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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涉猎,能为天鹰号出点力。
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盾狼号是在桅杆断裂的情况下被登舰的,这种情形会很消磨士气,之前又被击沉了两艘友舰,盾狼号上的船员都明白即便负隅顽抗他们也没什么胜利的希望了,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尼古拉斯·毕德尔看出了这一点,无可奈何地向康纳提出了一对一的决斗,希望能以决斗的结果来决定两艘船的命运。
康纳欣然应允,他对自己的自信远比毕德尔更强烈。毕德尔拔出佩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康纳的动向,嘴里还不忘说话干扰康纳,“肯威先生会奖励我除掉你的。”
肯威,缇妮对这个姓氏并不陌生,知道它是属于北美圣殿骑士大师海尔森的姓氏。从盾狼号长久以来一直在袭击殖民地船只的行为来看,毕德尔早就倒向渗透着圣殿骑士势力的红衫军了,那么他提起海尔森·肯威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所以缇妮并不惊讶。
康纳也同样无动于衷,在毕德尔话音未落的时候他就猛地压低身体冲了过去,用他最常用的手斧对准毕德尔劈了下去,老奸巨猾的毕德尔仓促之间只能用佩剑勉强格挡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与康纳拉开距离。
缇妮想毕德尔很快就会后悔提出向康纳决斗的请求了,因为这会让他的死前的一瞬变得极为漫长和绝望。在缇妮所见过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格斗技巧能和康纳媲美。战斧、弓箭、长剑、燧发枪、火枪、绳镖还有袖剑,几乎每一样有用的武器他都十分擅长。就比如现在,毕德尔的长剑虽然拥有距离上的优势,但康纳却已经凭力量配合手斧取得了上风,在一次格挡失误之后,毕德尔被手斧锋利的刃面击中了腹部,胸腹处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固定燧发枪的皮带断裂开来,手枪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毕德尔再也无力招架康纳的攻势,向后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大约是看出自己大势已去,毕德尔开始喋喋不休,“我袭击他们,给他们苦难,是在磨练他们。如果没有我,大陆军永远成不了气候,你们刺客,根本不懂得我的理念。”
“够了。”康纳阻止了毕德尔的胡言乱语,拿着手斧慢慢向他走近,“你称霸殖民地沿岸的日子到此为止了。”
“是吗?”毕德尔放松了身体,仰面看向天空,嘴边露出了无声且讽刺的笑。
缇妮因为这个古怪的笑容而有些不安,她下意识四处看了看,然后毕德尔手上握着的燧发枪猛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枪?
某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攀上了脊背,缇妮立刻想到了之前被康纳打落的那把枪,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毕德尔竟然不知不觉地把它握到了手中,而她发现的实在太晚,毕德尔甚至已经将手指扣上了扳机。她飞快地向毕德尔目光的朝向看去,他瞄准的是康纳……又或者是康纳身边的那个木桶。
缇妮的猜测是有依据的,这种会放置在甲板上的木桶绝不可能是用来储物的,多半是填满了火药,虽然现在下着暴雨,但在天鹰号上的经历告诉她,雨水顶多将火药桶最外面的一圈溶成硬壳,而不可能将它们完全打湿。现在毕德尔如果击中了火药桶,百分之百会引起爆炸,那么到时候康纳就——
这时候,恰好一个巨浪拍来,所有人都有些站立不稳,毕德尔因为这巨浪也暂缓了攻击的动作,但缇妮明白,浪潮过去后,他是绝对会开枪的。
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缇妮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思考了如此多的内容,但时间仅仅只是过去了数秒,缇妮被眼下的情形逼迫地大脑一片空白,但惟独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那就是绝不能让康纳受伤。所以,当毕德尔枪口冒出火星的刹那,缇妮选择冲过去扑倒了康纳,这样的话,不管毕德尔在瞄准哪里,她都能使康纳免于伤害。
就像康纳总会在第一时间保护她一样,她现在也要保护康纳。
这样想着的缇妮,全没有顾忌自己的安危。子弹最终还是向康纳疾驰而来,这是毕德尔的选择,缇妮将康纳按到地上的时候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从脖颈处擦了过去,剧烈的疼痛涌上来,但随即痛楚就被麻痹掩盖过去,温热的液体不断地渗进衣服里,视线和神智都渐渐变得模糊。
康纳只花了数秒就厘清了现状,扶着缇妮半坐起来,对缇妮的举动既震惊又不解,“你没必要这样的——缇妮,缇妮!”
