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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着长长的鬓发,薄薄的嘴唇紧闭着,粗而黑的两条眉毛下面,一双深沉的眼睛显得很精悍,但却象金属浇铸的那样毫无表情。
给人总的印象是冷酷的,同时却显示出男子汉的特有魅力。
他帮那个在机上相识的小姐提起她的随身用品箱。
左肩挎着贴有航空公司行李签的旅行包,漫不经心地走向机场出口处。风掀动着他身上的白绸衬衫的下摆。
他叫林浩,军官证上的身份是GMD中央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华东情报站的上校军官,奉公从重庆来到衢州,到第二战区来办事
那缠着林浩的姑娘叫张爱萍,一头的卷发,就象瀑布翻起浪花,长着一对黑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据说她是某高官的女儿,这次搭乘军机是来浙江看他的在军队中工作的未婚夫的,她被林浩的英俊风度吸引,在飞机上和他无话不谈,她的眼睛脉脉含情地看着他,还留下了她预订的在衢州的旅馆地址。
在机场的铁栅门旁,林浩搂住她的肩,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来搞得张爱萍心慌意乱、周身无力,林浩紧紧地搂着张爱萍的腰身,张爱萍的嘴唇很动人地一抿,喃喃说道:
“……我们能再见面吗?”
然后把脸紧紧埋到林浩的胸口。
林浩又轻轻搂抱了张爱萍一下,脸上露出神秘而动人的笑容,走向机场出口,“好啦,祝你走运,我一定会去找你!”
张爱萍有些嗔怒地嘟哝着:
“你这可恶的家伙。真坏!你点燃了火又不管了。”
她无可奈何地拖着那美丽的双腿走向了机场的另一边,那儿有辆军车在等着她。
检查林浩的那个机场警卫官员,翻着白眼,冷冰冰地反来复去地翻看林浩的证件,终没能发现什么破绽,显得有点失望的样子。
检查官胡乱地盖上公章签了字,随手将证件扔还给了林浩。
这时,林浩突然感到左胸受到了轻轻的一击,低头一看,正好在心脏这个部位的衬衣处,刺进了一根涂了黑色药物的粗针。
全亏上衣左内包经常放了一个用特殊的合成树脂做的烟盒,护住了心脏才免遭一死。
林浩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里此刻却蕴藏着林中猛兽的凶光,他的右手伸到了上衣的口袋里,敏捷地打量着四周。
人群穿流不息。向林浩射出飞针的家伙早已混入人群,还上哪儿去找。
林浩边走,边将穿进烟盒的飞针拔掉。
针尖上涂着粘平乎的茶黑色的液体,准是箭毒那一类剧毒药品。
没有人来迎接,倒迎来了暗算他的杀手。他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是谁要来暗杀他呢?难道他此行的秘密已被人知晓了,虽然这是在GMD军占领的地区,可敌我力量是很复杂的,在国军中也有许多要投靠日本人的汉奸。他此行就是来调查上海救国军投敌内幕的。在军统局里面肯定也有内奸。他得赶快去救国军司令部那里,今晚他们正在开会商议投敌的事。本来这样的任务可以叫中央军的部队去完成,可军统局只是得到情报,而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林浩赶来调查。救国军的司令部在新安江边的建德,离衢州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看来得搞辆车。
不知不觉林浩来到了一所灯火通明的大楼前,这座大楼门口停着很多汽车,还有几个警卫。林浩微笑着向停放着的汽车走去,他看到有一辆车没有熄火,司机正站在车门前吸烟,那是辆黑色的皇冠牌轿车。
“别动!”
