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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昨晚柯一离开,洪川对其他人说:“甭理他,明天我们仍按原计划行动。”
于是,他们四个人天未亮便起床出镇,直奔东南部山区。到了山脚下,放眼望去,山上林木茂密,浓雾笼罩。
高博文有些怯:“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参加集体活动吧。”
洪川道:“好的,那你高博文自个儿回去吧,等我们探出一条路,再带你上山。”
“那,我还是跟你们走吧。”高博文懦懦地说着。
他们四个人沿山坡前行,这时浓雾涌来,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不辩方向,几个人手拉手,互相说道,“拉住,别走丢了。”
不知多久,终于,他们钻出了密林。迷雾也逐渐散去。再往前看,这是丘陵地带,他们站在一个山峰上,放眼望去,是一片视界开阔的漫坡。同时,闻到一股浓重的硝烟气息。
前方远处出现了人影,好像是众多的士兵,渐渐可以看清了,好象穿着国民党的服装,成散兵线向前行进着。
这偏僻的未开发的地方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这是拍电影还是搞演习?
正琢磨着,一声呼啸由远而近,掠过头顶,不远处爆炸了。溅起的泥土、碎木枝打在了身上、脸上,好不疼痛,几个人慌忙趴下,怎么回事?搞演习也不标明炸点,会死人的!
四周接连爆炸,吓得他们连躲带爬,滚进了一个濠沟。竟然发现,沟里也全是人,都穿着红军服装。原来这是一道战壕。
有人喊,敌人上来了,准备战斗!
高博文问身边一个战士:“你们到底是演习还是拍电影,怎么跟真的一样。”但见此人满脸是血,靠着壕沟没有动静。一推那人就倒下了。再上前摸摸,高博文慌了:“怎么回事,好像真死了!”
这时,后侧战壕的一个人冲他们这边喊道:敌人上来了,一排赶紧开火!
又一声呼啸飞过头顶,炸弹在后面爆炸了。叭嗒一下,空中掉了来一个半截胳膊,掉在高博文身上。他本来胆就小,差点没晕了过去。
洪川上前使劲摇醒高博文,然后冲身边三个同学喊道:“快打电话,快打电话。给柯霄芸打电话!”
几个人摸摸身上,天那!由于一早仓促间换了衣服,手机竟然没带在身上。不过,还就是高博文带着手机,可他哆哆嗦嗦拨了半天,带着哭腔喊道:“没信号,没信号――!”
这时,附近又一颗炸弹爆炸,高博文被气浪冲倒,手机丢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四个人想爬出壕沟,但越紧张越爬不出去。洪川好不容易爬出战壕,忙乱中带的相机包又掉了,里面有尼康D90、指南针、地图等齐备工具。相机包沿坡滚进了沟里,洪川去追,只听得一声喊“卧倒!”就被人猛然扑倒了。紧接着身边又一声爆炸,飞溅的泥土几乎又将他盖了起来。
扑在洪川身上的是一个女红军,洪川扭头一看,竟然是柯霄芸!
“柯霄芸!你怎么也来了。你来多久了?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搞的什么演习?”
这个柯霄芸却狠命瞪着她,不认识似的,喊道:“犯什么愣,赶紧帮我们抬伤员!”
“快快,抬伤员。”洪川这四个人懵懵地随着柯霄芸,连抬带背,带着几名伤员下了山,身后枪炮声不断,杀声阵阵。
四个人随着救护队逐渐远离了战场,部队在紧张的转移,直至夜里,才在一个村落宿营。洪川四个人凑在一起,看着这近乎原始的村落,回想着刚才的战斗,惊魂未定。
毕建军带着颤音问:“我们是不是都在做梦?”
梁征说,“我看不是梦,八成是穿越了。”
众人更是一惊,洪川道:“的确,我们回到了历史当中。”
第五章 命悬一线
成为红军中的一员,却差点被当成逃兵给肃掉。
竟然回到了七十多年前,这令他们都万分沮丧。高博文带着哭腔道:“都是你,洪川,参加什么红色旅游,要我们跟你寻找什么另类的感觉。这感觉可也太另类了。我妈还在帮我联系工作呢。这可咋回去?”
梁征自嘲地说:“人家都是穿越到皇宫去和格格阿哥恋爱,我们却穿到这里挨炮弹。”
洪川说:“既来之则安之吧,好歹有柯霄芸在,我要找她好好谈谈,一起想办法回去。哎,她是也穿越过来的?难道是一直跟踪我们。可她怎么好像呆了很久似的。”
毕建军说道:“我的公务员考试看来也泡汤了。不过,当一名红军战士也不错。”
这时,只见柯霄芸走了过来。洪川忙迎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小柯,你来多久了?”
柯霄芸奇怪地看着洪川:“你说什么呢,我叫冬梅。”
旁边一个伤员说道:“冬梅同志是我们一○八团卫生队队长。你们竟然不知道。
这个女红军说道:“我还一直没问你呢,你们又是谁?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们。”
冬梅?难道是我认错人了。洪川还不死心,又说:“我说柯霄芸,这是不是你们学生会组织的另类活动。我知道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指示。可现在我求求你,想办法带我们回去,离开这地方。”说着,还把手搭在柯的肩膀上。
这个女红军一把将洪川手扒了下来,严厉地说道:“我看你的脑袋是被炮弹震糊涂了,象一个红军战士吗?想离开这里,想到那里去,逃跑吗?”说罢甩手而去。
真不是柯霄芸!这回洪川相信了。
梁征、毕建军、高博文凑上来:“怎么样,柯主席是不是要和共你谱战地恋曲。”
“她不是什么柯霄芸,她叫冬梅。”
红一○八团团长曾子清和其他几个领导来到临时救护所,直奔冬梅而来。问道:“你们卫生队从三连的阵地上共抢下来多少伤员。”
冬梅站起一个敬礼:“报告团长,我们一共抢下12名伤员。”
“连长、指导员都没有下来?还有没有其他干部?”
