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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个混杂帐!你竟然敢在这里直呼本太爷的名字?”那老头子凶神恶煞地奔过来:“来人,将这俩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砰!毛仲一个直拳,毫不犹豫地砸到了那家伙的面门上,还不等他双手捂住脸,李定国的一条腿已经飞到,结结实实地踹到了老头子的大肚皮上,使这个威严得好象教皇老爷的家伙,惨嚎一声,腾空而起,直接撞向那一片荆棘丛,也许那是一些玫瑰一类的花丛,在隆冬季节,就剩下那么些软藤尖刺了。哧声四起,荆棘已经将那老头儿的衣服撕扯得露出了棉花。连那上身名贵的银狐皮袄,也一分而二。
几个现场观赏的女人,嗷一声尖叫,赶紧将脑袋拼凑到一堆,拼命地往人群里钻着,狼狈不堪,对毛仲和李定国二人,连看也不敢。
毛仲赶过去,发现老家伙已经满脸是血昏迷过去,不由得回头苦笑:“这十三这么不经打呀?”
李定国东奔西转了一圈儿,对毛仲说:“没有什么狗知县,我回头去找那十来个官差再算帐!”说完就走了。
毛仲往屋子里去,将那几个女人喊住,问了几声,女人们摇头不语,毛仲只得自己推开门,发觉屋子里温暖如春,紫红罗帐,香气缭绕,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忽然问:“熊管家,外面乱吵什么呢?”
毛仲上前去,只见一个男人两个女人正在游戏,笑道:“熊管家叫我找你,外面有大事儿了。”
那家伙也不生气,当着毛仲的面儿又邪恶地晃动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下床:“屁事儿!熊管家真小器!不就是他家里用不着的小丫鬟老妈子吗?老子才玩几回就来捣乱!”
“你是知县还是他儿子?”
“嗯?”
“你是知县的公子吧?”
“嗯!”
毛仲出手了,劈里啪啦,左右开弓,给这小子痛打了好几个大耳瓜子,然后,揪住他的耳朵,“走!”
在这家伙的哀嚎声中,毛仲扯着他走了出去。
“爷啊,老爷啊,饶命,饶命啊!”这知县的公子哥儿,已经吓破了胆,一路哭叫,象知道被宰的猪狗。
毛仲将知县儿子和熊二发弄到一起,用绳子捆绑起来,固定在走廊下的柱石上,这时,外面已经有几个家丁,公差过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举着刀枪,不敢上前。
“叫他们把刀枪扔过来,否则,老子捏碎了你们俩的蛋壳儿!”毛仲踢了知县公子一脚。
“饶命!好汉!大王!”知县公子急忙哀求,随即对恶仆怒喝:“还不跪下,快将刀枪丢了!”
那边,熊管家也苏醒了:“好汉爷,我家里的金银珠宝,随便您喜欢就拿去,哦,就是那些女人也是,您想要多少就拿多少,想要谁就谁!”
毛仲道:“我要你家的田地买卖契约,还有丫鬟之类的卖身契。”
“好,随便您!”熊管家脸上居然绽开了一丝笑容:“二狗子,三狗子,还不去给爷拿去?”
熊管家好一番吩咐,那俩家丁才跑走了,不久,见李定国满脸是血走过来,吓得院子里的女人又是一阵尖叫。“将军,我把那些恶奴的脚筋全部割断了!”
“啊?”毛仲不由得暗暗脊梁上生麻,当强盗久了,果然心狠手辣。
一会儿,几个家丁过来,带着两个管家之类的人物,捧着许多的田契书契之类的东西过来,毛仲一翻,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从屋子端了火盆儿。
“大王要烧?千万不要!大王,您要多少金银都可以,千万不能烧啊,要是曹大爷知道了,一定要我等性命的!”熊管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道。
毛仲冷笑道:“曹家要不要你的小命,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老子现在就可以要你小子的命!”
