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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兵手的不错,曹某人愚蠢,很想知道这使哪一本兵书上讲的?”
“……”
话不投机半句多,毛仲看出,曹变蛟其实非常骄傲,根本看不起辽东军,认为毛仲等人,不过是投机取巧,搞出了些步枪手榴弹才能打败皇太极,其实际战力,非常低下。两人很快就散了。
回到村落里,大雪辉映着天地,一片荧光,奇异地清晰。一股股寒冷的气流,在天地间回旋,侵扰进衣甲里面,冻得人瑟瑟发抖。
一百十七章,雪夜潜伏
直觉里,毛仲认为,现在确实反击敌人的好时机,越是形势不顺利的时候,越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目前,明朝济南集团纷纷溃败,清军狂胜骄傲,占领了济南的清军,分兵四处攻掠,肯定对明军的反击估计不足。
毛仲也很苦恼,是直接攻击,还是迅速散布京城决战的消息?如果攻击的话,将有危险,但是,肯定能狠狠地捅敌人一刀,取得重大战果,而将清军惊溃之后,虽然可以乘胜前进,绝无苦战之虞,可是,尽是骑兵的满清军一旦溜之大吉,就再难追捕了。
将这情况讲给军官们听,军官们不过都是些守备,千总把总的前程,对于这样重大的决策,还有些自知之明:“总兵大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愿意听您的!”
王海生,牛雷,秦铁汉,罗列等,纷纷表示,绝对不能放满清贼兵逃出关外,那样的话,就难逮了。击败代善之后的辽东军,虽然数量极其单薄,但心气神儿都很高,这让毛仲感到非常高兴:“那好,今天夜里,我们就去劫营,章丘城里有清军数千人。警戒一定很差,我军要一举占领城池,将之全军歼灭。”
“好!”
虽然说主张进攻,可是,听说马上就行动,偷袭敌军占据的坚城,立刻有许多人犹豫不决。王海生都怀疑:“总兵大人,清军怎么警戒不足?是不是我们猜想?满清贼军久经沙场,贼猾。警戒得怎么样无所谓,只要夜间将城门闭紧,放置十数人看守城门就可以了。”
“你说的不错,”毛仲一听这话,反倒更兴奋:“这是常规思维,你这样想,满清军大多也这样想,如此,更说明我军的行动是必要和可能的。”
愿意服从毛仲的调遣,可是,多动脑筋,多想想战斗中的不利因素,正是毛仲一直提倡的做法,大家摆出了许多困难。比如,怎样破城?怎么发现满清军的住处?如果满清军严阵以待,依托街道和房屋抵抗,明军能否迅速破敌?敌人到底有几千人?都在城市的哪一块儿呆着?这些情况,都无法及时侦察。
问题一摆就是一大堆,让人听了,马上感到问题相当棘手。章丘城里的敌军将领是谁?喜欢怎样布置警戒兵力?城里到底有多少军马?有多少阻碍冲城的器具?
毛仲对这样问题避而不提,只讲了一句话:“很多情况下,我们的思想都成为勇气的阻碍,战斗就是这样,人们无法准确地预测结果,这才是常态。”
一听毛仲这样讲话,军官就知道,他开始使用叫什么哲学的东西忽悠人了。
毛仲决心已下,军官们说说闲话也就准备去了。明军官兵,立刻休息,只留少数士兵生火做饭,等二更天时,官兵们都起来吃饭,然后整理马鞍器具,立刻出发。
寒风凛冽,吹得每一个士兵都瑟瑟发抖,饱饭和姜汤都无法驱散侵入骨髓的寒气。战马在雪白的夜光里奔驰,不时有士兵摔倒。
“绕道城西南,”
这是毛仲的命令。官兵们也不问原因,飞快地前进。
路上的损失不大,先后有十多匹马摔坏了,四名官兵受伤,一名摔断了腿。经过半个时辰的行动,明军终于来到了章丘城西南的官道附近。
距离城池五里之遥,毛仲这才吩咐军官作战的详细规划,这些,也是他在路上才构思好的。不断地调整作战方案,使之最大限度地接近完美,是他的乐趣之一,不过,当军官们听说之后,怎么也不敢跟完美挂钩。
“不行,总兵大人,这太危险了!”
