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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破了呼延灼兵马后,张青、孙二娘便又重建了梁山酒店。
武松看到梁山酒店门前挑的布帘,便走了进来。
一个酒保迎上来问道:“客官要歇宿还是吃酒?”
武松抱拳道:“武松听得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特地来入伙,还请大哥通报一下。”
酒保看武松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当即想起远近闻名的打虎武松来,问道:“你莫不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武都头?”
武松笑道:“正是在下。”
正在柜身坐的张青听得二人对话,连忙起身迎上来,拱手道:“小弟张青早听得景阳冈上打虎英雄的威名,不想今日能在这里相见。幸甚。”
武松也听过梁山负责招引好汉、扶危济困的头领便是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夫妻,二人也是梁山立寨的元老。连忙还礼。
二人寒暄了两句,张青道:“武都头要入伙时。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耽搁,这便上山去见史进哥哥。”
武松自无不好。
当下,张青便请武松来到后面,叫两个火家撑了只小船,送二人进泊。
到的金沙滩水寨上了岸,一路过三关,上到大寨来。
张青领着武松径自来到史进住的小院外面,叫道:“哥哥在吗?”
“在呢。”
屋中史进正在看书,听得张青声音。一面应着,一面开门往外面出来。
张青听得史进在,便也推开虚掩的院门进来。
史进出屋,看到院中张青领着一个雄壮汉子,笑道:“看样子兄弟又为我山寨引来一位好汉,不知这位好汉高姓大名?”
武松看史进正如江湖传言的一般俊朗不凡,拱手道:“小人清河县武松,今番特地来入伙,还请头领收纳。”
史进听得武松之名。也是大喜,笑道:“早听得打虎英雄之名,兄弟能来入伙是我山寨之福。我们且往屋里说话。”
先前他还想着去柴进庄上结识结识这位打虎英雄,只是去年山寨事务比较多。一直不曾得空,没想到武松居然自己来入伙了。
史进把武松、张青请进屋,分宾主坐了。问道:“听得兄弟在阳谷县做都头,莫不是遇了什么不平事?”
武松不无沉痛的道:“此事还要从我哥哥说起。我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叫武大,我哥哥虽没甚本事。但生性本分,又能吃得苦,倒也不愁过活。只是不想娶了一个淫妇过门,前些时日,我去东京公干,不想着淫妇和县里开生药铺的西门庆勾搭成奸。我哥哥捉奸不成,反被那西门庆打伤。后来那奸夫淫妇害怕我回来不能善了,便用毒药害了我哥哥,只推说我哥哥害心疼病死的。
我哥哥却是从未有过这病症,因此武二心中疑惑,便找本地团头何九叔去询问。那何九叔也精明,当日看我哥哥死的冤枉,便偷了两块烧的乌黑的骨头做证见,后来又找到一位当初和我哥哥一同去捉奸的郓哥。我便领了这二人去衙门告那奸夫淫妇。不想知县收了西门庆银子,却说这人证、物证都不可信,不准我告。
我心思这天下衙门一般,西门庆那狗贼又多有钱财使用,告到哪里也是一般结果。索性便杀了那奸夫淫妇和当初唆使他们下药害人的王婆,来这里投托入伙,专杀那些贪官劣绅。”
史进自然知道武大郎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受梁山替天行道的影响,武松杀人后便径自上梁山了,点头道:“当今天下污浊,多少百姓都有冤无处诉,因此我们才在此聚义,替天行道。武大哥哥死的冤枉,兄弟节哀顺变。”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史进便请武松去后面吃分例酒食,同时让人请山寨诸位头领来。
