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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谢谢,先生。一路顺风。”那个便衣行了个礼,接着去敲6导包厢的门。门刚一开,他便走了过去。
五分钟后,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那个便衣走出来,站在门口,声色俱厉地呼喊那两名乘客,那两位乘客也用蹩脚的中国话吼起来,但他的声音马上被一句更粗暴的喝斥压了下去。他夺门而出,怒不可遏,踉踉跄跄地冲向12号包厢。一名警察在站在包厢的门口。
“先生,请把证件拿来。过来点儿,我得核对照片。”便衣把绿色封面的身份证打开,对着窗外的光亮处,“请再往前来一点。”
一个身穿蓝色丝绸睡袍的人走出门来。他身份证上名字为本田,是日本广岛人。他面色惨白,怒火冲天,一双褐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便衣。
那个便衣会上护照,送给了乘务员:“先生,您的身份证没问题。不过,对不起,得查一查你的行李。”他说着,走进包厢,一名警察紧跟其后。本田转过身子,朝着门里看着他们。
中村发现,他的左臂下和腰间鼓起很大一块。不晓得里面是什么东西。是否应该给那便衣提示一下呢?他最后觉得还是别声张为好,免得把自己扯进去作证人。
检查完后,那个便衣冷冷地行了个礼,沿着车厢走道走去。本田转身,走进门,好地一声关上了。
中村向窗外看去,看见一个头戴礼帽、脖子后面长着疖子的高大男人也被押进了警察所。戈德法布已在那里等着他。
司机拉响了汽笛,火车的车厢门关上了。站在车尾的值班员看了看表,举起了绿色的信号旗。火车又徐徐开动起来。
中村打开车窗,最后看了一眼土耳其边境。车站上,那两个美国中央情报部的家伙象被判了死刑一样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中村心想,三个家伙,已经被赶下去两个,往后总该好受些了。
列车突然一震,离开边道,驶上了主干线。远处,一轮红日正从苏南平原上冉冉升起,在刚刚苏醒的大地上撤下一片金色的光芒。啊,多么美好的一天!早晨的空气湿润、凉爽。中村把头缩回来,关好了车窗。
他决定继续呆在车上,看看这场戏的最后结局。
餐车要到中午才开始营业。中村让参谋从车站的小交部里买来热咖啡当早餐。便衣和警察例行公事地检查完身份证和车票后,列车向南驶向苏州北端的南京。窗子外面阳光明媚。田野里和小站上的人们看起来温文尔雅,端庄有礼。麦子、葡萄和向日葵在灿烂的阳光下茁壮成长。正如大岛所说,新的一天要舒服多了。
中村回到包厢开始洗脸、梳头和刮脸,金碧玉已起来了,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中村没搽发油,对此金碧玉十分赞赏,“亏得你没这个坏习惯,核发油会弄脏枕头的。奇怪的是你们日本人居然不用香水,西方男人可是离不开那玩意儿的。”
“因为我们天天洗澡。”中村淡然道。
金碧玉正欲辩解时,有人敲了一下门.是大岛。大岛走进门来,向金碧玉问了下好。
这时,火车在亚历山大鲁波利斯车站停了下来。车站上热气蒸腾,苍蝇到处乱飞。邦德走到过道里,凭窗远眺。烈日下,烟波浩渺的海面一增活生辉7远处一面希腊的国旗在阳光下迎风招展。
他们是在餐车吃的午饭。吃饭时,中村把那只沉重的小提箱夹在两脚中间。现在大岛已经和金碧玉成了朋友。6号包厢的本田的故意躲开他们,没来餐车吃饭。他只到站台上的售货车前买了一块三明治和一瓶啤酒。大岛开玩笑地提议叫他一起来打桥牌。中村已感到十分疲倦。他们也不愿把这次充满危机的旅行变成郊游。金碧玉见中村没说话,便站起身来说想回去休息了。当他们两人走出餐车时,大岛还在那儿大声喊着要白兰地和雪茄。
回到包厢后,金碧玉说;“现在该轮到你睡觉了。”她把窗帘拉下。车厢里一下子幽暗下来。中村把通向隔壁的和通向走道的门关牢,又把手枪递给了她,枕在她的腿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列车忽然停了下来。十分钟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金碧玉被惊醒了。中村挪开她躺在自己腿上头,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问了声,“是谁?”
“将军,我是铃木,不好了,大岛先生出事了!”中村的参谋铃木在门外叫他。
“等一等。”中村大声喊道。他拿上了枪,套上了外衣,打开了门。
“怎么回事?”