持着枪的警卫向这边跑过来。为了防备日军的袭击,大楼里是有为数不少的警卫的,可在这附近却见不到警卫的身影。
“我有急事,对不起。”
林浩同停在最前面的一辆汽车的司机打了声招呼,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用右勾拳轻击那个司机的腹部。
长着马脸的那个司机就象做了一个屈体动作,脸朝下地扑向人行道,摔断了的门牙都飞了出去。
林浩钻进了已经点火的那辆汽车,放开手闸,拉上头挡,车就启动了。
不知所措的司机,忘了开车去追截,竟边跑边喊,但马上就因望尘莫及而停追了。
大楼那边传来了警报器发出的尖锐的鸣叫声,划破了整个夜空。奔驰在通往建德公路上的林浩,突然将车左转弯进入一条栽着法国梧桐的一条狭长的街。
在路边,汽车一辆接一辆地停在那里,那是些没有车库停放的车。
林浩把汽车挤进了这个车阵。他卷起左腿裤管。在左脚上用软带绑着一个定做的拆叠式万能刀。
林浩从汽车上走下,拉出了万能组合刀上一把尖部扁平呈钧型的、弯曲的开启弹子锁的专用刀。
他就用这个工具插进了停在最前面的那辆“伏尔加”高级轿车的前门锁孔,就跟是原配钥匙一样,一下就把前门打开了。
林浩又拉出了组合刀上的锥子和扳手,再加上阴阳螺丝刀,一下子就把点火开关下悼了。
于是,他将点火线同电池线接通,打开前盖,从裤腰带的夹缝中怞出一根特种钢材做的很细的钢丝。
他用这根钢丝把电池的正极同起动器的磁住开关联接。
起动器一旋转,引擎就开始工作了。
他取下钢丝,卷成一小圈,放到口袋里,从皇冠牌汽车上把旅行箱拿到“伏尔加”车上,并盖好了前盖。
林浩让汽车的引擎作了几秒钟预转后,就开车了。
林浩驾着“伏尔加”在密如蜘蛛网的背街小巷中穿行,来到了田园密布的车站附近。已到达目的地,救国军的司令部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所花木环绕的宅院里。他停下车,打开旅行箱,取出了浅灰色变色镜,那是一副射击用眼镜,同时也拿出了另一件备用的上衣。
旅行箱是双层底,在制作巧妙的夹层中有一个小口袋,袋中放着手枪消音器和手枪套。
手枪套里装着的是一支“勃朗宁”牌手枪,枪管长两英寸半,口径357毫米,是大火力的左轮手枪,枪体上有好些沟槽,那是专为装置消音器而特别加工的。
林浩拉开了他那支大火力左轮手枪的圆筒型弹仓的后闩,手腕一摔,弹仓就横在了左侧。
他用排夹杆把原先装在莲子形弹仓的六个小孔中的六发铅头子弹顶了出来,塞到了衣兜里。
他从旅行箱的夹层底里,取出了好几个弹盒中的一个,盒中是五十发口径3。57毫米的子弹,那是一种在金属弹头表面经过特氟纶加工的子弹。
将子弹弹头涂上一层特氟纶,那就加强了子弹对金属或水泥的穿透力,比一般弹头高出五、六倍。拿这种口径3.57毫米的强力子弹来说,穿透汽车的车体简直就同穿透纸板差不多,甚至射击汽车引体擎时,连传动轴和活塞都能射碎。
林浩取出六发子弹,又把弹盒放好,关好旅行箱。
他把装填了六发特氟纶弹头子弹的手枪插入枪套,而后把枪套挂在背后的裤腰带上。
他带好打猎用的眼镜,整整上装,左手轻松地提着旅行箱,朝着车站走去。面部如同木雕一样,毫无表情。
林浩左手提着行李箱,慢慢往前走去,一边留意看着每部车的车牌号码。他是军人,知道军车有特殊的编号。
这时,有一部黑色的普通小轿车,它的轮胎发出轻轻的吱吱声,转过街角向这边开了过来。
这车突然朝着林浩猛然加速,显然是早有准备,速度飞快地奔驰过来。
林浩一闪身,跳到了停着的两部汽车之间蹲下,同时拔出了挂在后腰上枪套里的手枪,那是一支左轮枪。
那辆正要开过林浩的黑色轿车的车窗里伸出一挺枪身较短的轻机枪。
那车的司机是蹲着身子在掌握方向盘的,机枪射手要么是趴在座位上,要么是蹲在车内的地毯上,把手举在头上躁纵机关枪。
那支短枪身的机枪,象毒蛇吐舌那样发出火焰。林浩一下就翻滚到一辆汽车的后面上去了。
那辆车的窗玻璃被射得粉碎,车身上千疮百孔,通过面前的黑色轿车来了一个急刹车。
机关枪的枪筒转向了林浩藏身的地方。
