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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火力交织,集中在杨政委周围。
洪川招乎其他三个人:“我们上!”
他向冬梅和政委的位置爬去。毕建军带着梁征、高博文从一侧向突入的敌军迂回。接近二十来米的距离,毕建军喊一声“打!”几个人连甩了十来颗手榴弹,在形成一片烟障。洪川乘机冲过去,和冬梅拖着政委向后爬,翻下一道坎,脱离了敌军火力的威胁。
救下了政委,但敌人仍不断向阵地上涌来,曾团长率领着警卫班冲上了阵地,他亲自抱着一支伯克门式冲锋机猛扫。
一梭子子弹打完,曾团长来不及换弹夹,随即将冲锋枪丢给警卫员,喊道,“拿马刀来!”
“杀…………!”曾团长挥舞着马刀首先迎着上来的敌兵冲了过去,战士们随其前进,一时杀声四起,一番混战,阵地上一片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冲上来的三十几个敌兵全都砍倒,其余退了下去,虽然救下了政委,但是特务连连长和十多名战士都阵亡在阵地上。
曾团长最后被警卫员扶下了阵地,他浑身溅满了血,不停地干呕着。
第二十章 诀 别
面对已知结局,洪川与心爱的人作最后的诀别
残酷的一天又过去了。曾团长命令洪川四个人协助卫生队专门护送杨政委和重伤员下山到战地医院。
“必须绝对保证政委的安全。听到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洪川、冬梅等人抬着政委和其他重伤员下了阵地,傍晚又回到了夏湾镇。
作为红军的临时战地医院内,夏湾镇的宗氏祠堂院内躺满了伤员,医护人员紧张地忙碌着。杨政委被放在病床上,中弹的右腿膝盖以下连同绑腿,都已被血浸湿并粘紧。这时,孟医生腾出手来,他麻利地抓起一把剪刀从伤口膝盖处剪开裤子,又用水浸透,将粘住的下半截裤子剥了下来。然后又开始为杨政委处理伤口。洪川则在一边拎着马灯为手术照明。
手术结束后,军团卫生郭部长走过来,握住杨政委的手说:“安心养伤,我们马上把送你向湘江渡口转移。”
杨政委说道:“首长,我还能打仗。”
郭部长说道:“这是军团首长的命令。”
他又对冬梅说:“冬梅同志,我现在正式宣布,任命你为军团卫生部教导队指导员,并立刻上任,这项命令已经通报给你们团长。
冬梅说:“阵地上也需要我,请允许我在战斗结束后上任。”
郭部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这里更需要你。因为现在就要交给你一项艰巨任务:在天亮前将战地医院的全部伤员向湘江渡口转移,无法随队的重伤员要找附近老乡就地安置,医院所有医护人员要随伤员一齐行动。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绝不能让伤员落到敌人手里。”
冬梅说道:“请首长放心,我们将全力以赴抢运伤员,全力以赴保护伤员安全,我发誓与伤员共存亡。”
杨政委由担架员抬出了医院,他看到了洪川和他的三个伙伴。于是又抬手说道:“等一下。”
杨政委依次握着这四位战士的手:“谢谢你们,我对不起大家。你们还要战斗,但我却先下来了。告诉曾团长,我会在湘江对岸等全团过江。”
洪川说道:“杨政委,你放心吧,我们会胜利完成任务的。”
四个人举手敬礼,一直到杨政委远去的背景消失在撤退的人群中,此时洪川好象想起了什么。
梁征道:“现在作团伤亡近半,弹药也快没了,我看明天很危险。”
高博文又变得紧张了:“这两天,连里的人都快打光了,那个‘富贵’到现在还找不到,我们怎么回去呢。”
洪川说道:“我们回不去了!”
“什么,为什么?”大家紧张地问,
“你们不是问我这支团队的历史吗,我现在想起来了,我们这支团队在湘江战役中被消灭了,我们救下的这个杨政委,全名叫杨至文,是一名开国中将,他是这个108团唯一的幸存者。我看过他写的回忆,就在那本《长征回忆录》里。”
“……我这条命,如果不是拼死冲上来的四位小战士,可能早就见马克思去了。我被连夜送过了湘江,离开战地医院时,我还向这四位同志表示感谢,我期待着全团将士在完成阻击任务后胜利渡江。但是,湘江战斗结束后,108团未能够渡过湘江。我熟悉的战友曾子清团长等同志,都牺牲在湘江东岸,我是这场残酷战争的幸存者,那些牺牲的战友的音容笑貌,总会出现在我的记忆中,至今仍难以忘怀,特别是那四个年轻新战士充满朝气的脸……
——摘自杨至文回忆录《漫漫征途·浴血战斗在湘江东侧》
这四人望着星空,良久不语。洪川首先说道:“明天也许是一○八团的最后一天,也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高博文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梁征说:“那就忘记那把救命锁吧,靠我们自己把握命运。”
毕建军说: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够经历这样精彩的人生,我赚了!
