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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来是为了照顾她啊!早说嘛!干吗装酷?“我……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哦!说不定半夜会踢你下床。”幸之雾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根,还拼命忍着,也不知道到底谁在装酷。
卓远之阖着眼睛异常平静,压根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我也是第一次跟别人同睡一张床,也不知道自己习不习惯。要是不行,我让阿猫来陪你睡吧!”
死猪头!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猫,还拿那只黑豹子吓她,该死的猪头!巨讨厌。算了,看在他诚心诚意想要照顾她这个孕妇的份上,就暂且放过他吧!
拉拉他的耳朵,她要听真心话,“你照顾我是为了宝宝还是为了我?说呀说呀!你快说呀!”
“我睡着了。”
这样也算?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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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幸之雾怀孕二十七周起,津庭叔就口口声声嚷着要给他一个惊喜,直到之雾分娩的今日,卓远之总算见到惊喜了。
两个!他的面前居然摆放着两个嗷嗷直哭的小恶魔。
“为什么是两个?为什么会是两个?从哪里变出了两个?”卓远之至今仍然没能从震惊里解脱出来,伸出两根手指,看得他眼睛都花了,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幸之雾的肚子里会跑出两个小恶魔。
卓英冠也没抱过软趴趴的婴儿,看着这两个小东西顿时慌了手脚。好歹身为爷爷,他比孩子“他们的”爸镇定多了,“这是一对龙凤胎,当然一下子蹦出两个。这样也好,有男有女,也不寂寞。”
“可是两个……”卓远之还在为数字问题困扰,似乎幸之雾的出现注定要让他思维脱轨。先是莫名其妙有了宝宝,然后一来就是两个。这辈子,她到底要吓他多少回?
两个小恶魔被裹在襁褓中,也分不清哪个是男生哪个是女娃,卓远之索性左右手各一个,将他们塞给阿土和朵猫猫,“你们俩——抱着。”
保镖也干起保姆的活,阿土和朵猫猫算是领教了。
一对小恶魔交给了别人抱着,卓远之直奔卧室。幸之雾满脸疲惫,汗湿的发粘在脸颊上,看上去狼狈不堪。他坐到床边,也不想打扰她,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竟从午后看到了傍晚。
她悠然醒来,入眼的便是他温柔的目光,“你怎么在这儿?”
“我陪着你。”
替她拉拉被子,他倚在她的身旁,阿猫成了他最好的靠垫,可是幸之雾不乐意了。噘着嘴,她坚决把威胁她的物品赶出去,“我刚刚生产完,你就吓我,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丈夫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还好,不太觉得。”他颇有些大言不惭,“你也可以靠在它背上,很舒服的。”
要她靠在这只大黑豹的背上,她怕自己会先一步被吓得气绝身亡,“你要是不想陪我,就去做你的事,只要离开前带走它就行了。”
卓远之还偏就跟她作对到底了,“我走了,你不是很寂寞吗?难道你又要看书?”也不知怎么回事,结婚以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投放到了那些法律书籍上,“你不会想当律师吧?”
幸之雾还真没想过,只不过每天在卓冠堂里待着实在无聊,索性看起了那些小时候被她拿来当椅子做的厚厚的法律文献,不知不觉竟也看了不少。
“你呢?你除了做少堂主,就不想干点别的了吗?”
有时候幸之雾会想如果卓远之不是卓冠堂少堂主,他到底会干些什么呢?这个答案实在太难找了,连他的作文《我的理想》都反复围绕着“卓冠堂少堂主”这个称谓,谁还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呢?
她沉默着,他撩着她的发,忽然觉得即使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相守的感觉也很好,“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这个年龄原本应该积极备战,准备参加高考,可你却在这里搂着我这个刚生过孩子的黄脸婆。”她暗笑。
他更夸张,“你的皮肤本来就很黄,不生孩子也白不了。”
她用手肘捣他,可惜刚生过孩子,没什么力气,“你……真的不想走进大学校园看看吗?”
卓远之不以为然,“我已经陪你上过一回高中了,感觉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玩的。”
他还好意思说?“你才上了几天高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苟老师都被我们气死了。要是你能认真上回大学,说不定能交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那实在是人生一件妙事。”
她蒙谁呢?“志同道合的好友?据我了解黑道上除了龙门门主龙铠,已经没有我这么年轻的少当家了。”他还颇为得意。别忘了,龙门门主龙铠不仅是他手下败将,更是他的孪生弟弟——总算明白之雾为什么会一下子就生了一对龙凤胎,原来遗传基因出自他身上,不能怪她啊!
干吗非得黑道?“你就不想了解一般的大学生是怎么生活的吗?”
他兴趣缺缺,她也懒得再说。有些困了,迷糊着眼,她哈欠连连。临睡前她的嘴巴还不闲着,不时地咕哝着:“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你……怎么办?”
“你怎么可能离开我呢?我不是说了吗!就算你下了地狱,我也会找阎王把你要回来,你忘了我是谁?我是梅非斯特,是恶魔中的恶魔,所以你才生了两个只会哭的小恶魔。”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唇迅速下滑,出其不意落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好甜!
“睡吧,老婆,我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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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急报分堂出了点问题,卓英冠和几个随从急忙赶去做处理,回来的时候天刚亮,他困倦地歪在车里,不期然看见盈盈一人,立于晨露之中。
“停车。”
卓英冠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默默注视着她,眼前不自觉地出现故人的身影。
二十年前,她疯狂地追求着他,可惜他注定命中无雌。二十年后,她的女儿舍弃一切成为他儿子的命定之人。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天另一种形式的补偿?现在说来都已太晚。
感觉身后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幸之雾蓦然回首,见是卓英冠,她难得羞涩地笑了笑,“卓爸?”
