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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近些年蔡京鼓吹丰亨豫大,一味让当今天子享乐,光是花石纲一项便不知靡费了多少银子,在加上天子好大喜功,让童贯不断在西边对西夏用武,连年征战,国库早已吃紧了。
蔡京听得梁山放粮救灾后,反而有些开心,他是不信梁山会造反的。如今天下虽然闹饥荒,但是大宋根基并未动摇。谁敢造反,派一支大军。转瞬间便能扑灭。
因此蔡京给济州的回文是密切监视梁山动向,一旦梁山有不轨的举动,朝廷马上会派大军剿灭。
当然在此之前,就不用管梁山了。
现在朝廷国库吃紧,哪有钱粮派兵剿灭小小的梁山贼寇。
朝廷不管,济州又没那个能力。
孙静也只能多派一些人监视梁山的动向,同时让济州禁军加强戒备,防止梁山贼寇袭城。
济州有一个老吏,姓王名瑾。那人平生克毒,人尽呼为“剜心王”。
这王瑾专爱揣摩人心思,看到知州连日愁眉不展,加上州中人马调动,他便前来献计,道:“相公可是忧心梁山贼寇?”
孙静点头道:“正是,若是贼寇裹挟灾民来攻城时,只怕城中兵马挡不了一日。”
王瑾道:“依小人愚见,梁山贼寇该不会作乱。那梁山史进不是个愚蠢的人。朝廷有八十万禁军,岂是他凭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能撼动的。再者他素有仁义之名,该不会裹挟百姓做那送死的事情。”
孙静摇头道:“替天行道,仁义之名。说不得只是实现他野心的工具。这史进虽然年轻,却是一个枭雄。”
王瑾道:“他若是枭雄,当知道现在作乱没有好下场。以他过往。多半还是会蛰伏在梁山,只是传播些名声。说不得还是想借这些名声,换个朝廷招安。不过他招揽了要杀高太尉的林冲。劫了太师生辰纲的杨志、晁盖等人,想要招安却是有些难。毕竟还是年少了一些,说不得他只是想做一个山林间的大王。”
孙静点头道:“太师和太尉腾出手来,便会再派大军来剿灭梁山,绝不会招安他们的。”
王瑾知道孙静和新任的团练使牛邦喜都是高俅心腹,听得孙静这般说,便道:“这番梁山贼寇又从灾民中招揽了许多兵马,又有林冲等贼首相助,朝廷再派大军来招安,只怕也不容易。要想剿灭梁山,还要另辟蹊径。”
“哦?”
孙静终于听到一些新鲜的了,看着王瑾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王瑾笑道:“我们可以从内部分化他们,然后再剿灭他们。”
孙静听了,道:“你的意思是收买或者招安其中一部分人?”
王瑾点头道:“正是,梁山那许多头领,必有希望招安的人,相公只要给他们些承诺,等两军对战时,让他们反戈一击,或者断了贼寇退路,何愁剿灭不了他们。”
孙静皱眉道:“你说的不错,除去史进、林冲、杨志、晁盖几人,招安其他人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若没有得力的人,又如何能接近的他们?”
王瑾道:“小人知道一人,若是能让他上梁山时,必然能招安一些头领。”
孙静看这王瑾已经想好了,也没再问,只是点点头。
王瑾自然不敢等孙静开口问,接着道:“此人是郓城县押司,姓宋名江,他虽是个小吏,但是在江湖上却有很大名声,都唤他做及时雨宋江。往昔也收留过许多江湖亡命之徒,相公许他一个官职,当能让他效力。”
孙静点头道:“及时雨宋江?”
王瑾道:“听说他经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救万物。”
孙静笑道:“这般说时,倒是一个仁厚的人,如今有此报效朝廷的机会,他该不会错过。”
王瑾道:“此人还有个诨号叫忠孝黑三郎,现在相公给他一个尽忠的机会,他该不会拒绝。”
孙静点头道:“好,我这就让人传宋江来。你先下去吧,此事若是做成,少不得你的功劳。”
“是。”
王瑾得了知州这个许诺,也就开心的退了出去。
孙静当下就唤了一个身边得力的人去郓城县寻宋江。
宋江正在衙门中处理公事,听得有人寻他,便出的衙门来。
到的外面,看是一个面生的人,拱手道:“不知足下找宋江何事?”
那人道:“我是济州知州相公府上的人,这次来专为请宋押司去见相公,还请宋押司不要耽搁。”
“知州相公?”
他虽然在郓城县有些权势,但也就是一个小吏,何时能入得知州相公的眼了。
宋江满腹疑惑的拱手,道:“敢问相公找宋江有何吩咐?”
那人摇头道:“我也不知,相公只让我来请你,而且吩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若不信时,我这里有济州衙门的印信。”
宋江看了这人印信,确实是济州做公的,当下也不敢怠慢,请这人到一旁茶馆坐了,招呼茶博士上茶,道:“我去交待一些衙门的事务便出来,你先吃一盏茶。”
“好,押司不要耽搁久了,免得相公等急了。”
“是。”
宋江往衙门走了一遭,很快便出来,跟着这人往济州而来。
一路无话,进的济州衙门,这人让宋江稍等,便去通报。
不多时,便出来,领着宋江径自往后面书房而来。
先前宋江来济州做公,也见过孙静。
进了书房,看到孙静在那里坐着,连忙行礼。
孙静点点头,让宋江坐了。
宋江小心的坐了半边椅子,问道:“不知大人唤宋江来,有何吩咐?”
孙静道:“我听得你在江湖上很有些名声?”
