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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呃?
嘿嘿!嘿嘿嘿嘿!
杜蘅咬着干面包笑得傻乎乎的,不停地抬起头瞄上他一眼,她心里涨得满满的,那是什么?好甜啊!
“卓英冠……卓英冠……卓英冠……”
卓英冠快疯了,没告诉她名字的时候,她的逻辑思维让他发疯。告诉她之后,她一遍遍地念叨,他现在满脑子里窜动的都是“卓英冠”这三个字,他甚至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用了二十一年的名字。
“闭嘴,杜蘅!”
为了显示威力,他吼出了她的名字,换来的却是她更多的激动,“你叫了我的名字嗳!你叫了我的名字嗳!没想到我的名字从你的嘴巴里出来竟然是那种声音,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她当他是在逗狗啊?卓英冠火冒三丈,吼她也不是,骂她也不是。索性闭上嘴巴不说话,这总能逃过一劫了吧?
想得美,她围着他前后左右地转悠,走了那么久,她居然还能保持那么好的体力,卓英冠不能不感叹啊!现在的女生是人吗?
有这么好的体力也不怕在深山老林里迷路,反正一定能走出去的。卓英冠收回最后一点儿同情心,他倏地站起身用逃跑的速度向她看不见的深处跑去。
“不准走!”
乖乖!她是女生啊?居然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死也不放。吸取上次的教训,他不再跟她纠缠下去,惟一的办法是早日摆脱她,“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人比她更会自作多情了,不说是吧?不要紧!他有的是办法将她打包送回家,而且永不相见。
拿出微型电脑,他当着她的面报出她的姓名,描述她的长相。三秒钟之后,他无语地扛起她,像扛着一个大沙包一般笔直向前走。
“你要干什么?卓英冠,你要干什么?卓英冠……”
三十分钟以后,杜蘅被丢在了一辆越野车上。卓英冠立在司机身前说了一长串杜蘅听不懂的外文,她顿时心慌起来。瞪大眼睛,她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会送你回家。”丢下这句话,他帮她关上了车门,狠狠的,毫不留情。
“卓英冠,我不要回家!你先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卓英冠……”
如果他是她能支配的男人,他就不是卓英冠了。向司机做了个手势,卓英冠后退一步,彻底地从她的眼中消失。
这一离去,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杜蘅心下清楚,却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那是一种朦胧的希望,像隔着雾气看日出,虽不清朗却仍有那耀眼的亮光,不熄不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每天每天却惦记着能再度相遇,那种期盼逼得她无法呼吸。
只是,那如雾中的日出一般薄薄的亮光实在太弱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消退,野外生存训练之后的第九十九天,杜蘅几乎就要放弃了。
那个像黑影一样的男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他只是一道虚伪的影子,没有实体,从不存在——她这样告诉自己,同时给自己下命令:等到第一百天,如果再见不到他,就永远不再期盼什么了。
第一百天,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期限。
买一杯可乐,要一份汉堡,她拿着这些垃圾食物坐在露天广场的长椅上,慵懒的表情是她还给明媚日光的礼物。
半睁半闭的眼扫过前方的人,她脑袋空空,不想思考任何东西。黑色,大片大片的黑色窜到了她的眼中。脑中有根弦忽然绷紧,她的腰杆在瞬间挺直,连吞食汉堡的速度都快了一倍。
好像!领头那个戴着墨镜的人真的好像卓英冠,莫非真的是他?
近了近了,他正走向她。杜蘅猛地站起身,痴痴地望着他,她贪婪的眼神像在注视寻觅已久的瑰宝。
“卓英冠!卓英冠!”
忘乎所以的她冲着他大喊了起来,然后,她的耳旁响起了枪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蘅被眼前的场景彻底地吓傻了,枪声夹杂在黑色的身影里,她想抬头寻找卓英冠的身影,怎奈巨大的声响让她不自觉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她明白过来,身体已经藏在了长椅后面,周遭是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男人的奔跑……
“卓英冠——卓英冠……”
这个名字她在嘴里、在心中呼喊了多少次,没有一次是如此的迫切。她害怕,她相信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不会害怕。
卓英冠,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快来救救我!你快点儿来救救我啊!
该死!该死的突袭!该死的女人!
卓英冠几乎忘了那个名叫杜蘅的草本植物,那个等于“麻烦”的女生。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该死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引得早已埋伏在此地的对手发动了伏击。今天所有的人员伤亡都是她造成的,休想记到他的生死簿上。
一场烂仗纠缠了好久尚未结束,卓英冠手下的兄弟伤势严重,他无心恋战,只想尽早结束一切。可是,周遭的环境过于杂乱,他不方便使用黄金剑,只能尽情施展拳脚功夫。双拳敌过四五掌,甚至更多的袭击。
杜蘅傻了,枪声还不抵卓英冠的功夫给她更大的震撼。他是人吗?还是太多的思念让她产生幻觉,她怎么觉得眼前不像是实景,更像是电影特技做出来的情景。
不好,卓英冠的战斗即将结束,他大有离开的趋势。杜蘅赶紧迫上去,她忘了飘在头上的枪林弹雨,只想扑到他的怀中,那才是最安全的港湾。
这女人疯了!