林木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枯黄色。“请随我来。”说着,他大步走向一等车厢。中村嘱咐了金碧玉一句,急忙跟了上去。
旁边车厢的第二间包厢的门打开着。门口站了一大堆警察,呆滞地站在那儿向屋里注视着。
铃木在前面拨开了人群,走上前去。中村挤到门边,前门里望去。
那副惨相令人目不忍睹。右边的铺位上躺着两具尸体。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看起来这里发生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大岛压在下面。他双膝弯曲,可能想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把匕首插在他颈动脉上。他头向后仰,眼珠无神地直盯着窗外的夜空,嘴巴扭曲着,脖子下淌着一滩血。
那个叫本田的人半个身体压在大岛身上。大岛的左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右手挂在他的背上,手里握着刀柄,手下方的衣服上有大片的已经快凝固了的血迹。
中村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大岛已熟睡了。那个家伙悄悄地打开了门,钻进包厢,向前跨了两大步,举起手中的刀,向大岛的颈动脉刺去,而这个濒临死亡的人毫不迟疑地伸出手臂,挣扎着技出刀,一手卡住刺客的脖子,一手将匕首刺向他的第五肋。
这高大威武的大岛向来吉星高照。但这次他却无声无息地走了。中村再也听不到他的欢声笑语了,再也着不见他那幽默和玩皮的面孔了。
中村转过身来,离开了这个为他而死的关东军情报官。
现在他必须独自地认真考虑大岛提出来的问题。
第八章风花雪月的行动
更新时间201118 13:03:05 字数:6305
列车到达车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列车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后,将驶入山区。
路上能看见排排农舍和大片的苹果林。列车到车站时,金碧玉醒来了。餐车已开始营业。他们各自要了煎蛋、面包和咖啡。餐车里挤满了旅客,人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旅行的经历。列车下午就要驶入合肥了,中村不禁高兴起来。
列车缓缓驶入车站。中村起身打开窗子,向外看去。他俩肩并肩站在一起,幸福洋溢在两人的心中。
阳光透过高大明亮的窗户,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中村觉着心情格外地舒畅。
一束阳光照在一个男人的头上。他与其他旅客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滑下的一绺黑发和黑色的胡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车还有一段时间。那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中村发现这是个中国人。他戴着中国常见的深灰色帽子;身穿一件中国政府工作人员常穿的米色雨衣和一条灰色法兰绒长裤。他拖着脚慢慢地在月台行走,中村的目光跟随着他。这人好象似曾相识。
他提着一只旧皮箱,腋下夹了本书和几张报纸。
他走近了,眼睛直视着中村。认识吗?不认识。如果中村曾见过他,他那睫毛下冰冷的目光肯定会给中村留下深刻的印象的。那眼神极其呆滞,就象死人的一样。但是,这双眼睛却分明是在向中村暗示着什么。
那人越走越近,眼睛平视着前面。他穿了双胶底鞋,走路声音很轻。
中村看着他抓住扶手,轻捷地跃上阶梯,进入了一等车厢。
就在那一瞬间,中村领悟了那目光中的含意,一下子明白了他是谁。没错,这是梅机关派来的人。这人马上就会来接头。
“我叫王军,是梅机关南京站的。”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向他伸出了手。
中村冷冷地看着这个自称王军的人,他不想和他握手。他的参谋铃木和两个卫兵站在他和金碧玉的背后,他们的手藏在衣袋里,紧紧握着手枪。这时车厢尽头有两个穿着乘警服装的人走来,还有一个乘务员,那两个乘警说要检查中村他们的证件,叫中村和金碧玉进他们自已的包厢去,铃木也被乘警们劝进了自已的包房。
一进包厢,那个乘务员扬起了手中的一只公文包,中村只感觉到公文包里有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出来,他的头有点晕,他想开口叫铃木,但不知怎么却出不了声,眼皮好像很沉重,他看到那个乘务员向他走了过来。恍惚间他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但有个乘警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手枪被踢飞,向上飞到车厢顶,然后又落到地上。看着手枪落到地上,中村双眼迷糊着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中村感到,他身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醒了过来,但只是不能动弹.
迷糊了一会儿,他用力地睁开眼睛。什么好象也没发生,列车仍在继续行驶。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搞醒了呢?包厢的壁灯仍旧开着,整个房间中一片紫色。上铺上的金碧玉睡得正熟,王军仍然在靠窗口,腿上放着那本书。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倾泻在打开的书上。
中村看见王军的那只红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黑乎乎的嘴唇略略张开,牙齿闪亮。
〃老兄,抱歉了,打搅你了。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的语气大不一样。王军把脚轻轻移到地板上,挺直腰板坐了起来。中村意识到,屋里危机四伏。
〃那好啊,”中村平静地说,他感到脊梁骨上冒寒气。是怎么回事?中村想,王军这家伙大概疯病发了。但愿只是发发疯而已。并不会形成什么危险。中村感到他的直觉是对的。现在就考虑在下一站时,怎么把他打发走。现在火车已到什么地方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是中统局的。你也知道中统局下面有个‘锄奸团’,是专门刺杀你们这些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的。中村,你的末日到了!”
中村面无表情,抬起手来看看表。在紫色的灯光下,夜光表的字码看不清楚。他把表移到前面,想借用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他是个军人,在战场上看多了生命的灭亡,对自已的生命已看得很淡,他只想为天皇尽忠。
王军那里传来咋喀一声响。中村顿时感到手腕上被狠狠一击,手臂被震得向后甩去,手表的碎玻璃片打到了脸上,也溅到了门上。他怀疑自己的手被打断了,便垂下手,动了动手指,才知道并没伤着骨头。
那本书仍打开着放在纳什的腿上,书脊一端的小孔里冒出一缕青烟,房间内飘溢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中村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的确是个陷阱。现在,今日终于碰上了。王军根本不是梅机关派来的,而是中统局的杀手。
中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他恨自己太傻了。
王军开始说话了。现在他的语调再也不是轻言细语、讨好奉承,而是一字一句,阴森严厉。
〃中村,这样更快些,省得婆婆妈妈的,是不是?不过,这只是稍微给你点儿厉害尝尝。我可是看‘书‘的好手。这书里共有十发子弹,用电池作动力。你得承认,苏联人在这方面算得上世界领先。中村,你们的书就不怎么样吗。除供阅读之外,毫无用处.〃
〃我是日本天皇的军人,请让我整理一下服装。〃在这生死关头上,在乱火烧到眉毛时,中村提出了如此的要求,简直象是房间失火时,只是急急忙忙地把一把破扫帚抢出来。
〃老兄,对不起,叫惯了。我得有个绅士的样子呀,就象要穿这身衣服一样。这套衣服是定做的。他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