将府里全部的丫鬟老妈子家丁等人全部召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儿,将所有文书之类全部烧毁,特别是核实找到了今天被打夫妻的闺女,又从熊家的监狱里放出十几个被押解的穷苦人,由这些人打开熊家的金银珠宝暗室,随便拿走,最终,毛仲将所有的人员遣散,包括那些被李定国割了脚筋的十余家丁公差,都被家丁们抬走,然后,将这屋子的门板窗格之类。还有床上的棉衣棉被之类,统统弄到了一起,点火焚烧。
“救命,救命,大王,您放我们一马吧!”熊二发子和知县太爷的公子,一个个拖着长长的鼻涕哀求。
“哼,狼狈为奸的东西,该死!”,不等毛仲说话,李定国已经上前,劈里啪啦,用刀背将这俩家伙抽昏了。
“算了,放这俩家伙一回。我们毕竟不是强盗,”毛仲道。
“那么,请总兵大人出去,事情由我来做,”李定国咬牙切齿地说。
“算了,算了,杀他们不管用,我们得想想办法,这世上的恶人多的是,光杀是杀不光的,”
毛仲一拉李定国,两人匆匆走了出来。
三十七章,救了红娘子
远远看着熊府成为一片火海,小镇子的百姓们拍手叫好,毛仲出来,找到了两名士兵,急忙脱离了是非之地。之后,他们返回了部队。
“李定国将军,我想了,不再去找其他各部民军,而要直接回京城找皇帝老子,只有自上而下地大变革,铁腕治理,才能根本改变一切,大明国家,已经被官吏和劣绅们搞得乌烟瘴气,国将不国,已经不是单纯的刀枪可以解决。”毛仲说。
李定国看着毛仲,“总兵大人身为官军,却能为百姓着想,为民申冤,真是绝无仅有!大人说的极是。但是,小人又绝对不敢赞同,那皇帝老子,岂能不为他的走狗官员们护短?我最担心,总兵大人到了京城,反而坏事儿,您看,这中牟县内的事情,岂能不惊动官府?县府省,层层上报,朝廷最终会知道的。万一有贼人攻击总兵大人,我恐怕大人处境难以平安。”
毛仲笑道:“没关系,只要你兄弟不胡乱说出去,有谁知道?”
李定国拍打胸脯保证,绝对要保守机密。
当下,两人分家,李定国返回张献忠处,毛仲率领部队北上,折向河北省,准备进京城面见皇帝。一听说不要打仗,进京城,繁遇等人就乐了:“就是,和那些民军打仗,死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意思?反而快活的都是些富裕财主儿。”
担心河南省内的官府知道毛仲军的行踪,毛仲带领部队,沿途购买了些马匹,全副武装起来,飞速向北挺进,不数日,即到了安阳县境内,忽然看见前面一群人正在追杀另外一群人。
“那边干什么?”
“正在打!”官兵们都兴奋起来,一路上吃饱喝足,数百号人一直闲着,人人手痒,一听打仗,每一个人都抄起了家伙:“咱们上!”
毛仲分出两名骑兵去侦察,不一会儿报告,说,一个杂耍班子被一伙乡绅武装围攻,侦察兵还带回了一个骑兵,那人打扮得很干净,肥头大耳,官府公差模样,一见毛仲,就大呼;“官爷,快来帮忙,等捉住了贼人,我们家大老爷重重有赏!”
“你们家大老爷?谁呀?”
“黄三爷,就是大名鼎鼎的黄三爷呀。”那人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诸位官爷竟然不知道?”
毛仲耸耸肩膀:“哪里会!”
那人嘿嘿一阵冷笑:“那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本捕头给你们一个结识黄老爷的好机会,只须结识了黄三爷,将来你们的升官发财,都不在话下了。”
毛仲奇怪:“怎么会?难道黄三爷是朝廷大员?还是皇亲国戚?”
那人道:“都不是,黄三爷乃是本地一名绅,有良田数万亩,亲戚人等,多有官家身份,我们黄三爷,本是朝廷三品京官,告老以后在家,门生故吏,桃李满天下,谁人不敬爱?就是本地的知县,知府,见了面也要磕头的!”
