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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有几次,苏联人一个单机,被美国人追得没有办法,后来我们两个把它救下来的。他们住在大东沟,苏联飞行员非常感谢。所以我们打仗,始终保持双机,我把自己的职责记得很清楚,就是保护他安全,保证他集中精力指挥打仗。有一段时间,飞行员都不愿意当僚机,跟这有关。以后的战斗,空战怎么打法,我们空军战术恐怕已经有很多变化了,武器也先进了。我只希望我们的飞行员,不管是我们的武器有差距也好,没有差距也好,要吸取我们抗美援朝作战的经验教训,首先敢于硬碰硬,这个硬碰硬也得锻炼,希望我们的年轻的飞行员有硬碰硬的精神,多动脑子,多想问题。我们从陆军到空军,文化水平低,自己的知识少,飞行时间短,经验又少,现在就不是经验少了,资料很多,大家都可以学习,所以我希望以后的飞行员比我们强得多得多。
第三部分反击游猎组(1)
反击游猎组——空军二级战斗英雄韩德彩访谈录韩德彩,1933年生,安徽凤阳人,1949年参加革命,参加抗美援朝时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飞行员,先后击落敌机五架,空军二级战斗英雄,离休前任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中将军衔。韩德彩:在朝鲜战争中,采取游猎组这种形式实际上是敌人的一种战术变化。敌人开始是大机群,以后变成四机、八机,多批多方出动,在一个空域找我们作战,欺负我们弱。到后来,因为他们吃了很多亏,这些东西都不行了,就变成了利用F86优势。F86飞机油量多,留空时间长,这样形成一个什么东西呢?就是它来了我们去迎击,我们一去,它转过头就飞走了。我们跟吧,跟远了不行,油量不够,只有回来。我们一回来,敌人又调头跟回来打我们。这时,战争经常是沿着鸭绿江的东侧打,在那个地区作战,因为敌人采取回避我们、不和我们正面作战的办法,我们就去,他就躲,我们回来他就跟回来了。鸭绿江东侧,离我们机场很近,因为我们机场都是一线机场,在鸭绿江边上。当时丹东南边的大东沟机场、浪头机场、大虎山机场、葛家坝机场、大埔机场,加上凤凰城还有一个土机场。这样美军抽了许多战术技术水平很高,又有一定作战经验的飞行员,编成双机、四机,飞到我们机场附近,从高空一个变轨下来,在我们机场边上,打我们起飞、落地的飞机。实际上,对付敌人的这种战术变化,开始的时候我们比较被动,因为飞机作战,既要高度又要速度。我们起飞落地既没有速度,也没有高度,那就很被动。以后我们就研究了很多对付这种战术的办法,有矛有盾,敌变我变!我们采取机场之间的互相掩护的办法,我们在机场起飞的时候,先来起飞几架飞机,在上面飞,扫一下,敌人没有来,我们就全部起飞上去了。还有一个办法是我们从机场紧急起飞,起飞以后,不上升高度,很低很低,从山沟里钻出去。我们向南起飞,转到凤凰山以南,然后拉起来,回过头来到机场作为掩护。再就是作战形式,从战区回来的飞机,有队形比较完整,油量又比较多的,就叫他们在空中直接掩护其他部队落地,当时情况主要是这些。我打费席尔的情况,实际上就是这个问题。那天是4月7号的下午,天色也比较晚,西边有云,北边和东边是晴天,我们起飞向南后,向右转弯,朝西北方向飞行,五千米就进入云层了。也没有感到云不可进,这样大的机群进云,说实在的,很危险,也没有理会这里面的复杂性。进去以后,我不是最后的飞机,其它两个飞机在前面,我们看不到了,保持三十度继续上升,上升到七至八千米的时候,来了个命令:右转三十度,从六十度转到三十度,那就转了九十度,还不行,还在云里面,一直上升快到一万两万米了,忽然天就亮了,就出去了,但是,这时候再找前面两个中队,找不到也看不到了,到底是我在前面,还是谁在前面都不清楚了。然后就朝出航方向转,当时给我们的任务,从鸭绿江桥右转,到朝鲜,沿鸭绿江东侧,往鸭绿江口和半岛飞。你看到了敌机你就打,没有敌机你就回来,给的任务就是这样。到了鸭绿江桥一转弯,我们就报告了,说我们现在右转出航。地面问,你们还有几个飞机在一起?我们说有四个,地面指挥说,你们四个回来吧!其实当时我们前面两个中队都发现敌人了,当时既没有看到我们的飞机,也没有看到敌人。打仗服从命令这是第一条,回来了,我们当时有点气,又没有打上仗,气人不气人?回来以后对着我们的机场飞,这边没有云,后来又飞,一直飞,到了宽甸,离大埔机场还有五十多公里的地方,高度在六千米,地面指挥员告诉我们,你们回来掩护机场!一听掩护机场,我们又来劲了,感觉又有仗打了,地面叫掩护机场,估计可能有情况。所以我们四个回来,飞到机场上空。如果跑道是这样的话,这是北,这是南,我们就在跑道北头,落地和三转弯这个地方,四架飞机拉开飞,转个三角飞一回,然后再转三角,这样空中可以掩护,又可以掩护三、四转弯落地。差不多的高度就是两、三千米。因为我们的大埔机场,南头是一座山,离我们三十来公里,山那边雷达查不到,我们机场西北边是一个大山坳,雷达也看不到。那时候雷达非常差,加上遮蔽,你更看不到,有时候我们能够听到敌人飞机响,但是看不到飞机在什么地方。F86发动机的声音和米格15不一样,叫起来的声音不一样,F86飞机的声音像过去电影里面的飞机发出的声音一样,我们没有这种声音。我们正在转圈的时候,在我们机场的西北方向,二大队有一个飞行员报告说,有两架敌机跟着他,他转不了弯,再向西边飞,就回不来了,油就没有了。