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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约会,”刘谦说,“一会儿后我们再继续。”说完离开了房间。
警卫将陈枫从沾血的布单上拉起来,陈枫勉强支撑住身体,脚抖得厉害。警卫把衣服扔到他的脚前,陈枫捡起布单,将它包在身上,压住伤口,吸掉鲜血。要过很长时间,他才能像正常人那样坐下来。
警卫朝他吼着,挥动枪,要他和王静走。陈枫在心里暗暗骂着,扔掉布单,穿上衣服。皮肤碰到裤子时痛得他直打哆嗦,他没法坐下来穿鞋子,只好左膝跪下,他先穿上右脚的鞋子,然后艰难地换了个姿势,跪下右膝。警卫正看着门外,冲锋枪半对着他。
陈枫趁机从左脚皮鞋里取出撬棒,撬开后跟,取出塑性匕首,再穿上鞋子,同时按回鞋跟。将匕首插进他左手的手表的表带下面,然后慢慢地站起来。
警卫挥动着枪,示意他们离开房间,另一个警卫站在走廊上,三人朝电梯走去。
他们进入一条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有一扇锁着的铁门。领头的那个打开铁门,让陈枫和王静与另一个警卫先进去,里面又是一条走廊,旁边有五六个铁门,每个门上在眼睛齐平处都开有一扇带栅栏的小窗,窗子显然是朝里开的。他想,有多少人进了这地方再也出不来了。
如果他们想行动的话,就得马上动手,否则没有机会了。
警卫朝右转弯,带着他到了走廊尽头。领头的打开门,陈枫取出表带下的匕首,紧紧握住它的短手柄。他知道必须精确地把握住时机,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陈枫朝他身后举着枪的那个人转过头去,说:“你能不能不把那玩意儿顶在我的后背上?”警卫将枪从他身上挪开了些,正好给了陈枫需要的空间。他左手一把将枪推开,同时举起匕首直刺对方,七厘米长的刀刃刺进了那人下巴柔软的皮肤,一直戳进嘴里,王静随即抓住枪,右掌狠狠地劈在对方的胳臂上,迫使他松手。这时,另一警卫忙着从枪套里拔枪,王静迅速调转枪口,一梭子将他打进了敞开的牢门。第一个警卫用手抓住他下巴上的匕首,脸上露出震惊、痛苦和恐惧的神情。王静一枪托砸到他的鼻子上,他立即不省人事。陈枫钻进牢房,低头看看被打中的那个人,四颗子弹全都打进了他的胸膛,早已咽了气。陈枫取回他的匕首,在那人的衬衣上擦干净,放回自己的手表带下面。但愿地下室里没有其他警卫。枪声一瞬即逝,他希望这枪声不会传到上面的大楼里。
陈枫和王静必须逃出去,找到孙友谊和其他的人。他们很可能正监视着这大楼,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跑出去,他们先得去完成此行的使命,他必须返回三楼,拿到那份该死的文件。
他身上还在流血,痛得头晕目眩。他走进牢房,褪掉裤子,又脱下右脚的鞋子,撬下鞋跟,他用床上的被单擦拭自己的伤口,又费力地往创口上敷消炎药膏。他将被单撕成条子,绑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和王静跨过那两个警卫的尸体,走进走廊,挨着牢门窗户看过去。其中一个牢房里有副担架,上面有具尸体,盖着被单。会不会……?