毛仲和繁遇一对眼色,不禁赞叹:“这么厉害的角儿。”
“正是,所以,你们赶紧来帮忙!”
毛仲奇怪:“黄三爷不管怎样,都是退役了的官员,你是捕头,有什么事情要出面干预?听说你们追的是一个杂耍班子,难道他们是清军的间谍?”
那官差道:“黄三爷在我们安阳境内,就是老天爷!他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管呢?他老人家有幸看中了一个杂耍班子,想要他们去演,不料这帮穷腿子居然不识大体,不给黄三爷面子,居然偷偷地逃了,所以,我等才奉命前来追捕,哪知道,这帮刁民顽固凶狠,居然抗拒官差,还伤了我们的几个兄弟,所以,我敢请诸位出手。”
毛仲一听,就明白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吧?杂耍班子既然游牧江湖,有钱不赚才是傻瓜,既然黄三爷欣赏,正是赚钱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反而不演出?”
那官差咧嘴笑了:“既然将军是官家人,小人也就不隐瞒了,黄三爷听说这杂耍班子中有一闺女,艺名唤作红娘子,二八佳人,色艺无双,特别欣赏,出高价请他们演艺,等演了几场,黄老爷专门抬举,见了他们,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那红娘子生得国色天香,恍然神仙,黄老爷爱慕不已,就这人找这帮人提亲,不料,这帮无赖穷鬼,竟然不给黄三爷的面子,拐带了赏给的金银逃走,这样我等官府,不能不出面通缉捕捉。”
毛仲冷笑:“如此说来,是黄三爷的不对了,我问你,黄三爷家里有老婆没有?”
“自然要有的。”
“恐怕不止一个两个吧?”
那官差听了,笑道:“估计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怎么。难道将军眼热?我料得只要将军愿意帮忙,恐怕黄三爷的赏赐,必定随将军提议!”
毛仲笑道:“知道了,不过,我的家里,也是老婆成堆,烦恼很多,怎么稀罕黄三爷的破烂鞋子?我是说,黄三爷太扯蛋,太无耻!”
那官差顿时傻了,“你你你,你说什么?竟然敢说黄三爷的不是?你是不是不想在朝廷官军里混了?你敢不敢报出姓名?我要黄三爷知道!小子,你要掂量掂量自己如何说话,如何对黄三爷不敬的!”
毛仲催马过去,慢慢地逼迫,那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胆怯:“怎么,敢对我动武么?我在黄三爷家也是挂了号的,黄三爷家有文官十一儿,武将七个,本官差虽然职位卑微,也是黄三爷孙子辈份,就是知县大人见了,也拍着我肩膀喊兄弟!”
“你麻辣隔壁太猖狂了点儿!”毛仲二话不说,操着拳头上去,直接打在那厮的面门上,噗一声,一股鲜血飞溅出来,那家伙哦一声惨哼,丢弃了短刀,紧紧地捂住鼻头,眼泪哗哗直流。
繁遇一见毛仲动手,也从旁边赶过去,用大刀背猛砸,将那家伙砸下马,然后捆绑了手脚,毛仲则立刻挥舞官兵,冲上去包围了那些人,正在拼命撕杀的两群人,立刻停止了殴斗,结成群体,各自为阵。前面被追杀的杂耍班子,不过二十余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精悍异常,后面追赶的官差,家丁,约有八十多号人,因为战斗多时,双方各有损伤,被各自护起。
“官军来了!”那些官差大为兴奋:“赶快来帮助我等!”
那面,杂耍班子的人,一个个面有惧色。
毛仲上前,观察着相距五六丈远的双方,“喂,所有人等,立刻将刀枪武器,全部丢弃在地上,我等是官军。”
官差那面,又过来一人:“官军兄弟,他们是贼啊,是贼,我们专门来捕捉他们的,怎么也要我们丢了刀枪?”
毛仲道:“快丢下,不管你是谁,都要丢枪!”
“哦,哈哈哈,好好!我们扔了刀枪,兄弟们,既然是官军兄弟说话,我