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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伊拼命地奔逃着,她越往前,那棵龙血树就好像越靠后,疲软的双腿已经像没有充气的轮胎,她气喘吁吁地捂着跑得疼痛的肚子,无力地遥望着那个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到的终点,无比绝望地叹息一声栽倒在地。
狮子如狂风怒吼般的吼叫声在天空里回荡,一头雄狮的黑影从她头上压下来,泰伊恐惧的用手挡住头,在手指缝的间隙里看见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影,一手拿着盾牌挡住狮子喷张着的血红大嘴,一手将一根尖锐的长矛向狮子的胸口猛力的一刺,狮子便痛苦的嗷叫起来,它的前爪在空中狂乱的扑腾,试图再次向前抓取猎物。
霍特普面色沉着地抓紧长矛转动了一圈,手臂用力再向狮子的身体里狠命的一推,狮子痛苦而凄厉的嗷叫了一声,从半空中向后栽倒下去,“咚”地一声重响,狮子呜呜地哀鸣着,挣扎了几下就动弹不得了。霍特普得胜地一笑收起长矛,他瞧着瘫软在地的泰伊调侃道:“咦!泰伊!沙子已经全部落完了,你怎么还躺在地上呢?看来你好像并没有找到你要的自由呢!”
泰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法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霍特普将锋利的长矛压在泰伊的身躯上,好笑地看着她,“那我岂不是少了一个有趣的猎物?”
牲口?猎物?这个暴君从来都不会把奴隶当人看!泰伊弱弱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法老,只觉得他头上戴着的蓝色王冠在太阳下闪耀了一下,她的眼前就变成昏黑一片,她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悬空,很快又贴上了某种温暖的东西。
霍特普将泰伊扛在左肩上,双目含微的转过身,对着远处的士兵高举起右手,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远方的士兵们挥举着长矛,振臂欢呼:“法老无敌!法老无敌……”
法老金车上的骑驾手将马车疾驰到霍特普身边停下,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马车微微一笑,继续扛着泰伊向前走去,马车只能默默地跟随在法老身后慢慢行驶。
泰伊气息奄奄的垂挂在霍特普的身上,恍恍惚惚中仿佛看见卡曼穿一身灿烂的紫色站在她面前,他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和地笑着说:“泰伊,走!我带你出宫!”她的唇角漾开一个弧度,手指动了动,试图拉住卡曼的手,但卡曼却只是笑笑,人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泰伊气若游丝的轻唏:“王……子!带……我……走!”
正快步行走的霍特普,脚猛地一滞,泰伊的话像一剂重石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心头上,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硬生生地疼起来。他溢满笑容的脸刷地拉了下来,只是瞬间就黑沉得可怕。他调整了一下泰伊的身体,阴着脸走到铜车前,气愤的将肩上已经昏厥的女人丢到车上,转身跨上黄金马车凶巴巴地喊:“书吏?到目前为止我猎下了多少头狮子?”
一位文绉绉的官员战战兢兢地上前,双手恭敬的呈上一张莎草纸:“尊敬的法老,我已经记录下来了。”他小心的陈述着自己的记录,“无上尊贵的法老让第102只猛狮在他面前低下了头!”
霍特普淡淡地扫了一眼莎草纸,两手狠狠地抓在金车护栏上寒着脸冷视着昏迷的泰伊,愤怒的青筋几乎快从他的手背上暴跳而出,那一双幽亮深沉的眸子此时暗淡得就像褪去颜色的宝石,他扬起手,大喝一声:“回宫!”士兵们迅速的将倒下的狮群全部绑好关进笼子里,小跑着跟在法老的金车后。
法老打猎回宫的号角声在宽敞的王宫大道上高亢地回响,马车驶过的地面上掀起滚滚沙尘,蒙苏与赫摩斯正有说有笑的往神殿方向走,听见一连串的号角声,他们相似一笑站在原地迎接。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文的朋友,别忘了给个收藏啊!