林浩用大拇指搬动扳机站起身来,对着黑色轿车的后车门,扣动左轮枪的扳机。
左轮枪的枪声同9毫米口径的机枪连发声不同,前者的爆烈声更猛烈,因为左轮枪的子弹装填的火药相当多,再加上枪身较短;枪口喷出的火舌甚至有一米长,巨大的反射力通过手一直振动到肩膀。
经过穿甲加工的左轮枪子弹弹头,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黑色轿车的后门,随着一声惨叫,机枪就掉到了车外。黑色轿车仓惶逃走,林浩对着车尾连发四枪。
四发子弹都穿透行李箱,打坏油箱射进引擎,车子就象醉汉一样,摇摇晃晃,终于撞向水泥电杆。
把水泥电杆撞倾斜了,车被迫停下,油箱里漏出来的汽油燃烧起来。
林浩打开旅行箱,拿出装子弹的盒子,打开手枪的左轮,退掉五个空弹壳放在衣兜里。从装子弹的箱子里取出五发穿甲弹,填人左轮弹仓,然后关上后盖。
他把装子弹的盒子放回旅行箱,于是左手提着箱子,走进黑色轿车。
落在地上的机关枪,是野战军队经常使用的轻便手提式机枪。
林浩拾起那支枪,把枪栓下到安全槽上固定好,才把枪带套在自己脖子上,把枪挂在胸前。
黑色轿车撞得车门敞开,行李箱已被火舌所吞没。周围的住家被枪声所惊,纷纷关灯。
林浩腰间挂着手枪走近车子,看见车的前座与后座都躺着一个男子。
二人均受重伤;痛苦地声吟着。林浩先把后座的那个人拖到车外,此人看去不到三十岁,受伤前一定是个彪悍的家伙,现在胸部让子弹穿了二个孔,显出一副可怜相。
林浩怕这家伙垂死挣扎,把他的两根手指用脚踩扁,接着又把驾车的家伙也拖出了车外。
驾车的是个小个子,上身挨了三枪,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想让他开口是不可能的了。
林浩又把他塞进矫车里。林浩捡起了车后座上的子弹带,不出所料,那里面装的是机枪的备用弹夹,而且有七个之多。
林浩背上子弹带,拖着后座的家伙往远处走去,这时,黑色轿车的火势愈烧愈烈。
林浩把他拖到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的背后,动作敏捷地搜了那人的口袋,没有找到任何足以说明此人身份的证件,连驾驶执照都没有。
可是,上衣的里侧绣着一个“王”字,看来这大概是他的姓。为了让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林浩用打火机的火焰烧那家伙的脸。
这家伙清醒过来,发出微弱的声吟。二见泽一蹲下来,劈头盖脑地问他:
“你这小子姓王吧,嗯?”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家伙喘着气、口中不停地吐着血。
“谁指使你来的?在机场袭击我的也是你小子吧。”
林浩问他。
“休想叫老子说出来……补一枪吧……那样还痛快些。”
“老子才不让你痛快呢,除非你小子吐出来,谁的命令、为什么要干掉我。”
“甭想叫老子吐出来……反正活不成了,还让你小子得逞!”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又从口里涌出一大口血,全身痉孪。
痉挛一停,那家伙就断气了。林浩一看就知道,没有必要再去摸脉什么的了,那家伙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这时,轿车的油箱爆炸了,碎片横飞,林浩身前的那辆汽车的车窗玻璃被碎片砸得粉碎。
林浩掸去溅在衣服上的碎玻璃渣,迅速地察看停在路边的汽车,捷步往前。终于在四十公尺开外处找到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银灰色的“蓝乌”轿车。
林浩从兜里摸出万能钥匙,插入车门锁,一扭就打开了。他把旅行箱放在后座上,把轻机枪摆在驾驶座旁的座位前的地板上。
林浩准备发动引擎,他原以为未经预热的引擎不可能立刻顺利地投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