江湖和做公的多数时候都是对头。
宋江闻言,连忙道:“宋江平素喜欢周济人,因此有些小名声,但绝不敢越线。”
孙静笑道:“无妨,我有一件天大的功劳送给你,你可愿意?”
宋江听得孙静先问了他江湖之事,又说功劳,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济州江湖上的事情大概脱不了梁山,顿时忐忑道:“还请相公示下。”
孙静道:“郓城县近着梁山,你想必也知道梁山的事情。先是史进带人杀害乡绅,劫掠村镇,后来又收留了劫太师生辰纲的杨志、晁盖等人,还有那对太尉不敬的林冲。然后又几次对抗朝廷大军,杀害官兵,可说累造大恶。实乃朝廷心腹大患,太师、太尉也都十分挂心,一旦灾荒过了,便会再次派大军来剿灭梁山贼寇。只是这梁山贼寇多有亡命之徒,若是硬打硬杀时,朝廷兵马必然伤亡很大。所以本官想请你去梁山招安一些梁山头领,届时见机行事,剿灭梁山贼寇。既可以减少朝廷兵马伤亡,也能挽救一些梁山头领。你觉得如何?”
宋江闻言,连忙道:“小人只是略有些名声,武艺又不高,去了梁山都未必能做的一个头领,恐怕接近不了他们。相公不如派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去了时必然可以做一个头领,也方便行事。”
孙静摇头道:“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朝中武将又去不得。之前我问了几人,都说你名声甚大,早先史进还没来山东的时候,你就名满山东、河北了。你要知道,梁山是太师、太尉心腹大患,只要你能做成此事,太师、太尉必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你一个小吏,这辈子也休想做官。我听得你忠孝两全,此事既能报国,又能光耀门楣,你还踟蹰什么?”
宋朝的官、吏之间却是有一道鸿沟,若是没有机缘,一日为吏,终身为吏,很难做官。
宋江略一犹豫,小心翼翼的道:“不瞒相公,先前便有江湖上的人引诱我去梁山入伙,只是都被我拒绝了。我再去梁山入伙,必然被他们怀疑。不是我不愿,实乃宋江做不到。”
孙静笑道:“那便惹件官司,只要这事做成了,什么罪过都能消了。”
第九十六章 宋江杀人
走出济州衙门时,宋江从未觉得步伐这般沉重。
他推脱了一阵,孙静便露出狰狞面目来,说有人告他和梁山贼寇勾结,一旦被查实了,勾结梁山这样的巨寇就是灭门的罪过。
宋江久在公门,自然知道是不是事实主要还是看堂上坐着的人的意志。
如果他不愿意做内应,那这事必然很快就会被查实。
说到这里,宋江只好先应了孙静做内应的事情,告辞出来。
看看天色已晚,宋江也只好在济州过夜。
次日大早,宋江便搭了船回郓城县来。
到县衙走了一遭,宋江便在街边走了个酒店吃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
吃了一阵,宋江便有七分醉了。
宋江心中有事,害怕吃的再多时吐露真言,被人听了去,便高喝一声:“酒钱回头还你。”
小二知道宋江是有名的好汉,断不会吃白食,连忙道:“押司但去无妨。”
宋江晕晕乎乎,来到一处房门前,正要推门,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来到了阎婆惜去处。
“贱人。”
宋江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原来宋江养了这阎婆惜后,开始还每日都来,后来慢慢也就来的少了。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这阎婆惜却刚十岁,正在妙龄之际,若不是听得宋江在县里好大威风,出手又阔绰。哪里能看得上宋江。
一日,宋江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阎婆惜家吃酒。
这张文远。却是宋江的同房押司,又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阎婆惜本就是水性的人,看到张文远这般俊俏,便趁宋江不备,勾搭起这张文远来。
张文远本就是个酒色之徒,看阎婆惜生的妖娆。便狗蛋包天,与这阎婆惜勾搭上了。
宋江来的少,却正合了二人之意。
二人恋奸情热,一来二去,也被街坊看到,宋江便也得了风声。
宋江心思,这阎婆惜又不是父母匹配的妻室,便是做些丑事,我今后不去就是。权当花些钱财养了个婊子几时罢了。
宋江对钱财看的也淡,有了这种想法,也不去撵阎婆惜母女,便让她们在那里住着。只是也不去了。
他不去,但是那阎婆却仍当他是傻子,又拉着他去了一次。想向他讨些金银过活。
可那阎婆惜心中只想着张文远,全不理睬宋江。
宋江吃了冷落。自不会再做傻子,勉强过了一夜便拂袖而去了。
到今天又有半月没来这里了。不想今天稀里糊涂居然走到了这里。
“我还以为今天有好戏看了,不想这宋江挂着个好汉的名头,原来也是个懦弱的人,事到临头,居然不敢进去了。”
“他算的什么好汉,如今好汉都在梁山了。你也莫笑他,换了你时,你敢进去吗?”
“是个有卵的男人就该进去。”
“进去又能怎地?难不成你还敢杀人?到时候打闹一场,白惹人笑话。”
“杀人就杀人,大不了去梁山做个好汉。戴着绿头巾也抬不起头。”
……
两个街坊正说间,看到宋江扭头看着他们,顿时吓得不敢做声。
无论宋江是不是好汉,想要欺压他们都够了。
宋江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阎婆惜住处而来。
“砰”
到的门前,也不敲门,一脚就踹开房门。
阎婆正在楼下坐着,看到宋江闯进来,顿时变了脸色,对楼上喊道:“我儿,押司来了,快下来迎接。”
宋江久在公门中,察言观色也是他的勾当,看到这老咬虫脸色就知道是通风报信,也不多说,便往楼上走去。
阎婆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