因为缇妮脸上恍惚的神情,他开始大声叫她的名字,试图让她保持清醒,但缇妮的眼神还是逐渐涣散,她甚至无法对康纳的话做出正确的回应,头一歪后就软软地倒在了康纳的肩膀上,康纳咬了咬牙,把手斧掷出去解决了还想有所作为的毕德尔,然后伸手轻轻碰了碰缇妮背后的伤口,缇妮给他的回馈只有满手的鲜血。
“福克纳先生——福克纳先生!”康纳叫到后面几乎是大吼了起来,在他的呼喊下福克纳副船长很快就拨开人群赶到了。
无需康纳再多说什么,久经历练经验丰富的福克纳先生马上道,“我这就去喊船医来,船长。”
作者有话要说:
☆、拥抱
“她没什么大碍,船长。真是万幸,没有伤到颈部的动脉,只是普通的出血引起了晕厥,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船医在处理了缇妮颈部的伤口后告诉了康纳一个好消息。
康纳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在命令福克纳先生把持好盾狼号上的局势后,就立刻把缇妮抱回了天鹰号上的船长室,让船医进行了简单的救治。整个过程中他都十分担心缇妮会……遭遇不幸,现在听到她安然无恙的消息后他真是大松了一口气。
康纳把船医送出房间后顺势便关上了船长室的门,拖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到了床边,他没有用他通常来说最觉得舒服的那种坐姿,而仅仅是在普通地坐下后将手肘撑在膝上,头沮丧地低垂下去。这件事里他全无过错,但他仍旧觉得异常懊恼,如果他不去听毕德尔那些胡言乱语,那缇妮根本不会因他而受伤。
按理说一场海战后他应该觉得疲惫、想要休息,但现在他睡意全无,只想待在缇妮旁边确认她是不是真的伤势有所好转。船医先生的判断没有出错,那发子弹没有给缇妮造成致命伤,大约过了一小时光景,缇妮就醒过来了。
暴风雨已经过去,但海面还没有平静,下了锚之后天鹰号仍随着潮起潮落轻微摇晃着,煤油灯里的微弱光芒也在不停晃动着,康纳原本正盯着房间里的某一处发呆,但床上忽然响起的微弱□□让康纳立刻回过了神,醒转过来的缇妮似乎是想活动脖子,但很快因为伤口痛呼出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颈和肩膀连接处的伤口。
留意到身边的康纳后,缇妮很快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随之滑落。她打量了四周,然后问道,“我……是在你的房间里吗?”
康纳点了点头。
缇妮有些无所适从地四下望了望,立刻在书桌上看到了属于她的外套,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然后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问道,“我的外套是你脱的吗?”
康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后做了个令人尴尬的解释,“为了替你包扎伤口才脱掉了你的外套,上面全是雨水。不过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康纳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变得低不可闻,他不擅长与人相处,但现在这种情况,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不该这么说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怀疑指责你的意思。”缇妮小声道,然后看向别处,停顿了一会后道,“对不起,康纳。”
康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了呆,“为什么你要说对不起?”
“因为你那时候对我说的是没必要这样做,这是你的第一反应,其实你本来就能躲开毕德尔的子弹吧?我做了根本没必要的牺牲,给你添了麻烦,所以……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怎么会是你?”康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激烈地开口,缇妮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茫然地炸了眨眼。康纳心里对自己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他不能再将生气写在脸上,不然缇妮会以为全是她的错。康纳走到书桌旁,从缇妮的外套上拿起了一根细细的银链,刚才因为要包扎,所以他把缇妮脖颈间的项链也取下来了。
“这条项链,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凡的意义吗?”康纳问道。
“没有,它只是普通的首饰。”缇妮被康纳话题的跳跃性弄糊涂了,她不解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康纳解开项链的搭扣,褪下自己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挂了上去,然后又将项链重新挂回了缇妮的脖子上,她没有看明白康纳这一连串举动的意义,但胸前沉甸甸的分量她是立刻感觉到了。
“你的戒指——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缇妮低头看了看后问道。
康纳在她的项链上穿进去一枚样式古朴、铭刻着奇异符文的戒指,她隐约感觉到了康纳对她身上的伤有些愧疚,但突然用戒指来做补偿未免也太古怪了。
康纳将椅子拖近了些,重新坐下去后解释道,“这是我过去在一次寻宝行动里获得的宝物,关于它的作用,我只发现这枚戒指排斥几乎所有的金属,并且人的意愿能够控制它是否应该产生效用。”
缇妮看着他,觉得他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但康纳随即就找来一些金属的小物件用戒指试给她看,缇妮的眼神渐渐从难以置信变成了不可思议,随后康纳放下了她的项链,任其坠落到靠近心脏的位置,“它能够防弹,将它带在身边吧,缇妮。”
缇妮总算明白了康纳送她这枚戒指的原因,但这实在是太珍贵了,她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就这样收下来。她试图摘下项链,但这个动作立刻让康纳生气了,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口气也硬邦邦的,“戴着它,不然你就扔进海里,别还给我。”
缇妮没了办法,她低下头道,“我做了多余的事,是不是……又让你讨厌了?”
康纳长久地沉默着,缇妮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困惑的目光,“讨厌?我什么时候讨厌过你?”
“我上船之后……你总是不理我,白天也避着我。”缇妮说着这些时候脸有些发烫,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正在向情人撒娇,但话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就不能再咽回去了,“还有之前一起行动的时候,我一靠近,你就会退开,好像我身上有麻风和天花一样。”
“我——”康纳一脸被误解的表情,他惊讶地看向缇妮,然后口舌笨拙地解释了起来,“那是因为船上的水手很喜欢起哄,如果我总是和你待在一起,他们……会取笑你的,我觉得那样你会不高兴,所以就离你远了些,并不是……讨厌你。”
康纳的理由逻辑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算符合情理,几乎是三言两语就解答了缇妮的困惑,但正因为如此,缇妮反而不甘心了起来,康纳将一切说的那么简单,那么一直以来在意着这件事的她简直就像傻瓜一样了。
“那之前呢?”缇妮又追问道。
康纳愣了愣,“……什么之前?”
“我们见到艾芙琳的那天,我攀上瀑布的时候没有站稳,结果你扶住我之后立刻把我推开了,这难道不是讨厌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康纳脱口而出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不喜欢被我碰。”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缇妮说出这句话后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在默认另一种答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康纳的想法,那么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康纳的神色变得更加不自然了,他也不擅长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