洪川仿佛是自言自语,说道:“我们不幸回到这个时代,我们也有幸来到这个时代。我们参加了红军,我们死生逃生,历经磨难去追赶主力,我们还将迎接最残酷的战斗。有了这一切,我感到很应当满足,很荣幸。我想,我们要找的,也许不是那付长命锁,而是我们心中的理想。”
洪川接说道:“我们以前是哥们是同学,现在是战友是生死兄弟,我们也是红军战士。所以,我们必须参加战斗,最后的战斗。“
他伸出手,其他三个人也伸出手,四只手握在一起。
四个人低声喊道:“胜利,战斗到底!“
冬梅走出祠堂,看见洪川站在井台边,便迅速跑了过去,几乎是扑在洪川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冬梅说道:“我要连夜送伤员过湘江,明天不能上阵地了,你要保重。”
洪川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冬梅说:“我会在湘江西岸等着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活着过湘江。”
“好的,我明天一定过江。”
冬梅说:“我要你下保证。”
洪川捧着冬梅的脸,说道:“我保证!我会活着见到你,而且会和你走完人生的全程。”
说完便低下头吻她的嘴唇。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亲吻着,久久不愿松开。
冬梅随着担架队向西远去,临别时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上帝保佑你!”望着她的背景消失在人流和夜色中,洪川想:这以许就是永别了。如果自己有幸从战场幸存,那么我们能够终成眷属吗?如果我回到未来,能够带她一起走吗?如果我们最后分属两个时代,她能记得得我这个90后吗?
第二十一章 坚持到底
洪川意外的得到了那块长锁命,但他们仍然决定留下来和团队战斗到最后一刻
曾团长召集连长以上干部开会。
“我现在传达中革军委的命令:一日(12月1日)战斗,关系我野战军全部,西进胜利,则可开辟今后发展的前途。迟则我野战军将被层层切断。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胜负关系全局,人人要奋起作战的全部勇气,不顾一切牺牲,克服疲惫现象,以坚决的打击,执行进攻与消灭敌人的任务,开辟西进的道路,保证野战军全部突过封锁线。望高举着胜利旗帜,向着火线前进!”
曾团长念完命令,说道:“同志们,要把这份命令传达到全体战士,所有指挥员、政工人员要深入连队进行战斗鼓动,动员全体战士认识到这场战斗的意义。天亮后,我们将迎来最严峻的考验,共产党员要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每一位红军战士都是钢铁战士,去战胜凶恶的敌人。我们团已经减员过半,杨政委负重伤,陈副政委和一营长、三营长牺牲了,连排干部也牺牲了很多,大家要作好全部牺牲的准备。要以最大的牺牲,保卫中央纵队平安渡过湘江。”
同志们宣誓:“坚决完成任务!“
陈刚特派员说道:“军团政治部已经任命我代理团政治委员职务。我宣布,为了贯彻军委的命令,由保卫干部、红色政工人员,组成战场执行小组,临阵督战,任何临阵怯战、无命令擅自撤退、丢弃阵地逃跑甚至投敌者,将坚决执行纪律。
洪川刚回到阵地,通讯员跑过来传话:“团长命令你去见他。”洪川到了团部,见团长坐在山峰的一块岩石上,似乎在眺望着远方风景,又低从怀里掏出怀表,看看时间。
洪川正待喊报告,只见团长将怀表放入怀中,又取出一只长命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洪川不禁愣住了,半晌没说话,举起的手半天没放下。这不就是那个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长命锁吗?
团长看见洪川来了,又收起长命锁。说道:“你来啦。我向你宣布一项任命,为应对明天更残酷的战斗,今晚整理建制,全团缩编为4个连,每营缩编为一个连。特务连建制还比较完整,保持不变。并将所有勤杂人员和轻伤人员补充到特务连,作为全团的预备队。”
曾团长接着说道:“特务连林振声连长已经牺牲,现在任命你为特务连连长。”
洪川还一时有些醒不过味,只是望着团长衣兜发愣。
曾团长说道:“你是一名新战士,但也是一名经过斗争考验勇敢的战士。在当前这种困难与艰险的时刻,作为红军战士,不但准备牺牲,也要准备担和接受更大的责任。”
洪川醒过味来,说道:“我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坚决完成任务,誓与阵地共存亡。”
这时,特派员兼代理政委陈刚走过来,对洪川说道:“新的任命是党对你的信任,也是考验。倒底是勇敢的战士,还是贪生怕死的逃兵,是忠诚的布尔什维克,还是改组派AB团,要通过血与火的战斗来检验。”
返回到特务连,毕建军、梁征、高博文首先围上来:“洪连长,恭喜升官,恭喜升官。请客吧!”
洪川他将三个人招乎到一边,说道:“我们马上找团长,我发现那付长命锁在他身上。”
几个人一听,很是吃惊也很兴奋。他们来到团部,看见曾团长仍在岩石上坐着,手中就拿着那付长命锁。
团长一见四个战士来到跟前,便问道:“你们有事吗?”
洪川道:“我看见团长手里有一个长命锁,我很好奇,想知道它的来历?”
团长问:“为什么?”
“我们在掉队时,得到一位大娘的帮助,她给了我们一个和你手里一模一样的长命锁。”说着,拿出身上的锁。
曾团长不禁吃惊,接过洪川递上来的锁看了看,急切地问道:“老人家在哪里,她跟你们说了什么?”
“她告诉我们,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长命,小儿子叫富贵。大儿子参加了赤卫队,在湘南暴动时牺牲了,小儿子当了红军,一直没有音讯。孙大娘有一对长命锁,分别送给了两个儿子。我们手里这个,就是她给大儿子的。所以,大娘希望能够帮她找到自己的小儿子和另一把锁。”
曾团长感到震惊:“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大娘的房子被地主民团烧了,她流落在外,寄身地一个破庙里度日。”
洪川看到曾团长垂下了头,眼里含着泪水。良久,曾团长抬起头,说道:“我原名叫孙富贵,参加革命后,我讨厌这个庸俗的名字,就改名叫曾子清。我的父亲、哥哥都被反动派杀害了,我也没办法帮助我的母亲。不过,革命队伍里还有很多的同志都和我一样,我们这一代人,注定要为革命献出一切。”
曾团长将手上的这对长命锁递给洪川,“这对锁由你们拿着吧。你们都很清楚,这场战斗十分险恶,如果我牺牲了,你们当中有人能够看到革命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