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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兴儿急匆匆的去嘱咐小厮们看到大小姐来了要马上放鞭炮。
听到姐姐的马车过来了,无忧的心莫名的一紧!几年未见,思念如同潮水般的涌来,伸长了脖子望着前面的路,果不其然,一会儿工夫便看到有一队大概四五辆马车正朝这边而来!
“柔儿!”身旁的朱氏呼唤了一声。
听到这声迫切的声音,无忧转头一望,只见站在自己身侧的朱氏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竟然落下泪来,看到如此情景,无忧不禁心里难过的很,因为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不知现在如何?一时间,从来不哭的无忧眼圈也红了,眼眶中竟然也有了泪水,不知道她是为自己的父母而担忧,还是因为在这一世的这一场母女之情而感慨。随后,她便上前扶住了朱氏。大概朱氏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紧,转头一望眼圈已经红了的无忧,她才擦了把眼泪,赶紧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只见马车缓缓的朝薛家的大门移动而来,为首的是一辆朱轮华盖马车,后面跟着三辆朱轮青色平头马车,驾车的都是青一色穿土黄色衣服的小太监,虽然这一行人并不十分的张扬,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皇宫里出来的人,而那带着华盖的马车更是皇家的象征。
“赶快叫人点鞭炮!”见马车快走到薛家大门口了,薛金文赶紧高声吩咐着。
只见兴儿亲自去点燃了放在地上的一千响红色鞭炮,随即,只听霹雳啪啪的地上的鞭炮便开始一阵乱响,大红色的鞭炮被炸了个粉碎,地上到处都是飞扬着的红色纸屑,一时间街坊邻居也都跑出来看。薛家的闺女今日从宫里回来省亲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一条街,所以有好多人都跑出来看,也都想看看宫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鞭炮放完后,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只见那带着华盖的朱轮马车已经停在了薛家的大门前,驾车的太监跳下了马车,拿过一个小踩踏放在了马车下。这时候,后面马车上早已经跳下来好几个宫女,其中一个穿粉色宫装,梳双螺髻的宫女走到那华盖马车前,伸手撩开了车帘,并朝马车里伸出了手。此刻,众人的眼光都落在那辆马车上,都是屏息着等待着马车上的人下来!一刻后,只见有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了那宫女的手上,然后便从马车里走出一位领子上镶白色貂毛的粉色披风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也就是二十出头,梳着左右对称的发髻,发髻上只戴着一个攒珠鎏金的菊花纹发钗,别无其他的装饰,脸上也是淡淡的妆容,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是大气端庄的感觉。这副打扮也很和她宫中女官的身份,既比宫女高贵许多,但是又一点也不奢华张扬,没有皇家妃子公主的那种花枝招展的尊贵。
仔细端详了一下姐姐,她仍然如同几年前一样温柔端庄,眼神中仍旧是如同一汪静谧的湖水般娴静,无忧不禁扯了下嘴角,随后,便扶着朱氏迎了上去!
这时候,薛柔已经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下脚踏,看到迎上来的母亲,薛柔的眼圈一红,然后又看看由丫头搀扶过来的满鬓苍苍的祖母,以及站在不远处的父亲薛金文,薛柔的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随即,她便赶紧飘飘下拜道:“参见祖母!参见母亲!”
朱氏刚想上前去握住女儿的手,倒是薛老太太知道一些规矩,连忙道:“赶快起来,你现在是皇家的女官,怎么好对我们这些白衣行礼呢?赶快进屋去说话!”