“总兵大人,您不用去。我们去!”
“偷城就用十个人?这……”
“就这样定了!”毛仲简单扼要地吩咐几句,由王海生,罗列为西南角的军事指挥,在官道附近展开了,寻找最佳的遮蔽物,准备拦截清军,牛雷一路二百骑兵为游骑,活动在前面城西,一旦听到清军出城,就火速从侧翼冲杀。毛仲给他的要领是,不许强攻,只要将敌人惊散就行。
毛仲军全部,不过千八百人,王海生四百人为一道拦截线,士兵将马匹都捆绑了腿蹄,放倒在雪地里,勒紧嚼子,人埋伏在道路附近,许多士兵将大雪堆积起来,或者将地上挖出一个雪洞,随意地往里面隐藏。
天寒地冻,想要挖出一些坚实的土坑是根本不可能的,许多官兵甚至就将携带的马草料往地上一铺盖,人猫在上面。上面再撒些虚雪,就算掩护了。
周围都是旷野,没有树林和村庄,能够发现的,只有些被清军屠杀了的百姓尸体,不多,但是很惨。一些官兵甚至将冰冷的尸体掂在前面为掩体。总之,明军的堵截线相当稀薄,装备、器具很简单。
罗列的部队也有四百人,距离王海生的拦截线二里远,再设置拦截。办法与之同出一辙。往西南角再走一里多路,则有两股骑兵分散在道路两侧不远,直要听清军蜂拥而来,就从野地里杀出,彻底地歼灭敌军。
三道防御线是毛仲军的后备招法,让所有的明军官兵担忧的不是这些,章丘城里的满清贼军,就算有三千之多,经过明军这么一层层地拦截袭击,也不能剩余多少,问题的关键在于,毛仲等人能不能将城中的敌人惊扰起来,还能迫使之逃出城池?
其实很多军官都无法相信,凭什么呀,你区区几个大兵跑到人家城里闹腾,就能把人家好几千人给折腾出来呀?满清兵绝对不是兔子,听到动静就晕,人家可都是百战的精兵强将啊。
许多官兵都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毛仲虽然为人随和,平易近人,嘻嘻哈哈的,可是,一旦坚持起来,那种气势之王八,令所有的官兵都为之胆寒。
大家担心着计划的问题,也担心着毛仲,总兵大人亲自带领九个士兵就要强闯章丘,让许多官兵无法理解。这哪里是去打仗,简直就去冒险,是找……死字实在无法说出来。毛仲已经是大明的超级英雄,是辽东军的灵魂所在,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虽然官兵们做好了准备,一个个却担忧不已。
毛仲只带领九名士兵出发了。当距离城池一里时,他们放弃了战马,将之拴到附近的一些乱树边,然后,继续前进,直到城下。
三更时分,厚厚的积雪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依稀可见城市的轮廓,那黑铁色的三丈高城墙,巍然屹立,寒风不时加剧,在城头上呼啸,城楼上的铜铃,发出了清越的鸣响。
这就是冒险,不过,让毛仲的心情格外舒坦,月把光景不打仗,几乎将毛仲的手都痒出鸟来了,打仗和杀人,同样都瘾,特种兵的天性就是冒险,当东天忽然冷晴,居然冒出了淡淡的月轮时,毛仲和士兵们不禁为浑圆昏黄的大烧饼流口水。长途跋涉的急行军,肚子竟然不知不觉中又空了。
为了避免满清军的岗哨发现,毛仲吩咐官兵,将铁甲全部抛弃,还将羊毛衣反穿,外面露出雪白的羊毛,整体看起来,和周围的雪景倒也合拍。将飞抓等物全部整理停当,毛仲总共十人,迅速地往城墙处奔去。
“害怕吗?”他问一个士兵。
“害怕,不,不害怕!”士兵因为严寒冻得结结巴巴。
“我第一次杀人也害怕!”毛仲盯着他眼睛里模糊乌黑的反光。
眼看就要到城池边,他们侦察发现,城上的满清军警戒相当严密,仅仅城楼附近,就有数十人在游走,在厚厚的雪幕之下,城墙的黑影和满清兵的踪影清清楚楚。能听得见他们的咳嗽声。一些士兵小声地议论着什么。不久,在城墙上,还生起了几堆火。