“只有四个新战士。”
洪川看见几名威严的红军干部朝这边走来。一位挎短枪的领导严厉地问道:“你们四个,叫什么名字?”
他们忙站起来依次回答姓名:洪川,毕建军,高博文,梁征。
这位领导又问,是三连的吧?啊啊……洪川等人含糊应答着。
这位领导随后扭头命令:“抓起来!”随即,四个人被捆了起来。
洪川等人喊道:“怎么回事,凭什么抓我们!”
这位领导宣布:“你们四个人放弃阵地,擅自逃跑,我现在以政治保卫局的名义宣布,对于逃兵,将予以严厉的纪律制裁。拉出去,枪毙。”
几个等慌乱喊道:“不是,不是,我们没有当逃兵。”
洪川忙不迭地说:“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我们不是红军。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红军的后代。你们明白吗,我们是红军的后代,是来自未来的,我们是为了学习继承红军光荣传统,参加红色旅游到这里来的。你们不能杀我们。”
保卫局的领导听得很烦,说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立即拖出去。”
这时,只听一声喊:“等一下。”
冬梅走了进来。说道:“陈特派员,我可以证明,他们不是擅自逃跑,而是协助我们卫生队抢救伤员。当时我们人手少,我命令他们过来帮忙。由于他们的帮助,我们从战场上抢救下来十多名伤员,三连也就是剩下就几个人了。”
特派员不高兴了:“冬梅同志,这里没你的事!”
这时,曾团长走过来说:“陈特派员,青石寨阵地是师部下令撤退的,阻击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当时三连的阵地已经被切断、包围,以致三连的同志都牺牲了,就剩一些伤员和这四个人。要知道,自从中央苏区转移以来我团每每担当后卫,减员很大,这次又牺牲了一个连。每一名战士都是宝贵的。四名战士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是呀是呀,我们抬伤员来着。”洪川急忙解释。
特派员听罢说道:“曾团长,要不是我了解你是一个经受过生死考验的共产党员,我真得要怀疑你对党的忠诚。”说着又问另一个领导:“杨政委,你的意见呢?”
一边的杨政委说:“这次青石寨阻卫战打三连打得英勇顽强,但他们的阵地过于孤立,距主阵地太远,联系增援困难,连长和指导员都牺牲了,幸存的战士是很宝贵的。我们军团是全军的兵卫,我们团是军团的后卫,经常要与尾追的敌人作战,减员很大。当然,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要加强对队伍的管理。越是困难,越要严肃纪律。”
特派员见团领导不支持他的意见,便又转头问道这四个人:“你们为什么把枪丢掉?”
洪川等人说,“我们本来就没有武器。”
没有?特派员很纳闷。曾团长说:“是的,我们从根据地转移时进行了临时扩编,许多战士都没有武器。”
“是呀是呀,我们没有发枪。”
陈特派员思忖片刻,“好吧,命令暂不执行,但要放到运输连,严格管理,以观后效。曾团长、杨政委,你们必须清楚,红军有铁的纪律,红一○八团是有光荣传统的部队,绝不允许有生怕死之徒存在。”
洪川等四人出了团指挥部,曾团长也跟出来拍了拍洪川的肩膀,说:“马上去运输连报到,当一名合格的战士,要经受很多磨练。现在武器很少,要靠战场上从敌人手里夺取,你们每人先发一颗手榴弹。”
团长离去前,又回头问了一句:“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你们到底是来自未来,还是被炮弹震坏了脑子?”
领导走后,洪川使劲定了定神,看到冬梅还站在一边,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要不然,我们死的真就比窦娥还太冤了。”
冬梅说:“你们今天真幸运,团长和政委为你们说了话。要知道,光我一个卫生队队长说话不顶用。你们以后要小心谨慎,你们没听大家说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保卫局找谈话。有多少人作了保卫局的冤死鬼。”
高博文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冬梅有些惊异地说道:你们的脑袋真被炮弹震糊涂了吗,今天是1934年11月13日,我们还在九峰山地区,已经进入湖南了。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点点头。洪川道:“这么说,长征已经开始了。”
冬梅说:“什么,长征?”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也是中央红军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从1934年10月20日开始,到11月13日,接连突破了三道封锁线。这四个现代人在这一时刻来到了这支队伍中,他们将随红军部队突破第四道封锁线。
第六章 苦力挑夫
运输员的工作,让他们苦不堪言。敌机的轰炸和堵截,使他们与主力失去了联系
四个人到了运输连,任务就是运输辎重物资,有弹药、宣传品书籍、机械部件、货币等,有用的没用的没堆在一齐,每人身上挑着两担行李,六七十斤重,他们哪里干过这个,一路下来累得东倒西歪。
四个人随着部队行进在重叠的大山中,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的转悠了好几天。毕建军念叨着:“我他妈的怎么成泰山挑夫了。我军训时可没练过这个活。都是洪川你这个王八蛋,要什么红色旅游,要什么新的体验,到到这个鬼地方,小命早晚不保。”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别牢骚那么多,小心保卫局的人听到。”梁征说道。
不行了,吃不消了!他们不停地叫唤。但是政治保卫局的人拿着枪在队伍前后不停巡查监督,他们也只好硬撑着前进。
卫生队牵着马从他们身边走过。洪川喊道:“霄芸…冬梅、冬梅队长,行行好,让你的马帮我们背点东西吧,我们实在吃不消了。 ”
牵着马的冬梅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