武松看史进这般厚待,也是深感于心中。
他虽是打虎英雄,阳谷县都头,但是他也知道梁山豪杰辈出,并不敢妄自尊大。
山寨众头领陆续到了后面食堂,史进把武松介绍于众人。
阳谷县离梁山近,众人也都听得武松打虎之事,再看到武松这般雄壮,便也知道是条好汉了。
酒宴上,武松的豪爽和海量,也让他和鲁达、陈达等嗜酒的头领迅速打成一片。
众人一面吃酒,一面说些江湖上的事情。
武松也借着酒意说了景阳冈上打虎的经过。
鲁达笑道:“武松兄弟上了山,山寨便有两位打虎英雄了。”
打虎将李忠武艺在众头领中也只比数人高,听得鲁达调笑,也自嘲道:“我的诨号是江湖上朋友胡乱起的,遇上老虎恐怕要有多远跑多远,哪敢和武都头相提并论。”
武松笑道:“我也是吃醉逃不了,否则看到老虎也要逃的,哪敢赤手空拳去斗大虫。”
吃到三更天,众人才散了。
史进亲自领着吃的半醉的武松到客房住了,又点了一个喽啰伺候,这才回去。
次日大早,武松便起来洗漱了,往前面演武场而来。
昨日吃酒间鲁达和他约了今日练拳,二人都是豪爽之辈,又都是海量,只觉一见如故,酒席间较量拳脚到深处,便约了今日练拳。
武松刚来入伙,自觉来的晚了不好,到的演武场时,却发现史进和吕方已经在那里演武了。
史进看武松到来,收了棒,和武松寒暄了几句,这才又去练棒。
武松看了看演武场器械,便走到一边,玩起石锁来。
一百多斤的石锁在武松手里上下飞舞,看的一旁史进、吕方也都是咋舌不已。
他们也都能拿起那个石锁,但要和武松一样玩,山寨也只有鲁达能做到,而且玩的还不如武松漂亮。
不过鲁达身材肥大,而武松则是雄壮,在敏捷上,鲁达肯定要差些。
三人练了一会,其余头领便也陆陆续续到达,都是来看鲁达、武松比武的。
鲁达神力无敌,武松赤手空拳打死老虎,这般好斗,自然谁也不想错过。
鲁达到了以后,看武松玩石锁已经玩的额头出汗,便道:“武松兄弟你且歇歇,我们再斗。”
武松把石锁放在地上,笑道:“只是热热身子,不曾亏了力气,哥哥要不要练练?”
鲁达摇头道:“不用,要不咱开练?”
武松笑道:“好啊。”
当下,二人捆扎了衣服,便在演武场拉开架势。
鲁达看武松刚才玩一百多斤的石锁玩的那般轻松,也想试试武松力气,捏着醋钵儿大的拳头,道:“可敢接我一拳?”
武松笑道:“哥哥尽管来。”
“好,兄弟当心。”
鲁达叫一声,便一拳砸了过来。
武松也不闪避,一拳迎向鲁达拳头。
“砰”
一声闷响,听得旁边众人都感觉肉痛。
鲁达、武松也都是面色一变,二人都是神力之人,两个拳头硬生生的撞在一起,比吃了一拳痛多了。
同时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巨力也让二人不由自主的都往后退了两步。
单看这一下,二人力气相差不大。
众人看的武松这般力气,也都是赞叹不已,山寨这许多头领还没一个能和鲁达较力的人。
硬碰了一拳,鲁达只觉再硬接下去骨头要碎,他也不是做伪的人,甩着手道:“兄弟好力气,我们还是比比拳脚吧。”
“好。”
二人略微活动了一下硬碰的手臂,便斗在一处。
这场斗却是一番好斗,两人都有一身好拳脚,又都是身强力壮,挨了几拳也和没事人一般。
斗了一阵,武松使出玉环步,鸳鸯脚,这才胜了鲁达。
鲁达肥大,却是不如武松敏捷。
鲁达被武松踢倒,跳起身来,笑道:“兄弟好拳脚,洒家不如你。”
武松抱拳道:“承让了。”
史进上来笑道:“两位兄弟这一场斗也让我们大开眼界,两位斗了一阵且歇歇。今日难得众头领都来了,我们换其他人切磋几场。”
“好。”
二人听得史进这般说,便走到场边聊起刚才的拳脚来。
史进则邀林冲下场切磋,史进虽然勤于练武,又专习枪棒,武艺长进了许多,但是在林冲手下也不过撑了四十多合便落了下风。
不过新上山的武松看到史进这般武艺,也有些吃惊。
