,明明心里在意,还必须忍耐着,用弟弟的身份去接近她,消弭她心里固有的戒心。
要说承安这次回南夏来,最担心的也是赵睎,以赵睎皇子的身份,胁迫若若嫁他,仿佛轻而易举,尤其王家苏家如今已大不如前,故此,戚叔告诉他这消息,倒算个大好的消息了。
“可有苏府的消息?”
戚忠目光略闪了闪:“苏王两府,虽远不如之前门庭若市,倒也过了这个平安年……”
戚忠出了潜龙居,身后副将小声道:“公爷是不想公子知道苏姑娘与睿亲王的亲事吗?”
戚忠回身看看:“暂时瞒着公子吧!这样嫁了倒好,省的将来麻烦。”
事到如今,宛若也是这个心思了,嫁了赵琅也好,从此深宅侯门了此一生,也算平安和乐。别说她,整个苏府乃至王家,如今都是这样的想法,只求平安,可惜这平安也不容易就是了。
过了除夕,京城就闹热起来,一个是预备正月十五的花灯节,一个就是十一皇子大婚,如今可着北辰,谁还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这位十一爷,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帝位所属,那就是将来的皇上。
娶的虽是王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还是大功臣柳元帅之女,故此,京城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升斗小民,都来凑这番大热闹。
过了正月十三,沿长街两侧各府门前,一直到市集两侧,买卖商家檐廊棚账,已挂起各式花灯,到了十四夜里,已是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街上行人也都三三两两多了起来,搁在往年这时候,承安,她,彦玲还有从宫里偷跑出来的赵睎,四个人早就上街溜达瞧热闹去了,连着逛,逛到过了十六才消停,猜灯谜,看花灯,赏夜景,吃那些街边的小吃食,只是经了六年前那次绑架,总有大内侍卫紧随其后,这么想来赵睎说自己偷跑出来的,恐怕是皇上睁只眼闭只眼有意成全的,同样的皇子,比起其他人,赵睎几乎拥有了皇上全部父爱。
“姑娘,若是想出去逛逛也使得,老太太说了,多让几个婆子跟着就是了”
宛若却摇摇头:“自己去逛,愈发显得孤清,就在这观月楼上瞧瞧便可”如意指了指那边柳府道:“姑娘瞧,柳府这几日真热闹呢?”
宛若笑了:“皇子娶亲,彦玲这个王妃终是随心如意了,论说,我是该送一份贺礼过去的”
略想了想,宛若道:“等一会儿咱们回去,你把这些年十一爷送我的东西,都归总在一起,让人送进宫去,另外,把我前些日子绣的那副和合如意的绣屏送去柳府吧!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如意道:“姑娘好心,可奴婢瞧着,十一爷跟柳姑娘说不准,领不了姑娘的情呢”
“他们领不领情,有什么打紧,不过成全我自己的心罢了。”
如意应了一声,回去就开始收拾,收拾到了快二更,才收拾妥当,站起身瞧了瞧,也有珍玩玉器,价值连城的摆件,也有可爱质朴稀罕的小物件,竟是整整三大箱笼的东西,摆在当屋地上。
如意道:“平常却不理会,如今这一收拾,才知道十一爷真是送了姑娘不少好东西呢,倒是难为他这番心思,用的如此精致,只可惜……”
宛若瞥了她一眼,侧头忽看见博古架上摆着的十八铜人,指了指:“把那个也放进去还给他,如今他成亲了,若娶的别人还好说,偏娶的彦玲,赵睎送我的东西,估摸她比我记得还清楚,倒是不能落下一两样,省的她多心。”
“多心?”如意哼了一声:“多心又怎样,姑娘就要嫁给睿亲王了,她便是成了十一爷的正妃,见了姑娘,也要称呼一声婶婶的,这长幼有序。”
宛若摇头失笑:“明儿一早就让人送去便了,莫惊动旁人才好”
宛若原想悄悄就把这些事了了,可这三个箱笼一送进霜云殿,摆在赵睎面前,那就跟三大箱子炸药没甚区别。
赵睎额头的青筋突突跳着,眼睛瞪得大大,死死盯着这三个打开的箱笼,一样不多,一样不少,哪怕旧年间,他送给她的谢公笺都一张不少,整整齐齐摆在最上面,宛若这是认真要跟他分个一清二白,想着老死不相往来了。
赵睎脸色阴沉了半天,那勃发的怒意,令一边的小春子真有些心惊胆战,心里是不住念佛,求菩萨保佑,好生过了这一关才好。
他正在哪里叨念,赵睎忽然吩咐一声:“你们几个,抬着这个跟我走。”
说完,也不理会小春子,怒气冲冲就出了霜云殿,小春子心里真是七上八下,那么忐忑,就他们家这位爷的性子若是上来,以前提一提苏姑娘,即便有十分火气也能熄了七八分,如今这点火的正是苏姑娘,谁还灭的了,只是真猜不透啊,巴巴抬着这些东西去哪儿?作甚?
