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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一咬牙,一握拳,冲到了雨幕之中。
而她预感的大雨临头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一把伞撑到了她的头顶,为她挡掉倾盆的大雨。
林筱疑惑地看向为她撑伞的好心人:“谢忱?”
谢忱的伞并没有很大,大部分还都打在林筱这边,导致他自己淋得像落汤鸡似的,他一头的自然卷被大雨打湿,滑稽地搭在脑门上,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做了好事等待夸奖的好孩子。
林筱:“方便面王子。”
谢忱:“什么?”
林筱:“头发像方便面。”
谢忱:“泥煤QWQ”
好吧,这一切都是零零八的幻想。
真实情况是……两个人啥都没说,形成了良好的默契,悄然无声地一起走进了这场冬雨当中。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林筱阻止谢忱继续送下去,她挥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正当她要打开车门,和谢忱挥手道别的时候,谢忱拉住了林筱。
“?”林筱回头。
“我一定会追上你的。”谢忱坚定地说。
“追我?”林筱惊讶。她是不是想歪了,怎么现在的学弟都那么开放。
“……啊呸。谁说我要追你。”谢忱对林筱的自作多情感到十分无语,他才不会看上这个无情无义、虚有其表的女人,“我说,我要在学习和成绩方面追上你。”
“这个比方根本不成立。”林筱一针见血,“你是高一、我是高三,我们之间不存在竞争关系。”
“……!”
这战斗力,真是丢谢佳的脸啊。
“小姑娘,你到底还上不上车?”司机师傅终于看不惯两人的墨迹,拉下车窗,催促道,“快上车吧,雨越下越大了。”
“师傅别急,这就来了。”林筱喜滋滋地和谢小学弟挥了挥手,“再见咯,小忱忱。”
“……= =b”
坐到了干燥的车内,林筱和司机师傅说了下目的地之后,就开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你们小情侣啊,就是难舍难分。”司机师傅调侃道,“我看到那小子对你还真不错,把伞都给女朋友撑,自己整个肩膀都是湿的。”
林筱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听到司机师傅的话,皱了皱眉。
“我们不是情侣。”
“那他肯定是在追你。”司机师傅斩钉截铁地拍了下大腿。
“都不是。”
硬要说关系的话,应该是表哥的前女友关系?林筱被自己的幽默都给逗乐了。
司机师傅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他看林筱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也就不再多话,专心地开他的车去。
……
林筱走上楼梯,打开家门,先躺倒床上歇了一小会儿。
话说,她追的一个连续剧应该到时间了吧。林筱最近闲得无聊,在追中央台每晚播放的台湾苦情剧,就是那种有好几部,每部都有几百集的那种剧,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但是林筱最近爱上了这种婆婆妈妈、家长里短的剧,这以前都是她妈妈爱看的片子,她才20岁,就学习了她母上大人,提前看起了这种狗血剧。
每一次林筱看这剧。胡真真就会就当自己没有认识过林筱。
林筱打开电视机,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电视剧。
眼熟的女主持人面无表情地播报着一则新闻,而这则看似普普通通的新闻却让林筱白了脸色。
2003年,她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这一年,流传着一种可怕的病毒,而这场病毒在中国的第一例出现在中国广东,而广东也属于重灾地区。
它的全称叫做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mes,简称……SARS。
作者有话要说:
☆、chen发酒疯
正常来说,依林筱的年纪,对非典的印象应该不会很深,毕竟她那个时候不过就刚刚读小学一年级。然而她那时候的小学老师不小心感染了这个可怕的流感,最后隔离、死亡的片段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那个老师喜欢穿一袭红裙,留着一头齐肩的中长发,笑起来很温柔。
她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却最终香消玉殒。
后来林筱年纪稍微大一点了,才慢慢意识到,原来当年他们每天中午都要量体温不是因为好玩,把板蓝根当水喝也不是因为它甜甜的很好喝,好端端突然停课也不是因为老师们累了想要休假。
这场流感就像是一个罪恶滔天的恶魔,慢慢把魔爪的范围伸得越来越远,直至笼罩住整个天空。
新闻里还在播广东省发生的几起死于非典的案例。
广东……广东……林筱想起来,谢叔叔说不就是在那里参加一个画展吗?