一位书吏认真记录下了阿蒙霍特普三世的英勇无畏:无上尊贵的法老让第102只猛狮在他面前低下了头。另一翻译是:国王陛下亲自用自己的箭头射死凶狮,共计102只。
但这个数字有学者认为是110只,也有认为是112只,由于铭文经历长时间的风化和腐蚀,使得其具体数字难以辨认。
参考资料:
《法老墓迷雾三千年》 2000年08月第1版 天津人民出版社
《寻找消失的文明——尘封的古埃及》2006年5月版 农村读物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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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蜿鹫图:
文中的龙血树图:
☆、她是猎物
法老头顶的蓝色王冠在明媚的阳光下,带着耀眼的蓝色光芒向王宫快速驶近,蒙苏踮起脚尖,望向满载狮群的囚笼,眼角一弯,甜甜地一笑:“哇!皇兄真是厉害,这次又捕获了那么多的狮子回来。”
赫摩斯也微笑着点头附和:“法老的英勇,无人能敌!”
黄金马车飞奔到蒙苏他们跟前,两匹骏马很不识趣地冲赫摩斯打了两声响鼻:“噗噗!”
赫摩斯皱了皱眉头,迅而转了一个恭敬地笑脸,走到法老的金车下行礼道:“无上尊贵的法老,我刚刚已经替法老将缇克族首送走了,并且还特别挑选了一队舞姬让缇克族首带回去。”他抬起头,见法老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便伸长了脖子向金车后的铜车瞥了一眼,望见车尾处露出的一个女人的裙边,他炯炯有神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的神情,然后颔首一笑,敬畏地退后一步。
霍特普只是用鼻腔“嗯!”了一声,胯/下马车大步走到铜车旁,将昏迷的泰伊一把抱起扛在肩上便准备往前走,蒙苏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她看着搭垂在霍特普肩上的泰伊,嫉恨咬咬了下唇后才艰难地开口:“皇兄!听说缇克族首要过这名女奴,你居然当众让缇克族首扫了面子。没想到今天皇兄居然还带上她去打猎了。这名女奴根本就是不吉的,把她交给我吧!”说完便伸长手去抓泰伊,指尖碰触到泰伊的裙角,手就被霍特普粗暴地挡开,蒙苏尖利的指甲从泰伊的衣裙上“嗤啦”一下勾过,她目光里腾地一下火光四射。
霍特普冷着脸,神情暗淡的低垂着眼睑,绕过蒙苏继续往前走:“你不能碰她,她是我的猎物。”
“皇兄!”蒙苏转身厉声喝道,“你别忘了,你是至高无上的法老!而她是低贱的女奴!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霍特普向前迈进的脚步骤停下来,他沉重地闭上眼,努力压制住自己还在生气的情绪,鼓了鼓胸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地睁开黑曜石般的眼睛高喊道:“来人!把泰伊送到她的住所去。”
蒙苏盯着被下人小心抬走的泰伊,小手的拳头逐渐握紧,尖利的指甲仿佛要嵌进肉里一般微微有些疼,那张如太阳花一般明洁的脸庞一下子镀上了惨白的霜色,她绕着霍特普站立的身影悠悠的转着圈,难过地垂目盯着地上,将自己火光四射的目光藏在搭垂的眼睑之下,语气温和地问道:“皇兄!请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不开心,是那名女奴惹你生气了吗?”
霍特普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蒙苏,淡淡一笑:“这世上还没有谁值得我去生气!”
“是吗?”蒙苏不确信地征询着,她抬眸凝视着霍特普那张即倍感熟悉又令人极度陌生的俊脸,心里不禁寒意顿生。霍特普俊朗的脸上挂着牵强的微笑,他明明是在看着她,但那一双幽沉的眼神却好像落在了不知名的方向,淡然无波的酷颜里仿佛透露出被伤痛灼烧过的痕迹。她面对着霍特普,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宽阔的肩头,苦涩地挤出一丝笑意,“从我记事起,皇兄每次打猎回来都会因为有所收获而开心不已,可是今天,皇兄却让我看到了你最不开心的样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霍特普低叹一声,沉沉地做了一个深重的呼吸,胸腔随着他的呼吸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谢谢蒙苏的关心,我只是有些累了!”
