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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西历1911年7月19日,在上海宣布重组国民党,并且喊出了“共和之制,国民为国主体,吾人于使人不忘其义,故颜其名曰国民党”。
论起玩弄政治、权术,一百个宋教仁和孙文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袁世凯。果然,国民党重组之后,在北方倍受打击,除了山西和陕西还有几个旧同盟会会员加入了国民党,其他像山东、河南、直隶等地,鲜有买账的。不得已,宋教仁和孙文把目光投向了思想更加活跃的南方,而广东自然是重中之重。
胡汉民因为受了胡毅生的影响,对孙复恶感极大,在上海和南京就屡次诋毁孙复。出于对那个神秘的情报组织的畏惧,胡汉民待在香港和广州英租界,没敢露头,只能依靠朱执信这样的能言善辩者来回奔波了。
做了几个小时的船,朱执信很自然的就出现在了茂名街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茂名了,很清楚这里的规矩,只要自己老老实实不惹事,那么那些在街头穿梭的巡警就不会动自己。这也是茂名能够快速成为仅次于广州的富庶之地的原因之一。
高州中学堂已经成为了茂名成立最大的学堂,容纳了近千名中学生在这里就读,作为条件最好的一所学堂,这里自然也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为了保证这里的治安,就在学堂不到百米的地方,就有一所巡警分局。和巡警分局相对的,则是一所医院,这样保证了高州中学堂里的千名学生能够受到最大限度的保护。
靠近高州中学堂门口的时候,朱执信已经受到了不止一次的盘问,直到他再一次说明,自己是来访友的,而且表现出一幅坦然的样子,终于摆脱了那群难缠的巡警。作为一名崇尚武力革命的革命者,朱执信并不惧怕那些巡警,不说他们身上根本没有配枪,就算是携带了能够杀人的武器,朱执信也不会产生畏惧或者紧张,只不过这些巡警做的时间久了,身上就多了一股正气。当他们肃容审视一个人的时候,眼神就像是神兽廌一样,让心邪的人,产生畏惧,就算是心正的人,也会浑身不自在。
中学堂的管理非常严密,不过这对朱执信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难题,探访林觉民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了,自然知道怎么见到他。一**觉民的亲笔信,让看门的警卫对他放心了一些,不过依然没有让他入内,而是派人请林觉民出来,学堂里的规矩是林觉民亲自制定的,他一个警卫自然不敢违背。
朱执信是算着时间来的,他知道林觉民什么时候忙碌,什么时候空闲。
没多大会,林觉民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在茂名久了,林觉民潜意识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茂名市民,对于远途而来探望自己的好友自然是欣喜万分。
“执信兄,你可来了,前两天芳佩还说起怎么数月都不见你的人影了,现在好了,依新和仲新终于可以见到他们的‘猪叔叔’了。”林觉民拉着朱执信的手臂,喜颜难收。
见到自己的老友,朱执信也很高兴。笑问道“小仲新能说话了?”
“当然。这不是被他的哥哥教的只会喊‘猪叔叔’。我几次让他喊爸爸,他都能喊成‘猪叔叔’,两兄弟对你可是亲昵的很啊!”林觉民有些小妒忌的埋怨道。
“哈哈……”朱执信颇为自得的说道“看来我这个叔叔常来也是值得的,单是这两个小宝贝能够记得我,就是让我三天不睡觉都值了。”
由于常年忙于革命,朱执信成亲较晚,至今尚无子嗣,看到林觉民家的两个胖小子。自然是爱护有加。每次见林觉民,都会带着大量的礼物,很招两个小孩喜爱。
“不说了,走回家看看,今天让芳佩给你做顿好吃的。”林觉民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茂名的发展太快了,城里多出了好多新事物,就连我都快要接受不了了,每次看到学生们带着各种花样的玩具食物到学堂里来,我这心里既高兴有欣慰。”
朱执信的笑容微微一滞。才转声道“现在还没下课,意洞离开会不会太早了?”
摆了摆手。林觉民不在意的说道“不早,过几天我就要换工作了,现在学堂里的大小事情都由那个学堂主监管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没事的时候过来看看!”
“哦……”低声应了一声,朱执信也没有在细问,只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林觉民在茂名有这自己的房子,这可不是孙复给的。原先的那座是孙复送给他的,可是等林觉民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把那所房子还给了孙复,自己租了一所,并且把妻子都接了过来。
一年多来,林觉民在茂名已经成为了高收入的一群,先是教师,后来成为学堂监督,他的工资翻了数倍,也成功在茂名城里买了一所自己的房子,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本来朱执信以为会去以前的那处院子,可是临下了马车,朱执信却发现好像地方不一样了。原来的那处院子在中学堂的东边,朱执信甚至记得那个院子里还种着一颗橘子树,他记得上次去的时候,橘树已经开花了。
“意洞,怎么,你又换房子了?”
提起这件事,林觉民很是得意的说道“换了。攒了一年的薪水,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宅院,一个不小的院子,还有一栋两层小楼和六间配房,到了你就知道了。”
转了一条短巷子,朱执信就见林觉民很自然的推开一栋红木大门,门额上面大书“林家”两字,显然这就是他口中的那座小院了。
推开房门,林觉民自得的问道“怎么样?”
