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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夜色为她挡去了羞红的脸颊,松开他,她直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她赶起人来,“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现在我命令你马上离开我的视野范围,否则我把你摔到楼下你信不信?”
信!我还敢不信?见到你三次,尝了三次你的拳脚功夫。现在满世界流行野蛮女友,看来我也该换换口味,泡泡这种麻辣小女生,说不定别有一番滋昧。
他走到天台的边缘,与她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坐了下来。“今晚的夜色真好,漫天星辰闪烁。都说城市的污染已经让人类越来越难看到诸多星子,所以趁着可以看见,我们要尽悄地欣赏。对吧?”
听起来像是在自问自答,最后的一句却很难让朵猫猫忽略。仰望着星空,她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你就是用这种心情泡美眉的?”
“你相信吗?没有人天生就是花花公子,如果将纵情当做犯罪,那么它一定有它的犯罪心理学。”多么高深、多么伟大的论调啊!我果然是充满魅力的花花公子,只不过,只不过我干吗要跟她说这个呢?昏了头了!
他难得一次的坦率被她当成借口!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她喃喃:“我记得你是人文专业的,什么时候研究起了犯罪学?”
花花公子的嘴脸重新戴上,这样的他跟她说起话来会比较自然。“这么了解我?莫非你暗恋我已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表白?”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他的话竟没有让她生气,这连地自己都有些惊讶。“有没有说过你很自恋?”
“罗兰德学院所有的人都已经将自恋的王冠戴到度天涯的头上了,我想他比我有自恋的本钱。人家可是王储,别人不知道,你我了解,不是吗?”他的话听起来感觉他们是早已熟识的一对。
朵猫猫坏心眼地将这份熟识拉到变味,“你也不差啊!宇文集团的二公子怎么也值几个亿身价吧!”
想了解一个人的背景,对卓冠堂来说并不困难。她因为好奇他为什么有当花花公子的本钱,所以查了一下有关他的信息。不过是输入几个数字,计算机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宇文浪,宇文商务集团二公子,上有兄长一名。十六岁开始他游戏人间的生活,至今听向披靡,战无不胜。
对她的话,宇文浪只是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你这么想了解我,莫非真的对我有意思?我看今天晚上气氛不错,不如我们……还是你尚未从失恋的痛苦中出来?别不承认,酒吧里的那一幕我都看见了。那个男人虽然是老了点,但是谁说过越成熟的男人越有魅力,你爱上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我才不爱他呢!”她辩解着,“他是我……”
“他是你什么?说啊说啊!”他催促着。
朵猫猫终于发现自己上当了,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地承认她和战来之间的关系,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愤愤地瞅着他,她像一只集聚力量的小老虎,“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摊开手心不予置评,“什么故意的?我只是在酒吧里看到一个青春期的小女生在无端地跟爸爸发火,一时好奇所以跟了出来。”
“我才不是无端发火呢!”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能了解她的挣扎?
他站起身,沿着天台边缘一步一步走向她,摇摇晃晃很是不稳。朵猫猫甚至涌起一股想要去扶他的冲动,那也只是一种冲动无法化为实际力量,因为她不是朵爱,她缺少勇气。
二十米的距离像走了二十年那么久,终于,他走到了她的身边,缓缓地坐了下来,双腿悬在空中。
“既然不是无端,那就把原因说出来,把你心中所有压抑着的东西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又不是傻瓜,才不会上当呢!
“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他指指头顶,“说给星星听,将你所有想说却不能说的,害怕而不敢表露的,挣扎却作不出决定的话都告诉星星,让它把这些话寄托到另一个星球上,等你可以说出来了,敢于表露了,作出决定的的候再要回来。”
他的话一再鼓动着她蠢蠢欲动的心,或许真的是压抑了太久太过痛苦,她遥望夜空,在那里找到了一颗和她的眼一般清澈的星星,她决定将所有的一切寄托给它。站起身,她对着天空呐喊:“我是一个在黑暗里长大的孩子,在世人的眼中,黑暗代表着邪恶。可我不那么认为,黑暗有黑暗的准则……我不想离开这片黑暗,因为它是养大我的地方。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却是一个警察,他代表着光明与正义,他执著地想泯灭一切黑暗势力。他曾经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用枪指着我,现在他来到了我的生命里,他想拥有我这个女儿,可我却不敢让他靠近。
“曾经,我的母亲那样爱着他,可是在黑暗的面前,他还是却步了。我总幻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放弃,或许今天我们一家人可以像所有幸福家庭那样生活在星空下。而这永远只能成为‘或许’,死神不会把妈妈还回来,时间也不可能迟到十九年前。结束的就这样结束了,缺憾的再怎么弥补也不会变成完美。”
“我没有勇气再去试一次,以前他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他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不能怪他。可是现在……心一旦接受了他这个父亲,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他手中那冰冷的武器。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那就去找,找回这份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陪在她的身边,他的话是传递给星星的,“星星,请你替我告诉那个叫朵猫猫的女孩,她的爸爸很爱她,只要相信这一点,没什么勇气是找不回来的。”
她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清朗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出点什么。“你……”
“你是不是有点爱上我了?”
