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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恳求的眼神被他归为再次的欺骗,惊愕然后是默然,最后他甩开她攀附在他身上的手,他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不要再骗我了!你放不下那个男的,是不是?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只是玩玩的对象吗?还是,你根本就在利用我?”他的眉头紧蹙,冷峻的脸僵在她的视野里,“你昨晚去过国际大厦……是吗?回答我啊!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朵爱打了一个冷颤,她的手指捂住嘴唇,连呼吸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她的表情已经将最真实的答案放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你不否认?为什么你不能随便编个什么理由骗骗我?难道我对你就真的一钱不值吗?连骗我的心都被当成浪费?你太残忍……太残忍了……”
将头埋在双掌间,这一刻连堂堂男儿也有了哭的冲动。深呼吸,他的胸剧烈地起伏着,积聚所有的力量他要找回割裂这段感情的勇气。“再见面,我是警察,你是罪犯,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他走得干脆,在石板路上留下沉重的脚步声。她瘫坐在地上,手里紧握着水晶项链,那是她惟一能拥有的透明,如爱他的心一般透明。
战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爱你。
“战来,你是怎么搞的?我要你跟踪那个嫌犯,你居然跟丢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当警察?”现在的战午不是战来的二哥,而是警察局重案组组长。
战来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低垂着头放纵神志在天上乱飞。他的心艰难地挣扎着,那条恍若时空隧道的小巷一再吸引他的身心,去与不去只差一个字,却调动了所有的纷乱。
战午不客气地场起文件夹“啪”的一声打了下去,“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训你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在危险的第一线走得更长久。像你这样成天三心二意,说不定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就翘了。”
决定了,工作结束后去那条小巷走一走,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如果遇见她,记得跟她好好谈一谈,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的话失了分寸,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瞧着他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战午一个头两个大,“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再说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出任务。”
答应着,战来站起身收拾收拾东西,作为实习警察,除非特殊惰况,否则他的身上是不佩枪的。
兄弟两人尚未完全准备好,从总局发出的出发命令已经打响,又是一起暗杀事件。这次被杀的是一个黑道帮派的老大,看情形很有可能是黑道间为了争夺势力和金钱的一次黑色较量。战来的心隐隐揣着不安,跟在二哥的后头,他们迅速赶到了案发现场。
战午熟练地检视着现场,客观地加以分析描述:“从现场状况看,杀手的身手相当敏捷,一枪击毙正在情妇别墅中熟睡的肥老大。射击地点大概是对面的那栋楼,你们几个过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不等二哥吩咐,战来首先冲上那栋楼。他稳健的脚步飞窜在楼道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模糊的瞳孔正在做着瞄淮动作。不要!不要再让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见血红了,不要!
“战来,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战午跟在后面大声地喊着。这小子没有经验,又容易激动,万一遇到什么事他根本没法子应付。既然叫不回他,只好他这个做二哥的跟上去了。
到底是反黑组组长,战午三下五除二追上了战来,兄弟俩一齐向可能存在的射击点寻去。凭着本能,战午掏出了枪。
他们本该向楼顶追去,可走到第九层,战来的神经却莫名紧张起来。猛地回过头,他燃火的双瞳看见了晃动的铁门,拔开腿他追了上去,战午紧随其后。然而,在下一个转角处,上帝演奏起了为他早己准备好的命运交响曲。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战来,他的眼看见了她苍白的脸颊,被水晶项链擦出的血痕已经愈合,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痕迹提醒着他曾伤害她的事实。移动视角,他看见了站在她身边阴笑着的男子,他的手上正握着一把已经拉开保险的枪。反应在这一刻归为零,他的脑中涌现出无数的幻觉,脚步却在这一刻定在了原地。
“砰——砰砰——”
让人耳鸣的两声枪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望着对手倒下,战来并没有如预期般感觉到疼痛,只觉得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胸口,沉甸甸的让他难受。他的眼依旧是直直地面对着朵爱,在她悲伤的视线里他感到了不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一直望到自己的胸前,“二哥!二哥……”
他的嘶吼伴着战午的血奔腾在他的胸口,温热的感觉伴随着血腥味刺痛了他的鼻子。抱着二哥,他的全身在颤抖,全然没有注意到原本倒下的男子冲着他再度举起了枪。
“警察马上就来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朵爱抱着他向出口离开,最后撇过头望了她最爱的男子一眼,她知道她已经夫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战来的眼中只有渐渐被血染红的二哥,晃着他的身体。快点睁开眼啊,二哥!快点来骂我这个没用的三弟啊!是我的任性害了你,你不需要为我挡这一枪,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中枪的感觉真是该死的难受。”咒骂声从战午的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想坐起来看看自己受伤的情况却已是无能为力,“给我一支烟,三弟。”
“我……我没有烟。”战来从不抽烟,抽烟的人是二哥。他摸索着从二哥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放到他的双唇间,又去找打火机。
在等待的过程中,战午呢喃成声:“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别给我们战家丢……丢脸……”
找到了!找到打火机了!战来带着兴奋点起了一簇小小的火光,激动的眼目睹的是二哥的侧脸倒在他的怀中。血,从他的嘴中涌出,染红了烟蒂。
点上那支沾了血的烟,他将它抽过来放到自己的唇边,狠狠地抽了两口,“咳咳……咳咳咳……咳……”
浓烈的烟呛得他不断地咳嗽,胸口压着一股乌烟瘴气挥都挥不去,咳着咳着,他的眼红了,告诉自己:我没有哭,这是被烟呛的。
我是战家的男人,战家的男人只会流血,绝不流泪,我是战家的男人,我是警察!