62十一成婚
赵睎带着侍卫直接闯进王家府邸来,以前这位爷来过几回的,门口守门的老人,都知道这位爷不是个善茬,以前不能惹,如今王家这样儿,那更是惹不起了。
且这位爷,不像以前一样,每回来都笑模笑样的一脸亲和,如今这黑着脸,瞪着眼,瞅着倒像来寻仇的,哪个敢拦他,不是活腻了吗,就这么任他一路闯进内院来。
先头宛若就住在老太太边上的厢房里,老太太后来疼惜外孙女儿,怕宛若嫌她这里人来人往吵闹,便把那边不远处梅竹馆给了宛若安置。
顾名思义,梅竹馆廊前植了数百竿修竹,屋后却有几颗虬枝老梅,夏观竹,冬赏梅,倒别有一番乐趣,平常这里少有人来,因赵睎这样,还真是梅竹馆头一番热闹。
赵睎这魔王性子一上来,那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带着侍卫,气势汹汹就进了梅竹馆,这么大动静,怎可能宛若不知道,别说宛若了,就是老太太,宛若的舅舅,舅母,和几位表哥,都闻讯赶了过来,见着赵睎急忙要磕头见礼。
赵睎连理都不理,就定定望着站在廊上皱眉而立的宛若,抬手指了指地上的箱子,恨恨的道:“你倒是跟我分的清楚明白,一点都没多没少的,有些我都不记得了,你还巴巴的送了回去,可见,从开头到现在,你从来就没认真要收过我的东西,恐怕是每一样都单搁起来,就等这时候一总的还了我。”
宛若却没辩驳,只淡淡的说:“十一爷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如今我们都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男婚女嫁,更要守个礼节规矩,你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不妥当,不如你自己收回去的好。”
赵睎呵呵笑了:“宛若你这是要认真跟我一刀两断了,既然是你还给我的东西,那便是我的了,随便我怎样发落,都没你的事了,可是这样?”
宛若略沉吟片刻,点点头:“本就是你的东西,怎么发落都任你……”
宛若这话说出来,一边的老太太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这位十一爷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原先在宛若面前,还有那么点收敛,如今宛若这话说出来,可不更要激起他的性子来,那性子一上来,真不知道要做出怎样荒唐的事来……
老太太的念头还没转明白,赵睎已经直接下令了:“你们给我砸,就在这儿,把这三个箱子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个稀巴烂,我的一番心意人家不领情,我留着何用,倒不如砸了干净”
几个侍卫听了,不禁楞了一下,几乎不约而同扫了眼箱子里的东西,即便在宫里当差见多识广的,可这箱子里的东西,可都能看出来,不是寻常的玩意儿,这砸了……
“你们没听见我的吩咐吗?”