庭院算不上大,正房是一座二层小楼,使用的是标准的汉家古建筑风格,旁边各有三间侧房,小院里栽满了各种花草,尤其是旁边的两颗石榴树已经结出了拳头大的石榴,有的都已经崩裂了,显然已经快要成熟了。
“好温馨的一座小院!”朱执信有些羡慕的说道。院子不是很大,也算不上奢华,可就是这种淡淡的温馨,让朱执信有种心颤的感觉,这一刻他有些羡慕起林觉民了,甚至后悔当初被送到茂名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这所宅院建起来花了五百多块银元,我一年的薪水全砸进去了。”返身关上院门,林觉民解释道“早先的那户人家是卖豆腐的,后来动了心思做起了豆腐罐头,发了小财,准备回老家建所大院子,就把这里廉价卖了,正巧我也想有所自己的房子,就买了下来。院子本来是清一色的砖瓦房,都还算坚固,可是芳佩觉得两个儿子长大了,房子就有些磨不开了,所以把主室扒了,重建了一所二层小楼,又花了不少的心思移来了两颗石榴树,正好今年的年景好,刚移来竟然就挂了果,等会儿让你尝尝家里的石榴。”
“柳妈,芳佩没出去吧?”看到一个仆妇,林觉民问了一声,就对朱执信介绍道“这是柳妈,平时帮助芳佩照顾一下那两个小家伙。”
“少奶奶在屋里呢,正忙着包饺子呢!”柳妈是一个中年妇人,也没有对林觉民特别的尊重或者敬畏,就像是面对自己的子侄辈一样。
“哦,那你先忙着。这是我的朋友朱执信。他可能会在这里住几天。”
柳妈朝朱执信笑了笑。没有多说话,就径直去了右侧的偏房,想来是收拾房间去了。
等柳妈进了屋,林觉民拉着朱执信朝小楼走去,边走边低声解释道“柳妈平时话不多,人确实很好。柳妈虽然是我们雇佣的仆人,但是也是个可敬的人,平时我们都把她当母亲一样看待。”
“这是怎么回事?”朱执信虽然是个革命者。但他并不是提倡人类绝对平等的人,有些理解不了林觉民的态度。
“柳妈的儿子是个陆军中尉,在广州的时候被炸死了,本来她算是烈士遗属,是可以受到官府的赡养的,每个月还有抚恤补贴。不过她是个要强的人,不喜欢花官府的钱,就在城里到处找活干。”林觉民低叹一声,接着说道“城里就那么些烈士,加上她儿子牺牲前又是中尉。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她的故事,那个敢真让她干重活。都是给她一份工资,让她每天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来这里?”朱执信微微动容,既然是烈士的遗属,确实值得尊敬。
“柳妈性子要强,自然看不过去有人照顾她,当年柳妈儿子就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别看她话少,可是心里明亮着呢!”林觉民有些敬佩的说道“白领工资她不想干,就辞了职,也没要一分钱。芳佩在街上看到她四处打听人找事做,就把她雇了下来,每个月两块银元,包吃住。”
“两块银元也不少了!”朱执信自然知道广东使用的是方孔银币,它的价值已经成为全国公认的坚挺银元了,价值甚至超过了那些更重的光绪银元和外洋。
苦笑一声,林觉民道“两块银元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按照军方公布的抚恤金标准,牺牲的烈士遗属每个月可以领到烈士牺牲时所在职位薪资的八成。柳妈每个月能领到二十二块四角钱,这比我半月的工资都不差多少,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花那笔钱,每次领到手,当即就送到了那些学堂,捐了出去。”
朱执信心中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个柳妈走进的侧房,这么一位妇人,无论是在那里都是值得钦佩的长者。
“执信来了!”一声惊喜,一位二十来岁少妇走了出来。
“弟妹近来可好?”朱执信很清楚眼前少妇与林觉民的关系有多深。
“猪叔叔……”没等陈意映开口,身后就传出了一声充满兴奋和喜悦的稚声。
“小依新!”大喊一声,朱执信快走两步,一把抱起了这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猛亲了两口。
夫妻俩微笑的看着叔侄间的亲昵,也没有打搅,能够看着别人这么喜爱自己的子女,作为父母,林氏夫妇还是很高兴的。
“好了依新,快下来,朱叔叔做了一天的船,肯定累坏了!”
严母说话了,小依新嘟着嘴,有些不甘心的让朱执信把自己放下。
笑着摇了摇头,陈意映牵起儿子的手,走进了房屋,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两个男人见了面,肯定有许多话要说,这个时候妇人是不适合在场的,就算是关系再近也不行。
“坐吧,尝尝我从巡阅使府搞来的武夷山茶,这可是顶级的极品,就算是比起大红袍,也只是输在了稀有方面。”熟练的冲起一壶茶,林觉民示意朱执信随意。
端起薄胎青瓷茶杯,朱执信轻抿了一口,仔细的让茶水在口腔里回味,半晌才咽了下去,赞道“先苦后甘,百般回味,确实好茶,怕是只有巡阅使府才能搞到这么极品的茶叶。”
“自然”林觉民笑道“这武夷山的大红袍采摘了一季,全部都送到了巡阅使府,外边一片叶子都没有,就算是北京的袁大总统,也要靠巡阅使府给他送过去,他才喝的道。”
朱执信此次来自然不是为了品尝,仅仅聊了两句,他就停了下来。
“哎”一声苦叹,林觉民道“就知道你此次来不是为了看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尴尬的笑了笑,朱执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意洞多想了,这次主要是为了看你,其他事就都是次要了!”
“好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朱执信,肯定是孙总理有了什么事才派你来的吧?”林觉民怪笑看着朱执信,直到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个……其实是有些事情,不过看到你现在过得日子,我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说了!”
犹豫了一下,朱执信还是直说了“现在同盟会改革了,和统一共和党、国民公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