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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谈判之所以能够达成,是因为巴兰德看重我们,但是按照我之前的估计,我们在德国人眼中的地位不可能有这么高。”姚梵道。
李君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胜利。”
姚梵想了一想,摇了摇头:“德国人蔑视清国的军队,所以不会过高估计取得对清军事胜利的我们。”
“这么说来,他们别有所图?”李君猜想道。
“你说的对。”姚梵点头道。
“这些洋人从来都没安好心!”一旁的李海牛闻言愤愤地道。
“外交嘛,就是这样,除了现实利益的考量,潜在收益永远是影响谈判的重要因素。”姚梵道,接着他加了一句:“其实他们想要什么,我已经能猜得**不离十……”
十二月的夜风寒冷刺骨,美利士打了一个寒战,手中烛台一抖,一行红蜡流了下来,在寒风中迅速冻住,挂在烛台上,。
巴兰德上步在美利士的耳边低声说道:“德意志的利益高于一切,比起可能得到的利益,在商业上冒些风险是值得的。詹姆士,今后所有来青岛的海船都要挂德意志国旗,我会给你的每条船都配备上德国海兵,我们要让姚梵明白,德意志是在确实的保障他的海上航线……”
第二天,当天还蒙蒙亮时,巴兰德就被即墨城中回响的起床号声唤醒了。
悠扬的号声把巴兰德吓了一跳,匆忙间套上皮靴,穿着衬衣就冲到了院子里,清晨的冷风让人精神一振,巴兰德敲开美利士的房门,询问这号声是怎么回事。
“是清国进攻吗?”
美利士睡眼惺忪,显然对于巴兰德的大惊小怪有些不满:“这好像是起床号,弗兰克的新发明,在他的军队中,号声是一种信号系统,已经代替了铁哨子。”
“起来,詹姆士,我们去看看姚梵的军队训练。”
“好吧……”美利士满腹抱怨的道。
除了新兵操练,姚梵没有给巴兰德展示其他的军事项目,但巴兰德是个行家,当他看见即墨城外巨大的操场上无数剪掉辫子的中国人正在热气腾腾地操练着正步走时,他毫无疑问地确信了姚梵是按照现代军队训练方式在训练他的部队。
“这会让他们拥有很好的纪律,但我不知道率领他们的军官勇气如何。”
姚梵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巴兰德的意思:“我知道德军总参谋部认为把武器交给农民和自由市民是一件非常危险容易造成混乱的事情,如果没有对皇帝衷心效忠的容克军官团,德意志的军队将进入混乱。
但是巴兰德先生,我的军官都来自于士兵,他们和士兵的阶级出身相同,追求目标也相同,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而战,而他们的利益又恰好与我的利益完全一致。我从不担心他们的勇气,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失去的只有枷锁。”
巴兰德显然难以理解姚梵这种信心的理论基础,而姚梵也丝毫没有向他说明的打算。
巴兰德仅仅在即墨呆了两天,就匆匆坐船从青岛驶向上海,他要在那里利用丹麦大北电报公司的浅海电缆,把电报拍往香港,转成文字信件后通过商船送往德国。
巴兰德在电报中写道:“……如果说北京是轿子的博览会,那么即墨就是自行车的海洋,姚梵的山东公社政权毫无疑问拥有一个秘密的自行车制造工厂,但他并不愿意向我展示这一点……
……姚梵的军队具有最现代的装备,他们的头盔是用最好的钢铁浇铸而成,据说可以防御子弹,这是我见过最奢侈的装备了,在非作战状态下,他们带一种绿色镶红星的棉布帽子,同样绿色的军服厚实而保暖,一种用橡胶和帆布制造的低帮军鞋尽管不如靴子那样好看和保暖,但穿上去非常透气和简便……
……姚梵并没有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射击训练,我猜想这是因为他们的短步枪精度有限的关系,他们的军官身上佩戴着皮革制成的手枪匣,但从未向我打开展示,根据姚梵的要求,在和约正式签署之前,他并不打算向我们泄露任何装备或者工业上的机密……
……我在即墨期间,行动范围是受到限制的,尽管我为此抗议过,但姚梵对此毫不妥协,显然他还并不能真正地信任德国,对于这种弱者的谨慎心态我们应该理解……
……总而言之,发生在青岛的这次叛乱,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军事行动,仅从这一点来说,其前景就值得期待……
……这是一个完全军事化管理的政权,叛军领地内的一切权力都被整合进了军队组织中,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一切政策都将是为着军事的胜利而作出的,考虑到他们之前获得的军事胜利,如果他们今后能够和清国形成军事上的对峙也是不奇怪的……
……这次叛乱有助于削弱清国在北方的统治能力,只要他不严重威胁到北京政权的存在,欧洲诸国是乐于看到这种军事割据情形在北方延续下去的……
……我告诫了姚梵,让他不要袭击或者切断与作为通商口岸的烟台到济南的运输线,只要他能保证这一点,我想英国人并不介意他们给清国皇帝找点麻烦,也许清国马上就会把大笔的军火订单交给英国,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会为德国尽量争取……
……姚梵对于德意志帝国的态度是友好的,并且乐于扩大我们之间的合作,毫无疑问我们能够教会他们的东西有很多。具体的合作项目,需要等到密约正式签订才能继续商定……