不想史进生的和江湖传说的一般俊朗不凡,生性也豪爽大方,这武艺也如此高强。
史进和林冲斗了一场,后面食堂便开饭了,众人也就没有再切磋。
史进问了武松后,便让武松做了步军头领。
第九十章 呼延灼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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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呼延灼回了东京,便备了一份厚礼,到高俅府上请罪。
高俅虽然恨呼延灼把战败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但是天子下了旨,他也不敢为难呼延灼,只能等日后再说。当下便收了呼延灼的礼物,让他先回汝宁郡仍任原职,等开春后再议出兵之事。
到了三月,高俅这才又招来呼延灼商议出兵的事情。
他虽然暗恨呼延灼,但是更恨林冲,也没在调兵遣将上陷害呼延灼,不过他也不再信任呼延灼的眼光,派了两员帐前最得力的牙将给呼延灼做副将,又拨了一万东京精锐禁军,兵甲战马也都是如数调拨。
当然最后也没忘让呼延灼再立下军令状,若是呼延灼这番再败了,谁也休想再为他脱罪。
呼延灼要戴罪立功,也没有选择,只能立了军令状,领大军往梁山而来。
张青手下探子早早便打探到消息,报到山上。
聚义厅中,众头领到齐后,史进便道:“张青兄弟打探的消息,呼延灼又领了一万东京禁军来打我山寨,还有两个副将,一个唤做党世英,一个唤做党世雄,都是殿帅府的牙将。林教头可晓得这二人?”
史进不喜称呼众人之前的官职,在他看来,宋朝的官职再高也没用,到了梁山就要看功劳、本事。
林教头这称呼却是因为林冲一直做教头,平日在山寨很多头领也都会向林冲请教一些练兵的事情,甚至请林冲代为操练一下兵马。因此大家都仍称呼林教头。
鲁提辖、杨制使、武都头这样的称呼却是渐渐都没了。
林冲道:“这二人是高俅帐前牙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殿帅府牙将中这二人最了得,不可小觑。”
水浒中这二人却是没什么表现。先后被高俅派去从水路攻打梁山,结果党世雄被张横生擒,党世英则死于乱箭之下。
不过水浒中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人,梁山也就是董平、呼延灼、秦明、关胜、鲁智深、武松、杨志等人。
之前栾廷玉的描述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武艺不亚于杨志,若不是看祝家庄被破,没了斗志,杨志也未必能胜得栾廷玉。
史进知道林冲眼界甚高,既然他说不可小觑。那这两个人恐怕也很厉害,当下又问道:“那东京禁军呢?”
林冲道:“东京禁军大半都疏于操练,只有少数是高俅那厮用来应付皇帝的,还算操练精熟。高俅派党世英、党世雄来,那这一万禁军应该是操练精熟的。不过东京禁军未经战阵,战力定然是不如我山寨兵马的。”
史进听了,点头道:“这般说,这一场仗不好打了。”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叫道:“管他什么鸟将。只要他们上了船,管叫他们变成软脚虾。马步军也建了许多功劳了,这一番该我们水军御敌了。”
阮小二也道:“正是,我们麾下的孩儿也每日操练。却从没上过阵。哥哥好歹要给我们个建功的机会。”
阮小五道:“林教头说他们都了得,要在陆上厮杀时,山寨弟兄伤亡必然很大。把他们放进水泊来。在水上便是那呼延灼,我们兄弟三个也能拿住他。”
阮小七听得阮小五分析。叫道:“五哥说的是,莫说呼延灼。便是林教头上了小船,我们兄弟三个也敢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