他试着开门,但门锁着。他回去在警卫身上找来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他悄悄地走近,几乎已经明白那被单下面是谁了。
是孙友谊,他趴在担架上,头歪向一边,后脑勺中了一枪,整张脸都打飞了。
陈枫心里充满了巨大的内疚与愤怒。他狠狠地往担架上砸了一拳。那帮杂种果真下了毒手。孙友谊很可能是尾随着他,盯着他,在后面保护他。正是他自己帮着把自己的朋友送进了地狱。
王静默默地用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要他冷静。
真见鬼,你要顶住!他在心里喊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有关暴露身份,任何优秀的特工都会这么干的。
尽管陈枫为自己寻找理由,但他已经怒不可遏。现在,他不光是要取回那份文件,活着逃出去,而且要为孙友谊的死复仇。在他遭受了刘谦施加的屈辱酷刑后,又发现他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陈枫的热血直往上冲。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他告诫自己,这并不是仇杀,但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拧断那个疯子的脖子。
陈枫和王静拿着枪离开牢房,随时准备开枪。他用警卫的钥匙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走进通往电梯的走廊。
他来到三楼,悄悄地摸向刘谦的办公室,这地方空无一人,格外安静。看来李刚的随从并不多。办公室的门关着,陈枫贴着耳朵聆听,听见一个女人快活的声吟声。刘谦正在享受美好的午休时光。很好,陈枫想:现在是轮到我来处置脱掉裤子的李刚了。
陈枫让王静在门口警戒,他猛地撞开门,枪口对准了桌子后面的这对男女。刘谦坐在他的大皮摇椅里,一个30多岁的女人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裙子挽到了腰间,双腿赤裸着,刘谦的裤子掉在了脚踝上,一副下流相。
那女人倒抽一口气,怔住了。她穿着衬衣,胸前的扣子解开着,露出一对戴胸罩的小Ru房。
陈枫关上门,对那女人说:“站起来。”那女人一动不动,邦德大吼,“快!”那女人一下跳起来,慌忙整理衣服,刘谦赤身露体地坐着。
“怎么回事,刘谦?”陈枫问道,“是不是天气太热啦?”
“你想干什么?”刘谦咬牙切齿地说。
“打开保险箱,快。”
刘谦站起身,“我能穿上裤子吗?”
“慢慢的。”
刘谦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拉起裤子系好。走到保险箱前面,打开。
“把文件放到桌子上。”陈枫说,刘谦照此办理。
他一门心思要向刘谦讨还血债,犯了一个几乎是致命的错误。他没料到那女人会来救驾。
那女人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喊扑过来,陈枫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两人一起滚倒在地毯上,她伸手夺枪。显然,她不光是为刘谦献出肉体,而且也准备为他献出生命。刘谦从桌边绕过来,飞起一脚踢在陈枫的脸上,陈枫滚到一边,女人乘机夺过枪,刘谦接过枪,对准了他。
陈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匕首,一跃而起,投向刘谦,正好刺进他的喉节下方。刘谦瞪大眼睛,呆着木鸡,伸出手去摸脖子,枪掉在了地毯上,鲜血从嘴里涌出来,发出咕噜哈噜的怪声。
陈枫不失时机双手抓住刘谦的衬衣,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刘谦倒在了桌子上,又滚到地下。陈枫转身去对付那个吓傻了的女人。他完全被狂暴所控制,如果手中有枪的话,就会一枪毙了她。他反手一拳,将她打昏。
刘谦还在地上怞搐,他已经将匕首拔出喉管,正苟延残喘,气管已经割断,肺里满是血。陈枫站到他跟前,看着他死去,那是长长的残酷的三分钟。
现在他们要快点儿行动了。公文箱依然放在他初次踏进这里时就置放的扶手椅旁边,他抓起文件塞了进去,捡起匕首,放回鞋子里,再拿上枪。
他的裤子被血浸透了,那绑带已不管用。
他们该怎么离开?他朝窗外的大楼前面看了看,有四个警卫站在大门边上。也许野岛的人正等在附近。