他们从日本回来以后,她就被要求叫他“卓爸”,儿媳妇也算是女儿了。
“这么早就起来了?”之雾一向睡得比较晚,起床也起得迟,虽然卓英冠表面上看去不加过问,很多事他都有留心。“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那双黑沉的眼因为岁月的雕琢比卓远之更具穿透力,幸之雾赶忙拗过头做小女儿状,“我每天在堂里吃得好,穿得好,就跟猪一样,我能有什么事?早起锻炼锻炼身体而已。”她作势扭了扭腰,又弯了弯胳膊,“怎么样?卓爸,你看我身材是不是恢复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妈吧!”
卓英冠但笑不语,等着听她说出真心话。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双眼,幸之雾索性逮到机会说个清楚:“我听封千里说,你和我妈妈曾经是情人。”
她这段时间和封千里一直有联系,原本以为她已经结婚生子的消息对爸来说有所缓冲,没想到那个老顽固一点让步的机会都不给,还更加恼火。她就搞不懂为什么爸会那么讨厌卓冠堂,讨厌卓远之,甚至憎恨卓英冠。后来封千里透露了一点信息,却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
她的妈妈怎么又跟卓远之的爸爸有了关系?乱啊!
“你想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是吗?”卓英冠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封千里是听你爸爸说的吧!”这一点,他更加笃定。
对于幸之雾来说,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答案!她要卓英冠最真实的答案。“封千里还说,我有可能是你的女儿,是这样吗?”
视线的焦灼到达白热化的程度,稚嫩却诚挚的眼神对上那双黑眸,卓英冠平静的潭水不泄露任何可能到来的风暴。
直到他回答——
“不是,但我把你当女儿。”
“只是因为我是远之的老婆,是亦悠和优优的妈妈?”
“更因为你是杜蘅的女儿。”
他说了,他还是说了——幸之雾震惊地向后倒退了一步,“你真的和我妈妈有那种关系?”
他走向她,走到她的身前,“我和你妈妈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但我欠她的情,这辈子都还不上。”
他的话,幸之雾听懂了,却又有些不懂。看着他转过身准备上车,幸之雾忽然开口问了句连她怎么都没想到的问题。
“你爱过杜蘅吗?”
他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她,他清楚地告诉她:“没有。”
果然是卓家的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每一个答案都非常清楚。他们不会把感恩、愧疚、亲情和爱联系在一起。于是,被他们爱的人幸福上了天,而爱他们又得不到爱的女人们注定活在地狱里。
杜蘅如此,朵猫猫亦如此。
这一刻,幸之雾忽然很想帮朵猫猫做点什么。是愧疚还是同为女性的那种感慨,她说不清,她只是希望这个被卓远之当成妹妹的女生能活得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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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朵猫猫被幸之雾一路拖着,烦得她直想拿枪在幸之雾的脑袋上开个孔,“你拉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幸之雾非要卖个关子不可,拉着朵猫猫一路上行直奔花园,“到了就快到了,你有点耐心好不好?”一个女孩子家的,这么没耐心,怎么得了哦?
朵猫猫想甩开她了事,私心里她又想知道幸之雾到底想干什么,只好跟着她往目的地走去。
到了花园,幸之雾还特地退到她的身后,让她打头阵,好将里面的情境看得一清二楚。
有了!
满簇满簇的红玫瑰在温室里争奇斗艳,那惟一的白玫瑰被捧在男人的手中,满满地挡住了男人的脸,也撑到了朵猫猫的眼前。
很美,可是很诡异。
朵猫猫拨开叶子,直逼男人的视线,“阿土,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土老实交代:“是之雾小姐让我在这里的。”
保镖来花房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他以为他是花匠、花妖,还是花花公子?
他也很不习惯啊!但是之雾小姐有令,他哪敢不从,怎么说她也是亦悠少爷和优优小姐的妈,又有少堂主、津庭叔和堂主撑腰,权势压死人。“是之雾小姐让我抱着花摆出这个造型的。”
之雾小姐!又是之雾小姐!
朵猫猫煞时回头,只见幸之雾正蹑手蹑脚向外逃窜呢!她三步并做两步将她抓回来,对着在满眼刺目的火红玫瑰,她要她说清楚,“你什么意思?说啊!”
“我……没……没什么意思啊!”
她还打马虎,骗得了谁啊?朵猫猫抓住她的衣领不依不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就说!她幸之雾还怕一只猫了吗?四下看看,阿猫又不在,幸之雾什么也不怕。遥手指着四处含苞待放的玫瑰,她反问朵猫猫:“你不觉得它们很美吗?”
这算什么?非洲玫瑰比这个更大更红,那种红到了极处,反变得有些黑——朵猫猫见多了,对这种东西不齿得很,“一般,你想说什么?”
幸之雾又指指阿土怀里那捧娇艳欲滴的白玫瑰,“你不觉得在众多红玫瑰中突然出现这簇白玫瑰,更加可爱吗?”
可爱?可爱是用来形容花的吗?朵猫猫只觉得幸之雾脑子有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再指向一身礼服装扮的阿土,“你不觉得花丛中这个英挺的男人更加令人倾慕吗?”
等等!等等等等!朵猫猫眯着眼,总算找出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