赵睎的语气阴沉狠戾,侍卫哪还敢迟疑,让砸就砸吧,反正不甘他们的事儿,手里的刀剑不顺手,就去搬那边的石头,小厨房里劈柴的斧头,噼里啪啦一顿砸,那些精致稀罕的玩意儿,不到片刻,就成了一堆破烂儿。
赵睎仿佛跟宛若赌气一样,砸完了,还这么望着她道:“这些都是我过去的心意,你不领,从今儿起,我这些心意就没了,若是顺着你,哄着你不成,那就得按我的意思来,你信不信,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嫁不成皇叔,你最好收了这些心思,除了我,你这辈子谁都不能嫁。”
撂下这些话,扭头就走了,老太太叹口气,拍拍宛若的手臂,带着人回自己院子里去了,进了门,靠在榻上都发愁,忽然想起什么,忙坐起来吩咐:“福润家的,你去知会府里上下的丫头小厮们,今儿这事儿,不去透出去一个字,尤其旁边的翰林府里,若是谁嚼舌头,一律打死,绝不宽待。”
福润家的忙应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道:“老太太放心,这事儿老爷太太都省得,早都吩咐下去了”
老太太才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宛若丫头命里的孽障,当初怎的就没想到有这样的事儿,不然,真不该让她进宫去的,也就没这后面的糟心事了”
福润家的忙劝道:“老太太这话说的,要是都知道以后的事儿,可不都成神仙了,横竖我瞧着咱们姑娘,不是那命不济的,这不柳府的亲事没了,就嫁进睿亲王府去了,前些年,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事儿呢”
老太太点点头:“这话儿说到对,只这十一爷对宛若这番心思,我瞅着太过执拗,如今倒是没什么,我就是虑着以后,若以后十一爷真有贵极天下的那一日,可会放过宛若。”
福润家的倒笑了:“老太太可真是想得远,我倒是觉得是多虑了,这男人家哪有真情种,不过就是当时那一阵,跟抽魔风一样,扭过头,眼里不就进了别的人,不说别人,就说柳府的公子,以前听说为了咱们姑娘那位庶姐,不都得了相思病了,那边上人愁的跟什么似的,差点一命呜呼了,可娶了进府,这才多长日子,可不就寻常一样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
“那贱丫头坐下这等没脸的事儿,合该就是这么个命,若是真得了意,可不乱了人伦规矩,唉!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想吧,如今宛若丫头的嫁妆可要备下了,苏府是不能指望的,你把这些年我存的那些私房归拢归拢,都给宛若丫头添进去吧,我还能活几年,就盼着她能安稳无忧的过日子就行了,只别有变数才好,如今我这心啊一天一天都惶惶的,怕有什么祸事,如今咱们王家,可经不得丁点儿的风浪了,横竖看造化吧!”
正月十五这一日,柳彦玲十里红妆送嫁入宫,皇上封赵睎亲王爵,迎娶王妃,真正的皇家大婚,虽日子有些赶,可依旧体面奢华,该有的一样儿不少,红灯,鼓乐,绵延成片,逶迤进入宫门。
霜云殿张灯结彩,国礼,家礼,夫妻礼行过之后,柳彦玲就送进了霜云殿的喜房,羞涩,期待,窃喜,还有对未来的憧憬,柳彦玲跟所有新嫁娘一样,脑子里想的都是过去那些年的旧事。
宛若说的对,细细想来,她好像喜欢的真是赵睎,而不是她自己一直以为的承安,真正是个糊涂的傻子,两人见面伊始,就动手打了一架,可不真应了娘亲那句话,不是冤家不碰头吗?
柳彦玲这边还乱七八糟想着过去的事,忽听外面的喜嬷嬷道:“给王爷道喜”
“道喜?好,好啊……”
“啊……”赵睎两声好字出口,忽听一声叫传来,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柳彦玲一惊,伸手把头上龙凤挑金的红盖头拽了下来,几步就冲了出去。
边上的嬷嬷宫女也不敢拦她,都是这霜云殿的老人,哪个不知十一爷的心思,这些年可不就落在一个苏宛若身上,如今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