几个小时之后,调动了战家在警察界的所有势力,动用了战午在重案组的威信,警局决定破格一次让战来这个实习警察带领整个重案组去搜索嫌犯可能出没的地方——那栋伫立在时空隧道中的小楼,朵爱的家,埋葬着战来真爱的坟墓。
月上中天,这是一个皎洁的夜晚,星辰稀少,月色晴朗,预兆着这是一个无法平静的潮汐之夜。
大队人马包围了那栋看起来很平静的小楼,战来带头冲了上去,一脚踹开大门,他精锐的眼扫视着周遭。所有的摆设都不曾动过,熟悉地展现在他的眼前,鼻息间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种混合了她味道的香昧。心,乱了一拍,握着二哥的枪,他暗示自己:不要再被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蛊惑,再没有什么能触动我的神经,再没有什么!
“搜!看看嫌犯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站在二哥的位置上,他自信是最值得信赖的领导者。我是战家人,我不能为战家丢脸。
这边是厨房、洗浴间,那边是她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曾留有他的痕迹。眼潮泛湿,脚不受控制地踏入卧房。白色的床单整洁地铺在他的面前,爱干净的女主人将它整理得很好。敞开怀抱,它在等着男主人的归来。
多少个夜晚,拥她入眠,在她的心上留下只属于我的记号;多少个清晨,醒来看见枕边有她,我竟想感谢上苍。这一刻,苍白的它却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错把邪恶当成神圣,错把丑陋当成美丽,错把利用当成相爱。
不可原谅!用最清澈的眼说着最黑暗的谎言,用最清脆的笑声谋杀最美好的记忆,用最深刻的爱伤害最爱你的我——你不可原谅!
战来握紧手中的枪,空出的手扬起那洁白的床单,从此后,爱,再也不来。
碎裂的床单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耳听到几声细微的碰触从阳台那边传过来。警察的直觉让他跟了过去,推开通往阳台的门,他仔细寻觅看,下面一层的空场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的反射下发出点点光华,好像是……好像是珠宝的反光。
水晶项链!那条他送她的水晶项链,这光芒是染血的水晶在提醒他妖女的存在。
想都没想,他翻身从三楼跳到二楼,借着月色他看见了朵爱的发在风中飞舞,水晶项链攥在她的手心中,透过指缝,它将月光映入他的眠帘。原来,柔和的光华也能刺痛人的心,阖上双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步顿住了。
我是战家人,我是最优秀的警察,我要为二哥报仇……报仇!
一个跨步他追了上去,皎洁的月色与阴沉的暗夜相互交叠,他在混沌间目睹了她真实的面目。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她的身手告诉他,她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真的要动起手来,战来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逃,他追,直至来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忽然,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他,她的眼依旧如孩童般清澈,望着它,任何人都似乎能感受到那被爱浸泡的清澈之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中的枪却毫不松懈。
他们的中间隔着那盏古朴的路灯,每天守在原地的路灯见证了他们从陌生到熟识,从相识到相爱,从幸福到仇恨,直到互相伤害……
“那个男人在哪儿?杀了我二哥的那个男人在哪儿?说——”他的眼充斥着红色,那是被战午的血染红的。
她贪恋地凝望着他,久久不肯移开,直到她贪恋的视野中闯入黑洞洞的枪口。长吁一声,她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背后有庞大的势力,那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警察所能对付得了的。再等等吧!终有一天,你会等到你想要的结局。”只是等到那一天,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做你今生的新娘。
她紧锁的眉让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烦躁,晃动着枪,战来如野兽般吼叫着:“快点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你不说?相不相信……相不相信我会开枪杀了你!”
“你不会。”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语气是那般坚定,手却紧握住了水晶项链。
他甩动着发,脑中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要一支烟。手指捏紧松开,松开捏紧,终于他的右手食指停在了扳机处。“跟我回警局,在那里,我会让你说出那个男人的藏匿地点。”
“跟你回警局……不可能。”她的手臂快速地提起,手臂的末端停着一把枪,枪口对着他。
她粉碎了他最后一点宽容,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这一刻,他是警察,她是罪犯。“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我回警局。今天,即便面对你的尸体,我也要把她带到警局。”
“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走,我还有事没解决。等这件事解决后,即便是死,我也愿意死在你手上。
“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他右手的食指在颤抖,她竟先他一步扣动了扳机……完全是下意识地,他也扣了下去。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从此清澈的眼笼上一层悲凉。
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心的位置,朵爱连发稍都冷到了最低点。血,汩汩地从她胸口的位置涌了出来,上天连让她爱他的机会都不肯留给她吗?
没有!自己竟然没有受伤!战来慢一拍地感觉到左后方有人影掠过去,而这时,他的子弹已经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