所以指挥员就命令我们大队长说,你派两架飞机去打。我们大队长带着他的僚机杜建引去了。机场剩下我和张宁科两个,僚机跟长机拉开距离比较大,起码两千米距离,主要是掩护地面。又转了几圈,跑到机场的西边,西边的坡度一改平,我说我看看我的油量怎么样了。我就告诉我的长机,我说回去吧,油量快没了。我这么一报告,塔台、指挥所都是同一个波道,就告诉说,你们回来吧,现在还没发现什么情况。我们就在机场的西边,高度两千来米,做一个大转弯,转过来跑到东边。当时您们的高度是多少呢?韩德彩:大概四百米左右吧,实际是一百多米,因为下边好像有两百多米的山,山头有的高,有的低。我们继续下降,准备落地。滑到平时落地放起落架的地方,和它平行了,突然有人喊:拉起来!拉起来!敌人向你开炮了!当时飞机是这样的,我和张宁科距离三、四百米。我一听到这个情况以后,我说:长机,没有呀,没有敌人呀!我把飞机这么反过来看,没看到,又把飞机反过来这样看,还没看到,又改变了坡度,还是没看到敌人。忽然看到我们后下方,在山沟里边,这高度有多少呢?地面人反映,有的说是五十米,有的说是一百米,反正高度很低,在塔台上空,就是敌人从北边的山沟进来,在塔台上空拉转弯。我的长机在这儿,它高度比我们低,我一看情况不好,就喊我的长机,我说赶快拉起来,敌人向你开炮了!这个话刚喊出去还没一半,还没说完,敌人的炮就响了,我的长机发动机上冒了股烟出来,我一看,坏了,长机被打中了,那是炮弹打到发动机里面去了。我喊长机说,不行你快跳伞!因为越到前边去山越高。我的长机往左边拉,这是还有余速,米格15有条好处,就是它轻。他想往左边拉,费席尔在后面这个地方跟,我跟过来以后,我们三个就形成半圆弧,三个距离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千米左右,要说打的话,都是可以打。但是过来以后,还没有来得及,敌人就大坡度下来,这么大坡度一下来,因为地形我熟呀,我一看在这个高度上做这样大动作量的下滑,不行的,因为我们也不行,敌人要是撞山,我们也要撞山;敌人要是不撞山,拉起来,我们不一定拉起来,形成这个局面。我看了以后,没下去,我向上拉拉,再拉拉,增加高度,因为高度就是速度啊,所以他做的是摆脱动作,不叫你攻击就行了,他马上把飞机翻过来,翻过来向左,我高度就比他高了,我就推机头,刚要瞄准攻击,还没来得及,敌人又一下转过来了,我在这边,一转过来就把我甩出去了。他的动作很快,我一看这样不行了,就拼命拉了一杆。愣把飞机拉到敌人前面去了。因为我们的飞机转弯性能不如F86,转不过他的。就这么一杆拉到前面去了,刚拉到前面,敌机就窜上来了,我就立刻用射击光环锁他。我用的超近距,平时放超近距的位置,超近距拉的光环距离小,可以看出来,光环拉到前面,一锁光环就开炮了。三炮齐射,打了以后,炮弹就落在敌人左机身和左机翼结合部之间,这是油箱的地方。敌机“呼啦”烟就出来了,接着以后,很快,我看飞机上出来个东西,我就喊了一下地面,我说敌人跳伞了!快来抓俘虏!我扭转着机头回来以后,对准跑道,看能否放起落架落地,飞机滑过南头,飞机自己就停车了,没油了。那天的机场真热闹,看着我们把敌机打下来,看着敌人跳伞了,然后把他抓回来,这是第一次。机场一千多人都跳起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我和我的长机往回走,到处鼓掌的,祝贺的,等到晚上八点多钟,我们团的参谋长张益兵喊我,快起来,快起来,俘虏抓住了,看看去。去看他的目的,一个是想揍他一顿,另一个是也有点好奇心。我一推门进去,从南面这个地方看,里面有一个长桌子,俘虏坐在那里吃饭,旁边都站着人。我进去以后,他就站起来了,实际上他的右手、右脚也负伤了,是跳伞时路边山坡上擦的。耳朵怎么弄的?我最后还专门问他呢。我当时一看,不能打俘虏,打俘虏是违反政策,这是第一;第二,你再看他的样子也不值得一打,你别看他在空中很凶,这时候他胆子小得要命,以后谁去见他,他都给谁鞠躬,我看了这个情况,感到他还有点余悸未了,好像还在发抖。我看看他,他看着我,一句话没说,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地看着美国人。说实在我没有看到过美国人,打仗打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小伙子按照当时美国人来说,还属于美男子一类的,一米八的个子,黑发,人长得不错。第二天早晨我到值班室去,我们师的吕师长,他告诉我:你打的是一个英雄,一个王牌。他的名字叫——哈罗德·费席尔·爱德华。名字怎么来的?我打了他以后,当天晚上夜里十二点,4月7号一点多钟了,十二点以后,美国之音广播了:有一架飞机,上尉小队长哈罗德·费席尔·爱德华在朝鲜北部,(他不是说在中国)失踪了,没回来。咱们这空联司有侦听,空联司听到的情况,实际上这个飞行员还在我们师,在大埔。空联司首长就打电话来问:你们抓的俘虏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一对正好对上了,说你们赶快给我们送来,连夜就送到安东去了。我在上海见到费席尔的时候,我开始跟他讲,我说我们是后来第二次见面了。他就一愣,他说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