陈枫和王静打开办公室门,看了眼走廊,没有一个人,他挪到电梯口,摁下按钮。电梯门开了,一个警卫走出来,陈枫立即把他干掉,迅速走进电梯。电梯到了底层,陈枫和王静紧贴在电梯壁上,摁住开门的按钮,电梯门打开了。
这一招果然灵。独自一人的警卫觉得挺怪,忍不住过来看看电梯门为什么关不上。王静一脚踢中那人的脑袋,枪托随即砸在他的颈后。
门厅里还有两个武装警卫,一见成风和王静就抽出出手枪,陈枫和王静立即开火将他俩撂倒在墙上,警卫滑到地上,墙上留下血的擦痕。
陈枫站立片刻,气喘吁吁。他心中依然充满狂怒,在通常情形下,他总是竭力控制怒火的,因为怒中出错。但这一回它却起着激励的作用。干掉警卫真是件无比爽快的事情。上帝啊,我正是为这活着的啊!怪不得他在这两次任务期间总是坐立不安,度日如年。这种离死亡咫尺之遥的感觉,多年来一直激励着他出生入死,浴血奋战。
陈枫和王静以不可战胜的气概,迈步走到光天化日之干的大院子里。他们不在乎衣服已经浸满鲜血,他也不在乎有谁在等着他。他已经准备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地下室,直到他打光子弹或者中弹身亡,无论哪个先后都一样。
大门口只有四个警卫,他们看见陈枫的这副模样,惊恐得不知所措,他们拿不准该怎么对付。陈枫和王静用枪口对准他们,他们慢慢地将手举过头顶。
“打开大门。”陈枫对其中一人说。那警卫拼命地点头,照他说的做。陈枫和王静后退着出了大门。
第十一章反弹琵琶
更新时间2011118 13:58:27 字数:5179
“头儿,醒一醒吧!”王静下了狠心,用力捏紧他那只血渍斑斑的臂膀,使劲地摇动。陈枫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睡在月台上,朝她看了一眼,颤抖地发出一声叹息。原来他们逃出来的大楼后面就是铁路。
她使劲地拉他拽他,生怕他又晕了过去。他似乎感到了她的心思,翻了个身,努力用手掌和膝部撑住身体。他耷拉着头部,好象一头受伤们野兽。
“你可以起来走吗?”
“等一下,”从充满了血凝的嘴里吐出这一模糊不清的声音,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也许她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又重复了一句。“等一下。”他竭力想弄清楚,究竟刑后他的伤势严重到什么地步。手和脚好象并没有受伤,脖子也能向左右张望。他看得见月光照射在月台上留下的影子,也能够听见她的说话声。他似乎没受到致命的伤害,只是不想动。他似乎已经丧失了意志力,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减轻肉体上遭受的痛苦呢?四只大皮靴刚才在他身上来回地踩踏和磨碾,直到现在他似乎还能听见那两名戴着头罩的打手蹂躏他时发出的啼叫。
想起了狠毒的李刚以及那两个抢手,一股求生的愿望立即涌上陈枫的心头。他用力地说“没有事”,好使她宽心一点。王静轻声说;“我们现在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我们必须向左转,走到月台尽头。头儿,你听懂了吗?”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前额,把湿透了的头发向两旁拨开。
“我只能在你后面慢慢地爬。”陈枫告诉她。
姑娘站起身来,推开房门。陈枫咬紧牙关,忍痛爬到月色霜满的站台上。当他看见月台的地上那一滩血时,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地颤抖着站了起来,摇了摇晕沉沉的头。王静搀着他,一破一拐地沿着月台向被下的铁道起点慢慢移去。
一辆机动压道车停在铁道边。陈枫停下来看着压道车,问:“有汽油吗?”
陈枫指了指靠着站台墙根放着的一排汽油桶。“我来灌上它一桶,”她轻声答道,“这是他们用来检查路线的压道车。我会开。我去扳叉道制动柄。你赶快上车。”她兴奋得地笑出声来。“下一站是绍兴城。”
“乖乖,你的本事可真不小。’陈枫向她轻声耳语。“引擎发动时会产生很大的噪音的。等一下。我们得想个主意。你带火柴没有?”他好象已忘掉了身上的疼痛。当他侧过脸看着一排木板房屋时,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身穿一件衬衫和一条西装裤。她在裤袋里摸了一下,摸出一只打火机。“你有什么主意?”她问,‘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陈枫跌跌撞撞走到站台墙根边,拧开五六只汽油桶盖,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