听到这话,薛柔赶紧点点头,然后便由众人簇拥着步上台阶,进了薛家的大门!走进大门,薛柔看到阔别已久的家,当然是百感交集,但是看到亲人更是激动,一只手拉着母亲朱氏,另一只手拉着祖母薛老太太,眼光在无忧的身上一扫,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看到女儿的眼泪,薛金文当然也是心生感慨,只不过他是个男子,所以强忍着把泪水憋了回去。李氏,蓉姐以及义哥只是在他们身后默默的跟着,并没有什么表情可言。
步入正厅后,薛老太太母子执意让薛柔坐在正座上给她行礼,薛柔拗不过,毕竟礼法如此,只好如坐针毡的在正座上坐了坐,众人刚刚行礼,薛柔便赶紧上前把祖母,父亲以及朱氏扶了起来,道:“你们行这样的大礼让柔儿怎么能承受的起?祖母,爹,娘,还有二娘,赶快上座,让柔儿给你们请安!”
薛老太太,薛金文,朱氏和李氏上座后,薛柔一并下跪请过安后,便转身打量了一眼无忧,蓉姐和义哥,不禁笑道:“都长这么大了,都是大姑娘,大小伙子了!”
“给姐姐请安!”随后,无忧带着蓉姐和义哥给薛柔行了礼。
这时候,李氏赶紧跑过来,拉着义哥笑道:“大小姐,义哥知道你要回来高兴的可是了不得,这两天一直都跟着小厮们忙活着呢!”
听到这话,站在边上伺候的连翘不禁撇了撇嘴。无忧则是扯了下嘴角,薛柔望着义哥微笑道:“弟弟辛苦了!”
而李氏的话却是没完了。“义哥啊今年春天考上了秀才,可惜秋闱的时候没能中个举人,这下可好了,你现在在宫里做了女官,肯定认识交往了不少达官贵人,以后啊给你弟弟托托人情,等明年赶快让他考个举人,来年再中个进士,以后也能出官入仕,为咱们薛家光耀门楣了!”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皱了下眉,心想:这个二娘怎么这样?要知道姐姐顶多也就能在家里待上半日,今日好不容易骨肉相见,她竟然在这里说这些有用没用的,真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
无忧刚想说什么,不想薛柔倒是落落大方的笑道:“二娘不要心急,义哥还小,还要多读些书才是,他能够有真才实学以后在仕途上才能无往不利。不过以后真有需要姐姐帮忙的地方,姐姐定然会尽自己的能力去帮的!”
一开始,李氏听到又是那些让用功读书的老生常谈,所以便不大喜悦,但是后来又听到薛柔已经放话说以后肯定会帮忙,所以便马上高兴的推着儿子说:“听到了没有?赶快谢谢你姐姐啊?”
义哥只得作揖道:“谢姐姐提携!”
“恩。”薛柔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在了大厅右首的位置上,望着薛老太太问:“这几年祖母身体可还安康?”
薛老太太笑着点头道:“我这老婆子除了腿疼腰疼以外倒是没有什么要命的病,这两年对亏无忧常常给我把把脉,有什么小病小灾的吃点子药也就过去了!”
“那就好!”薛柔点了点头,然后道:“无忧小的时候就特别爱看医书,看来等大了还真派上了用场!”
“何止派上用场,这几年你没回来不知道,她的医术在一些达官贵人那里还是很有名的,只是碍于是个女流,所以都是偶尔出去行医,不过这两年她开了一个制药作坊,经营的还不错,对了,在城外还买了一处庄子,只是可惜你没有机会去了!”薛老太太笑着望了一眼无忧道。
听到这话,薛柔转头望着无忧笑着点了下头,仿佛并不感觉到意外。随后又望向朱氏,眼眸中多了一抹抹之不去的关切和牵挂。道:“看着娘的气色身体应该比以前好多了吧?”
听到女儿的话,朱氏忍不住掉下泪来。哽咽的都说不上话来,惹得薛柔也是眼圈都红了!坐在旁边的薛金文赶紧用嗔怪的语气说:“女儿在跟你说话,你哭什么?你看看,惹得女儿也哭了!”
听到这话,朱氏赶紧用手绢擦了一把眼泪,可是鼻子还都是红的,赶紧笑道:“我的身体是比以前好多了,柔儿,你呢?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吃没有吃苦?”