看起来,要从城门附近登城,非常困难。最好的路径,该找其他地方。
毛仲根本拒绝了士兵的要求,他们都使用手语,有力地摇摆,再用手指坚定地指着城门楼,大拇指朝下,狠狠地嗲了点,意思是,非这儿不可。
毛仲等人,就潜伏在城门附近大约二百米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雪窝儿里,因为寒风渐渐起来,不时吹过来一股,针砭之下,侵入骨髓,听得士兵牙齿咯咯颤抖。
毛仲也很冷,不过,他将一把雪塞进了口里,于是,疯狂的冰凉使他的口腔麻木了。甚至忘记了颤栗。
其他士兵也学着他的样子。
月影淡了又显,显了又淡,终究蒙上了一层云影,看不甚清楚,城中寂静得令人费解,满清军的哨探,逐渐降低了活动的频率,火堆,继续在城头上燃烧着,弥漫得远处都有那种木材的淡甜滋味。
毛仲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那么低沉稳健,这让那些士兵大为心折,于是,九名士兵牢牢地钉在雪窝里,与之化为了一体。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毛仲的目光盯着城门上的清军火堆,他绝对相信一个道理,越是危险的地方,才越是安全的。才越有机会,不用说,为了防备明军的偷袭,满清军在普通的城墙地段,肯定设置了游动哨,而在城门的地方,数十人的单位,只要把住城门,就没有事儿的。人类有一个习惯,当共同承担的人越多,人们的责任意识就越是淡薄。
毛仲确信,动手的时机终于要到来了。
一百十八章,圈套
四更天的时候,满清军的城楼巡视活动基本停止了,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士兵打着哈欠,长长地拖着尾音,因为雪光的辉映和火堆,城墙上几乎每一个人的位置都能够看得清楚,不错,清军都睡熟了。
毛仲有理由相信清军这样安然地入睡,既然明军纷纷溃败,基本上形不成对清军的威胁,这儿就是绝对安全的。稍微活动了下腿脚,使麻木不仁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他回头树立起大拇指,示意官兵行动。
毛仲弯曲着身体,溜着地面滑行,然后飞速地溜到了城墙跟儿,往哪儿一猫,等待着背后的战友,不需要回头,他就能感觉出,总十人中,只有四人跟随过来,雪原的轻微踩踏声,尽管是掂着脚尖儿的,在他耳朵里,还能听得分明。
毛仲心里一沉,用心地倾听,不错,只有四个人,那么其他人呢?
四名士兵很快就溜到了他身边,回头看看时,其余五人的隐蔽处,只有雪白的小丘,紧紧贴在地上,看见不出任何形状。
等待了一分钟,终于又来了两位,其他几个始终没有动静。
毛仲的心里酸溜溜的,不用说,三名士兵冻僵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及时地救援,其后结果可想而知。
用飞抓轻轻地甩动着,冰冷的风掠过他的脸,手,侵蚀着他的清醒意识,仰望巍峨的城墙,倾听着上面寂静无声的情景,他突然一抖手腕。
没有成功,一连试探了三次,飞爪都滑了下来,为了避免制造动静,小心谨慎之余,高大的城垛无法及时缠绕回旋的飞爪。
毛仲的冷汗悄然滑落,这是想不到的事情,于是,他停止了这种冒险,拔出了两把三棱锥。这些,都是按照他的要求,由军中铁匠细心打制出来的,尽管钢铁的质量无法同现代坚兵所能媲美,可是,已经相当锋利。
“将军,我们怎么办呢?”两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