“真的是那样吗?我可是第一次听见皇兄说累?!”蒙苏不相信地摇摇头,心中涌出的苦涩几乎要将她全部淹没,她控制住即将涌出的滚滚泪花,抬起头强笑出声,“哈哈哈!皇兄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泰伊的魅力可真大,我听说卡曼王子也曾经要过她不是吗?”
“够了蒙苏!”霍特普暴喝一声,眼神凌厉地怒视向蒙苏。蒙苏吓得浑身一抖,惊在原地,周围的奴隶,士兵连忙跪倒了一片:“请法老息怒!”
霍特普也是神情愕然地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要一听到卡曼这个名字,就如同一根点燃火丝的引线,会将他心中埋藏的火药引爆,他讨厌卡曼,讨厌卡曼跟泰伊亲近的笑容。而且不仅在此,他还在心里痛恨卡曼,他不得不承认,卡曼是一个勇猛无畏的王子,是一个能在政治上与他比肩,军事上与他对垒,文化上与他交锋,能力上与他博弈的强者!
他看着蒙苏那副已经吓坏的样子,眼底滑过一丝爱怜,火一般的眼睛慢慢变暖,他温柔地抬手,爱抚地抚摸着蒙苏苍白的小脸,抱歉地微笑起来:“对不起,蒙苏!我吓到你了!”
蒙苏的眼睫委屈地眨了眨,一滴苦涩的晶莹从眼底落下,她涩涩地望着霍特普,难过地抿了抿唇,艰难地一笑:“没关系,我知道皇兄心情不好!都是我不好,激怒了皇兄。”
“不要这么说!”霍特普的手指滑到她的唇边,堵住她的话,他笑着摇摇头,用兄长一样强劲的怀抱抱了抱蒙苏,头埋在蒙苏的颈间温和地柔声道:“皇兄以后会注意的,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蒙苏酸着鼻子点头,霍特普抬起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赫摩斯,眼底的冷芒一闪而过,“赫摩斯,你身为维西尔又身兼最高祭司,应该知道王宫大殿里的事女人不能插手。”
站在一旁的恭笑的赫摩斯脸上的笑容收了一点,嘴角只隙开一条很浅的缝子,像丰盈的山谷里裂开的一条小小的沟壑。他明白,法老是在警告他不该多嘴将缇克的事情告诉蒙苏公主,也同时在警告蒙苏不该多管闲事。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尊贵的法老,我当然知道这些,但蒙苏公主是法老王后的既定人选,让她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情,并没有错。”
霍特普冷着脸瞪向赫摩斯,古铜色的酷脸上腾起阴戾夺人的威慑感,赫摩斯的笑容即刻凝固在脸上,不知道是该收住还是该继续维持这副不自然的表情。好一会后,霍特普才将蒙苏温柔的推到赫摩斯身旁,冷声命令到:“你是埃及德高望重的神官,好好教会蒙苏该学的东西,辛苦你了!“说完沉着脸离开。
“是!”赫摩斯躬腰相送,等法老走远了他才直起腰身,看向身旁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蒙苏。蒙苏美丽的眸子望着渐行渐远的霍特普魁伟的身影,整个人仿佛是被魔法定在了原地一般,脚步重得迈不出步伐,一阵轻柔的风卷起一股飞尘从她白色的裙裾下拂过,吹皱了她的裙角也吹乱了她的心,她握了握拳:泰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霍特普低垂着头,惆怅地回到寝殿睡下。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很累,在泰伊躲避他触摸的时候,他只当是女人做出的矜持表现,但当他亲耳听见她在昏迷中轻声呼唤“王子”的时候,他的心被狠狠的震动了。
他自嘲的一笑,翻了个身。呵!原来她所有的躲避,只是因为还有一个帅气的米坦尼王子吗?她是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