亮晶晶的小点儿直扑向他,子弹在空中飞窜,拳头不时地冒出来,她却什么也不管,只想靠近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她用生命去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女人,很多时候比男人更勇敢,尤其是面对爱的时候。
一时间,卓英冠的视线模糊了,在他眼里,朝他奔跑而来的不是杜蘅,而是他久违的母亲。当年,她也是这样跑向他的父亲,结局却是用一生的欢乐换来两人间最近的距离——最近的距离依然有距离。
母亲虽是父亲命定之人,却不是父亲所爱之人。母亲用一生的狂奔跑到了父亲的面前,她在离父亲最近的地方过完了她这一生,而与父亲最亲密的那个人却住在父亲的心中——那种距离被称为零距离。
卓英冠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第一眼见到杜蘅之后,对她,他就再也狠不下心。她太像他的母亲,那个一往无前、不知害怕,葬送自己一生却依然觉得幸福的女人。
她们太像了,都傻得可怜。
正是那份相似让卓英冠无法袖手旁观,他在最后一刻出手将杜蘅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这一拉,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却也将杜蘅带进了他无意的柔情创造出的陷阱里。
“你疯了!”
趴在他的胸前,杜蘅急促地喘息着。害怕正从心中升起,她不敢想象,那一瞬间如果有颗子弹穿过她的胸膛会怎样。她是害怕的,怕被子弹穿过的身体无法再待在他的怀中。
“终于又见到你了。”
疯了!她绝对疯了!
这么危机的时刻,她居然跟他说这种话。卓英冠深锁的眉头迎来下一波敌人,都是她的存在扰乱了他习惯平静的思绪,竟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忘记战斗而抱住娇小的她。
疯了!他绝对疯了!
不再理会是否会在寻常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拿出了传说中的黄金剑——乾坤剑。剑气勃发,炫得杜蘅睁不开眼睛。等她清醒过来,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摧毁,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地干净了。
他不是人,绝对不是凡人。虽然早就有这样的认识,但真的亲眼见到,那种震撼无法用语言说出。
她被吓呆了,这是从凡间坠人地狱的开始……
黑色的风衣在狂风中飘摇,他分明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眼前,却远得怎么也抓不到。
“你看到了?”
乾坤剑上不沾半点儿污渍,干净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将它收回腰间,黄金制成的剑身柔软得可以任意弯曲。他却坚信,人性绝对无法柔软到这种程度。在她面前,卓英冠毫不掩饰自己的邪恶,他的笑都散发着嗜血的味道。
杜蘅告诉自己:我不会被他吓倒。她上前一步,想离他更近,他却昂起头不看她,眼神之间的距离比身体更远。
“你是侠客?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从古代来的?”
她一连三个问题,问得卓英冠想对天狂笑。他知道,要现代社会的人了解中华武术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却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古怪。女生都这么爱幻想吗?好在他的床伴并没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天真想法。女孩,你需要洗脑了。
他的沉默让杜蘅继续探索事物的真相,“莫非你是外星人?”
“听说过黑道吗?”他不介意指引她认清事实,尤其是让她认清他有多黑暗,“这世上有群人就活在所谓的黑道中,很不幸,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黑道?”她印象中的黑道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那种拿着刀砍来砍去,今天跟你抢地盘,明天向你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可是眼前的他怎么看也不像那些人,更像是黑暗的统治者。
她仰望着他,他的影子压进她的眼中,黑黑的,搅混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眸。
黑道,离她的生活太远,黑道中的他并不是她玩得起的对象。他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他在教她如何松手。
“记住,你并不认识我。”
甩开黑色风衣,他走在前方,诸多的手下跟在他的身后像一堵坚实的墙,割断了他和她之间惟一的交集。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再让我活在那一点点微妙的希望里,我不要!
她倔强地跑上去,正是那一点点残存的微妙希望让她想要再度抱住他的大腿,拖住他的脚步。
可这里不是深山老林,经过刚刚的偷袭,他的身边聚集了太多的保镖,每一个都足以在一招内要了她的性命。别说靠近他,她连望着他的背影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等等我!卓英冠,你等等我!卓英冠——”
被一个卓冠堂的兄弟摔在地上,她爬起来,顾不得清理身上的灰尘,她继续向他奔去;被第二个保镖推在路边,她爬起来,顾不得擦干手掌上划出的血迹,她继续向他奔去;被第三个黑衣男子掼在街角,她爬起来,一瘸一跛地向他奔去;被第四个……
她不记得被摔了多少次,不记得爬起来多少次。她只记得呼喊他的名字,只记得告诉自己:一定要……一定要跑到他的身边。
她努力了,尽了最大的努力向他靠近。可活着的人是无法到达地狱深处的,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离他都有遥远的距离。他不停下来,她永远无法到达死亡的彼岸。
“卓英冠——”
这一喊透支了她所有的气力,倒在路上,她几乎是用爬的,可每爬向他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因为他的迈步而相隔更远。
她爬不动了,可她不想放弃,真的不想啊!
“卓英冠……卓英冠……”
她的呼喊像一声声咒语将他紧紧围绕,那咒语拴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不得不回头。
他知道,她拼了命想向他靠近,她几乎是在用生命来铺他们之间的这条道路。他不要,要怎样她才能明白,他不要这样的靠近。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回归到一条线上。
可是,她的努力却让他心软。他不能丢下她不管,除了母亲,她是第一个让他不能不管的女人。
“你想怎样?”
蹲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全身无处不在的血痕,他没有内疚。那是她自找的,他无须内疚……他无须内疚——他干吗跟自己强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