他笑,多情种撒了出去。能不能发芽、开花,这还是一个问题。
迦佰莉教堂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牧师站在神坛前,他的对面那位年近四十的新郎风采依旧,一身白色的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材,上衣口袋斜斜地插了一朵火红的玫瑰。爱,在这一刻依旧绽放如昔。
神坛的左右两边安放着非常独特的装饰:阿猫卧在左边,阿狗靠在右边,中间横坚放着可爱的小姐。三个物品成三足鼎立之势。绿莹莹的豹眼仇视着血红的狼眸,要不是它们各自的主人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原地待命,它们早冲向小姐在教堂完成那神圣的一刻了。
它们的后面男宾席上满满地坐着来客,战野身为伴郎,穿着黑色的礼服,阳光灿烂的笑脸自始至终洋溢在人前。身为大哥的战持坐在他的身边,老爷子打死不肯来,只好由他这位长兄出面作为代表。后面一排的战郁是来凑热闹的,她的身旁端坐着的武征却显得格外严肃,魁梧的身材将教堂的气氛衬托得庄严肃穆。再往后看就是战来的朋友、同事了,全是警局精英,一个个西装革履,很给面子。
隔着红地毯,这边的女宾席首位坐着卓英冠,他的身边依旧是天使的象征——津庭。卓远之和度天涯受邀坐在了第二排,这两个人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卓远之沉黑的眼不时地望向门的方向,期盼着朵猫猫的身影会出现在红地毯的那端。天涯的视线和他正相反,他看着前方,那里被战野挑唆来当伴娘的公主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小礼服斜斜地瞅着他。
“怎么会想起让她做伴娘?”天涯头痛地捂住了脸,“她跟战来叔或是朵猫猫的妈妈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让她当伴娘?”
卓远之挑高了眉,梅菲斯特的笑容漾在嘴角,“难道你想要l75公分,头发跟战野差不多长的车神穿上高跟鞋和粉红色的小礼裙站在神坛面前充当伴娘的角色?”
那副画面想起来就恐怖,还是算了吧!可是,王储殿下还是要“可是”一番。“你们让她当伴娘,倒霉的人可是我!从三天前开始,我就被她拖去买东西。什么裙子、鞋子、袜子,耳环、项链、手链,唇膏、唇彩、腮红、眼影、粉底液、睫毛液……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出场了,我甚至会产生是她要结婚的错觉。”
真不知道她们女生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多。走在商业区,他们从服装店走进化妆店,从小饰品行走到珠宝行,他这辈子都没走过那么多的路,真想坐在那儿不动了。小矮魔女却是越逛越来劲,恨不得在那儿打地铺就此睡下。
“你抱怨个什么劲?”卓远之在他耳边低语,“刚刚她从新娘室出来的的候,你不是也瞪大了眼睛吗?可见跑了三天还是有些收获的,老实说,咱们来罗兰德学院大半年的时间。比较熟悉的女生有猫猫、车神、柯柯,除了火曦小姐,公主绝对是最有女人味的一个。不知道优优长大以后会是什么类型的,反正现在很皮就对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天涯很没气质地翻了一个白眼。“她有没有女人味跟我没关系,只要下次遇上这种事别再拖着我就好。”
“干吗说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卓远之闲闲一笑,“她之所以买了那么多东西不也是你坚持的吗?是谁说要买就一次性买完,而且据我所知,所有的账都是你结的,装什么装?”
咳!咳咳!要回答这个问题基本上不是很难,“是这样的,”王储殿下淮备好解说词,现在开始播报,“因为她是要做战野三叔新娘的伴娘,也算是帮我们的忙嘛!所以我就在她一再的决求下,牺牲业余时间陪她去了。至于账单问题,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种贵族,尤其是艾伯克龙比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在外出的时候让女伴付款,这太有失我的身份了。”
卓远之了解地点点头,神色一晃,用一种凶巴巴的语气丢出一句:“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人付钱?”
“呃?”恶魔中邪了?
“一部偶像剧的台词。”梅菲斯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一般偶像剧总是以观众喜欢的大团圆结局,不知道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会怎样?”
他触动了天涯最不愿正视的问题,捶他一拳,王储恼怒地追问:“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真是让人受不了。你就不能……”
“嘘!”卓远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的小矮魔女正在看着你,婚礼开始了。”
瓦格纳为歌剧《罗恩格林》所创作的结婚进行曲在教堂的上空徜徉,管风琴独具一格的气势激荡在人们的心中,一场特殊的婚礼拉开了序曲……
战来侧着身望向红地毯的那头,他等待了十九年的新娘仿佛正挂着微笑缓缓地向他走来。看着迷雾般的景象,他淡淡地笑开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音乐渐止,牧师请在座的所有人为这场爱情见证:“战来先生,你愿意……”
“对不起,牧师,”战来打断了他的话,凝望着神像,他平静地开口,“可以由我自己说这段誓词吗?”
在主持这场婚礼之前,牧师曾和战来谈过他和朵爱小姐这延迟了十九年的婚礼。他之所以会同意为他们主持这场特殊的婚礼,全是因为感动。这一刻,还是感动让他答应了战来的请求。
“战来先生,你请便吧!”
面对着神像,聆听着神谕,战来用充满爱意的口吻诉说今生的誓言:“我,战来,请在座各位见证:我愿意娶朵爱为妻,爱她,守护她,天堂、地狱永不分离。”
“我的妈妈,朵爱,请在座各位见证:她愿意嫁战来为妻,爱他,陪伴他,天堂、地狱永不分离。”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红地毯的那头,穿着白色小礼服的朵猫猫一步一步走向红毯的那端,直至走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