听到娘的寒虚问暖,薛柔声音有些哽咽了。“娘不必挂念女儿,在宫里吃得好穿得好,也并没有什么为难的,至于吃苦,一开始是吃了一点苦,不过现在也用不着吃苦了,娘一切放心,只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就好!”
这时候,好久没说话的李氏开口了。“是啊,姐姐,皇宫里都是锦衣玉食的,况且大小姐是女官呢,您就放心准备在家里享福就是了!”
听到这话,薛柔含笑道:“倒是二娘风采依旧,美貌不减当年!”
听了薛柔夸赞的话,李氏伸手摸着如云的鬓边,笑道:“是吗?你二娘现在都老了,比不得你们姐妹三个都是妙龄呢!”
“蓉姐也这么大了,记得前几年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呢!”薛柔望到坐在一旁的蓉姐笑道。
“姐姐回来那年我只有十一岁!”蓉姐说。
薛柔点了点头,然后李氏赶紧又把话接了过去。“今年蓉姐都十五了,春天的时候刚及笄的!”
“都及笄了?那就是大姑娘了!”薛柔点了下头说。
“可不是说嘛!这过了年可就十六了,也是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李氏笑道。
这时,薛金文插话道:“无忧的婚事还没有议,蓉姐着什么急?”
李氏却道:“大爷,无忧的婚事最少已经有些眉目了,也该想想蓉姐的婚事了!”
听到李氏的话,薛柔瞥了一眼坐在斜对座的无忧,然后转头问祖母以及父母道:“不知无忧的亲事可定下来了?”
听到姐姐问起自己的婚事,无忧抬眼望着薛老太太,薛金文和朱氏,想听听他们怎么说,毕竟现在姐姐的身份可是不同往日了,也许姐姐在这件事上能够有发言权,也许会是一个转机也说不定!
听到薛柔问起无忧的婚事,薛老太太和薛金文夫妇对视了一眼,想到这已经进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日子以来那个李大发倒是也挺安分守己的经营着肉铺。这几日正不知道该怎么对无忧开口这门亲事,不想薛柔在此问了起来,也罢了,早晚都得说的,不如此刻就说出来好了,薛柔毕竟也是无忧的亲姐姐,也可以对这件事出出注意。随后,薛老太太便开口了。“前些日子倒是有一家托媒婆过来说亲,我们很有些踌躇,所以就撂了下来。不过这些日子我和你爹娘想想倒是也算还好,就想着是不是等过了年就把无忧的这门亲事定下来好了!”
薛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无忧一眼,听到这话,无忧也是望了望薛金文和朱氏,见她们的神色自若,看来应该是同意老太太的说法了,又把眼光望向了姐姐薛柔,正好薛柔的目光也望向了这边,这一刻,无忧多么想告诉姐姐:她不愿意啊!她不愿意!
看了一眼无忧,薛柔问:“不知祖母说得亲事是哪一家的公子?”
“你在家里的时候也认识的,就是你二娘的娘家兄弟的儿子!”薛老太太回答。
听到这话,薛柔略略的皱了下眉头。还没等薛柔说话,李氏赶紧道:“是我的娘家侄子大发,您小时候也见过的!”
薛柔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头道:“好像是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的那个吧?”
“是,就是,大发小时候长得就壮实,跟一头小老虎一样的!”李氏赶紧陪笑道。
听到这话,无忧不禁轻蔑的扯了扯嘴角,还小老虎呢?简直就是一头猪好不好?姐姐也太会说话了点!
“不知现在大发在做什么?”薛柔笑问。
“我娘家原来不是一直都是开肉铺的吗?现在大发就在经营肉铺。呵呵,虽然是个买卖人,但是到底以后也能丰衣足食的。就算是读个书,以后也捞不上个功名那有什么用啊?还是日日能进钱才是实在的!”李氏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