林筱拿出手机,哆嗦着手指拨了胡真真的电话,她的声音紧绷绷的,好像是在害怕什么:“真真,你快让你爸早点从广州回来吧。”
“啊?可是他昨天刚到广州啊。”胡真真难以跟上林筱的思维逻辑,“再怎么样也会再那里呆一周左右吧。筱筱,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冷静下来以后,林筱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按照历史发生的轨迹,胡远峰当年肯定也去过广东参加这个画展,而这个画展也很有可能是他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后来的结局就能说明他的这场广州之行应该没有危险。
林筱是被非典吓怕了,所以反应有点过度,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非典不等同于地震、海啸之类的自然灾害,感染的可能并不是很大。
“筱筱,筱筱,你在听吗?”林筱长时间的沉默让胡真真感到有点不妙,“你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在听。没事了。”林筱回应了胡真真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应该没事吧,林筱安慰自己。
……
非典席卷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月,B市就出现了第一例死亡案例。之后又是第二例、第三例、第四例,直到林筱的隔壁班就有人发现被感染,被隔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停课。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胡叔叔安全回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流感吧,不会殃及到她的身边人,不会的。
林筱在家里的日子略有些悠闲,原来她一直在做Chen给她介绍的一个兼职,但是那只是周末的活儿。所以这一周,林筱都宅在家里看看书、晒晒太阳,过得好不安逸。
这几年,她和Chen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两人保持着联系。林筱参加完Chen的订婚宴以后,又参加了他的婚礼,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他儿子的满月酒。
小娃娃生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眼睛像爸爸,嘴巴像妈妈。林筱抱他的时候,他还会可恶地抓住林筱的头发用力地拉扯,一边扯还一边笑得口水都乱流,害得林筱现在一看到这娃娃就逃。
而当年林筱在甜品屋兼职的日子,就像是前世发生的事情一样,有些遥远,也有些忘却。
一天,林筱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呆着,而Chen却告诉了她一个她至今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阿言死了。
林筱自从之前看到阿言和刀疤男深情拥吻之后,其实她还是有见到过他几次的。混混团队嘛,总喜欢在路边到处乱晃。
记得有一次放学的路上,有个小弟模样的小混混特意拦住她,问她勒索钱财。林筱看到阿言就站在其中,然后她就直接叫了叫阿言的名字。
阿言显然认出了她,却没有叫她的名字,最后吩咐那个小弟住手,说林筱是他的朋友,小弟才怏怏地放过了林筱这只肥羊。
而那小弟在放她之前小声地嘀咕着:“你竟然是大嫂的朋友,好不容易逮到的肥羊啊。”
“大嫂”这个字眼,让林筱心里不太舒服。阿言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竟然就被一群热称呼为大嫂,也许别人觉得没什么,可是林筱就是为阿言抱不平。她甚至觉得阿言是被那个刀疤男强迫的,不得已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林筱冲到人群中,抓住阿言的手,把他拉出去问他是不是被强迫的。
阿言却漫不经心地说:“和他上床很舒服,每次都弄得我意犹未尽,所以我暂时还舍不得。”
听到这句话,林筱差点要打阿言一巴掌,她一直把阿言当做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哪个姐姐能够忍受自己的弟弟将这种明显“欠操”的淫言秽语?
阿言看到她脸色不好,郑重其事告诉他:“林筱,你觉得我自甘堕落也好,不自爱也好,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对,和她无关。她果然是多管闲事了。以前她同学就告诉她,她的个性里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爱强出头,或者说是太护短。
至此以后,林筱就算再见到阿言,她都会直接绕开他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筱就很难看到阿言一行人的出没了,直到这一天,Chen告诉她,阿言死了,死于这场流感。
他说,甚至,阿言就是B市的第三个例。第一个是和阿言在一起的那个刀疤男。或许就是真爱吧,两人在一起很多年都没有分手,最后又死在一起。
两人参加了阿言的葬礼,然而比起一群跪在墓碑前哭泣的混混小弟们,他们的存在真的很微弱。
林筱在阿言的坟前送了一朵百合花,她记得阿言很喜欢这种花。
“对不起。”林筱轻轻地呢喃,但是她知道已经没有人听到她的歉意了。
Chen却是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走到近处,他说,他不配再出现在阿言的面前。
……
葬礼结束之后,Chen让林筱陪他喝酒。林筱知道他心里堵得厉害,也知道Che现在需要发泄。
“他们果然是有缘分的。”Chen喝得很醉,讲起话来含含糊糊的,颠来倒去没有逻辑,“三年,他们在一起三年。不,我认识他更久啊……我们认识多久了呢?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反正比那个混混头久。”
说着说着,还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林筱不懂Chen现在是什么心理,愧疚还是悔恨?等到人都不在了,才在这里追悔莫及,也是够晚了。
“你喝醉了。”林筱拿开Chen面前的酒瓶,“别喝了。”
Chen一把夺过林筱手中的酒瓶,语气很冲,就像大街上一个普通的酒鬼:“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林筱。”林筱没想到平时冷静、自持的Chen喝醉酒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疯子形象,也是微醺。
“哦!筱筱!”Chen突然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抚摸上林筱的脸颊,“筱筱,你知道我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吗?”
如意。怎么样才算如意?她这三年活得如此风光,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片虚无。
林筱表情淡淡地挪开Chen贴在她脸上的手,并没有接话。事实上,她不知道怎么接话。Chen拥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家庭,又握有亿万身家,至少在表面上来看,他这一辈子,也够了。
“工资最近资金流通有点困难,我四处周转不灵,向苏家借钱他们竟然以各种理由拒绝我。我当初讨这个老婆就是不就是因为联姻吗?!现在公司有难了,他们一个个都躲得比什么都厉害!”Chen的怒火越烧越旺盛,滔滔不绝地说着苏家,也就是他丈母娘家的坏话,“难道我这两年和苏宁知在一起受的罪还不够吗?他们要这样惩罚我……”
林筱根本无法苟同Chen的话,她虽然和苏小姐不熟,但是苏宁知对Chen做的牺牲和帮助,她是看得清清楚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