……和姚梵之间的贸易可以完全推托成民间商业行为,与德意志帝国政府无关,但我们立场的强硬程度,还须视姚梵在军事上的进展而定……
在巴兰德离开青岛之后,姚梵加快了政权组织的建设工作。
革命军队是个大熔炉,在武装斗争的过程中,临战压力带来的紧迫感和战火的洗礼能够培养和造就无数的英才。
尽管斗争的时间还不长,但姚梵的军队中已经涌现出了各种积极分子和骨干模范,姚梵并不要求他们能够一夜之间变得多么成熟,经验的积累需要过程,但是作为第一步,需要先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姚梵在确定了合适人选之后,很快将总参谋部的架构搭了起来,在总参谋部下设了作战评估委员会、训练委员会、装备保障委员会、后勤运输与营房委员会、通信与情报委员会、城镇管理委员会、农业与土地政策委员会、财政委员会、组织委员会、妇女运动委员会、青年儿童运动委员会、司法委员会、纪律委员会、教育与文化委员会、卫生委员会、商业贸易委员会等各项机构……
尽管手下人员的教育程度不高,但采用委员会式多头协商的组织形式,能够最有效地确保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是口头说说的,而且这也是大范围地历练培养干部的好办法。
姚梵在即墨建立了第一支儿童团,一百多名儿童全部来自土改之后的农村,分到土地的农民,他们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土地的合法性,当军队告诉他们,需要培养革命的后备力量,希望家里孩子多的家庭能够送出子女参加革命军队,农民几乎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支持,参加儿童团的孩子除了管吃管住,每个月能够拿到一钱的银子,这对任何农民家庭来说都是不小的诱惑。
青少年由于年纪小,世界观还没有成型,比起大多数清朝成年人的愚昧和麻木来说更容易灌输革命思想,往往能够非常快地建立阶级斗争的思想觉悟,从小树立的革命理念也比很多成年人的后天教育来的更加坚定。历史上土地革命时期成立的少共国际师,其对党的忠诚度无比坚定,革命热情无比高涨,为我党我军贡献出了一大批军事战将和政治干部。
第166章 风掣红旗大地翻(二十二)
166风掣红旗大地翻(二十二)
根据姚梵制定的日程,全军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的,除了军事训练,还要下乡和农民接触,帮助农村打击土豪劣绅,匀分田地,已经在扫盲班上识了些字的战士们,在经过土改后的农村土墙上刷着标语。
标语用白灰刷的很醒目:“永远跟着姚主席走!”“永远跟着**走!”“只有革命才能让穷人翻身得解放!”“**要创造人人平等的新社会”……
诸如此类的标语在每个经历了土改的村落中都能看见,磨坊的墙上、豆腐店的墙上、祠堂的墙上、打谷场边上,被刷的到处都是。
泥湾子村也不例外。
以前李璐经常在地里一待就呆一天,伺候老爷一般的伺候着庄稼,看着自家的谷子又肥又高的长到肩膀头子,他就由衷的自豪和喜悦,地里哪一块的庄稼如果病怏怏的,他就会生气,好像自己孩子受了委屈一样的难受心疼。
每到冬天,李璐就在院子里编草席、编藤筐、打草鞋,就像他家祖祖辈辈几百年来一直做的那样本分和自然。
但是自从村里打土豪分田地后,李璐就再也没心思干这些活了。
上过几天私塾的李璐识得字,除了能看懂山东公社的标语,还能看懂发下来的宣传小册子,他也常常在打谷场上念给村里的农民们听,作为村民委员会干部,这是他的份内事。
在刚打完翟家土豪的那一阵子,李璐时常做恶梦,梦见朝廷兵马杀回来了,自己全家被捆在村口,清军拿刀子把自己一刀一刀的割碎喂狗。
那种场面李璐在附近镇子上见过,那还是当初闹捻的时候,那个捻匪叫什么李璐已经记不得了,可他至今记得清军那个行刑的差兵手里那把小刀,剜眼,割生殖器,然后从胸肉开始一片一片的慢慢旋……李璐记得,当时那个捻匪还真是条好汉,浑身挨了一百多刀,汗淌的像血浆子一样,可依旧嘴里咬着牙冒着血一声不吭。
李璐觉得那个捻匪一定是个老实人,像他父亲一样,是头老黄牛,苛捐杂税和地主保长的摊派,这些牛马生活给他带来的苦,他一声不吭全咽了下去,不管丰年灾年,即使是家里有这么几亩好地,他们也总是吃着高粱饭,望着地主家吃肉、吃白面、吃小米,李璐虽然羡慕,但再看看那些连高粱饭都吃不上的佃户,心里就满足了。
“好歹还能吃饱。”
可是现如今,那些浑身鲜绿军装的解放军士兵们对李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每次看见那整齐的军装,漂亮的胶鞋,帅气的武装带,李璐都眼馋极了。
村里所有分了田地的佃农也像李璐那样,都对朝廷可能的回归怕得要死,听部队宣传说,要大家积极参军保卫胜利果实,于是这些佃农呼啦一下全都拥护,一家家全把多余的壮丁送去部队了。
现如今那些曾经和李璐一起玩耍的青年都穿上了绿军装,听说在部队里天天吃大米白面,还能两天吃一次肉丝炒咸菜,这让李璐的心思完全的不在手上的活计里了。
李璐非常希望去参军。
李璐老婆徐招娣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明白自家男人的心思,终于有一天她开口了:“当家的,你要想去参军就去吧,别成天在家叹气了。”
“我要是去参军,你能伺候好庄稼?”
“铁蛋家、水茂家、白老二家都和你要好,农忙时候他们一定看你的面上能帮衬我。”
“我抛不下庄稼。”
“我看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